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凛臣哥……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影臣可怜兮兮地揉揉眼角。
因为凛臣实在太困,只想倒床再睡,所以也没问什么原因,就点头同意下来。但谁知刚睡下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凛臣也觉得浑身奇痒难受,起身一看,全身都是被跳蚤咬出来的小红疙瘩。
「小混球,还不快起来!」
凛臣火气上升,一个巴掌拍到影臣的屁股上,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影臣从梦中拍醒过来,揉揉眼睛问道:「怎么了?」
「你惹了跳蚤还跑到我的床上来睡?」
「唔?……」影臣歪歪脑袋,不明白。
「可恶可恶……」
凛臣一边低骂,一边翻身从床上跳下来。只怪自己刚才太不小心,不该没问原因,就同意让影臣上床来睡。现在倒好,惹来一床的跳蚤,弄得自己也睡不着。
「凛臣哥……」影臣委屈地低下了头,面带歉意。
「好了好了。」凛臣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二哥有办法。」
见自己唯一的弟弟,身上也被跳蚤咬得到处都是疙瘩,凛臣还是有些心痛,不再教训他。阖门而出一会儿,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捆艾草,又在床上放了一个小盘子,然后点燃艾草,熏烧起来。
后来烟雾越来越大,房间里已经不能呆人了,凛臣拉着影臣坐在门槛边,谁知两人坐着坐着,都抵挡不住困意,双双睡着。
直到第二天,天已大亮,两人才在南宫夫人的吼声中惊醒过来。
两人脑子里都昏昏沉沉的,听了半天,才终于听懂。原来他们昨晚差点惹起火灾。跳蚤的确被艾草熏没了,但房间,也差点被火烧毁。
后来,凛臣和影臣都被罚跪了整整半天。
事,后两兄弟聚在一起研究原因,这才找到罪魁祸首——小白。
那些跳蚤都是从小白身上惹来的。于是影臣自动承担起了给小白洗澡的任务,但即使每隔三天洗一次,小白身上的跳蚤还是不见减少。
后来凛臣带着影臣一头扎进书堆,两人废寝忘食、刻苦钻研好几天,终于查出一个法子:把柑橘皮切成碎末,用纱布包起来,挤出汁液。再把汁液用水稀释搅匀,喷到小白身上。果然不到一个时辰,小白身上的跳蚤全都死光了。
正在凛臣和影臣都松了一口气,以为此事终于落幕的时候,新的麻烦又接踵而至。
因为橘子汁味道又酸又苦,自从小白身上喷了橘子汁,跳蚤的确不见了,但母狗狗们都不敢靠近他,就连以前关系非常铁的兄弟狗狗们,也都躲它躲得远远的。
弄得小白寂寞难耐,跑去找影臣少爷诉苦。
影臣也觉得它很可怜的,下定决心要帮助他,于是捧腮坐在台阶上,冥思苦想、苦想冥思,终于灵光一闪,一个办法蹦了出来。他在橘子汁里又加了薄荷和香料,完全掩盖住橘子的苦味,不仅不苦,还香喷喷的。洗过以后,不仅跳蚤没了,还可以让全身清爽,好不舒服。
不仅小白洗得开心,影臣少爷也摆脱了跳蚤的烦恼。
于是,我国历史上第一瓶宠物香波,就此宣告诞生。
来,大家一起为我们的影臣少爷鼓掌。
第二章
盛夏,天气越来越热。
光是坐着,什么事都不干,就能让人汗流浃背。南宫家的院子里,阳光好刺眼,影臣和凛臣一起,坐在一棵树冠茂盛的百年老树下,一人手里捧着一本书,但谁都看不进去,耳边全是聒噪的蝉鸣。
南宫夫人说了,明天要考查他们最近的学习情况。
如果谁表现不好,就要惩罚他去采收药草。
这大热的天,顶着太阳去采药,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而偏偏这夏季,又是好多药材成熟的季节,药效最好。通常采药这活儿,都是南宫家的下人们在做,但最近,南宫家晒在场子里的药材经常被盗,所以夫人调拨了好多人去看守药场,采药之人,自然就减少了。
「哥,明天你帮我作弊好不好?」
影臣不想背书,动起了歪脑筋,把头抵在凛臣哥的胳膊上,又卖乖,又谄媚,讨好道:「凛臣哥,你最好了。如果你帮我,这个夏天,我每天都帮你熬一杯绿豆汤解暑,好不好?」
「热死了,别靠这么近。」凛臣不吃这套,立起食指,把影臣靠过来的小脑袋推开,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教训道,「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许动这些歪脑筋!」
