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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默利点了点头。
“好,时间正好。”
我们继续骑行,山愈来愈近了。现在我拿起了望远镜。博斯韦尔也拿出了望远镜。
“城堡!”过了一会儿他说,同时用右手指向山的中间,这座山以马蹄铁状矗立在我们前面。
我也认出了高耸在那里长久未修的建筑。从各方面看,这是一座城堡样建筑物所余留的没有窗子的那部分,这座建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矗立在那里了。这是一个新的证据,表明沙漠的许多地区在以前并不像现在那样是无人居住的,在这些地方先进的人类已重新开始了已中断了的同土地的贫瘠的斗争。
“能让我用望远镜看一下吗,先生?”施塔弗尔施泰因人问道。
我把望远镜给了他。
“老爷,也把这个东西给我,我也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哈桑要求说。
我也微笑着满足了他的要求,并把望远镜放在他眼前对着正确的方向。
“真主伟大,老爷,但你是地球上聪明人中最伟大的,因为在你的望远镜中藏着一个如此宏大的城堡,在那里面可容纳上千人呢广
望远镜从一个人手中传到另一人手中,惊叹的呼声也一个跟着另一个;因此可见,我们的威望在阿拉伯人中不断增长。
“他们会看到我们到城堡去呢。”埃默利说。
“他们现在尚未认出我们的意图,另外我们需要改变我们的方向。”
“为什么?入口应当是在这一边。”
“向导曾谈到有一条通向浅盐湖的地下阶梯,但现在我从这里看去见不到一个浅盐湖或任何一个有水的地方。因此应当能在山的另一边找到它。”
“对的!我们绕着这座山走!”
我们转向右面。白天已不长了,而我们必须在黑夜来临之前有结果,因此我们尽可能地驱赶着牲口快跑。这些牲口用加倍的速度载着我们围着山转,山在这里有许多裂缝和沟壑。当我们到达山中时,发现了一个峡谷,无论如何我们要沿着它走。我们拐了进去,现在到了山中间的一个岩石盆地。谷底的大部分为盐水所占,盐水漫到它的岸边,因为只有极少的阳光能照到这里,所以不会像在平坦的沙漠上那样快速蒸发,形成盆地的四周岩石几乎是垂直向上高耸入云。而就在上面,正对着我们,我们见到了城堡。
“很险峻!”埃默利抱怨地说。
“我们无法在不被那边发觉的情况下到那里去。”
“最多也就是一个或二个善于蹑脚潜行的人。”
“我们不可能在这里等到黑夜来临,我想试探一下。”
“好,我也去。”
我们从鞍座上下来,井吩咐其他人都退回到峡谷,不让敌人能从城堡窥见到他们。科恩德费尔怕我有危险而要陪我同行,我费了很大力气才说服他留下来,但那个勇敢的、顺从的哈桑则没有拒绝留在那里。
峡谷的岩壁上有足够的凸出处和凹进处,我们需要小心时可以躲藏。我们开始行动,一会儿慢慢爬行,一会儿再快速跳跃向前,不知不觉地到达一条狭窄、深入地切入正在城堡之下山中的裂缝。从这个山缝出去应当是通往高处的隐蔽的阶梯,不会再有别的可能了。
我们挤入山缝,发现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还没有等我们顺着它走多远,就发现了在岩石中有一个低矮的门样的入口与通向上面的阶梯相连。
“上去!”埃默利要求说。
“还不能!”我否定了他的意见。“我们必须先知道,山缝通向哪里。”
“好,那就继续走!”
继续往前,可是这一缺口已不再往岩石中延伸了。但在它的终止处,一种意外的景象呈现在我们面前。在这里相互重造着好几英尺厚的人的骷髅和骨头堆。有明显的被鬣狗或豺狼和秃鹫等动物啃咬过的痕迹。其间混杂着被撕碎了的衣服破片,而有些破片则挂在我们上面的锐利的岩石棱角上,这就向我们说明了这些骨骼是怎样到这里来的。我们所在之处肯定是汉姜·贝的刑场,他把被他判以死刑的人从岩石投入山缝,这并不是一种罕见的事例,因为我们数了骷髅在20个以上。
“这就是他的俘虏的命运!”埃默利低声说。
“或许也有那些不服从他命令的自己部下。我想,这种事将不再发生!”
