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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买得到的,还有这个。”
又翻出个盒子递过去,“少……徐小姐毕竟是女子,这药虽然不能将刀口完全消除,却也能淡去不少,现在不急着用,待到伤口长拢了再用不迟。”
徐夫人一一收好,眼里透出来的善意都能将人融化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好,这药都需要什么药材你只管说,徐家一定尽力找全。”
庄书晴看向青阳子,青阳子脸上立刻阴转多云,爆豆子似的连着说出来七八味药材,无一不名贵。
徐家人觉得这没什么不对,好药也得用好药材才能做得出来。
庄书晴却撇开视线,就怕徐家人看出她的心虚,青阳子这家伙完全是在趁火打劫,那些药用的确实不是一般药材,可也绝对没有名贵到这程度!
可她还不能捅了他的底!
给他一个回去再收拾你的眼神,庄书晴实在是心虚得慌,匆匆再嘱咐了两句就告辞准备上马车离开。
一直在一边等着的刘大夫连忙将人叫住,“庄神医请稍候。”
留着山羊胡的大夫比庄书晴大了好几轮,她实在做不到不理不睬,只得停下脚步。
“庄神医……”
“不要叫我神医,受之有愧,我知道大夫对从未见过的医术好奇,可如果只是好奇,我无法满足。”
“非是好奇,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纪,好奇心好胜心都早磨平了,一辈子都在这个行当里打滚,救过的人不少,可无计可施的时候更多,有些病痛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我却治不了,这才是最痛苦的,就比如秦少夫人吞金,我也知道金子会往哪里走,可我当时只能想到命休矣,却从未想过能在身上开个口子将东西取出来,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医术里,也不是没有人胆大包天过,可是到底没看到谁将这手艺传下来,听到庄神医……”
“庄大夫,叫我庄大夫。”
刘大夫笑,因她对称呼的这份坚持生出不少好感,“好,庄大夫,听到庄大夫的救治办法,老朽就忍不住想得更多,以前无计可施的那些病症,用庄大夫的办法是不是就能成呢?还是说,只有在一些特定的地方才能动刀子?这里,能吗?这里呢?还是说,任何地方都可以?”
“可以,你指的地方都可以,其他地方也都可以,只是我的医术不够精湛,有许多需要的东西这里也没有,所以有些地方不能冒然动手,但是只要将所需的药做出来,再找出可以替代某些器具的东西,未必就不行。”
庄书晴这一刻完全没有收敛她心底的渴望,也忘了她曾经的打算是将某些有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的东西藏在心底一辈子,现在的她,正燃烧着大夫之魂。
她想救人,柳三一直是她的心病,她想给柳三动手术,想救下她花一般的生命,还有更多可能年纪更小,承受了更多痛苦的人,她想救。
若是能有人帮她……
“今天我给秦少夫人动的是最简单的手术,可就是这个手术,也是我之前几个月一直在积攒,准备了许多需要的器具以及药物我才敢动手,只要再麻烦一些,我都不敢下手,我怕一刀下去,手术台上的人真就送了命,新的医术,从无到有,并不容易。”
这样一双说起医术时炽热的眼神,让刘大夫相信她说的第一个字,在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时候,这个小姑娘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准备,为的,是救人,为的,是这一门无人所知的新医术。
“不知下次庄大夫施展医术时能否让老朽一睹。”
庄书晴脑子不那么热了,可即便理智回来了她也没想过要拒绝,若有人愿意学,她绝不会敝帚自珍,前提是,他们无惧,他们不将她视为妖魔,他们能接受一种全新的医术。
在一个小小感冒都能要人性命的落后时代,要是有人学会了这门医术,对她自己也是一个保障,她再有本事,也不会厉害到能自己给自己动手术的地步。
可这种可能,未必不会发生。
所以,庄书晴答应了。
刘大夫抱拳一礼,“老朽宝合堂刘清君,只要庄大夫传句话,老朽必到。”
目送人离开,庄书晴回头看向从头至尾都没有插言,却站在她身后给与她依靠的男人,“我有没有做错?”
