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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能吗?它们会来救她,是为了还她的恩情吧?
分明这么想着,话却脱口而出,“你可愿听我调遣?”
头狼的大头颅点了一下。
竟然真的……
庄书晴情不自禁的坐正了身体,“那其他兽类……”
头狼又点了下头。
庄书晴这下是真的呆住了,难不成。她真的是什么巫女?
可她分明只是个外科大夫啊!
不过眼下也顾不上这么多就是了,“这里去京都的路,你熟吗?”
“嗷呜!”
“好。你带我过去。”
腿已经不那么僵了,庄书晴又爬上了狼背上,“念念,金虎,你们回去。”
“嗷呜!”
“太危险,你们不能去。”
“嗷呜!”
要去要去的思绪占据了她的脑子,庄书晴只得点头,“不能冲在前面。”
两只小的这才高兴了,在她身边时左时右的跑动。
头狼背着人走了另一条路。庄书晴也不问,和之前一样保护好自己。
“嗷呜!”
驿站。将一众人团团围住后就没有动作的猛兽听到这声音立刻如潮水般退去,和来时一样突然。
“不用追了。”吴晴朗拨弄了一下沾了水雾的头发。“它们无伤人之心,惹恼它们没好处。”
金娘子皱眉,“这声音是狼,说不定就是之前驮走庄书晴的那头。”
“那又如何,若非将人送到安全地方了,它能返回?”吴晴朗冷笑,“就算庄书晴真的还在,你追去又能如何?这么多猛兽真要攻击你,你未必能全身而退。”
金娘子被驳得哑口无言,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你怎不说你本就无意留难人?可惜人家庄大夫不一定记你的情。”
“你错了,她心里透亮,最是记恩。”吴晴朗半点没有任务失败的阴霾,看着反倒轻松不少,“我答应他的三件事已经全部做完了,你给他带话,以后我和他再无干系。”
“那可巧,我也是。”看他看过来,金娘子耸肩,“不过这个热闹我还是要去看的,一起?”
“我识得路。”
“哈哈哈。”
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在往京都赶。
速度最快的,当然是白瞻。
入城,剑就已出鞘。
向左心都颤了两颤,招呼人吩咐了两句赶紧跟了上去。
皇帝共有六个皇子,三个公主。
大皇子和四皇子栽了,六皇子尚幼,才十四岁,且因为生就六指,向来不被看重,有本事兴风作浪的还剩三个。
白瞻都懒得去想最有可能的是谁,先去了离他最近的三皇子府。
周朝周为国姓,这一辈是知字辈。
三皇子周知琛长相英武,虎背熊腰看着倒像个武将。
看到白瞻他先是一惊,然后眼中就有了兴奋之色。
都说白瞻天下无敌,他不信,他不但不信,还要亲手破了这个传言。
以前找不到机会,现在倒自动送上门来了。
“庄书晴?打败我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
白瞻哪里会和他废话,打败?直接打残!
肩膀一剑,腹部一剑,脸上都有一道口子。以这个深度以后肯定会留下印迹,而白瞻总共也只出了三剑。
此时,颤巍巍的剑尖指着他的喉咙。寒气森然,让周知琛毫不怀疑他若是不能回答得让他满意。这剑就会刺穿他的喉咙。
向左领着人挡住了所有前来要营救主子的护卫。
“不是我,我倒是有那个心,没想到有人动作比我快,已经先动手了,别别别,白公子,白弟弟,真不是我。”
“谁。”
“我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巴不得告诉你让你去找他晦气。”
向左知道这个人杀不得,公子不顾忌这个他得顾忌着些,不能让公子犯了众怒。
这个时候,他非常想念陈大总管,大总管应付这些已经很有经验了。
这时候只能他硬着头皮上去,“公子,其他人怕是已经得到消息了……”
白瞻立刻收剑,纵身上了屋顶,稍微辩了辩方向就消失在一众人眼前。
周知琛啧了一声,明明两人年纪差不多大。怎么就差了这么多?他竟然一剑都没有躲开,并且连回击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他这是头一回看到他一身戾气的模样,不知道倒霉的会是哪个蠢货。
二皇子周知章性子跋扈许多。非但没有告诉白瞻一点有用的话,还对庄书晴出言不客气,白瞻哪里忍得,不但将包围他的护卫全屠了,二皇子也伤痕累累,仅余一口气吊着。
在白瞻去五皇子府上时,五皇子周知德却在宫中向皇帝禀报前些日子交待给他的事。
他虽然才十七,可自小聪明伶俐,又有得利的母家撑他。早在去年就已经开始接触政事了。
并且做得还不错,皇帝很是认可。
“在你这个年纪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以后儿臣会做得更好。”周知德长相只能算中等。但斯斯文文的,一眼看着很是让人心生好感。
几个儿子里。除了白瞻,皇上最疼的就是这个了。
“对了父皇,母妃好像病了,儿臣打算去看看母妃,父皇要不要一起去?母妃看到您肯定很高兴,比看到儿臣还要高兴。”
“莫不是你还吃味不成。”皇帝大笑,被哄得很开心。
“儿臣就是吃味,母妃心都偏父皇身上去了。”
皇帝起身,示意他一起走,“你的皇子妃不向着你?”
