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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井的带领下,阿忍来到N音乐厅对面的R酒店吃稍迟的午餐。
“村井先生。”吃着午餐时,阿忍问,“听说高田恭二会出席除夕大会,是真的吗?”
村井有点含糊其辞。
“唔。”他说,“你认识高田先生?”
“嗯,见过……”
“噢,对了!那天在那间旅馆时,你也在场。”
“那他真的会出席啰!好极了。”阿忍说。
“安部先生折断了手。由他取代。”
“唷……那可不能太高兴了。”阿忍按住嘴巴。
“他是钢琴独奏,所以不来彩排。只有当天的演出——我本来打算当天才告诉其他演出者的。既然你都知道了,大概已传开了吧。”
“好像是N音乐厅负责印节目单的人说出去的。”
“是吗?不过,大家都是大人了。何况,高田先生又是独奏。”
“毕竟……还有人不接受就是了。”
“也许吧。资深音乐人士……他们认识深野须美子,更加觉得高田先生做错了。”
“可是,那也是无奈的呀。恋爱纠纷……多是三角关系吧。”
“对。麻烦的是,一个是师傅,两个是弟子。”
“可是令那小姐怀孕了——所以希望高田先生能借此东山再起。”
“那要视乎当事人的努力了。”村井边喝咖啡边说。
“对不起。”一名个子颀长的绅士走过来。“你是村井先生吧。”
村井仰起头来,忙不迭放下咖啡杯。
“山根先生!好久不见……”他站起来。
“彼此彼此。我只赞助过一次音乐会,你竟记得那么清楚。”
“当然记得——今天来这间酒店有事?”
“不,我想见你。”
“见我……是吗?请坐请坐。”
阿忍觉得有点不自在,欲起身离席。
“我回去音乐厅了。”
“不,你在场也好。这位山根定一先生,他是令那小姐的父亲。”
阿忍瞪大了眼。
“村井先生。你知道小女的住处吧?”山根定一问。
“呃。”
“我对小女宣告过,从此不准她再踏入家门的……而内子到了最近,毕竟担心起来,我也不年轻了,而她是唯一的孩子。”
“山根先生。你的心情我明白……”
“听来的谣言,说小女怀孕了。”
村井飞快地望望阿忍。
“是的。山根先生,可以原谅他们两位吗?”阿忍禁不住插嘴。
“他叫高田吧……他现在干什么?”
村井把他即将出演N音乐厅大除夕夜音乐会的事一一告之。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认为他是有才华的了?”
“那个肯定。”村井保证,“当然,以后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明白了。”山根点点头,“我回去跟内子商量。”
“目前他住在不能放置钢琴的公寓里,所以租用工作室来练习。”
“我会联络你。”
山根站起来时,村井仿佛突然想起似的说:
“对。大除夕夜,请贤伉俪出席音乐会如何?来不及寄出招待帖了,请于当天到接待处来。我几乎都在。假如不在的话,请传呼我。”
“那可不好意思——”
“没有的事!请务必亲耳证实高田先生的才华。”
在村井热心的推荐下,山根似乎也产生兴趣。
“那么,一定捧场。”山根致意之后离去。
“好极了。”走出R酒店时,阿忍说,“他是做哪行业的?”
“你说山根先生?他是丫地产的董事长。令那是他的独生女——以父亲来说,他大概希望女儿嫁给富裕的青年才俊吧。可是,世事并不尽如人意愿。”
“可不是。”
“不能凡事照预定的实行,正是人生有趣的地方。”
两人过了马路,前往N音乐厅。
“咦?绫子!”阿忍发现呆呆地站在N音乐厅前面的绫子。“你在这儿干什么?”
“噢,阿忍……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呀,今天来N音乐厅帮忙彩排。”
“N音乐厅……”绫子喃喃自语,“搞不好,它就是我要找的地方。”
“是吗?”
“大除夕夜,是不是有什么除夕大音乐会?”
“有啊。”阿忍忍俊不禁。“那么,绫子会来?”
“前天,有个叫令那的人邀请我们,我想三姊妹都会来。”
“那,那不是很棒吗?”
“可是啊,我家的妹妹对姐姐好冷淡。两个都擅自出去了,只说‘我们在那边等你’就走了。”
绫子鼓起腮帮子。
“身为长女,万一迷路了不是很难为情吗?所以我想预先查看地点。”
阿忍笑了。
“那是绫子的作风。”她说,“那么,除夕夜没问题了。”
“哎,阿忍。”
“嗯?”
“N音乐厅在哪儿?”
“发生什么事?”恭二问。
“什么也没有哇。为什么问?”
禁不住烦躁地反问。等于表示“有什么”了。
“我来拿吧。”恭二伸手拿购物袋。
“你的手很重要的!”令那说。
“令那。即使是钢琴家,也要过日常生活的。那种东西不能拿算什么?”
令那后悔了,把袋子交给他。
“抱歉。那就拜托了。”
两人走在回家的夜路上——自那以后,令那一直在沉思有关“诅咒”的事,觉得疲惫不堪……
今时今日,怎会有那种事……
她想嘲笑自己太过认真,但同时又因“万一肚子里的孩子有所不测”的想法而恐惧。
现在当然不能把这种事告诉他。尤其现在是预备除夕夜音乐会的重要时期。
“怎样?练够了吗?”
