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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三笑道:“现在倒怪起我来了!我怎么没跟你说过?你忙着干活,向来都是对我说的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
那少年的脸也涨红了,说:“胡大哥,你莫要怪我。唉,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多说两遍嘛。”
说了半天,还没有解决我心中的疑惑。我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说道:“风小郎中,你看来也是不怎么关心打仗的事的,那日怎么竟然这么肯定地预料到吕布要打败仗?还说曹将军一定会杀了吕布?”
那少年想了一想,笑了起来:“原来荀先生是因为这件事情说我有本事啊。哈,有人说我有本事了!荀先生,是这样的:那日门口来了一个问路的老先生,我给了他一瓢水。他说他会算命,要给我算算。我说:得了,我这命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别算,少惹人心烦。你还是帮忙算算这场大仗到底谁会赢吧!这仗让咱们心里很不塌实。这老先生就说了一段话,我听着,也很有道理的,就记在心里了。这不,那天张大心里不塌实,我就将老先生的话语原原本本转告给他们听了。居然让您误会,真是不好意思。”
原来如此!我才恍然大悟,却也隐约有些失落。又与他们说了几句话,到底也没有多呆,就回来了。
白忙了一场,这事情还不能多说。如果给那些家伙知道了,还真会笑话我“无事忙”!想想也是,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的大将与谋士!而我,竟然想一口气帮主公找一个大将兼谋士!
第一卷(初稿) 第三章 避匿
'风飘絮的日记'
今天家里来了一个荀先生。不知是叔叔还是侄子。我倒是想知道,但是我的身份不容许旁敲侧击。我装出了一副淳朴的乡下少年的嘴脸,自然很成功地将他欺瞒过去。不过今天我的表现似乎太热情了,不符合我本来的做派。胡老三已经生疑了。
夕阳已经缓缓落下。风飒飒吹起,很冷。送走了那个荀先生,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劳弥漫着我的全身。是的,疲劳。我想我尽管可以伪装地很好,但是我实在不适合戴着面具生存。
那个荀先生已经注意到了我种的地。注意到了我种的地与众不同。或许今日被我蒙混过去,但是总有一天他会回味过来的。我还能继续蒙混么?
是的,也许能够。但是我会很疲劳。会非常疲劳。这里到底距离许都太近了。如果经常要我戴着面具生活,那样的生活还有什么趣味?当然,我也可以去混个小官。凭借我的才华,我想混个生活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那不是我所想要的生活。
所以,我只有走。只有走。……可是,前面的这块田地我已经花了那么多时间了呀。三十亩地,我想,就是与曹军五五分成,我也应该有两千斤的收获呢……
或者,你真的将自己当作一个普通人了?我自嘲地想。还是走吧……
走了,或许胡老三他们会有麻烦。尽管他们很多嘴,他们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但是我也不能够看他们碰上麻烦。
给那个荀先生他们留一点东西吧。到底,他也曾满怀希望地来见过我。
我不想干涉这个世界太多。本来,我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
我该去哪里?还是去许都吧。天子脚下,那里,应该是全世界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
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在醉仙楼里打杂。
醉仙楼的老板是一个满脸肥肉的胖子,与外面那些面黄肌瘦的流民形成了显著对比。选择这里,原因当然不是因为他的胖。
这个酒楼是全许都最好的酒楼之一。这里楼上会聚了各种各样的达官贵人,三天两头在这楼里高谈阔论;而楼下则是会聚了不少穷人,打二两老酒,吃些粗粮,也经常有些市井消息。那个荀先生万万不会想到,我会选择在他的眼皮底下生活,孤独地在最热闹的酒楼后的厨房里。而且,烧火带起的炉灰是最好的化妆品。
我开始默默做活,极少说话。言多必失,而且我本身也不爱说话。但是那些伙计们经常也会找我拉呱,我便静悄悄地听着。他们很满意有这样一个听众,我也很满意可以借助他们知道最新的消息。
是的,我必须要知道最新的消息。许都也许是安全的,但是我已经不能够保证我的出现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我必须及时知道最新的消息,然后决定自己是否需要离开。
这样的生活是我最想要的生活。和平,安定,没有敌人,没有任何消耗脑筋的工作。偶尔有点小事故,立即有伙伴来嘘寒问暖。
我想起在无花谷的日子。
※※※
'荀攸日记的白话翻译'
我今天才知道,我居然犯了一个怎样的错误。自怨自艾已经没有用了,最要紧的,是弥补。
昨天晚上,叔父与我说话时候,顺口说了一件事:往南四十多里路有个叫野猪湾的地方,有个流民种植了三十亩地苞谷,产量竟然比别人种植的高了五成多。我查帐目时候发现了这一点,想去问问他的产量为什么这么高,可是那人在过年前离开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叔父的话只是闲谈,我却总觉地哪里有些不对劲;早上起来的时候,突然灵光一现!野猪湾,我去过,二十多天前我去过!在那里,我还特意去找了一个叫“风小郎中”的人,以为这个人很有学识;后来才知道,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而已。
风小郎中!
