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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她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就觉得有异。到如今她那其丑无比的字,他是越发肯定她的主意在药炉上了!
“要不你写,我念?”殷璃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笔一放,似乎很气恼被人这样说。
一直跟在一旁的秦紫月都忍不住眸光闪烁,帮着开口:“我们王妃笔记一向如此!”
宫笑闻言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似乎一时间不能将那纸上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字的字与殷璃飞体现出的才华结合到一起想象成一个人!
“到底还要不要这方子了你?”见得宫笑眼底各种奇特闪过,殷璃飞不禁有些恼了,直接将毛笔往桌上一撩,跟着站了起来。
宫笑忍不住又看了她因气恼染上绯色的绝俪容颜一眼,便在桌案边坐下,扶起毛笔转而看向殷璃飞。
“哼!”殷璃飞冷哼一声,不郁的转过身去才开口:“糯米一百斤、石磨一架、陈年香醋……”
宫笑听得这里,忍不住抬眸睨向殷璃飞:“王妃,你晚膳是要用糖醋年糕?”这一刻,他是真的怀疑,殷璃飞凡事不忘吃,写个药方也把晚膳的条件开出来了!
殷璃飞闻言回头疑惑看宫笑:“什么糖醋年糕?”
再对上宫笑的眼神,和铺开没有写一个字的宣纸,殷璃飞恍然:“你自己的蛊用什么方法解,你不知道吗?本来百里邪身上没有你那种蛊,是你把蛊虫与毒一同过给他的,我再用糯米水将蛊虫弄死,他不就解毒了?”
宫笑:“……”
“还有问题吗?还是说,你们从小只学杀人了,也不会写字?所以故意顾左右而言他?”殷璃飞看着宫笑无语的表情,调侃的问。明明知道人家误会了,也还故意扭曲。
宫笑直接低下头,觉得一向强大的内心原来已经有了弧度和范围,能够摸到边了。他能说,自己的蛊毒自己自然知道怎么解,却没有一种与她的有关吗?
这不禁让他想,自己此时所有的技艺如果摆在她面前,是不是能够被指出漏洞百出?宫笑的心底不是很平静,也只得用低头写字来掩饰。
见宫笑低了头,殷璃飞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奚落的话,只是眸子里狡黠的光一闪。这样说,宫笑应该只是将她的毒控制在部分蛊身上,而后将这部分蛊转嫁给百里邪,而非将全身的蛊都清除至百里邪身上了……否则的话,他也可以直接清除自己身上的蛊。而他却没有,她不禁就想,他是否因为某些原因也离不开那些蛊呢?
“好了,就这些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殷璃飞最后道。
宫笑这才停笔,再一看自己写下的东西——足足有一沓纸?!
东西虽是殷璃飞念的,他写的,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这些都没有废话。因为殷璃飞巨无遗漏,连药物炼制的火候和剂量都跟他说的一清二楚。
如此仔细大方,都让他怀疑,自己写的其实是一沓废纸。
“你那什么眼神呢?要是不相信,就别用好啦!真是的,处处都疑神疑鬼的累不累啊?反正我暂时也只能待这里,要是治死了人,你们再拿我试问呗!”
“那么就辛苦王妃了!”宫笑说着站了起来,“现在王妃要与我去看看那位伤者吗?”
“去呗,我也想看看我救的人怎么样了,毕竟第一次做这么大的手术!”殷璃飞眸光一亮,忙应道。
“第一次?”宫笑抓住重点,眼底不无惊奇。
“呃,也不算,第一次是给我们家王爷做的!”殷璃飞老实诚恳的说,转而率先出了房门。宫笑眸光又是一阵闪烁,这才拿着一沓纸跟上。
内卧百里邪本来已经在闭目养神,听见殷璃飞等人离开的声音,羽睫一掀,眼底一片清澈的光。
脑海里浮现的是殷璃飞最后一眼看他时的唇形……
——
下午说是去看伤者,但一到宫笑的药炉,宫笑逮着机会就问殷璃飞那药箱里相关的东西。自然,她只告诉了名字,具体方法用途不会教给他们。
尤其让宫笑与臧天赢好奇的药剂,刚好够这次手术的,被殷璃飞故意用的渣滓都不剩,让他们想研究都无从下手。
虽然宫笑出门的时候,有偷偷留了一点点验血的试剂。加上将殷璃飞给伤者输液的管子特意分开洗了水出来,想研究那药剂的成分。
可待殷璃飞离开,他熬了一夜,也没有研究出那些药剂究竟是怎么调配出来的。
殷璃飞自然不知道宫笑在后面怎么劳心劳力想偷她的成果!也不可能告诉他,那些都是从中药里提炼精纯后的成分,不是一般人可以弄出来的!还有输液的消炎药,是遇水一定时间后水解,他查无可查!
