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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氏沉默了半晌,道:“我对小姐是极放心的。”
叶姻听了这话,低下了头,许久才道:“我对嬷嬷是极放心的。”
“不能指望我。”隋氏忽然抬起头来,脸上显出焦虑之色道:“这是小姐自个儿的事情,要自个儿能守住。”
叶姻本想多表白几句,忽然不想说了,只皱眉道:“嬷嬷,事到如今,什么都只能靠后放一放,我们得先保证活着下岸。”
隋氏心中一凛,点头道:“小姐说的是。我这就去送信。”说着,转过身去。
叶姻望着隋氏的背影,忽然叹了口气,她若不是逼得没法子,也不会这么做,说到危险度,明澈恐怕比邵颐更危险,只是现在的情形……
指望太子?
说起来自己这太子妃与太子并不知心,倒是太子与李嫣更熟络了些,便是因为这种熟络,让她感觉太子并不靠谱……
指望陈嬷嬷?
从前有太后,倒是可以依靠,只是现在在船上,她根本无法与太后联络,看其情形也不像是有高手在侧的……
想到自己上船就落水,晚上就被邵颐掠夺,第二日三妹就被诬陷,这位世子爷的招数与宋玉他们根本不是一种打法,阴狠毒辣,招招致命,李卫又不在船上保护,她小叶子想多活两日,只能求助佛爷了。
至于其他的……只能暂且放后了,叶姻思量妥当,知道白日明澈断不会来,嘱咐丫头们不必叫她,就这样一下睡到了半夜三更,睁开眼,见自己房间晒了一地的清辉,船窗虽敞开着却无人踪迹,打了个呵欠坐了起来,见身上穿戴整齐,便下了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正来回踱步,转过身忽见眼前一个影子,吓得后退一步,抬头看正是明澈。
“圣僧。”经历了那么多,叶姻也不知该对他什么态度,现在有求于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明澈不答,只抬起头,望着她,此时已不再是那晚的暴躁发狂,表情平静淡然一如平日。
叶姻从前见惯了这样的表情,如今看到,忽然觉得心里妥帖,无论他们之间恨也罢爱也罢,他不会让她死的……
“圣僧,今日找你来,是想……想……”叶姻觉得千言万语,却找不到突破点,咬着嘴唇道:“想你了……”
明澈眸光一闪,虽然不见笑容,却觉得他的情绪是欢悦的。
“不是想你的意思。”叶姻沉了沉心,道:“是想……。”抬头藐了明澈一眼道:“昨日之事,多谢圣僧相帮。”
“应该的。”明澈道。
“你知道的……”叶姻忽然抓住了话头,道:“圣僧,我刚刚上船,就被弄下了水,没有你相救大概已经喂鱼了,晚上家宴又被世子所掠,若是没有你相救……”忽然想到那晚自己发神经要气他,两人……
脸上一红,只好先搁下,又道:“昨日三妹的事情,也多亏圣僧相帮,所以……这个世子好像跟从前燕王不一个路数,每一招都极其毒辣,想置我于死命……”
明澈沉默了许久,“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叶姻搓了搓手道:“圣僧,你说世子是不是下定决心弄死我啊?”
明澈抿了抿嘴道:“也许……”
叶姻见他说得都是废话,也不跟他磨叽了,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道:“我不知太后与皇上怎么想的,圣僧知道吗?燕王几次出招,意图太明显了,可是太后这面查到了,就戛然而止,仿佛顾忌着什么……”
抬头见明澈静静听她说,并不答话,又道:“我从父亲那里知道,燕王掌握兵权,也许皇上与太后是撕破脸之后,逼得燕王刀兵相见,生灵涂炭,这个也可以理解,只是难道就一直这么下去?”