“她是她,母妃是母妃。”
“贪心的小子。”皇帝给了他脑袋一下,虽然是打他,却透着亲昵。
霞飞殿是良贵妃的居所。
良贵妃不说宠冠六宫,在一众妃嫔中却也算是极为得帝宠的,看到皇上亲临既不诚惶诚恐,也没有欣喜若狂,反倒带着些嗔意,“这个时辰过来,皇上是想让世人说臣妾狐媚惑主不成。”
“母妃,儿子还杵这呢,您眼里还有儿子吗?”
良贵妃瞪他一眼,“又是你做怪吧。”
“母妃,您可错怪儿子了,儿子只是说了一声您病了,父皇就跟着儿子一起来了,这说明父皇心里有您啊,要是没有,哪会一听说您病了就过来,父皇,您说是不是。”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携着良贵妃往里走,“哪里不爽利?昨儿不还好好的?”
“大概是夜里受了点凉,就是有点头疼,小事罢了,哪里值当大惊小怪的,还惊动了您,妾的错。”
“御医来过了吗?”
“看过了,皇上,妾真没事。”
周知德亲手给两人沏茶,又去换了香炉。
温总管识趣的带着屋里其他人退了出去。
说了会话,皇帝抽了抽鼻子,“换熏香了?以前好像不是这个味儿。”
“是,臣妾昨儿新得的,闻着这味儿不错,还有安神的作用,您闻着可喜欢?”
皇帝觉得脑子有点沉,身为皇帝的警醒让他立刻知道了不对,可是,迟了,还未等脑子转一圈,人就倒了下去。
☆、152章 围杀!
周知德嘴角轻勾,亲手抱着香炉过来放到皇帝鼻端。
良贵妃迫不及待的用帕子捂住了口鼻,脸上早就没了甜蜜笑意,有惶然,有惊惧,也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狂。
“德……德儿,你离远点。”
“无妨,没有引子,这和普通熏香无异。”
良贵妃忍了忍,没忍住,“德儿,非得走这一步吗?”
“父皇已经做出决定了,您可知道?”
“什么?”
周知德笑得依旧斯文,嘴角却微不可见的扭曲着,“父皇,已经定下太子人选,不是我,不是京都中争得你死我活的那些傻蛋,是白瞻,他都不姓周,父皇却要将皇位交给他,呵,母妃,我如何能甘心!”
良贵妃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为了儿子,她不惜做出此等谋逆犯上的事,心里本还有愧疚之心,可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心里的负担顿时没了。
这位置如果不能是德儿坐,不止是他,她,包括她身后的娘家一个也跑不了。
德儿和父亲兄长做的事,足够他们死上百次。
他们只能放手一搏,她是皇上的良贵妃,可她也是褚家的女儿,是德儿的母妃,这些,才是她赖以生存的根本。
皇上的宠爱,说没也就没了。
“要用多久?”
“这一炉熏香用完他就会自然死亡,不过要让母妃受委屈了,母妃放心,白瞻已经到了,不用多久这天下就会是儿子的。”
良贵妃还是心里不安,白瞻有多厉害她未亲眼瞧见过。可人人都说他厉害就很说明问题了,只是儿子在这方面太过敏感,不能在他面前提及此事。
“禁卫军控制住了?”
