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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们来到离报社不远的一家名为“避风阁”的餐厅,这家餐厅刚刚装修一新,显得非常时尚,格调高雅、环境优美,是休闲吃饭的好去处。
张碧琪选了个合适的位置,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下来。服务员早已递上菜单,张碧琪接过菜单,点了几个菜,然后又要了两杯热饮。
“林秋,今天我要向你宣布个好消息。”
张碧琪喝了一口饮料,兴奋的说道。
“哦,是什么好消息?”
林秋故作好奇的问道。其实他早已猜到张碧琪要宣布的是什么好消息了。
“主编已经通过我的方案了,他对我关于开辟恐怖灵异文学栏目的计划表示大力支持。”
“真的吗?那真的得好好庆祝庆祝呀!”
“嗯,主编大人实在是太英明了!”张碧琪一脸的兴奋,口气显得有些俏皮,“今晚咱们一定得好好干一杯,庆祝庆祝。”
说着,张碧琪喊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不一会,菜也上齐了。
林秋把酒倒满,然后举起了杯:
“来,为你的伟大构想即将实现干杯!”
张碧琪笑嘻嘻的举起杯跟他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开心的说道:
“谢谢啦!我一定不辜负主编和你的期望,努力办好这个栏目。”
席间,林秋和张碧琪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他们聊得很投机,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外,还聊了彼此一些个人的经历,从谈话中得知,张碧琪不仅对恐怖、悬疑类的东西感兴趣,而且还练过散打和跆拳道,曾经参加过全国女子散打比赛并且获得了第五名。三年前,她与男朋友分手后便去了新加坡,在新加坡做了两年的私家侦探,两个月前刚刚回国。这次她来报社应聘,最大的愿望就是做恐怖异灵文学栏目。如今,她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
闲聊间,林秋也向张碧琪说了一些自己的个人经历,他心里非常想把自己最近的一些恐怖遭遇跟张碧琪说说,让她分析分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很多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始终没有勇气开这个口。
一直聊到九点多钟,他们才分手各自回了家。
白月正在客厅看电视。她最近的精神非常脆弱,显得心事重重,整个人看上去很憔悴。那个古怪的老头,还有那老头还给林秋父亲的那个可怕的人头骷髅,至今还令她心有余悸。
然而,对她的打击最大的还是柳倩和丁香的死。最令她感到愧疚的是,她们俩被杀害的时候自己就睡在她们的身边却毫无所知,没有能力去保护她们。
究竟凶手是谁?警方为什么总是怀疑她是凶手呢?白月怎么也想不明白,厨房里那把菜刀自己已经好久没碰过了,为什么刀柄上会有自己的指纹?
看到林秋回来了,白月心里顿觉得宽慰不少。这些天来,每当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和不安。她总是觉得这屋里似乎藏着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
林秋洗了个澡,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陪白月一起看电视。看着白月那憔悴的脸,林秋感到既心疼又愧疚。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可怕事情完全打乱了他们原本平静、幸福的生活,使他们完全陷入了一片恐怖的包围中,时时感到担惊受怕。
窗外,夜一片漆黑。冷风从不远处的玉沙河急吹过来,刮得屋外的树枝摇摇摆摆,影影绰绰,形同鬼魅。
看了一会儿电视,差不多十一点了,林秋和白月都觉得很困乏,于是便关了电视,回到卧室休息。白月像小鸟一样依偎在林秋的怀里,眼睛里有一丝淡淡的令人怜惜的忧郁。
林秋搂着白月,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白月也迎合着他,两人情不自禁的相互拥吻起来。在柔和的灯光的笼罩下,他们沉浸在一片激情和欢愉中,暂时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包括最近所经历一些莫名其妙的恐怖事情。自从那些可怕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以来,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这样的激情了。
第二天是冬至,刚好也是周末。天气很冷,天空阴阴的,显得灰暗而萧瑟。在H市,冬至有扫墓的习俗。林秋早早便起了床,准备好了香烛等祭品,准备去给父母上坟。
自从父母过世以来,他每年的冬至和清明都要去给他们上柱香,敬杯酒,陪伴他们坐一会。父母在世的时候过得不愉快,走得也很匆忙,他还没来得及孝敬便匆匆的离开了,丢下他一个人孤单的活在世上,幸亏有了白月,否则,他真不知道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在H市的城郊外,有一座占地数顷的墓园,是H市目前最大、也是较具规模的墓园。
十点钟左右,林秋来到了静谧而幽深的城郊,远远地可以看见墓园低矮的拱门散落在斜斜的坡地上。四周是高大的树木,只有一条小路连接了墓园与尘世的距离。走进墓园,墓园里草木苍郁,阴气缭绕,显得非常阴森而肃穆,给人一种诡异而凄凉的感觉。
今天来墓园上坟的人挺多,刚进园就闻到了香烛冥钱燃烧和酒气飘香的味道。有些残存的冥钱被风吹得到处飘扬,有些被风刮到了树枝草叶上。墓园很大,林秋父母的墓地在墓园的北边,从门口到那边要绕好多个弯才到。
突然,林秋看到前面的远处有一个蓝色的身影匆匆的在墓堆里穿梭,不一会便消失在墓园里浓密的树林中,如幽灵一般没了踪影。林秋心里一惊,他发觉刚才那个蓝色的身影有些熟悉,虽然距离很远,但他仍然认出了是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
她为什么也在这里?难道她也来这里上坟?林秋心里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他总觉得这个神秘的女人非常恐怖,她的出现总是意味着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
林秋不敢再往深处想,幸亏墓园里人挺多,又是白天,所以不是很害怕。他匆匆的朝他父母的墓地走去。不一会,便远远的看到父母的坟墓了。
突然,林秋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觉得他父母的坟墓有些不对劲,特别是那高高耸立着的墓碑,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他心里一急,赶忙加快脚步,匆匆的跑了过去。
待跑到墓碑前一看,林秋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嘴唇在不住的哆嗦着,显然是又惊又气。
原来,在他父母坟前那座高高耸立着的墓碑上竟然挂着一条死狗,暗红色的狗血正从那条死狗的脖子里汩汩的往下流,染红了大半个墓碑。
看着墓碑上那条面目狞狰的死狗,以及那令人触目惊心的狗血,林秋气得浑身颤抖,心里同时升起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他心里明白,按照民间的风俗,用死狗来祭祀死人代表着一种毒咒,是对死去的人的一种极大的不敬和恶毒的诅咒,死狗的血更是一种充满杀气、人神忌讳的凶血。
林秋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如此恶毒,如果不是与父母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恶毒的手段来侮辱和诅咒自己的父母的。究竟那个人是谁?他与自己的父母又有着怎样的仇恨?