“是的,除非他能够把我们也推下来。”
“他做不到这一点,因为十个这样的汉姜·只还敌不过一个苏族①的酋长呢。现在到阶梯上去!”
①苏族是北美印第安人的一支。
我们又找到了阶梯的人口。
看来从前这里曾一度有地震袭击过岩石。我们利用着的裂缝大概就是地震的结果,现在登上的上坡路肯定也不是人工开出来而是大自然撕裂开,然后才被修成一连串阶梯来使用的。
我们必须随时准备碰上来取水的强盗。因此我们只能小心地摸索着前进,避免发出任何响声。攀登的路是如此窄,我们只能一个跟一个地走。若与敌人相遇,我们相互帮助就不可能了;然而对我们有利的是,对方也只能一个人过来。梯级的高度相差极大,我们在经过较长时间的困难攀登才到了阶梯的尽头而未被发觉。
由于沙漠里缺乏木料很难看到一扇门,但我们仍然发现入口是封闭的。入口前堵放着一块岩石,试探一下表明,要借助于某种我们看不见的装置才能往里移动。我们费尽了所有的努力想去移开它,但却徒劳。
“现在怎么办?”博斯韦尔问道,“我们必须进去。”
“或者我们从外面冲入城堡。”
“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这样做,我们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而且虽然我们骑得很快,也可能贝和他们匪帮已到达这里,用巧计要比公开强攻更好。”
“那么在这里也可以借助于阿拉玛了。”
“啊!用什么方式?”
“黑夜尚未来临,而我的坐骑跑得很快,我骑着到城堡去,从里面把它打开。”
“天啊,太危险了!”
“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危险。你认为我应当害怕吗?”
“呸!但你能知道将会遇到的情况和障碍吗?”
“我有着珊瑚块和我的精良武器!”
“好吧!但我陪你去!”
“那不行,你要让我们的人没有领导吗?”
“对的!这些阿拉伯人经验不足,使人无法对他们放心。”
“科恩德费尔可陪我去。”
“好的,真够大胆的。但我告诉你,如果贝和他们的无赖们敢动你一根毫毛,我也将把他们撕成碎片。”
“我预感到不会有那些事情,到午夜我就会把所有的事都探听到了,然后你就和我们的人上来,我让你们进城堡。”
“可是如果你未能成功呢?”
“那么以后的事就完全听任你的判断了,对这种情况我无法事先确定。”
“我在这里等候一小时。若你未打开入口,那么我们一小时后就会到达城堡前,我将用一声猫头鹰叫声作为给你的信号。如若你还未到来,那我就认为你已在危险中,并将冲进城堡。走!”
我们又走下来并安全地会合了我们的人。当特布人听到我要和科恩德费尔到城堡去时,他要求允许他陪我去。我必须拒绝他这个愿望,因为他曾跟踪了沙漠匪帮,并曾被他们中的一些人看到过。因此,他可能会在城堡中被认出来,使我们行动的成功发生问题。
我骑上了我的毕沙林骆驼,而约瑟夫则从埃默利那里拿了一匹默哈力骆驼,然后快速回到我们来的路上去。在马蹄铁形山的一个支脉我们拐了弯,向正前方的城堡骑去。
当我们到达高耸的开放的大门时,太阳正好沉没在西面的天际下。尽管我们小心地观察着古老的废墟,但直到现在还没有窥见到有人,可我猜想我们的到来肯定已被发觉。正当我们要进入大门时,从边上柱墩后走出四个人并把他们的长猎枪对准我们。
“站住!你们想做什么,陌生人?”
“我们是旅游者,那里既无食品也无水,想在你们这里过夜并从你们这里买我们所缺的东西。”
“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是谁告诉你们这里有人居住?”
“我们在平原上看到了你们牲口的足迹,让我们进去吧!”
他们投了一个有疑问的眼光,然后其中的一个用一种多少有些指望的脸色表示:
“那就来吧!”
“你们能以先知的名义给我们一个临时住宿处吗?”
“来吧!”