叶姻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道:“燕王也奇怪,感觉想当太子都想疯了,却依然让太子在眼皮底下蹦跶,不去动他,却冲着我来上了。”说着,心中有些委屈,道:“这货真是凌强欺弱的典型啊。”
明澈抬头望着叶姻那明媚的脸,眯起了眼。
“圣僧知道!?”叶姻看着明澈脸上有种奇怪的表情一晃而过,仿佛抓住了什么,走过去抓住他的双肩,道:“圣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明澈沉默了许久道:“未来之途,谁也定不准”
“那你跟我说说,他们之间到底犯什么病吧?若是真的有病,皇宫本来就是个精神病院,让这些皇亲贵戚关在里面发疯就是,干嘛拉着别人陪葬?”叶姻气急败坏道。
明澈皱了皱眉,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一般人还真是说不出来。
“好了,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说的,那么咱们谈现在,圣僧,我跟你说实话,这位世子爷实在太狠了,我从前不怕燕王,但是真有些怕了他了,能不能一起想个法子,别让他冲着我来?”叶姻想着邵颐的手段,嘴唇微微发抖。
明澈沉默许久,“嗯”了一声。
“喂喂……”叶姻想着,单单冲着自己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自己完蛋了还要连累叶家陪葬,那邵颐可是连自己人岳瑶都能牺牲的狠角色……
“圣僧?”叶姻忽地拉明澈的手,心道你妹的,现在生死攸关,不要给我装x啊啊啊。
明澈挑了挑眉,望着叶姻望着自己的手,却没有挣脱。
“明澈哥哥?”叶姻情急之下,终于脱线。
第109章 神之计谋
见明澈盯着自己拽着他的手;叶姻讪讪地放开,低下了头;心里却大骂;吓,占了老娘那么多便宜,一直是理所当然的摸样;如今不过拉了拉你的手;就白莲花给我看……
“你听我的。”明澈终于开口。
“不是谁听谁的。”叶姻听这话就皱眉;沉了脸,直视着明澈;一字一句道:“圣僧;是互相商量,谁的主意好听谁的。”说完这句,忽然生出一丝奇怪的念头,他们之间如此折腾,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那“这个”是什么?
她不清楚,只是……
闹不清先不想了,现在邵颐太变态有木有,简直有做连环杀人魔的潜质,在这种可怕的攻势下,她只好放下心结,精诚合作,不计前嫌,团结抗燕了。
那么他们之间算什么?
国共合作!想到这里,叶姻心下大安,道:“圣僧,你说他们这次针对我的目的是什么?”
听着这冷静而客气的语气,明澈的眼眸深处微微泛起涟漪,很快就沉溺在那墨玉里不见踪迹,沉默了许久,道“李嫣。”
“李嫣?”叶姻瞪大了眼睛,道:“他们针对的是李嫣?不对啊,李嫣就是敌人也是对自己有利的敌人,典型猪队友有木有,留着她祸害太子多好,干嘛要干掉她?” 即使是合作,叶姻毫不隐瞒自己对这位同行的看法。
明澈抬头藐了叶姻一眼,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叶姻看着明澈,跺了跺脚道:“这种时刻你跟我打什么机锋,老大。”话音未落,便明白了——正因为李嫣是猪队友,燕王他们才会想法做掉不听话的自己,让李嫣上位,而岳瑶的死,针对的是自己,洗脱的则是李嫣!
“对方想扶持李嫣上位?”叶姻越想越明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道:“李嫣这样的人,对太子有一定的影响力,又是个只知争风吃醋的糊涂虫,所以……”
明澈听了这话,终于点了点头。
叶姻转头望着这样的明澈,忽然顽皮发作,想说“圣僧,您这么腹黑,别修行了,进宫宫斗吧。”可是想到如今的关系,拼命止住自己这抽风的举动,转过了头,望向窗外。
明澈也看着窗外,一时房间里静寂无声,两人皆沉默不语。
“李嫣被他们抓住过。”静默许久,叶姻回过头来道:“圣僧应该知道吧,在我从宫里回家的时候,曾经出过一次车祸,那一次,我躲过了,可是李嫣却消失了……不知怎么着,太子又把她救出来了,你说李嫣会不会投靠了燕王?”
明澈这一次没点头,却也没摇头。
“就是这样!”叶姻一拍大腿,越想越对,道:“李嫣已经是燕王的人了,所以世子才抛弃了岳瑶,因为他觉得岳瑶不如李嫣的价值大,干脆让岳瑶拖着我一起毁了,让李嫣上位。”
叶姻自觉已经接近了真相,抬头看着明澈,却见明澈依然没有表示同意,不由皱眉道:“难道不对吗?圣僧。”
明澈抿了抿嘴道:“你也投靠过燕王。”
叶姻脑袋“嗡”地一声,很想问问他怎么知道的,难不成燕王哪里有内线?而且圣僧知道的话,太子或者皇上不会知道了吧?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讷讷道:“什么意思?”
