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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静子 - 变性者的隐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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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两个人在户籍的问题上巧妙地抡塞过去了。”

    “嗯……”

    泷井交叉着双臂、脸上表现出一副不同意也不反对的神情。

    突然,立夏子也感到奇怪起来,话说到这般地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拼命地
主张起朝永就是草场一的似说来,好像自己非要把朝水指责为过去的杀人犯似的…


    “朝永君是个什么类型的人呢?”

    戊井好像也渐渐地被硬拖进立夏子的假说中去了。

    “体瘦、身高一米六七、八。看上去很茵条,但是作为现在的男人来说,并不
算很高。小脸、鼻梁直直的。一副冷峻而又端庄的面孔……:。”“啊──”泷井
一种渐渐考虑成熟的表情说道。

    “草场一好像也是瘦瘦的,很漂亮,个于不太高。可址,这是没有直接见过他
的人说的话……”

    这是才光印刷公司的安怄,回忆起十年前的事件,根据当时的报纸记事和人们
的传说,讲给泷井听的。

    “草场一,杀了结城典子以后,逃脱了追踪的法网,来到了东京。三年后同朝
水铜业的一个姑娘结婚,招为女婿,摇身一变成了朝永敬之而生存下来。这件事被
岩田识破,被岩田仇所杀──是吗……,”泷井又一次像自问自谷一般地哺哺地说
着。他虽然存在着心理上的抵触,但仍然倾向于立夏子的这一推测。

    立夏子同朝永曾作了半年的情人。虽然时间不长,却发展到了把两个人的命运
扭结在一起,共同赴死的程度,可谓是生死之交了。但关于他入朝永户籍以前的经
历,他一句也没有向立旦于透露过。甚至连他在什么地方出生,立夏子也不知道。
因此,她还总认为他是个地道的东京人呢;现直到在,立夏子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看来,他迷恋立夏子的最大因素不是别的,而是长期以来蒙在他心灵上的那个
不为立夏子所知的阴影所驱使的。公司经营的狞滞,压死幼女的交通事故,这些只
不过加重了他的苦脑和优虑而已。这就使人不由得想到,在这之前,不,大概在结
识立夏干之前,他早已把自己沉浸到独特的黑暗的阴翳之中了。

    也许这就是从他过去的秘密中,渗透出来的一个影子。

    如果朝永就是草场一的话,可以设想他过去曾有过同性恋的经历。在他的行为
中,大概应该留有那种嗜好的蛛丝马迹吧──同朝永共同生活的那些夜晚。在立夏
子的心灵深处又苏生过来。但是……她头脑中浮现不山明确的答案,立夏子也就停
止了这种多少带有自虐性的探寻。

    但是,立夏子认为有一个非常充足的理由,证明伊豆的事件不是以复仇为起因
的。

    那就是把朝永最终置于死地的那种手段的残酷性。

    一对男女在社会生活中遭到了失败、决意赴山中自杀。

    但尾随了其后,把偶然苏醒过来的男人刺死,却嫁祸于那个女子,然后逃跑了。
这种困险毒辣的做法,如果不是对朝永抱有刻骨仇恨的话,难道能干得出来吗?

    这也是立夏子死里复生,逃回东京后,反复考虑事件的原委浮现出的最初的想
法。

    “如果这种推理成立的话,那不就是说岩田是有计划地接近雪乃……而且获得
了成功嘛,”“是啊。他和雪乃纠结起来,直接给朝永打电话,用过去的事情威胁
他,用种种手段逼迫他。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吗?”

    立夏子也想起了在伊豆之行的前两天,用岩田的名字,几次给立夏子所在的酒
吧打电话这件事。而且还有一个庇鲁问题。雪乃经常服用庇鲁,对朝永说来,这毕
竟是妻子不贞的象证。这无疑是对心灵脆弱的朝永的一个沉重打击。

    “这么说来,一直尾随你们到天城山的人,必然也是岩田啦?”

    这次泷井集中了目光看着立夏子,用质问的口气说道,在措词上也不知不觉地
随便起来。

    “是就他一个人,还是雪乃也一同前往了,这点还不清楚,不过……”

    “那家伙对女人还挺有魅力的呀……”

    他歪着头,板着面孔,说完后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立夏了也不由得笑了笑。

    他点上了烟,又朝窗户方向走去。

    “但是,如果朝永就是草场一,岩田识破后,他为什么不去报告警察?警察一
经查明,马上就可以做出结论,这不是更彻底的复仇吗?

