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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那和双亲并肩坐在招待席上。当然是村井的特别安排。
从未想过,自己的爸妈会对恭二的演奏‘拭目以待’——光是这样已像做梦一样。
令那问父亲:
“喝点什么?今天的香槟是免费的。”
“不了。光喝一杯就停不了。”山根定一咧嘴而笑。
“是不是医生叫你少喝酒?改喝橙汁如何?”
“要是那样,活着也没意思了。”山根夸张地说,“你去带妈妈回来吧。她可能迷路了。”
令那一笑,离开座位,出到大堂。
虽然,“迷路”是夸张了点,但母亲治子有些地方的确是善忘。
“她去了哪儿呢?”
大堂里,挤满了盛装打扮的名门闺秀。要在其中找到母亲并非易事。
当她分开人潮在寻找母亲的途中,听见声音说:“你看到了吗?”
“你说安部先生的事?通告说是急病,怎么回事?”
几名看似音乐系大学生的时髦女孩,正在看着夹在节目表的“演出者变更启事”谈话。
上面印着“安部克已因折断了手腕,改由高田恭二取代演出”的文字。
“好失望啊!我想看的是安部呀。”
“就是嘛——这个高田恭二呀,就是那个人啰。”
“那个人?”
“嗯,抛下恩师逃走的那人——叫深野什么的?深野须美子——对了,就是那个名字。”
“哦!自杀的那个女人呀。”
“对对对。不是很轰动吗?这个人就是她当时的弟子了。”
“听说他们是恋人?”
“对。后来他搞上了另一个年轻的女弟子,跟她私奔啦。”
“这种人居然也被请来出席这种演奏会呀。”
“可不是?什么取代安部先生,开玩笑!”
这时,她们看到相识的朋友。
“嗨!最近忙些什么?”话题又转到完全不同的方向去了。
令那一时之间无法从原地移动。
你们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尽管如此,令那的心仿佛被什么憋得紧紧的……
“嗨,令那。”
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夕里子站在那里。
“咦?你要出去外面?”
夕里子穿上大衣和戴上手套。
“我等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夕里子说,“国友,我在这儿!”
“啊……刑警先生呀,夕里子的男朋友。”
“就是他。”夕里子微笑着,把国友介绍给令那。
“休息过后,第一个出场的就是高田恭二先生。”夕里子说,“幸好赶上了。”
“对。突然被人传呼去办案。”国友向令那致意,“我去弄弄头发。外面风好大。”他走进化妆室了。
“真不轻松。”令那说,“当刑警的,随时会被叫去办案,对吗?”
“嗯,还好啦……”夕里子耸耸肩,“不过,假如他不是刑警的话,我也不会认识他。”
“你们是独特的一对啊。”令那笑说。
“走进里头就好热了。”夕里子脱下手套,塞进大衣口袋里,“我交去衣帽间保管。”
大堂里,到处都是为了喝免费香槟而站着谈话的人群。
“对不起……借过一下。”
历经辛苦,夕里子终于穿过人潮过去了。
这时令那发现,夕里子的一只手套,从她大衣的口袋中掉了下来。大概塞得不够深入吧。
被人踩到就不好了。令那急急把它拾起来。
可是,夕里子已经走到衣帽间去了。
稍后才还给她吧——令那这样想。
“咦?令那,你也出来啦?”
母亲治子先找到了令那。
“爸爸说怕妈迷路,叫我出来找一找。”
“哟,太小看我了。大堂又没大到像个市镇。”治子正经八百地说,“对了——我的位子在哪儿?二楼?”
“不是!一楼吧!”
“是吗?”
这副德性,难怪爸爸担心她变迷途羔羊!
“那只手套怎么啦?”治子问。
“啊,这是——”令那迟疑了。
跟你所爱的对象交换某种贴身之物……贴身之物。
“没什么。捡到的。”
“那种东西,扔掉就好了。”
“可能有人在找呀。”令那说。“我送去失物认领处。妈留在这儿。”
令那装成走向接待处的样子,悄悄把夕里子的手套放进自己的手袋中。
这种事……对如此亲切的夕里子是多么残忍啊。
我知道。可是——
令那的手悄悄贴近下腹。
为了肚里的骨肉——我不得不保护这孩子,还有恭二。
当令那回到母亲那里时,夕里子和国友也回来了。
“那么,我们期待休息过后的第一首曲子吧!”治子向夕里子她们打过招呼后说:“来,带我回座位去。”
令那和治子回到座位时,但见父亲正在跟八城卓郎聊天。
“嘿,平安归来啦。”山根定一笑说,“这位八城先生,是日本乐坛的恩人。”
“哪里哪里,我自己什么都不会,只能出点钱而已。”八城说,“改天再聊。”
他走开时,马上有几个人上前跟他打招呼。
“他是大人物。我和他的层次不同。”山根说。
再者,爸爸不会要音乐家做情妇吧。令那想这样说,毕竟打住了……
最后的和音响彻整个大堂,它的余音尚在空中荡漾。
实际上早已消失了,可是所有听众仿佛“还听见”似的浑然忘我。
恭二站起来,朝向鸦雀无声的观众席行一个礼。
接着——仿如按了开关似的,狂热的掌声淹没了整个音乐厅。
“好啊!”喝彩声此起彼伏。
令那觉得体内一直紧绷着的情绪一下子消失无踪。
其中一个人站起来,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站起来,为这场“了不起的演奏”鼓掌。
见到刚才在大堂讲恭二坏话的女孩们,也站起来拼命鼓掌,令那有说不出的幸福感。
回到舞台后,恭二开始静静地弹奏舒曼那有名的“幻想曲”。
在这种“名牌演奏会”再弹一曲是少有的事。对别的演出者虽然稍欠公平,但相信村井一定可以妥善处理吧!
