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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这个阿拉伯人是如何怀着迷信和坏良心描述善良的博斯韦尔的特征,真是令人发笑,但我却特别留神,不去反驳向导的意见。佩赫勒万·贝,‘最高的英雄’,这个名称足以说明,沙漠居民把埃默利置于怎么样的尊敬地位上。
“你想他会来吗?”我探询道。
“我不知道。当他在地狱中制成了子弹时他就走近了。他认识沙漠杀手的每头牲口和每个人,他知道我们所有的水井和停留点。只有那个城堡他还没有去过,因为那里有一个能刀枪不入地对付所有恶劣幽灵的虔诚的穆斯林圣者。”
这对我可是个最有价值的消息,阿拉玛所具有的效果要比我曾期望过的要大得多。由于对阿拉玛的信任,这个不小心的向导不由自主地揭露了使其统治者处于极危险境地的情况。
古罗马人推进到了撒哈拉沙漠内超过人们想象的地方,而就在那时,当哈里发的军队越过苏伊士海峡时,就出现了一个真正的通过沙漠的民族大迁移。在古代和中世纪,在安静的绿洲或在孤独安全的地方修建了许多建筑物,而后来又被放弃了,致使现在已被飞沙所覆盖,或已成瓦砾,但它们至少还适于沙漠中强盗用作藏身之处。我已经看到过许多这样的城堡了,而且经常发现在城墙间或在附近会有一口井或一条河。
沙漠匪帮在这里占有一处那样的避难所,那个地方不在巴卜古德,但肯定能在石质沙漠中找到,并可确信雷诺·拉特劳蒙被拘留在那里。
“我将到城堡中去会见贝,”因此我对他说,“一头乘骑骆驼到那里要花多长时间?”
“老爷,当你到了石门并且沿着我影子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到你的影子在日出时有你枪管两倍长时,你在第二天傍晚就会到达塞里尔山,我们城堡的城墙就在这山上。”
我还想进一步问下去,可是他必需到商队去,大个子哈桑在那里做了一件显然是不幸的事情。虽然我命令按着他们道路的方向继续前进而不必弄清真相,他还是在和领队闲谈中发生了争吵,所以把向导叫过去调解争执了。
“你不是说你属于卡巴比施族吗?”领队辩护着,“他们的帐篷营地是在科尔多几。为什么你要说比一个塔尔吉更熟悉到加特去的路呢?他在这条路上已骑行过上百次了。卡巴比施称做牧羊人;他们牧放他们的羊,他们和他们的羊说话,他们吃他们的羊,对了,他们甚至于穿的是他们羊的毛皮和毛。因此他们最后变成了羊,没有懂事的灵魂只能像他们的牲畜那样无意义地咩咩叫。闭住你的嘴,卡巴比施人,去害羞吧!”
哈桑已经张开嘴要进行强有力的反驳,但发生了一件事使他沉默了,而且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从我们后面飞跑着来了四名骑牲口者,他们看到商队后停了一会儿,然后全部骑跑了过去。他们骑坐在毕沙林骆驼上,而且我认出了韦拉德·斯利曼,那个把他的骆驼送给我的人,以及那个在阿尔及尔被我们捉住的信使,他一定是以某种方式得以成功地获得了自由。他返回在奥雷斯山脉的帐篷营地,并立即由他的一个强盗兄弟陪着他快速上了路,以便报告送信失败的消息。或许他们知道我的旅行目的。而且就算事情并非如此,现在我也已处在暴露的危险之中,于是我就示意约瑟夫和特市人到我身边来。
“你好,”那个韦拉德·斯利曼大声问好,并未注意到我和约瑟夫,因为我们停留在其他人的后面。“谁是这个商队的向导?”
“我。”塔尔吉人机灵地眨着眼回答。
“你们到哪里去?”
“去加特。”
“太好了。我也要到加特去并将和你们一起走。”
这里既无询问也无请求,那个人做事很利落;他已将商队视为自己的财产了。
这时他看了一下大个子哈桑,哈桑要比所有其他人高出一个头。他立即骑到哈桑面前。
“你是曾和杀死狮子的那个德国人在一起?”
“是的。”
“这位先生在哪里?”
“那里!”卡巴比施人指着我回答。
贝的眼睛与我相遇,然后转向信使。
“就是那个人吗?”