「凛臣哥……」影臣不死心地继续求,眼神更加可怜,表情更加惹人怜爱。
「不行不行。」
凛臣毫不妥协,虽然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带着影臣到处闯祸,但在原则问题上,却从来没有退让过。比如说,他从来不帮影臣作弊,也从来不帮影臣投机取巧。只是偶尔看着影臣受罚太重,会向夫人求情而已。
「哥……」影臣的小嘴巴越翘越高。
「不如这样吧。」凛臣突然有了主意,「如果你回答出哥三个问题,哥就带你去游泳好不好?」
「咦!真的?」
影臣一下来了兴致,这大热的天,没有什么比泡在温涼的河水里更惬意的了。
不过夫人担心他们溺水,不许他们随便下河。以前,因为背着夫人偷偷下河被抓,影臣和凛臣没少受过惩罚。
「当然,不过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凛臣摸摸影臣的头,提出第一个问题,「十八种药物配伍禁忌:甘草反甘遂、大戟、海藻、莞花;乌头反贝母、瓜蒌、半夏、白蔹、白芨;藜芦反什么?」
「人参、沙参、丹参、玄参、细辛、芍药。」
想都没想,答案脱口而出。
影臣得意洋洋地望着二哥,「半蒌贝蔹芨攻乌,藻戟遂芫具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这十八反,我可是背得滚瓜烂熟哟。」
「嗯,不错不错。」凛臣投去赞许的目光,「还有『十九畏』呢?」
「硫黄畏朴硝,水银畏砒霜,狼毒畏密陀僧,巴豆畏牵牛,丁香畏郁金,川乌、草乌畏犀角,牙硝畏三棱,官桂畏石脂,人参畏五灵脂。」
影臣的回答不仅丝毫不差,而且非常流利。如果在山下镇子里,一定早就被当成神童看待,声名四播了,但可惜就可惜在,他有一个厉害得不像常人的哥哥。无论影臣怎么做,做得多好,凛臣都是一个他永远无法超越的存在。
刚才凛臣考他的两个问题,正是中药的十八反和十九畏,医界里深入人心的用药总结。
如果把性味相反畏恶的两种药物配在一起,很有可能使病人陷入生命危险。虽是医界基础的基础,但也是最不可忽视的要点。
「嗯,厉害厉害。」见影臣表现不错,凛臣不由也笑了起来,「那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故意拖长了声音,目光突然变得狡猾起来。
只见凛臣戳戳影臣的小脸,然后阴阴奸笑,挑眉问道:「哥的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我们在河里,被娘逮个正着,你要怎么解释呢?」
「唔……」影臣撇撇嘴,叹了一口气,望着阴险的二哥,无奈地答道,「我会告诉娘,是我缠着哥你,非让你带我出来的。当时你极力反对,但我软磨硬泡,终于你万不得已之下,被我磨出来了。如果娘要惩罚就罚我一个,不要罚你。」
「嗯,很好很好。」凛臣笑得就像一只奸计得逞的狐狸。
而影臣也终于知道凛臣那两个问题为什么如此简单。看来是凛臣自己受不了这炎热的天气,想要下河游泳,但又不想承担责任,于是设了一个圈套,让影臣乖乖自愿承担罪名。这样,即使被夫人逮住,他也可以逍遥法外。
「哥,你好老奸!」影臣知道上当,不高兴地皱了皱鼻子。
「好啦,哪有那么容易被抓到?」凛臣安慰了一下他可爱的弟弟,把书本一放,霍然起身,指着河流的方向,兴奋道,「游泳去了!」
说着率先跑了过去,影臣急忙跟在后面。
「哥……等我,等等我……」
不多时,两兄弟就到了河边。
望着那阳光下晶莹透彻的河水,还没有下河,就感觉身上凉快了不少。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衣服裤子,『扑通扑通』两声扎入河中。
「舒服呀~」
「好舒服呀~」
兄弟俩背靠河中一块大石头,脸上表情惬意无比。
河水非常清澈,甚至可以看见小鱼在水中游来游去。河岸芳草清香,河风徐徐,河水凉爽,没有什么比这更舒服的了。
「哥,你看!」影臣突然发现了什么,推了推凛臣的胳膊。
凛臣睁眼一看,顺着影臣手指的方向,竟发现了一只水獭。
水獭逮住了一只大鱼,把大鱼拖到河岸上,连鳞带骨,吃得干干净净。但谁料那鱼体积太大,而那水獭也太贪心。用餐过后,吃得太撑,顶着大大的肚子,一会儿躺着草地上,一会儿又下河游两圈,但怎么都不舒服,肚子就是撑得难受。