白瞻牵着她上马车,“我说过,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其他事不用管,有我。”
是的,她不是孤身一人,她有依靠,她不怕。
☆、087章 董家现身(求粉红)
庄书寒在门口踱着步,时不时看向通往主城区的路。
“寒儿。”
这个声音……
循声回头,庄书寒脸色丝毫未变,也不开口接话,就像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要是放在以前,庄泽良定是要大肆出口指责,可经受了两姐弟回去对他的冷待,现在寒儿的态度并不让他意外。
走近几步,庄泽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慈父,“我看到衙门贴出来的红榜了,恭喜你得中府试案首。”
这就是庄书寒在这里等着姐姐回来的原因,他想亲口告诉姐姐这个好消息,想看到姐姐高兴的样子,没想到姐姐还没等回来,就等到了自己一点也不想见的人。
想到姐姐的教导,庄书寒也没有横眉冷对,面色淡淡的颌首,“多谢挂心。”
“应该的,应该的。”得到回应,庄泽良高兴了,不由得又走近两步,离儿子只剩两三岁距离,这么近看着,他才发现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儿子就长高了这么多,身材挺拔,英姿勃发。
不自觉的和耀儿做了个对比,庄泽良再次恨不得时间倒退,只要退回去一年他都有把握缓和和这对姐弟的关系。
暗自悔了一会,庄泽良笑意并未从脸上退去,“我已经搬到会元府来居住了,住处离这里很近……”
“你无需告诉我,我不会登门。”庄书寒打断他的话。他还做不到姐姐说的无怨无恨,只能努力让自己将他们当作无关的人。
“寒儿,我知道你恨我。我已经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以后爹会努力补偿你,不管怎么说,我总归是你的血缘父亲,还有你姐姐,一个无父母照看的女人嫁入谁家都得受欺负,我总能撑她一把。”
“不用。姐姐有我就够了,我比你管用。你走吧,姐姐快回来了。”庄泽良的话现在庄书寒是半个字都不信,私心里他也不想让姐姐和他打照面,倒不是对这个生父还有多少感情想护着他。他只是不想看到姐姐因为要保护他而变得尖锐的样子。
姐姐性子软了那么多年,若非被逼到极限,又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厉害。
那样的姐姐让他心疼,他会忍不住想,他要是哥哥就好了,要是娘亲还在就好了,姐姐不用改变,只要做做针线活等着嫁人就好。
越想越烦,庄书寒正待再出声赶人。就看到他定定的看向自己身后,下意识的一回头,那辆全会元府也只得一辆的马车缓缓驶过来。压迫感十足的停在两人面前。
先下来的是两个丫鬟,放好长凳,白瞻从里出来,再之后才是庄书晴。
站在车辕上高高在上的看了庄泽良一眼,庄书晴扶着白瞻的手走下马车,这样的画面因为看得多了。包括庄书寒在内都觉得平常。
可落入庄泽良眼里却像是慢动作一般,他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气质高贵自信的女子和在庄家时软弱的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只知掉眼泪的女儿联系到一起。
一个人的转变怎么能这么大呢?他有时候甚至有种这个女人不是他女儿的感觉。
“你怎会来这里?”
庄泽良下意识的就回话,“我们搬来了会元府。”
竟然……
不过以那一家子向上爬的决心,倒也不算意外,庄书晴微一颌首,也就不再看他,携着弟弟回屋,完全没有要再搭理的意思。
庄泽良正待将人唤住,对上白瞻的目光立刻萎了,直至人进了大门也没再吐出一个字。
“在外面等姐姐?”
“恩。”庄书寒软软的应了,小下巴抬了抬,带出些骄傲的意味,“姐姐,我又中了案首。”
庄书晴停下脚步,满脸喜意,“这么棒?苏先生知道了吗?”