周知德一直看着皇帝。头也不抬的回话,“唔。已经在二舅的掌控之中。”
良贵妃没有打听更多,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已经没了退路。
“皇上,老奴有事禀报。”
母子两人对望一眼,良贵妃起身亲自开门走了出去,“温公公,皇上说有些倦怠,刚歇过去。若事情不急不妨稍等片刻,对了,皇上之前说午饭在本宫这里用,记得吩咐御膳房将膳食送本宫这里来。”
皇上这几日睡眠不好温德再清楚不过,能歇下自然是极好,微抬了下眉眼准备告退,可就在那一个抬眼间,他心里就是一悸。
只是任心里滔天巨浪,面上也是半分不显,若无其事的低下头去行礼告退。
他是温德。最得皇上信任之人,从皇上还在皇子时就跟随,最是了解皇上习性。哪怕是喝得人事不知,也是一定要在床上躺着才能睡得着的。
但是刚才,他分明从良贵妃未挡严实的门缝中看到了一抹明黄。
而那个位置,正是之前皇上坐的地方。
“母妃,温德有没有起疑?”
良贵妃回想了下,摇头,“应该是没有,他和平时并无二致。”
宫里周知德唯一忌惮的人就是温德,只要过了他那一关。他就等于将胜利抓在手里了,“安排个人跟着他。”
温德往御膳房行去。一步一步走得踏实,途中遇上办事不利索的小太监还训斥了两句。吩咐御膳房添了两个良贵妃喜欢吃的菜色,真的就和平时无二致。
察觉到尾巴离开了,温德后背也湿了。
他在宫里呆了一辈子,本就敏锐,提了心,有些事就看得更加明白,禁卫军怕是已经落到五皇子手里,想到之前皇上派去拿徐家的金和贵也是五皇子建议,温德心里凉了半截。
五皇子,这是谋划多久了?
又或者说,褚家谋划多久了?
将事情想了个透,又梳理了一下可用的人,温德越思量心里越没底,不知哪些人参与进来了,竟然瞒天过海至此。
可五皇子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应该事出有因。
温德去了御书房,这里,他是有权自由出入的,平时进进出出惯了,这会也没人觉得他进去有何不对。
将最新送来的奏报翻阅了一遍,温德沉默片刻,双手轻击两掌。
“去一趟白府看看有什么动静。”
人影一现一隐,消失在他面前。
无人知道,皇帝最重要的一支力量会掌握在一个阉人手里。
人回来得很快,“庄小姐被挟持,白公子在京都大开杀戒。”
庄小姐被挟持!
虽然这么想很不应该,可温德心里是真的庆幸庄小姐在这个时候被挟持,让公子来了京都。
“去找公子,告诉他皇上危险。”
宫里的人除了隐卫,他已经谁都不敢用了。
现在不知多少人在盯着他,要是他轻举妄动,五皇子干脆兵行险着要了皇上的命,局面将对公子不利。
白瞻这时候眼睛红得不正常。
向左发现公子的白发比之前多了,很明显。
可这时候,他连提都不敢提,没找到庄小姐之前,谁也制止不了公子。
“公子,五皇子在宫中,是不是知会皇上一声?”
白瞻下颌微抬,不可一世的姿态,“知会了他就会将人交出来?”
不等向左回话,白瞻又道:“他不会,他只会讲和,让我不要冲动,不用知会他,皇宫又如何?天下,我哪里不敢去!”
向左本就年轻,只是向来想得多,可他终究是个年轻人,这时被激起满腔豪情来。
“公子去哪,属下等追随到哪!”
白瞻剑指皇宫,正要说话,转眼已化成一声厉喝,“谁!”
话说出口的同时剑也追了过去,随着一声闷哼,虚空中掉出一个人来。
隐卫最重要的就是一个隐字,所有人习的,也是隐,少有人能发现他们的身影。可显然,白瞻就是这少有的人。
“小的奉命找公子,皇上危险。”
白瞻剑尖一凝。怒极反笑,“周知德!”
话落。人直往皇宫冲去。
白瞻会来硬的,这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可没人能料到,被激怒了的白瞻会这般所向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