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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王城敬客,时间恐怕不会太短。
用手掌安抚纳贝蓝,我笑了:「别一脸要被拋弃的样子呢,纳贝蓝……我还不想放弃你们两个重要的傀儡啊!」视线扫到僵立一旁的男人。
「两个月……狄瑞。这是我给你的命令。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两个月以后,来东国王城接我。」
男人的拳头握起,我想他从我的话语里听出了什么吧?然后──他开口。
「是。」
第三章
房间里的灯光十分明亮,让夜晚的空气中多出一份白昼的感觉来。独自坐在茶几边沙发中,我看着茶几上精美的琉璃杯子,把玩垂在肩膀上的发带一端。
宝石的表面很是光泽,手感很好……
是不是大人物都喜欢迟到?
眼光瞟向墙上,时钟显示出我已经等了超过一个小时了──记得他以前是个很守时的人啊,还是说,成为所谓的国王以后,需要拿拿架子,让别人多等一会?
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通往走廊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一个侍卫拉着门,恭恭敬敬地对走进来的男人弯腰。
是他。
我以为自己在事隔这么多年以后再看到他会感觉到激动……或者别的什么感情。可是现在的脑海却异常清醒、心情很平静。就像看到一个随随便便的路人甲一般。
他的外表一点都没有变,想来短短的几十年也不会让一个魔族产生什么很大的变化。深棕色的发、棕红色的眼睛……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当年神态中的张扬消失了,取代的是一种沉稳和内敛。
我打量他的同时,那对熟悉的眼睛也在注视着我。片刻,他终于开口了:「你来了,卡克伊……」
「殿下发出的邀请,我能不来吗?」已经习惯了的嘲讽语调,我想自己是永远都改不掉了……「哦……对了,现在应该要叫陛下了吧?」
挥手,他遣退侍卫和侍女。
门再度关上之后,他踏着看似沉重的步子走到茶几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得了,卡克伊。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我继承王位得有多辛苦。」他嘲弄着自己。
看出来?想来我不必看,也能从进入王城以后听到的传言中找出端倪来了。
前任的东王在任的时候未免也太短了点,而且又死得不明不白……有些贵族难免会对这个新上任的新王产生不满。
即使我们是和平的东西,只要有魔族存在的地地,争端就永远都不会停止的吧?
停止摆弄发带的动作,我的双手在翘起的膝盖上交叠:「然后?你叫我来的目的?」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根本就不打算听他诉苦或者叙旧。相信他也不是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而叫我来这里的。
「你没有仔细看我的信?」他的话有点明知故问的成分在里头。
我笑了,那么简单的信,想要不看仔细也很难吧?「怎么可能,你我都不是单纯的小孩子了,亚斯莱陛下。我可不会相信你会想起学院的过去生活而把我叫来这里。」
惊讶的表情浮现在男人英俊的脸上,然后他开口:「那好,卡克伊。我就直接说吧……我继承王位有些阻碍,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像是听到很有趣的笑话,我笑了出来:「哈哈哈……我的帮助?什么时候东国的王位交接也轮到我这个算不上贵族阶级的小人物来说话了?亚斯莱陛下……恐怕你想要的是钥匙的帮助吧?」
「没错。」他根本就不想否认:「卡克伊,钥匙的力量在东国是被所有贵族信服的、绝对的力量。只要有你的帮助,我绝对能够顺利的把王位继承下来!」
男人的眼睛里面闪烁着一种热切的光芒,一瞬间似乎恢复成了过去我所认识的他:「你会帮助我的,卡克伊。对不对?」
从脸上收敛起了笑容,我沉默了。有这么片刻,我的眼睛像是被固定一般地和他对视着,无法移开眼神。
然后,我开口了。一字一顿的:「我、拒、绝。」
这是不是就是人类所说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的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拒绝?为什么?」
依旧自我中心的男人……难道他就没有想过会被我拒绝吗?难道他觉得我会来这里,就一定会同意帮他?