“人是会变的。”明澈说得很快,道:“李嫣……未必。”
“啊,你的意思是,李嫣即使投靠了燕王,也未必跟燕王一条心,或者她对太子是有情的,是可以争取的对象?”叶姻一边说,一边有些惊心,我勒个去,和尚的心思也太深了点,那么他从前说得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会不会……
喵呜……
明澈深深地望了望叶姻一眼,摇头道:“只能说,心性不定。”
叶姻这次认真想了片刻道:“她心性未定,所以很多行为可能一会儿向着燕王,一会儿向着太子?”
明澈这次终于点头。
叶姻方才说要“互相商量,谁的主意好就听谁的。”如今分析局势却明显处在下风,人家比自己高太多……未免有些下不来台,低着头在角落了转了一圈,道:“圣僧,你说怎样避开这风头,让那世子不再针对我?”
明澈不答,抿了抿嘴。
叶姻知道自己又说了一句蠢话,太子妃本身就是最大的风头,世子既然要扶持李嫣,怎么可能不针对她?即使不针对她,也会对她的姐妹下手的……
“装病!”叶姻忽然想起自己从前逃学的情形,道:“圣僧,我装病吧,一直奄奄一息的摸样,邵颐岂非就不屑于针对我了?”
明澈皱了皱眉,忖度半晌,缓缓道:“也是个法子。”
叶姻见他认同自己的法子,微微得意,道:“就是这样,圣僧,你哪里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人看起来生重病,其实没事的摸样……”话音未落,却听明澈道:“未免过于消极。”
“什么?”叶姻抬头问道。
“以退为进。”明澈轻轻吐出这四个字。
叶姻怔了怔,忽然明白了,笑道:“好办法!”
明澈点了点头,伸出手,手中有一颗黑色的药丸,道:“这是药。”
“圣僧,你不会早就准备好了这法子了吧?”叶姻苦着脸,心道若是真的能做到这一步,这不是人,是妖。
明澈摇了摇头,道:“我本来是想……”说着,深深望着叶姻,面色平和淡然,道:“上善若水,处众人之所恶,这法子也好。”
叶姻抬起头,看着明澈,不知为甚,他不像前阵子那边躁狂,似乎又恢复了那个清心寡欲的淡定气质,却也不带初见时的冰凉,仿佛这就是圣僧本来的摸样。她接过药丸,看着他彬彬有礼地转身离开,想着这一次相会,竟是他们之间最和平的一次相处。
为什么呢?
叶姻望着窗外怔怔发呆,这一次,她没有调侃,没有顽皮,没有想气死他,也没有假装严肃,她就是她,干干净净,爽爽利利,竟是这样和平相处,合作愉快……
也许这才是他们之间应有的样子吧?!
叶姻忽觉心头悬着的大石头落了地——自从重生遇到他,她就不知该怎么办好,那些爱恨情仇,远了不行,近了不可,纠纠缠缠到现在,一团乱麻里竟忽然找到了出口,不远不近,干干净净,正好正好。
她攥着那药丸,一口吞下,躺在床上,只觉得一股暖流静静地流遍了全身, 闭上了眼。
“小姐?怎么这么烫?”睁开眼,是萍儿关切的脸,道:“小姐……”话音未落,忽听庆元道:“王太医来了。”见陈嬷嬷引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走了进来,先是对叶姻作揖,听陈嬷嬷道:“太医不必多礼,先给太子妃看病是正经。”
王太医点了点头,萍儿把叶姻的手腕拿了过来,垫上枕头,王太医切了脉,忽然皱紧了眉头。
“怎么?”陈嬷嬷见王太医的神色,吓得砰砰乱跳,太子妃的安妥是太后敦敦嘱咐过了的,若是有个好歹……
“似乎是焦渴之症,又有发热寒体,病入肌内,五肢散气……”王太医仔细忖度着措辞,似乎在两种病症之间不该如何选择。
“好了,好啦,太医别掉书袋了,快怎么回事是正经。”陈嬷嬷急了。
“太子妃受了很重的风寒。”王太医终于直接说明。
“有多重?”陈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