“知道的,先生很高兴,叫我努力拿下小三元。”
庄书晴对弟弟是有期望,可她也未想过要养出个天才来,毕竟到七月,他虚岁也才十一岁,她担心有点拔苗助长了。
“姐姐不给你压力,什么小三元都是虚的,你放轻松,没考过也没关系,我们下次再继续考。”
“姐姐放心,我有信心。”庄书寒反过来安慰姐姐,“童试的前三名可以参加秋闱,先生说了,就算我中了小三元也不会允我下场,我底子虽然打得好,但是还不够结实,还得再压一压,三年后才许我应考,再说我还有孝在身,童试规矩小些,再加上之前有打点,也没人会说什么,可乡试却不能再落人口舌。”
她连有孝不能应试的规矩都不知道,去打点的是谁不言而喻,看了眼身后始终沉默的男人,庄书晴对他笑了笑,换来对方嘴角一个浅浅勾起的弧度。
“姐姐也不懂那些,都听苏先生安排。”
“是。”庄书寒边侧身走边道:“先生想让我住到他那,我婉拒了,不过到院试结束前,我恐怕每天要回得晚一些。”
“要是太累住在苏先生那也没关系,姐姐放心。”
庄书寒摇头,他会因为担心姐姐而睡不着的。
也就是在这一天,姐弟两人的名声同时传开了。
一个是以稚龄继县案首之后又得中府试案首,不知道多少人在猜他会不会在院试再折桂,小三元加身。
一个则是坐实了神医之名,吞金的人都能救活,不是神医是什么?
因两人名字太过相似,有好事之人一查,还真确定了两人就是亲姐弟,羡慕之余,两姐弟的名声越传越响。
庄书晴一开始还担心弟弟会受到影响,可看到他并没有丝毫松懈,看上去还更用心上进了后,她也就收起了那完全不必要的担心。
反倒是她自己的麻烦事多了些,表现最明显的是现在上门求医的人多了。
除了自己擅长的手术,她很清楚自己很多方面是比不得其他大夫的,她哪敢敞开来什么病患都接,好在有白瞻镇着,也没人敢来硬的。
不过渐渐的,话就朝着越来越难听的方向去了。
看白瞻黑着脸,庄书晴反倒心平气和的安慰他,“悠悠众口难堵,随他们说去,我不怕人说,比起来,我更不能接受因我之故有人死在手术台上。”
“他们太不识好歹。”
“是是是,他们不识好歹。”庄书晴顺着捋毛,“我想去看看小老虎,一起去吗?”
自从小老虎回去后她就没再见过,也不知道它那一身毛有没有长起来,与其在这里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糟心,倒不如上山一趟。
“去。”
那边念念赶紧跳到她身上赖着,就怕又将它丢下了。
可两人刚起身,就看到宝珠拿了样东西快步进来,“小姐,外面有人递了拜帖,说是姓董。”
董?是她想的那个董家吗?
庄书晴打开拜帖直接看向落款,“舅董明德,竟然还真是董家人。”
白瞻抽过去扫了一眼,“要见吗?”
“人都到门口了,哪能不见。”庄书晴起身理了理衣服,“我去迎一迎。”
白瞻习惯性的要跟,庄书晴摇头拒绝,“虽然我一直不知道白家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家,可你没有去迎的道理,再说我心里还有点想法,你就在这里等着就是。”
“想到什么了?”
“等看到人就知道了,现在还不好说。”
董明德是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庄书晴不知道他在董家排行第几,但是在看到他挂在腰间的那块玉佩就肯定了他的身份。
书寒脖子上挂的和这块一模一样。
她从未见过这人,所以见到人后只是福了一福,然后理所当然的保持沉默。
董明德倒是自来熟的很,并且有点超出她预料的热络,这不该是董家面对孤女该有的姿态。
“和四妹年轻时长得真像,一眼看去,要不是我都老了,真要以为你就是她,只是没想到我都还好好的活着,她却……”董明德长长的叹了口气,怀旧过后才开始做自我介绍,“我是你二舅,你娘有和你提起过吗?”
庄书晴摇头,“娘心里有愧,很少说及董家的事。”
“她也知道有愧,做的那糊涂事让娘在床上躺了几个月,还让爹娘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不孝之极。”
这事轮不到一个晚辈去置喙什么,庄书晴垂了下视线便引着人往里走,轻巧的带开话题,“二舅怎知道我们姐弟在这?”
“自从你娘离家,我们一直没有放弃找她,好不容易找到凉山县,却听说她已过世,只留下一双儿女,你们离开时弄出的动静不小,稍一查就查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