“嗯。久违地弹个痛快。禁不住弹了贝多芬啦、拉赫玛尼诺夫之类无关的曲子。”恭二笑了。
“哎呀,萧邦也得好好弹一弹嘛。”令那也笑了。
心中的沉重疙瘩好不容易才减轻一些。
“我买了菜。用微波炉加热就能吃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
来到公寓前面时,二人停步。
停着一部黑色的出租汽车。然后车门开启,下来一位和服打扮的妇人。
“妈!”令那说。
毫不犹豫地扑向母亲的怀抱。
“冷成这个样子。”山根治子皱眉,“对身体不好哦。”
“冬天了嘛。”令那擦着眼泪反驳。
“妈一直担心你——听说你怀孕了?”母亲的手贴近女儿的腹部。
“妈,你怎知道的?”
“我听到各种传闻呀。”治子转向恭二打招呼。“好久不见。”
“你好……”恭二鞠一鞠躬。
“妈,有什么事吗?是不是爸爸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的是我啊。”
“妈不舒服?”
“那还用说。唯一的女儿离家出走,怎么可能舒服嘛。”
“别吓人好不好?”令那苦笑,“爸知道吗?”
“回去才告诉他。”治子说,“来,上车吧。”
“上车……去哪儿?”
“当然是回自己家了。”
“可是……”
“你们两个都回家来住,没有怨言了吧?”
令那的脸刷地红了。
“妈……”
“恭二来吧——在孩子出世以前,希望你俩正式结婚。”
“可以吗?”
“不可以的话,我就不来接你们了。”
令那奔向恭二,抓住他的手。
“一起走吧!”
“你一个人走。我留在这里。”
“为什么?”
“如果我能以钢琴家的身份谋生,我住你那里也无妨,但在那之前不行。”
令那想了一下,回过头来。
“妈。我要和恭二在一起。”
“住哪儿?”
“当然是住在这间公寓里。”
治子一本正经地说:“这里已经解除租约了。明天搬家公司的货车会转过来。一切办妥了。”
两人呆若木鸡,面面相觑一会。终于,恭二笑了。
“意气用事,没法子——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钢琴可以弹个痛快了!”令那开心地说。
“不过,”治子说,“在举行婚礼以前,你们要分房而睡——来,一起上车吧。”
这个时候的令那,把那个诅咒和占卜师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六章
入夜后,彩排终于结束。
“——辛苦你啦。”村井拍拍棚田忍的肩膀。
“哪里……”
在N音乐厅的观众席上,除了绫子以外,夕里子和珠美也在听彩排。
“阿忍!好棒啊!”绫子说。
“谢谢。不过,正式演出时我不会出席哦。”阿忍下到观众席去。
“阿忍小姐。”村井走过来,“你要不要加入我的事务所?虽然你还只是大学生,小工作的话,你定能胜任有余的。”
“村井先生,谢谢你。”阿忍说。“只是——我可能会停学。”
“你说什么?”
“阿忍,怎么回事?”绫子问。
“本来想今晚告诉你的……我爸爸,遇到一点麻烦。”阿忍说。
“所谓的麻烦……”
“他可能被拘捕。”
夕里子想起在温泉那天,阿忍提起“刑警朋友”的事。
“慢着慢着。”村井严肃地说,“这种地方不便谈话。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好了。”
“有食神了!”珠美说的话,惹来夕里子一顿责备。
“AA制好了。”夕里子说。
在村井跟音乐厅的负责人洽商期间,四人出到大堂。
“啊,辛苦了。”
披着皮草大衣走过来的,乃是刚才由阿忍充当伴奏的女高音歌手木下绫芽。
公认的美女,加上经常上电视的关系,大家都认得她。
“哪里,让你受累了。”
“你弹得很好。”木下绫芽说。“我正在找好的伴奏者。有没有意思?”
“我吗?”
“对。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多谢。可是……”
“考虑一下吧。”
说完,她马上翩然离去。
“有魄力。”珠美表钦佩。
“阿忍,没事吧?”绫子问。
阿忍的脸色有点苍白。
“我没什么。”阿忍摇摇头。
“令尊为何……”夕里子说。
“他奉上司的命令,贿赂政府官员。”
“是这么回事呀。”
“所谓上司,只是社长和专务董事而已。像家父那样的主管人员,首先成为牺牲品。”
“好过分啊。把责任推给下属。”绫子说,“阿忍,我帮你!包在我身上!”
“姐姐……起码听完她的话才做决定好不好?”夕里子忙说。
“抱歉抱歉,久候了。”村井走过来。
“快饿死了!”珠美投诉。
“别这样,丢人。”夕里子捅捅她,不料绫子的肚子“咕……”一声响,众人大笑。
然后——村井开始苦恼,应该到哪里安顿这四名“食欲旺盛”的女孩呢。
“尽量吃吧!”村井说。“不必客气。”
“对不起,连我们也沾光了……”夕里子觉得过意不去。“起码让我们付一半钱吧。”
“喂喂,别让老人家脸上无光好不好?”村井气量大。“别看我这样,可拥有美国运通的金卡——”
“哇,好棒!”珠美说。
“可惜,在资格审查时遗失了。”
“怎会这样!”
“不过,我有多达十张卡。”
佐佐本家三姊妹和棚田忍四人,被村井带到一间火锅店。
不管吃多少都一样价钱,所以吃得很豪气。
“姐姐,没关系的。”珠美说,“村井先生可以公费报销——对不?”
“我正在想用什么名义。”村井笑了,“你们不必放在心上,尽情吃吧。”
“阿忍也吃呀。”绫子说。
“嗯……拘留所的膳食,不知好不好吃?”
由于阿忍的父亲涉嫌贿赂可能被定罪,因此她的心情不由得黯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