「这个,就叫自作自受。」凛臣看着那水獭笨拙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去给它找点消食的药草。」
说着,凛臣告别影臣,向河边游去。
但谁知刚游了一会儿,就听见影臣在身后大惊小怪地嚷着:「哥,你看你看!」
凛臣浮出水面,只见那吃撑的水獭,已经爬进了一片紫色的草地。
「它在吃草!它怎么能吃草呢!」
影臣大惊小怪地嚷着,游到凛臣的身边。在影臣的常识里,他只知道小羊羔会吃草,却不知道连水獭也会吃草。
「有什么奇怪的,你不也又吃鱼,又吃草么?」凛臣在影臣的额头上敲了一记,生怕他的大嗓门把水獭吓跑了。
「这不一样嘛……」影臣揉揉额头,撅嘴小声嘀咕。
「有什么不一样?」凛臣望着水獭的目光变得严肃,就连声音也冷了几度,「生病以后都会找药吃,人也是,水獭也是。」
「药?」影臣望着那吃紫叶的水獭,有些不解。刚才他只以为是那只水獭吃撑了,撑得神智不清,乱吃东西。万没想到,那水獭是在自己找药吃。
两兄弟在河里静静观望着。果不其然,吃完紫叶的水獭一会儿肚子就舒服了,重新爬回水里,眨眼间就游得不见影子。
凛臣带着影臣爬上了岸,来到那片紫叶草地。
紫叶有种特异的香气,茎钝四棱形,绿紫色,叶上密密分布着一层柔毛。皱巴巴的叶子成对生长,呈宽卵形,先端突尖,基部接近圆形,边缘还有粗锯齿。
「紫舒草?」
凛臣左看右看,终于认了出来,低低念出它的名字。
虽不是什么珍惜的品种,但凛臣却从来不知道它还能当作药用。
「哥……」影臣也凑了上去,问道,「我们家有这个么?」
「没有。」凛臣摇了摇头,望着那草叶笑了起来,「看那只水獭笨笨的,没想到还挺聪明,我们都不知道这草可以入药,它却知道。」
然而正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你们两个!」
——糟了!
凛臣影臣齐齐回头,只见南宫夫人已经站在他们身后!
◆◇◆◇◆◇◆◇◆◇
「这才刚刚入夏,你们两个小鬼胆大包天,敢随便给我下河游泳!」
南宫家的院子里,只见南宫夫人双手叉腰,绕着罚跪在地的凛臣、影臣两兄弟走来走去,声色俱厉,教训道:「把水桶给我举好了,手臂不许抖!」
话音一落,戒尺已经敲在影臣胳膊上,影臣『唔』的哼了一声,垂着头,不敢反抗。
偷偷下河游泳的两兄弟,不巧被南宫夫人抓了个正着。现在双双被揪回院子里受罚,两人顶着大太阳,跪在院子正中央,没有一点阴凉遮蔽,刚一跪下就已经汗流浃背,更别说要跪到太阳下山了。不仅如此,两人还要举着一只装满水的水桶,如果水桶里的水翻了,还不准吃晚饭。
「特别是你!」南宫夫人的重点打击对象就是影臣,只听『啪』的一声,影臣的后背又挨了一下,「一定是你这个小东西耐不住热,硬拉你二哥下河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明知道你二哥身体不好,为什么拉他下河!」
说着又是『啪』的一下。
影臣虽然委屈,但想到自己答应二哥要承担责任,只好咬紧牙关不作声,这点他认了。但关于南宫夫人说二哥身体不好……从影臣记事以来,就没看出来他二哥身体有什么问题!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南宫夫人就喜欢把『你二哥身体不好』这句话挂在嘴边。
「娘……」见影臣胳膊上出现了好几条红痕,凛臣忍不住开口,「是我硬拉他下河的。」
「胡说!」南宫夫人压根不信,「凛臣你老是包庇这个到处惹是生非的小东西!」
「啊,娘!」
突然,凛臣捂住心口,趴倒在地,那只举过头顶的水桶也『啪』的一声摔落在地,四分五裂,水流得满地都是。
——出、出现了!
影臣一点也不担心,反而用鄙夷的目光望着倒地不起的二哥。
对于凛臣的这种急性突发症,他早已见怪不怪。从有记忆以来,只要他和二哥一起受娘处分,不到一刻钟,二哥就一定会犯这种病。说是心如绞痛,浑身无力。其实——那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躲避惩罚而已!
果然,见凛臣突然倒地,南宫夫人也慌了,急忙把凛臣扶起来,声音一下变得温柔无比,「是娘不好,你快进屋休息吧。娘一会儿给你端碗汤过去。」
然后在南宫夫人的搀扶下,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