    这么说来,岩田就没有必要自己犯杀人之罪。况且他还有妻子、儿子。或许雪
乃的存在是个重要的因素。因为没有把握,立夏子一直沉默着。

    泷井举出了其他理由。

    “或许可以立证朝永即草场一,但是他对结城典子的杀人罪也未必能够成立。
据丰◆L 刷公司的安恒所说,到底谁先拿起了刀子,这一点并没有搞清楚。如果查
明是典子先动手的话,说不定朝永还是正当防卫呢。当时他什么也顾不得考虑,就
用自己的手,把她杀了……”

    泷井又回到了立夏子正对面的椅子上。这时香烟上的灰已经积了很长,他吸了
一口以后,把它掐灭了。

    “葛西君被杀又是怎么回事呢?”

    “葛西君在某种程度上唉到了岩田杀死朝永,达到了复仇的目的,于是开始调
查。

    但是,这点又被岩田识破,岩田觉察到了自身的危险,于是杀死了葛西。“

    立夏子点点头,表示赞成。

    “葛西君在福冈的池岛家,围绕着岩田的过去,在某种程度上的确听别人讲了
些什么。──但是,如果岩田抱着复仇的意图,杀死了朝永敬之的话,对于心藏重
大秘密的他本人来说,不是也多多少少地暴露给别人了吗?”

    “是啊,是这样的,不过……”

    立夏子一边用手转动着咖啡杯,一边说。

    “岩田君对朝水君持有疑虑,去接近他,但朝永就是草场一这个问题迟迟不能
确定下来。因为时隔十年,容貌大概也变了吧,而且也很难想像岩田对过去的草场
一那么了解。所以就在岩田的侦察阶段,遇到了葛西。他想或许通过葛西能探听到
什么情况,于是将过去的事件稍微透露出一点儿。未曾想到,葛西反而把那时的话
当成了线索……”

    “嗯……”

    泷井一直无言地沉思着,过了一会儿,他用略带悲伤的声调说到:“姐夫喜欢
喝酒,他喝了酒也有不检点的地方……”

    “另外,还有‘山手医院的帧野君’幻问题,现在进行推测也未免有些太早…
…”

    泷井说,他从才光印刷公司出来后,在电话簿上查找福冈附近的“山手医院”,
可是没有找到。

    “那么,此后打算怎样调查呢?”

    “这就葛西君这句话,是无法判断帧野君是谁,是山手医院的医生?是职员?
还是患者?而且他与葛西君又是什么关系?所以……只能委婉地问一问葛西夫人了。
可是她现在好像飞到福冈去了,我想等她回来后再去见她。刚才来这几的路上,我
想姿么酋先打听一下市内起名为山手的医院,调查一下在那里有没有叫帧野的这个
人物。”

    “好啊。”

    “同时,还有另一个问题,就是朝永敬之的户籍。如果调查清楚他入赘以前的
情况?

    对确定他是不是草场一这个问题,也许是条捷径。“

    “那么,这个问题由我去调查吧。”

    “嗯。不过以后要更加谨慎,否则是很危险的。因为葛西夫人,还有福冈的潮
凤庄都见过你呀,不仅如此,葛西事件与朝永事件之间有些什么联系,警察也在深
入调查呢。

    最后……“

    “当然,我会十分小心的”立夏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到底怎样做,才能掩人
耳目,她也没有什么新主意。不过如果呆在家中不动的话,她也是无法忍受的。

    “朝永的事,我想亲自探明真假。”

    为了封住泷井的口,她态度有些强硬地说。

    他突然沉默了,又点上了一支烟。

    “你……你还是真正地爱着朝永君啊?”