突然,他想起了刚才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难道这一切全都是她做的?
第三十四节 一个大胆的计划
冬日的黄昏,天空灰暗而沉寂,萧瑟的寒风不断的拂动地上枯腐的落叶,城郊外一片凄凉的落寞。
林秋从墓园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处的山峰已经隐没在黑色的夜幕中,幽暗的夜慢慢的给四周带来了死亡的阴影。
林秋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把他父母墓碑上的狗血清洗干净,那条死狗已交给墓园管理员埋掉。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如此仇恨自己的父母,在他们去世几年后,还用这种恶毒的方式来诅咒他们。看到自己已死去的父母依然遭受如此凌辱和恶毒的诅咒,他心里又气又恨又伤心,同时又感到十分的害怕。
想起那条面目狰狞的死狗,以及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的狗血,林秋的心里依然觉得深深的恐惧和不安。特别是那暗红色的、在墓碑上四处流淌的狗血,犹如一幅血腥的画面牢牢的烙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回到家后,林秋发现屋里亮着灯,白月却不在家。晚饭早已做好了,饭桌上整整齐齐的摆着四个菜和一个汤。林秋以为白月在厨房,然而厨房里也没人,他又到卧室里看了一下,也不见人影。
白月去哪了?林秋看着饭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心里顿时涌起一丝隐隐的不安。他赶忙给白月打了个电话,却发现她手机和挎包都丢在家里,显然,白月出门时一定很匆忙,也许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想到这里,林秋心里一阵着急,顿时坐立不安起来。正当他手足无措时,突然想起应该给孤儿院打个电话。于是,他拨通了孤儿院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位女孩,他认得是孤儿院的小梁。小梁告诉他孤儿院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白月现在正在孤儿院。
“小梁,孤儿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才有一个女人来孤儿院找童星星,你也知道,童星星已经失踪好多天了,哪里还找得到?”小梁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那个女人不相信我们的话,一口咬定是白月把童星星藏起来了,一定要叫白月来孤儿院给她个交待。”
“事情怎么样了?那个女人现在还在孤儿院吗?”
林秋说话的口气显得急促而不安。
“那女人已经走了,白月一来她就走了,什么话都不说,真是奇怪。”
放下电话,林秋心里立即蒙上了一层阴影,那个女人倘若猜得不错的话,一定是那个神秘的蓝衣女人,今天中午在墓园的时候也遇见了她,她的出现总是意味着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将发生。
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嘀嘀”的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张碧琪。林秋突然心念一动,他决定把这些天来所经历的种种古怪的事情告诉张碧琪,让她分析分析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疯掉。
“喂,碧琪,你好。”
“林秋,你有空吗?想跟你聊些事。”
“好的,我也正想找你聊聊,咱们还是到避风阁去吧,离你那近一点。”
“那好,我在避风阁等你。”
出门后,林秋叫了辆的士,大约三十分钟后便到了避风阁。还是在上次吃饭的那个位置,张碧琪已经坐在那里了。
看到林秋进来,张碧琪向他招了招手,林秋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林秋,想喝什么?”
“来杯咖啡吧。”
张碧琪向服务员要了两杯咖啡,她刚想开口说话,突然发现林秋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他双眼布满了忧郁,一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的样子。
张碧琪稍微感到有些不对劲,口气充满关心的问道:
“林秋,你怎么了?好像你有心事?”
“嗯,是有一些事情,不过,你先说你的,等会我再跟你详细说说。”
“好吧,其实我的事情也不是很急。”张碧琪边说边从挎包里拿出一叠纸来,“这是我关于恐怖灵异文学栏目的策划方案,还有一些恐怖小说的题材,想请你帮我看看,主要是看看那几个小说题材,哪个较好些。我准备亲自主笔,搞个恐怖小说连载,栏目推出时一定要有轰动效应,因此,小说题材的选择很重要,你帮我参考参考。”
林秋接过张碧琪递过来的方案,仔细的看了起来,方案做得非常的详细,而且思路很好,关于栏目的定位、经营模式、版面规划、市场运作等等都设想得非常周到,可以称得上是一份近乎完美的策划方案。林秋不禁从心里暗暗佩服眼前这位才华横溢的女孩。
“碧琪,你的方案做得真好,几近完美,佩服。”
林秋由衷的赞道。
“谢谢。”张碧琪显得很开心,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不过,方案做得再好也不管用,主要在于实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