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据点,那就休想活着离开城堡了。这一点从他们的脸部表情就可看出。这我很清楚,但为了试验他们就又进一步问道: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已告诉了你,你可以进来!”
“在你们这里《古兰经》会保护我们吗?”
“你把我们当作是杀害客人的强盗吗?”
“是不是随你们的便!你们并未向我们致意问候,那我们还是再回去吧!”
我转过我的骆驼,他们把枪又立即对准我们。
“站住!这裹住着汉姜·贝。你们将再也看不到撒哈拉沙漠了!”
我对他表示蔑视,握紧了我的一件武器。
“你向我威胁不是瞎眼了吗?你没有看到我们所带的武器吗?或者是你认为我们只是和你们玩玩的?你不认识我所骑坐的牲口吗?真主给了你眼睛,可是你却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他才认出了我的骆驼。
“贝的毕沙林!是谁把它给你的?”
“他自己。当他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于午夜在等候他派往法国人的城市的穆赫穆德·本·穆斯塔法·阿伯德·伊勃拉欣·贾阿古勃·伊本·巴萨尔时,我把他从狮子的利爪下救了出来。看,这里是他的阿拉玛!”
这个长长的,他们很熟悉的名字以及珊瑚块使他们确信了。然而他们的脸色依然阴沉。
“你属于哪个部族?”
“我是德国人。”
“一个异教徒?你到沙漠中来干什么?”
“我是到贝这里作客的,我要和他交谈。”
“那就留在这里!他来之前你不会出什么事的。”
我让我的骆驼蹲下并从上面下来。约瑟夫也如此做了。城堡上面有只孤独的兀鹰在盘旋。难道它预感到会在山缝中找到我们作为食物吗?我拿起来复枪并把它射了下来。强盗们用他们的火枪是结果不了它的。他们很惊讶,而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你们的嘴唇连向我们问一声好都不干。提防我们眼睛和我的子弹吧!”
“你有这个标记却威胁我们?你这是偷来的!该死的异教徒。”
说话的人拿枪瞄准,然而我的左轮枪比他的更快。我仅仅扳扣了二次,因为科恩德费尔的子弹已经击中了第三个,而第四个则被他的枪托所击倒。
我们立即再装上子弹,然后等待着看是否会有新的敌人出现,但在大院中没有什么动静。难道汉姜·贝为守卫城堡只留下四个人?从所处位置的孤独和安全来看,这完全可以理解。我们还得再搜索一番。
一半倒塌的建筑内部比外部好些。在我们面前是一个开着的、有柱子支撑着的大厅,边上似还毗连着许多房间。我们看到大厅是空的,就走了进去。边上的房间都没有门,而且同样空无一人,现在我们经过后面的一个出口到达第二个大院。这个建筑物肯定是在18世纪建立的,这正是强大的穆萨人涌入石质沙漠的时代。正当我要踏入这个大院时,科恩德费尔抓住了我的手臂。
“等一下,先生!那边柱子后面还站着一个恶棍,他背朝我们,而且根本没有察觉到我们。”
在我回答之前,强盗已转向我们,并立即开了枪,子弹擦过约瑟夫的手臂。
“天啊,这家伙真不小心,他要射杀我多么容易呀!”
随着这一声叫,施塔弗尔施泰因人阔步跳过院子并扼住了那个人的喉咙。、我快速跟着他,因而还能及时阻止他杀死那个人。
“放开他!或许我们用得着他。”
他把手从喉头拿开,但仍紧抓着他。
“为什么你向一个汉姜·贝的客人射击?”我问这个俘虏。
我已清楚,除他之外城堡内已无别人。他在回答之前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客人?那些等着你们的人在哪里?我听到了枪声,你们是谁?”
“看这里的阿拉玛!城堡中有多少人?”
“直至只回来是五个人。”
“你错了!这里就是你一个人了,因为四个人已吃了我们的枪子儿,由于他们把我们当敌人接待。”
“你们拿着珊瑚块却杀害贝的人!你们是谁?”
“我是强盗杀手佩赫勒万·贝的兄弟,到这里来是接你们所拘禁的那个法国人的,他在哪里?”
“你说的不是真话!一个人会是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