“是的,他把我打倒在地。”
现在他驾驭着他的牲口向我走来,后面跟随着其他三个人。向导和领队也走了过来。现在有六个武装良好的人对着我,还完全没有考虑商队的那些人。约瑟夫握紧了来复枪,特布人把他那用有弹力的囗木做成的投枪抓在手掌中,而我则用左手在宽大的斗篷下把左轮手枪从腰带上拿了下来,此时我的右手中握着的是骆驼鞭子,从而装出像是我对目前的防御未作准备的样子。
“你认识我吗?”他不打招呼问候就问我,此时他锋利的眼睛威胁地望着我的眼睛。
“我认识你。”我安静地、冷淡地答复道。
“你有我的阿拉玛?”
“是的。”
“把它还给我!”
“在这里!”
我把那珊瑚块掷给了他。他接住后藏了起来。
“你把我从狮子口中救了出来,而我给了你我最好的乘骑骆驼。我们已两清了!”
“好的!你的命不比一头骆驼的价值高。你说得很对,我们两清了!”
他的眼睛闪了一下。
“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认识他。”
“你打了他,致使他失去了灵魂。他是个使者,而你们却把他抓了起来。《古兰经》说,打了一个信徒的异教徒将失去他的右手。你将遭到惩罚。”
“而我们基督徒的圣书《圣经》说,谁让别人流血,他的血也应流出来。你将遭受你应得的惩罚,商队杀手汉姜·贝!”
这些话对商队的人如同晴天霹雳。他们已经由于紧张、饥渴和匾乏而变得虚弱和气馁,已不可能抵抗沙漠匪帮了,当他们听到这个名字时惊吓得几乎要从座鞍上掉了下来。
韦拉德·斯利曼也感到意外,他不会知道向导饶舌泄漏些什么。但是他看到了他的名字的作用,看到了有五个大胆的人在他身边,而且知道他的兄弟与沙漠匪帮就在附近,这就给了他胆量承认而不是否认我所说出的名字。
“真主仁慈,我就是那个汉姜·贝。如果你们把这个德国人和他的仆人们交给我,这个商队就可安然无恙地到达加特。从骆驼上爬下来,异教徒,亲吻我的鞋!”
所有的阿拉伯人都从我们身旁退了回去,他们对此人的恐惧居然是如此厉害。
“你们还是要消灭这一商队的,”我安静地答复他,“这个向导是叛徒,他把商队领往巴卜古德,沙漠匪帮将在那里,于今天夜里向他们突然袭击。”
“你撒谎!”他大声吼叫。
“小子,敢不敢再一次叫我为撒谎者,不然……”
“蝎子!你的舌头是有毒的,”他愤怒地打断了我的话,“你在撒……”
我的骆驼紧挨着他的骆驼,在他还没有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那用河马皮做的骆驼鞭子已经呼呼有声地飞过空中并重重地抽打在他的脸上,致使他的鼻子、嘴巴和面颊都流出了血。站在他旁边的那个逃脱的信使在同一瞬间把枪瞄准了我,但我走在了他的前面:我把左轮手枪举到他的额头并开了枪。
“商队杀手,你认识这一枪吗,在鼻跟之上一英寸的地方?你是商队杀手汉姜·贝的兄弟,而我是强盗杀手佩赫勒万·贝的兄弟。下地狱去向魔鬼报告说,沙漠匪帮随后就到!”
我的第二发子弹也击中了汉姜·贝的额头,第三个敌人是科恩德费尔的子弹击中的,而特布人的投枪则刺进了第四个人的胸膛。
这是不到两秒钟所发生的事情,因而剩下的两个,向导和领队,都还没有来得及使用他们的武器,我就把左轮枪指向了他们。
“把你们的武器交出来,否则佩赫勒万·贝的子弹将把你们吃掉!”
向施塔弗尔施泰因人作个暗示就已足够,他走向他们并解除了他们的武器。
“把他们绑起来,使他们不能逃走!”