衣服也顾不得穿整齐,我立即跑进叔父家,问叔父:“那个田主人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姓风?人家是不是都叫他风小郎中?”
叔父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很快就回答了:“登记的名字是风飘絮。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将他叫做小郎中。”
这就是了,我懊丧地直喘粗气;又不死心,问叔父:“这风飘絮是什么时候走人的?是不是二十多天前?”
叔父到底不是很清楚,说道:“大约是吧。我去把专职官员叫来问问。”
我叹气:“不用问了!叔父,我做错了一件事情。我要立即赶到野猪湾去,那里,或许还有一些有用的东西!”
野猪湾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被里长叫来的胡老三哭丧着一张脸:“我也不知道他啥时间走的呀。我们虽然是邻居,到底也隔着一些路;平时如果不是我来叫他,他也不大会走到我们那边去的。除了要借牛之外。所以我也是十三天前偶尔找他来帮手舂米时候才发现的,那时间他家门口都有蜘蛛网了。眼见又要开春了,我哪里知道他会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呢?”
撬开了门,小屋子里是一片杂乱的景象。我叫过胡老三:“看看,屋子里少了什么东西?”
胡老三看了看,小声说道:“我就知道他的琴向来都是放在窗边台子上的,现在没有了。其他……我看就少了几件衣服。”
我走到窗边,看见了两张石头搭建的简易台子。一个台子上是空的,另外一张台子上,砚台里的墨汁还没有完全凝结。看起来,他走的时候,这砚台里还有很多墨汁。
我沉吟了一会:“他经常写字么?”
胡老三迟疑了一会,说道:“他从来也没有对我说过自己认字。不过这台子上放着砚台,却从来都是干的。”
这就是了。我下令:“好好搜查这屋子,找到有字的东西都交给我!”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不得损坏这屋子里东西!”
一番折腾之后,我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或许我错了,他写了字,却不是留给我?或许,他根本不是因为要躲避我而离开这里,而是另外有原因?一时间,头脑竟然是一片纷乱。
目光无意之间落到灶台上。灶台上的东西摆设,依稀还是那日会面的情景。灶台下边还有一段烧了一半的木柴,看样子就是那天生火给我烧茶烧掉一半的。
那日我走之后,他就没有动过火烧饭。直接就走人了。没有意外。走是他自己走的。那么砚台应该是他用过的。
顺着我的目光,一个从人将手伸进了灶台。竟然露出大喜的神情!
他拿出来的,是一片宽宽的麻布,上面写满了字!
我接过,看到标题:农田水利法!当下细细看去,看到了最后一行字:以此聊酬一顾之恩。如得勿向曹公道及今日之事,则深感盛情。
我并不懂得农田水利,但是我也知道,这里所说的都很有道理,那么每一字每一句必定有它的价值!
当我将东西交给主公的时候,主公有些疑惑不解:“公达,这些深耕、施肥的法子真能够增产么?我记得你并不善于农事!”
我苦笑,将事情说了。主公说道:“既然这个人有才华,只要他还在我的地盘上,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将他找出来!”
郭嘉道:“他既然决心不参与政治,那么估计多半不会在咱们的地盘上了!”