    过了一会,他静静地间道。目光一碰到抬着脸的立夏子,那一向直率的目光。
突然动摇了一下,但那窥视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立夏子的眼睛。

    爱过。但不想说真正地爱。如果不是真正地爱的活,回想起来自己又是多么地
悲惨与可怜啊。

    但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如果勉强说的话,那种活连他自己听起来部是虚假
的。

    “不知道。”

    立夏子突然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对迟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感到有
些说不过去。

    或许是因为泷井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缘故,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第二无,大雨哗哗地下个不停,东京在这段时间降雨很多。这就是所谓初秋的
连绵淫雨吧。

    虽说气候阴郁,但雨天却给立夏子带来不少方便。用伞遮住了脸,好像人们就
没有闲暇去注意别人的事了。

    下午一点左右,立夏子来到了靠近芝增上寺的港区派出所,看到了朝永敬之的
除籍誊本和除籍证明,昨天晚上地本来打算看朝永的户簿的,但转念一想,朝永在
二十天前就死了,所以应该从户籍簿上除名了。如果辽留有其他家属的话,当然可
以取看户籍誊本,看看朝永那一栏也就够了。但是创水的妻子美佐子四年前就死了,
又没有小孩,雪乃还没有入籍,所以只能看除籍誊本了。这件事在立夏子要离开新
桥旅馆之际,泷井打电话也提醒了她,好像今天早晨泷井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似的。

    现在,户籍簿和除籍簿这一类文书,任何人都可以申请看誊本。听说不用什:
特殊的理由就可以拿得到。在关西虽然也有的村开始公开限制,但是在东京想申请
查阅,是没有什么阻力的。

    为了慎重起见,开始立夏子要了初永雪乃的户辖誊本,派尸出所的人说没有。
看来正如樱井老人所说的,雪乃的确像个女姘头。

    朝永敬之的陈籍誊本的内容~一首先,本籍是“东京部港区南青山──”与到
死时的住所是相同的。

    下面是一张写于昭和四十调年三月三十日的结婚申请书,他的确是七年前结的
婚。

    户籍上第一个名字是朝永美佐子。这大概是结婚后,他用了妻子的姓吧。

    因此,在誊本上还记软着美佐子最初的事项:双亲的姓别、出生地、婚烟,按
顺序一直记到美佐子死后除籍。放在美子于的名上划了个“* ”字立夏子的目光移
到了下面的敬之一栏中。姓石上的双亲先后都死了,他的名字后记的是三子。当然
同美佐子一样,在他的名上也划了个“* ”。

    “昭和十调年五月十三日静冈县周郡一宫村──出生。

    父亲石上义太郎于同年同月十五日呈报入籍。“

    此时,立夏子触到用紫墨水懦湿过的誊本的手指变得有些僵硬起来了。

    “昭和四十调年三月十日提出同美佐子绪婚,从静冈县同智郡森镇* 号石上义
太郎户籍转出,同月十三日入朝永户籍。”

    “昭和四十调年六月五日妻死亡,”“推定昭和四十调年九月十三日晚十一时,
于静冈县田方郡中伊豆镇死亡,同月十人日同居者相川雪乃报呈,同月二十日向镇
长送付除籍。”

    一直站着看得入迷的立夏子,这时才坐到了旁边的长椅子上。大概是下雨的原
因吧,区派出所里很空,也有些暗。

    她把誊本对着萤光灯,又集中精力看了起来。

    根据这个誊本,朝永敬之利美佐子结婚以前姓石上,那么他应该是石上敬之,
按出生年月计算,正如他自己讲的是三十八岁。

    仅就这一点,没有什么特别的矛盾,但是渐渐使立夏子的心动悸不安的是他的
出生地,上面记载的是静冈县。如果是周智郡的话,应该是静冈县以西很远的山区。
如果是下海道线路的话,不是离袋井很近吗?对此,立夏子心中还是有数的。因为
在朝永结婚的栏目记载中,给她留下了一个周智郡森镇的印象。如果是森铰的石松
田缘的土地的话,她是了如指掌的呀。

    朝永问立夏子是在同一个静冈县出生的……

    不,如果这件事的背后不伴有任何阴暗的背景,而是一个事实的话,为什么他
对自己一句也未曾提起过呢?

    过去,立夏子兴之所至,偶尔也向朝永谈起过养育自己的静冈风物,天尤河上
游的农村里住着妈妈的娘家。妈妈死后,每逢暑假,爸爸伪然带着她去姥姥家,她
一边远远地看着爸爸垂钓香鱼的身影,一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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