恭二被四度叫回舞台后,掌声终于平息。
令那小声对旁边的母亲说:“我去后台看看。”
当她走出音乐大堂时,听见迎接下一位演奏者的掌声在背后响起。
正当她匆匆走向后台时,被大堂里的女人叫住:“对不起。”
“嗯?”
“你是——高田先生的……”
“噢,我是他的朋友。”
“抱歉。其实……”那女子仿佛有点为难似的回望大堂的入口方向。
“什么事……”
“不,那人说非要见见棚田忍小姐不可。”
“阿忍小姐?”令那见到那名站在大堂入口的中年男子。“是那个人吗?”
“好像是她的父亲。”
“阿忍小姐的父亲?”
“他又不能进去里面……可以请你帮忙传达一声吗?”
“好的。”令那答应之后,推开通往后台的门。
“你来啦。”汗流浃背的恭二走过来。
“哟,好多汗。相当紧张吧?”
她连忙掏出手帕来擦恭二的额头。
“好棒啊,高田先生。”老练的女小提琴家路过时向他说。
“多谢。”
“下次一起合奏如何?”
“荣幸之至。”
并不净是阿谀吧!
“辛苦啦。”村井走过来。“最后全体要一起出舞台谢幕。你不换件衣服会感冒哦。”
“我没替换的衣服。”
“放心好了。”村井从口袋掏出一把酒店的钥匙。“这是隔楼K酒店的房间。里头有一套替换的礼服。”
“村井先生……”
“九点以前回来就行了。可以吧?”
“多谢!”恭二接过钥匙。
“噢,对了——棚田忍小姐在哪儿?”令那问。
“后台……大概在彩排室,跟木下绫芽排演着吧。怎么了?”
令那说出内情,村井面露难色。
“好吧——我来转告。交给我办。”
村井送二人出去。
他们穿过大堂,出到外面。
距离K酒店不过数十米。两人手牵着手往前奔。
在大堂外面孤寂地迎风而立的那位父亲,残留在令那的眼里……
第九章
“九点差十分。”令那从床上探出身子看时钟。“必须准备了!”
“嗯……好想继续睡下去。”恭二伸伸懒腰。
在村井租下的房间里,两人承接了那场演奏的高潮,争取时间欢愉。充实而甜蜜的时间……
“一切都那么顺利。”令那说,“工作一定排山倒海而来。”
“已经有三场音乐会预约我了。”
恭二的话令令那惊喜地坐起来。
“不是很棒吗?”
“交给村井办好了。因为他最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
“嗯,没错。”
恭二拥吻令那,微笑说:“包括这个。”
“去淋浴吧。”
“嗯……”恭二尽情伸展手脚,叹一口气,说:“知道了吧?世上根本没有诅咒这回事。”
令那说:“嗯——我明白。”
在恭二沐浴期间,令那下了床,打开手袋,从里面掏出夕里子的手套。这样子把诅咒转移给夕里子——那种事我做不到!
可是——为了万一,这件事暂且保密。
况且,光有夕里子的手套也不行。
跟她交换贴身之物,才能转移诅咒。
那样的傻事,其实可以一笑置之。
但是——令那把夕里子的手套往手袋的深处塞。
长长的鼓掌声后,宾客们终于开始离去。
“——绫子姐姐,够了。”珠美对一直拍手不停的绫子说。
“拍手拍太久了,停不了。”
不知道绫子的话真心到什么地步。
“恭二先生好棒哦。”夕里子说,“令那大概能松一口气吧。”
“人若努力,必有回报。”绫子说。
“总之,出去再说。”
大堂里一时间人潮汹涌。
衣帽间挤满等候领回大衣的人龙,人潮因此一直不减。
“再等一会吧。反正我们想见见令那他们。”夕里子说。
“我去领大衣。”
国友拿着四人份的牌子去排队。
“一个人拿四份很辛苦。”珠美说,“夕里子姐姐,你去帮忙排队嘛。”
“轮到他时我才去好了。”
“咦?”绫子察觉了,“阿忍!”
棚田忍稍微垂着头走过来。
“绫子。”
“劳累啦。你弹得很好。”
“是吗?”阿忍稍微浮起笑容。“我爸来过。”
“啊?”
“我爸爸……他知道我的事,所以来了。”阿忍望望人头攒动的入口方向。“我没见到他。我不敢见他。”
“那你爸爸呢?”
“大概失望而回了。”阿忍叹息。“爸爸怎会知道的呢?”
“你是他的女儿嘛。”
“可是——过了年,拘捕令就在等他了。”阿忍泪眼盈眶。“怎会弄成这样……”
“阿忍——不要胡思乱想了。”
“不可能的。已经——太迟了。”阿忍擦去眼泪。“今晚,我要在八城先生的寓所过夜。在他的床上听除夕夜的钟声啊!”
“阿忍——”
“那么,新年快乐!”
来不及阻止,阿忍已往前奔,立刻混进人潮里不见了。
“必须帮助她。”绫子说,“阿忍在糟蹋自己啊!”
夕里子也有同感。尽管如此,她们能做些什么?
“噢,轮到国友啦。”
听见珠美的声音,夕里子慌忙冲向衣帽间。
穿上大衣后,在人潮减少许多的大堂里,夕里子掏出手套想戴上。
“咦?”她探索口袋。
“怎么啦?”珠美问。“钱包掉了?”
“钱包怎会放在大衣里呢——其中一只手套不见了!”
“会不会掉在那一带?”
遍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