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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不禁松了口气,我让琉璃匆匆回德喜宫准备些随身用品,而我本身,很自然的由宫女们搀扶着,上了宫门外早为皇上准备的华丽马车。
与他共坐同一辆马车,他只是冷漠的瞪我一眼,便开始闭目休息。
我无趣的听着雨水击打在马车顶的声音,意识渐渐也开始迷糊,不知不觉打起瞌睡来……
半晌——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忽然被一阵极细的声音给吵醒,谁啊,好吵!我有些不悦的睁开双眼,呃……天,已经黑了吗?怎么一抬头就看到外面有侍卫正拎着一盏灯?咦,皇上呢?我下意识转头看皇上坐的位置,他竟已经不在。
“皇后娘娘,您醒啦,天已经黑了,奴才们已经扎好了营。”
“哦,皇上呢?你是……”我整理好头发,赶紧出马车,喔,真好,大雨已经停了呢,一场雨之后,傍晚的天气凉爽爽的,很惬意。
“娘娘,奴才是皇上安排给您的贴身侍卫,您就称呼奴才刘安,娘娘的贴身丫鬟琉璃姑娘已经在帐内候着了,在等娘娘用膳。”
“哦。”我有些惊讶,他竟然为我安排了一个贴身侍卫,看看周围的环境,御林军的脚程应该够快,转眼就出了临安城,到了城外荒野林。
由刘安领着,走进所见之处最为豪华的营帐,皇上已经在了,正坐在案头看奏章,不敢打扰她,我只好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开始打量营帐,半晌,我忽然皱起了眉头,在营帐的最边上,只安置了一张简易的木床,而放眼四周,根本就没有可以就寝的太师椅,糟糕,对于下人们来说,我是皇上的妻,自然要同眠共枕,可是于我……
“皇上,皇后,该用膳了。”一会之后,琉璃的声音忽然从帐外传来,见他没什么反应,我连忙悄悄掀开帐帘,走了出去,琉璃那丫头正满脸笑容的站在外面,我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头,假装生气的说:“现在是行军中,你觉得是值得喜悦的事吗?”
“呵呵,当然不是,可琉璃就是忍不住替小姐高兴嘛!”看样子,那丫头是止不住笑了,我无奈的摇头,说:“下去把晚膳端上来吧,哦,别忘了在汤里加上桔梗。”这可是专门怯寒的上好名药。
交代好琉璃,我转身走进帐内,他还在皱眉批阅奏章。虽不敢轻易打扰到他,可我跟来的目的就是照顾好他,所以,硬着头皮走上去,轻道:“皇上,该用膳了。”
咦?不理我?没听到吗?
“皇上,该用膳了。”既然轻声不行,我干脆豁出去,忽然大叫一声,果然,他猛的抬头,我固执的盯着他的冷眸,许久,他终于放下手中的奏章,向我先前坐的临时木桌走去,同时,琉璃端了晚膳掀开帘子,进来。
“皇上,喝点热汤。”我舀了几勺浓汤放在他面前,而他,也很自然的端起,放到嘴边,可谁知……
忽然——
“扑哧——”
刚喝下的一口汤,竟全部喷出,我有些惊讶的瞪着他突兀的举动,下面伺候的琉璃和另一名烧膳的丫头吓的立即跪在地上,不知道究竟又为何得罪了皇上。
“这是什么?”他恼怒的瞪着汤的暗红色的东西,问道:“今日的晚膳是谁做的?”
“回,回,回……皇上,晚膳,晚膳是,是……奴婢做的。”下面的丫头已经吓的是瑟瑟发抖,而我看了眼碗里的浓汤,小心翼翼的说:“皇上,那是桔梗,是我让她们放进去去寒的。”
“桔梗?”他倏地皱起眉头,表情不悦到了极点,我不安的问:“怎么?桔梗……皇上不喜欢吗?”
“桔梗……是这样直接用汤泡的吗?”他恼怒的质问。
“呃?”我不解的看着他。
“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许皇后再靠近半点朕的膳点,你们都下去吧。”命令完毕,他再次用膳,似乎当我这个皇后根本不存在般。我有些委屈,不甘的端起刚才给他的浓汤,凑进嘴边……啊!