忙了一天,刚刚日落,彼时,伤者状况良好,她便被安排回楼。照样是先去浴池洗了一个干净,换一套新衣服,才让回房间。
这次陪同的依旧是绿姑,绿姑这次是学乖了,不再死死盯着。
待殷璃飞上岸穿衣服的时候,直接就拿了脏衣服出去,让她们自己洗自己穿衣服。反正想,她脏衣服都拿走了,殷璃飞想藏什么毒也没有机会掉包。
殷璃飞对此没有任何意义,一副坦荡荡的样子。
其实心底则好奇,中午回房都没有让她们洗澡,就不怕她那个时候做手脚?这个时候防备是不是迟了?而事实上是她想错了,因为晚上的时候,房间直接就换了。
摆设一切一样,只是从三楼换到了四楼!
上楼的时候,殷璃飞心底忐忑不已。
只因为,她那件哥舒璟为她量身定做的刀枪不入的亵衣!原来昨夜沐浴的时候,她趁机将绿姑按进水底,匆忙上岸后依旧穿了那个沾水不湿的防护衣,再套的外衫。有想到,第二日还会被要求沐浴回房,不可能每次都这样将人按一次头。所以昨夜就将衣服脱了藏在床底下了。这下子房间换了,她的宝衣可怎么办呢!当真失算一回啊!
本来她还藏了针在头发里,准备将衣服拆了和秦紫月分一分,等到适合的时候穿上,好防身呢!
“王妃,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待房间里只剩下二人的时候,秦紫月都看出殷璃飞的心不在焉。
殷璃飞眼珠子转了转,思绪转了千帆,忙握住秦紫月的手道:“紫月,你的玄阵现在能够造成多大范围的影响了?就拿这个楼为例吧,大约能够影响几层?”心底则是在快速谋算,制造一场混乱,探一探楼里人的反应,再将衣服拿回来的可能性。
秦紫月被问的眸光一亮,以为殷璃飞是想到逃走的方法了,忙道:“从这整栋楼到外面的广场应该不成问题,可是……咱们摆阵的东西还不够!”
殷璃飞跟着神秘一笑,从斜扎的发髻里摸出了两块石头:“你看!”
“玄石,你从哪里弄来的?”秦紫月惊喜道。
“之前去茅厕的时候,我在那条鹅卵石径上抠下来的,不过暂时就两块。本来想一天偷两块回来的,结果换房间了,还有我原来藏在三楼的东西,也都落下了!”殷璃飞叹。
秦紫月眸光却是更为灿亮:“换房间这个不影响我摆阵,而且,石头也不一定都得摆在屋内,他们若是一日给咱们换一个房间,只会方便我将阵法摆的更广!只是您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在三楼了?”
正在这时,殷璃飞眸光一闪,忙将石头藏进被子里。秦紫月也立即噤声,因为她也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了。
“绿姑吗?”殷璃飞跟着微转了身面朝长屏的方向。
“王妃,您丢了东西,奴婢给您送来了!”绿姑已然走过长屏,却在离床榻三步之遥的距离停住,朝着殷璃飞微倾身表示恭敬。
“我丢了东西?什么?”殷璃飞不解,却见绿姑两手空空的交握,也没有看见她拿了什么东西进来,心底顿生戒备,神经也在瞬间绷紧,将秦紫月往床里推了推。秦紫月感觉到她的小动作,也是一惊。知道自己不会武功,靠近也是连累,于是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
绿姑这时微垂了头,抬手自袖子里一抽,而后一抖,一件看起来柔韧丝滑的短褂就亮在殷璃飞眼前。
殷璃飞忍住冲上前的冲动,神色自若的问道:“一件短褂?”
“这难道不是王妃藏在三楼床底下的吗?”绿姑双手捧着衣服,抬眸望床里看来,眼底的光幽幽难测,就连声音也有了一丝诡谲的味道。
“是又如何呢?”殷璃飞也不否认,本来吗,她藏自己的衣服防身,又没有要害溟楼的人就算被知道又如何?