「钥匙是我的,不是其它任何人的东西,而我……是我自己的。」单手把玩胸口上挂的小小钥匙,我看到男人用一种渴望的眼光看着钥匙表面的金属流光。
也许他是透过这种光芒,看着和他极为接近的权利与地位吧?
「我不打算用钥匙去帮助或者支持任何人。」我想,我表达得够清楚的了。
男人的眼神除了不解以外搀杂进恼怒──一种上位者都会有的,在意愿不能达成时候的恼怒:「为什么,卡克伊。我要你准确地告诉我──既然你愿意帮助公爵打开大门,为什么不肯帮助我?」
我摇着头:「那不一样,亚斯莱陛下。公爵和我只是交易而已,永无后患的交易。而如果帮助你的话却是弊大于利……抱歉,我实在想象不出自己同意帮助你的任何理由。」
「理由?」我的话让他挑起了眉:「卡克伊……我还记得在离开学院的时候你对我说过的话,我还记得你对我的感情。」
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连曾经放弃的东西都要捡回来重新利用吗?我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虽然克制了,却还是不由得让讽刺的微笑浮上唇角:「感情?我是不是听错了?怎么连堂堂东国的新王都开始用这个词汇了?该不会连亚斯莱王都被人类毒害了吧?」
真是的,饶了我吧。不光是那个奇怪的傀儡,现在连东国新王都说起这个词语来了……难道这算是暗界的新流行不成?
复杂的目光在我身上徘徊:「你变了,卡克伊。」
「当然。」放开胸前的钥匙,我的手回到膝盖上:「已经好几十年了,不变才是奇怪的事情吧?再说……你也变了不是吗?」
笑容还在唇角,身前的男人突然动了,他的身体只是前倾。越过小小的茶几,手带落茶几上的琉璃杯子,在赤色地板上碎成无数片。
那只手抓住了我的下巴,然后我感到他的呼吸,他的唇。
他吻了我──如果那算一个吻的话。
带着粗暴的辗转啃咬,像是要证明什么。唇舌分开我的牙齿,侵入口腔,我能感觉到他的占领意味。
知道自己是比不过他的蛮力的,我干脆放弃抵抗──直到他自动离开。
「虽然过了几十年,不过你的吻技好象一点都没有进步啊?」他好象很喜欢倚在茶几上的姿势,我也不在乎。
「因人而异。」我只回答给他四个字,视线停留在地面上。琉璃杯子的碎片折射出美丽的光晕──可惜了一个精美的杯子。
「哦?」我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挑眉:「你真的不打算帮我?卡克伊?」
「是的。」重复的话我不想再说。
他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可是,你在我身边这件事的本身就能给我很多益处了……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回去?就算是钥匙给你力量……你也无法从这里离开吧?」
男人的气息在房间里散开,发出一种肉眼可见的光芒……这当然是他的威胁。
无所谓地耸肩,我笑了:「早就猜到你会这么做了,亚斯莱王。」从沙发上站起身,我抚弄衣襟上的纹理。
「或许你不介意带我去看看你为我准备的房间?」
***
撇开偏见不说,城里的主人给我准备的房间实在是不错的。
这个房间比我的卧室还要大上很多,西面是两扇门。除了走进来的门以外,东南面的墙壁上都有着狭长的窗户。窗上装饰着金属纹路,也让房间里的人没办法从窗户出去。
这座塔是城里的最东端,为防发生意外就在窗上做了这样的装饰。
他的解说实在是有点多此一举。
我走向朝东的窗户,扶着窗台看出去。外面是夜幕下的森林,甚至可以看到远方的海面──在莹绿色的月光下面正闪耀着诡异的光芒。
「视野还不错。」
「你就住在这里好了,除了侍女以外,我不会让别人来打扰你。那边是浴室和书房,你应该能找到自己需要的休闲吧?柜子里面有你喜欢的熏香……卡克伊,这个房间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就软禁的性质来说,这个房间还算满舒适的。」我笑着看了他一眼,笑容中是无法消失去的讽刺。走离窗口,我在房间正中带着华盖的床沿坐下。
带着玩味的口吻,我再度开口:「你还没有说清楚需要多少时间,亚斯莱陛下,我可不能让我的傀儡们在公爵府待太久。」