好苦——
忍不住高高扬起眉头,有些不自在的瞄了眼身边的他,还好,他没注意到我,唉,我是真的想照顾他的!等明早我一定要仔细问随行的御医,不然万一不小心用错了药,那后果……简直不堪。
晚膳后,他便再次回到案边,我默默的呆坐一边,实在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又不能轻易出营帐,惊扰了将士们。
已经几更天了?他还不想就寝吗?
很想关心他,却又因为关系疏远,而不敢轻易有所举动,我使劲转动着眼珠,渴望能想到办法让他躺下歇着。
“皇后不想寝吗?”正在我费劲心思的时候,他忽然抬头看我。我立刻回答:“皇上不歇着,道清自然不敢先歇。”
“哦?”他慢慢起身,走到床边,忽然再次开口,“既然皇后有心为朕分忧,不如这样,你替朕把这里奏折整理归类,朕明日行军途中要批……朕有些累了,没事的话,皇后不要再打扰到朕。”说完,径自脱了龙袍,靴子,在床上躺下,一会,便已听到均匀的细微鼾声。
整理奏章?
看着案上满满的红本奏章,我忽然觉得苦闷,该怎么整理?看着他已经睡熟,我也觉得很累……唉!
(三)
到达大散关,已是大半个月之后的事。
一路匆匆行军,有几个夜里,他甚至下令不再扎营,而是随意在马车内将就过夜,与我,表面似乎平静似水,相敬如宾,其实,我处处可以感觉到他不经意间的冷漠。
几万御林军,在皇上的亲征带领下,威风凛凛的到达大散关城门口,全城的百姓几乎全部出动,将官道两旁挤涌的水泄不通,远远的看到皇上大军后,人群一致跪拜,城门口迎接的自然是上万大宋边关将士。
我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缓缓向城门行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刚行至城门口,左右就立刻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一波又一波,我有些感动,因为皇上的亲征,将士和百姓们的士气顿时高涨了吧!何况,这种边关小城,何时见识过皇上龙颜?自然倍加振奋了。
“皇上,末将蒙恬,前蒙将军之子,现为蒙家军副将,特在此迎驾,恭请皇上皇后前往军中大营。”
待场面安静下来,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走出,上前一步,半膝跪拜在我们的面前,一身厚重盔甲,身材高大,双目迥然,一脸的正气之色。皇上面露欣赏之色,随意应了声“好”。
“金军目前情形如何?”
回到军中大营,皇上坐上正中主帅位置,直接问蒙恬话。
“禀皇上,知道我大宋皇上带领大军御驾亲征,金人有所防备,暂时退居关外三十里处。”
“金军何人领军?有何特征?”皇上又问。
“为当今金朝皇帝之弟,完颜憬钰小王爷,此人高傲自负,狡诈阴险,我宋国多位将军就是被他所杀。”说起敌人,年轻的蒙副将几乎咬牙切齿,双手用力握紧了拳头。
“高傲自负……”皇上喃喃自语道,向蒙副将挥了挥手,命左右暂时全部退下。
《文韬》兵道有云:
敌我两军长期对垒,敌人不敢前来进攻,我方也不敢进攻,双方守备坚固,谁也不敢先发动攻击时,我们应将凌乱的外局示敌于前,却做好内部的调整,故意表现的军纪混乱,粮饷匮乏,以驽钝之兵松懈敌人的戒备,却暗中布下精锐之师,不动声色,暗中隐藏锐卒,方可以大胆使用“声东击西”的策略,让敌人防不胜防……
是夜,他仍立在案前,深深皱着眉头,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向外大喝一声:“来人,传蒙副将。”
半刻之后,年轻的蒙副将已是一脸严肃的出现在皇上营帐内,双眼通红,看的出也是一夜未宿。
“传令下去,命全城百姓四处散播,传皇上昏庸无能,御驾只是作样,实则胆小怕事,带兵更是松散,根本无心政事……还有,命守关将士们放松戒备,尤其夜晚,方便金人探子潜入。”
“呃……”蒙副将有些微微发愣,一时没了反应,皇上也不作解释,继续命道:“这些天放心休息,金人听到风声,暂时不会来犯,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养精蓄锐几日……副将,下去休息吧,朕也有些累了。”
“末将遵命。”
“皇上,喝杯药茶,润润胃先。”
趁他准备休息前,我连忙端上茶,见他竟忽然皱起眉头,一脸戒备的盯着我手中的杯子,我连忙补充:“这是随行御医特意为皇上调配的。”
“皇后……最近似乎特别关心起朕了。”他接过我手中的药茶,看似随意的说。
“我……道清毕竟与皇上是夫妻,看到皇上劳累,自然应该关心。”我说的是真心话,自从知道他有寒疾,如果调理不当,很可能……我便总有些不安,何况,对我,他虽然有的永远是冷漠,但我已经知道,他——实质并非无情之人。
“你……也下去吧。”
说完,他有些疲劳的向我摆摆手,不再理会我,我含首。
(四)
这些日子,城中完全热闹了起来,皇上的御林军在城中各处“横行霸道”“歌舞生平”“混乱不堪”,而原先神经完全绷紧了将士们完全失了踪影,似乎全部都留在了营中休息,守关的侍卫们表面和以往一样,站立在城墙各角,再细细打量,打瞌睡的,嬉笑的,喝小酒的……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到了夜晚,连皇上暂住的军中大营也成了享乐世界,夜夜笙歌。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营中的通明灯火,心中努力猜测着他的意图,是想引金人入关吗?