主公怅然。我悔:“都是我,被他一时蒙蔽!竟然将这个人才白白放弃!”
主公叹气:“公达,这不关你事!只能够怪我礼贤下士还不够,这位隐士认为我还不值得投靠!”
※※※
'说书人丁全的说书词'
列位看官,今日小可就将前几日这醉仙楼上发生的事情编了故事儿,给列位增增酒兴。
话说二月初四晚间时分,这酒楼里楼上楼下,这客人是坐地满满腾腾的。别的不说。却说就这楼上东厢雅间里,坐着一个大大鼎名的人物。却是谁呢?就是许校尉许将军。这许校尉许将军可是位了不得是英雄人物。别的不说,就说他十六岁的时候,还未曾发迹,整日里给人家看牛讨生活。这日却看见自家的牛与别人家的牛打来了。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要知道两牛相斗,必有一伤。许将军却是靠那牛生活呀。这牛万一有个长短,这主人责怪起来,却如何是好?许校尉发急了,就冲上前去。大喝一声,两只手攥住牛的两只角,使出拔山的气力,登时就将这两只牛给分开了!这份气力,何人能及?许校尉今日不需要轮值,便约了三个将军朋友,来到这小酒楼喝酒谈论武功。正说得尽兴,却听见楼下有妇女哭泣,又听见有男子大声责骂的声音。许将军此时正说得好生高兴,听了岂有不焦躁的?当下大声喝道:“酒保,上来!”
要知道许将军气力是如此之大,说起话来嗓门岂能不大?熟悉许将军的人自是不害怕,但是今日的酒保却与许将军不熟悉。当下飞快跑上楼来,两条腿却怎么也忍不住不哆嗦。当下问道:“许将军……可……可是饭菜不好?”声音都结巴了。
许将军见酒保如此害怕,却也放下了声调,和颜悦色问道:“不关饭菜的事。我且问你,这楼下出了什么事体?为什么有妇女呜呜咽咽地哭?如此却不扰人酒兴?”
酒保这才放下心来。心一安,话也利索了,当下告诉许校尉:“是有一点小牵涉。一个妇女前来用饭,还没有离开,却有一个男子奔进来,要拉妇女走。妇女却不肯离开。大人您放心,掌柜已经去说话了,少时就会平静下来的。您先吃饭。”
要说这许将军,却也是一个热心肠。听说这等事,当下站起来,说道:“这样的地方,竟然也有抢掠妇女的事情发生?还有没有王法?”便大步走下楼去。
下得楼来,却见一个少年妇女坐在地上,呜咽哭泣。旁边有一个男子,相貌甚是凶恶。许将军就询问:“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小妇人,你且说来!”
那妇女只顾呜咽,还未来得及答话,就听见那男子粗声粗气回答道:“这是我浑家,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谁叫你来管!”这话说得很是无理,在场的几个官人却都火了。却听那妇女哭道:“谁是你浑家!我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许将军一听,心里就有数了:原来这汉子竟然是看这小娘子长得美貌,出手调戏!却见那汉子又骂道:“还胡说!回家去瞧我不打你!”竟然伸手去拉那小娘子。那小妇人自然是不愿意的,死命抓住那桌子就是不肯动。那汉子更加生气了,骂道:“小贱人,给你脸面还不要!”伸手去打那妇女的脸面。如此一来,在场人等都忍不住了。许将军当下大喝一声道:“你这蛮贼还敢在官人面前如此无礼!”伸出右手,当下将他的左手抓住了,伸出左手,一拳头就往那汉子的脸面上打去。
许将军何等气力!何况这一拳又是含愤而发?有道是:泰山当裂石半片,猛虎当送命一条!眼见这汉子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了,却听那小妇人悲声叫道:“不要!”扑将上来!
众人都已经知道不好,可是许将军拳头成风,更有什么人能够阻挡?正着急时间,忽然看见一个白花花的物事,急速飞来!正可谓是:疾如烟火,迅若流星。百担强弓应逊其三分力道,千斤雷石也差其四分准度。这白花花的东西急速飞来,不偏不移,正撞中了许将军的拳头!
这一撞,许将军的拳头立时被撞偏一边,砰地一声,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