他这样做了,而他们也让这些事情安静地发生。这个“强盗杀手”对于他们产生相同的威慑效果,就像商队杀手对于商队的那些人一样。现在我可以开始审问了。
“从牲口上下来,你们这些人,仔细听听一个德国人是如何审判沙漠的强盗和叛徒的。”
他们听从了我的命令并在两个被告和我之外围成了一圈。大个子哈桑迄今一直躲在其他人的后面,但现在勇气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拔出了他的长刀,这把刀像是来自玛土撒拉①的武器库,并用威胁的神态站到了俘虏的前面,用雷鸣般的男低音告诫他们说:
①Methsthem,圣经中的老祖宗,活到969岁。
“听着我的话,你们这些强盗,你们这些凶手,你们这些流氓,你们这些坏蛋,你们这些暴徒,你们这些暴徒的儿子,你们这些暴徒的后裔和前辈!我是一个有名的努拉布支族的卡巴比施人,我的名字叫哈桑·本·阿布菲达·伊本·豪卡尔·阿尔·沃迪·优素福·伊本·阿布·福斯兰·本·伊沙克·阿尔·杜利。勇敢的孩子们都称我为杰萨·贝,杀手;如果你们做了哪怕只是很少一点我所不喜欢的事,那我就会把你们掐死、辗碎。真主把你们交到了我的手中,而我要让这位来自德国的老爷——他已杀死了‘地震先生’以及黑豹和它的老婆——来判决你们。张开你们的嘴,说出真实情况,否则你们会被我的愤怒摧毁并被我的怒气消灭,因为我是大个子哈桑!”
“我们没有做不公平的事,”向导宣称,“而且不要让不信真主的人来审判我们。你们若要控告,可把我们提交给一个审判官和他的陪审员。我们会回答他而不会回答你们的提问。”
“你必须回答,”我作出决定,“否则我的鞭子会打开你的嘴。”
“你不能击打信徒!”
“谁想要阻挠我了难道我的鞭子没有抽打那个商队杀手吗?”
“这些人不能容忍这种做法,他们是穆斯林。”
“你是穆斯林而且懂得准则,准则说:‘以血还血’。你要把他们引向死亡;你的命归于他们。”
“我领他们走的是正确的方向。难道汉姜·贝没有证实我们是走在正确的路上吗?”
“难道不是你自己告诉我,今天当所有人都入睡时沙漠匪帮就将到来吗?”
“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你是一个不信真主的人,因而要毁灭我们。”
“不要撒谎,向导!死神的手已伸向你了,而且你的先知说过:‘你从来没有说过真话,那么在你死的时候说吧,以便真主看到没有污点的你!’我们是在巴卜古德附近,而加特则在近午夜才能到达。你已经听到了,我是那个比沙漠匪帮更强大的‘强盗杀手’佩赫勒万·贝的兄弟,他身边有个幽灵,我也有,幽灵会告诉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你看这里!这个小屋子是他的住所,我要问他:‘加特在哪里?’”
我拿出了指南针。
沙漠居民特别迷信,我知道,他们所不熟悉的东西会产生比所有的劝告和恐吓更大的效果。
“你看到了吗,它怎样指向午夜?你们这些人再看着!我可把它的住所转到各个方向,而它指给你们的总是同一个方向。”
人们以惊异的满怀崇敬的敬畏心情注视着指南针,而且那个高大的哈桑,迄今也没有注意过这个指南针,也无法隐瞒他的惊奇心情。
“老爷,你是一个伟大的魔术师!没有人能反抗你!”
“向导,你曾在信徒处见到过这个幽灵吗?”我继续着。“如果你不听话,那我也将把你的心灵从你的躯体抽拉出来,并把它关在比这里这个还要窄小的地方;要知道这个幽灵一度也是一个有背叛行为的向导,而现在则被永远地监禁在这里,要为旅游者指点道路。”
“老爷,问吧,我会把真实情况告诉你的!”这个被吓倒的人十分害怕地说。
“你承认你和那个领队是‘商队杀手’汉姜·贝的手下人啦?”
“是的。”
“沙漠匪帮今天是要袭击这个贸易商队吗?”
“是的。”
“那时会把所有的人都杀害吗?”
“是的。”他犹豫不决地回答。
“沙漠匪帮有多少人?”
“老爷,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聚拢在一起。沙漠匪帮在每个地方有不同的成员。”
这对于解开沙漠匪帮队伍为什么移动得那么快速这个谜作出了进一步的贡献。汉姜·贝是单独从一个地方骑行到另一个地方的,而且到处都可以找到为抢掠已装备好的人员,再加上他们是两兄弟,因此这个令人害怕的强盗和他的队伍就好像无处不在似的。
“你认识那个被贝监禁着的年轻法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