“皇后娘娘还是先回去歇着吧,琉璃姑娘已经为娘娘打理好了。”刘安忽然开口,这些日子,他对我,倒是完全的贴身保护着。
掀开帘布,走进帐内,我向琉璃轻道:“你和刘安都下去歇着吧。”
“小姐,我真是想不清楚,皇上可是御驾亲征来着,可如今,你看……”小丫头见我进来,忽然皱着一张眉头不解的开口,我连忙打断,表情有些严肃的斥道:“大胆,皇上自有他的安排,皇上的政事,以后不准随意的议论,知道吗?”
“哦。”她有些委屈的应了声。
“那下去歇着吧,军中自有侍卫把守,你们不用特意在外面候着了。”
半夜——
迷迷糊糊中,忽然被一阵骚动惊醒,我下意识睁开双眼,忽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直到我的帐营外停下。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竟是蒙副将的声音,我连忙应了一声,外面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问道:“皇后娘娘帐内可有异样?”
我皱眉,下意识环顾了一眼帐内,答:“一切安好,怎么了,副将?发生什么事了吗?”
“皇后娘娘请放心入睡,军中只是潜入一个金贼,末将告退。”说完,脚步声匆匆离开,由近及远,我不放心的起身,走到帐门口,掀开布帘,哦,不知何时,外面忽然点燃了多处火把,一群一群的侍卫,正努力的在各处搜寻着。
转身回床畔——
忽然,地上一团黑黑的斑迹引起我的注意,沿着斑迹,我迅速往里看……
“啊——”
一个人,一个全身血迹斑斑的人,正一动不动的躺在离我床头不远的阴影里,不仔细看,倒也很难发觉,我下意识转身准备掀开帘布呼叫,却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呻吟声发自他的口中。
我可以肯定,他,一定就是蒙副将正在搜寻的金贼,可,看他痛苦的扭曲在地上,我有些犹豫,到了他们手中,必定死路一条吧,可毕竟是一条命,两国交战,人民无辜。
悄悄走到他身边,原来是肩部中箭,此刻正不断流着鲜血,看沿路的血痕,有些发黑,一定是中箭时间有些久了。
拔开他挡在脸上的长发,好年轻的一张脸!
他,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眼敛修长,此刻正紧闭在一起,一身黑色的长杉,看的出身材跟眼敛一样的修长。
我尝试挥掉他肩头的泥土,随即地上的他便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我吓的连忙收回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许久,我终于将床上的薄被铺到了地上,用力将他拖上被子,不管他的呻吟声,随即解开他的衣衫……伤口有些骇人,忍住恶心,我拿了干布,将它清洗干净,便简单的包扎了伤口,暂时止住血流,希望明日不要化炎。
而他,似乎意识到有人在想办法挽救他的生命,竟也一直皱着眉头,忍着痛,没再呻吟出声。做完一切,看他的意识渐渐昏迷,大概已经熟睡了吧。
重新躺回床上,我犹豫异常,他,或许是他等待的鱼儿吧,而我,轻易发现了他,竟一声不吭的任他躺在我的帐内,甚至帮他清理了伤口……我这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