“难道是奴婢多事,这件衣服王妃不想拿回吗?”绿姑诧异的问道。
“我当然想啊,可是你这样子却不像单纯来送衣服的呀,你又想怎么样呢?”殷璃飞反问。
“就是我如今将衣服给王妃,明日你确定还能继续藏得住吗?”绿姑再次将问题丢回来。
殷璃飞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说呢?我其实也不介意你现在就将这件衣服上缴给你们副楼主什么的!”说着就歪了头,一副懒得再多话的样子。
真是不明白这些人,有话不能直说吗?非得拐弯抹角问来问去的,好玩?耐心再好,也不是这么用的!
绿姑眉头一皱,仿佛突然想起,这个王妃的脾气不小,一般没有多少耐心!
“王妃息怒,奴婢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觉着王妃性格特别,宅心仁厚,所以有些心里话想对王妃说。”绿姑不慌不忙的又说。
“我听着的!”殷璃飞淡淡的应着,听着对方像是在夸自己,可是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其实奴婢很小的时候家破人亡,后来被我家夫君所救寄生溟楼。溟楼便如奴婢的家一般。只是近年来溟楼变化很大,原本盗亦有道的溟楼里,人情越见冷漠,纲常混乱……这些全是因为聂多命的出现,她借着自己在溟楼的身份,强制改变很多制度造成如今的局面!但看王妃今日大义救人,惩治了那聂多命。甚至惊动久未出面的楼主,得宫大人欣赏,如今都安然无恙!所以,恳请王妃考虑一二,不妨真留在溟楼!”
绿姑一口气说了很多,殷璃飞没有打断,什么大义什么苦楚她听了却没有多大感觉,重点在于,绿姑口里的楼主——
“溟楼楼主?”
“是啊,今日楼主去了药炉,难道王妃不知道?”绿姑诧异的问,“王妃的精湛医术如今全楼人都知道了,大家都在传,楼主也是极度赏识王妃您的!”
殷璃飞听得这里却是笑了,大约已经猜到她口里的楼主是谁。继而带着几分讥诮的道:“你这意思,是让我留下来感化楼主,让溟楼变回你口里原本那个什么盗亦有道的溟楼?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让我一个摄政王妃改行当你们贼窝的参将?”
绿姑一点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甚至越发诚恳的道:“王妃,您别怪奴婢说实话。您被溟楼掳劫,如今全京畿皆知。纵使你回去,你觉得你还会是原来那个摄政王妃吗?这世道,女子的名节重于生命,越是皇门贵族,越是不容半点污垢。纵使摄政王还能接受你,你就忍心看他被世人所耻笑吗?”
殷璃飞听得这话,无可否认,但神色依旧平静,很随意的就问:“纵使我不当摄政王妃,那我也还是良民!跟你混在一起,当过街老鼠啊?”
“王妃,您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您以为,你会被休弃?你是不知道皇门贵族之中曾有多少名誉受损的女子默默死去,说的好听是她们忠烈,所以以死以证清白,全了家族名誉!说的不好听,就是你回去了,你的亲人也会宁愿你永远回不去!”绿姑说到最后几句,声音都不禁阴冷了几分,仿佛她已然化身成希望殷璃飞死的至亲一般。
殷璃飞冷笑,透过朦胧的帐幔已经将外面的人打量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这个绿姑各种怪异,跟着点头道:“说到底,你就是执着的想让我留在溟楼!但留在溟楼我就不会死了吗?你也别忘记,我是摄政王妃,你们凭什么相信,我会真心真意帮助你们这些个将我拽入道德地狱,毁我美好生活的侩子手发扬你们的事业?我又凭什么相信,等我的价值被榨干的时候,不会是我的死期?”
“就是老虎收猫做徒弟,还留了一手爬树的本领保命。相信聪明如王妃您,若真心想留下,不会不懂这么浅显的道理!而且,事已至此,王妃又何必太计较因果由来?只要你今后能安好的活着,不才是最重要的吗?”绿姑又说,直接就绕开溟楼会不会信任殷璃飞的问题。
“你这么忠臣于溟楼,却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婢女,真是可惜了!”殷璃飞笑道,毫不掩饰对绿姑的怀疑。
就算要她投诚,纵使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