「卡克伊,你一向很聪明。」他站在我身前,把玩我扎成一束的长发:「既然你聪明到把你的傀儡送走,而且是送到我鞭长莫及的公爵府……现在为什么又要用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来讽刺我?」
「讽刺你?」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我表现得那么明显?那真是对不起了,习惯问题。」故意说得很轻巧,我还是依旧的笑容:「对了,说到侍女的问题……我实在是不喜欢女性,如果陛下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够换成男人。」
「男人?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呢?卡克伊……」他更靠近了一些:「你需要男性的侍从?还是说你更希望我亲自来?」
「哈……你?你有这个时间吗?」他的话实在是很可笑。他不是已经为了继位的事情焦头烂额了?「如果说你真的希望能够服侍我,我倒是不介意以后让纳贝蓝教你几招……」
话还没有说完,肩膀突然受到了冲击──男人的手压住我的肩,用力将我按倒在床榻上:「讽刺够了,卡克伊,你让我很想封住你的嘴!」说完的同时立刻身体力行,他的唇压了下来。
这次的吻比刚才的更强烈,让人窒息。我几乎可以感觉到唇瓣的疼痛。用咬的?看来真的是惹毛了他啊……还好,他在尝到血腥味之前放开了我的唇。
套用一句通俗的话──这只是一个开始。
男人在我的注视下,一把将我拉起,手一伸就扯开我的发带,我刚因为扯到头皮的些微痛楚而皱眉的时候,下一个动作就是撕开我的衣襟。
真的是用撕的,我能清晰地听见金属钮扣敲击地面的声音,简单的动作,我身上就只剩下长裤而已。
裸露的皮肤能够感受到丝质床巾的冰冷,血压在我身上的男人的唇舌及抚触的感觉却是炽热而明显的。
那种感觉沿着脖子一直向下延伸,在我的胸口逗留、转悠。
没有丝毫响应他的兴趣,我只是皱眉看着头顶的华盖,感叹那种俗气的纹路。如果是纳贝蓝,绝对不会挑选这种莫名其妙的花纹──起码颜色要更淡、更素雅一些……
「痛……」胸口突然的疼痛叫我收回了游移的神志,低下头来,我看到的男人抬起那恶劣的笑脸。皱眉──他又咬我……真是不好的习惯。
「卡克伊,我不喜欢别人在和我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分神。」带着热度的手掌顺着我的腰线滑下去,在长裤的边缘兜着圈子。
「如果不分神的话,我怕自己会睡着。」笑了笑,我满意地看着他皱起的眉头。
「也许你已经很习惯这些了……」手终于钻进我的长裤里面,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捏握、揉搓:「但是……你的反应真的叫我很难不怀疑,你是不是冷感?」
喉咙里发出无奈的叹息,我没有阻止他动作的意图。他的声音继续:「还好,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要来得诚实。」
「恐怕那也是你唯一能够得到成就感的地方。」热流随着他的动作从我鼠蹊部窜升,却只能停留在下半身而已,我早已习惯,不会让这种感觉占据我的脑海和意识。
「是吗?」左手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右手却也向下爬去,轻易褪下我的长裤,这下是真是袒诚相见了……虽然是单方面的。
「那就让我看看吧,你还能撑多久?」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他开始加快了手的速度、加重了力道,在我的下半身施压的同时,那对深邃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我的脸,像是想在我脸上找到一丝什么痕迹。
但是显然的,他将会失败。从一开始我就不打算让他看到自己的任何动容、也很确信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
身体很快被完全唤醒了,颤抖的感觉只是传达到皮肤表层最原始和直接的反应而已。只要稍微克制,我就能把轻微的喘息和呻吟咽回喉中……
嗅觉能够探知到自己的气味在空气中散了开来,男人的脸上浮现懊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