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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璟见得殷璃飞进来拿了书就往侧卧去,下意识开口:“晚饭呢?”
殷璃飞闻言龇着一口皓齿笑说:“等我把书放下,爷候着啊!”却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哥舒璟见得她灿亮的笑不禁一愣,见得她蹦蹦跳跳的离开忍不住跟着勾起唇瓣,居然觉得这一刻的她很是可爱。
碰了一鼻子灰的村长娘子气愤之余,又是心惊羞恼。有刹那,以为被殷璃飞看穿。她其实是知道,桂嫂是收了殷家的银子为其办事。因为桂嫂拿了银子就来了自己家,在自己犹豫不决的时候将五十两放下,只说跟她打过招呼,事情不需要她出马,她只需要在关键时候不阻拦他们就行!
这种收银子袖手旁观的事情,她何乐不为呢?而且,她还听说殷璃飞最近一直在认认真真的种那地,甚至隔壁的秀才都来帮她忙,真怕到时候没有收成这女霸王要来怪自己。所以,殷璃飞趁早走,对大家都好。
谁知道事情失败,还得她舔着脸过来求她,却还碰壁。但想殷璃飞提的殷家府医,不如让桂家人自己去吧,反正他们也确实是收钱帮人办事,如此想便也心安理得的去回了桂家人。桂家人一听,也更愿意去找官氏,于是桂嫂又请人抬着亲自去了殷家。
——
殷家这边,官氏一听说桂嫂没有治得了殷璃飞,却还被打了,当即就甩了茶盏怒斥:“一群废物,居然还有脸上门求医!”
“那夫人的意思是不管他们了?”心腹厉嬷嬷小心翼翼的问。
官氏闻言狠瞪过去:“你是今日才跟着本夫人的吗?还不打出门去,这种贱民也敢让他们进院子。”
“是,夫人!”厉嬷嬷赶忙应是,因为随侍官氏很多年,清楚她的脾气发起来是可以六亲不认才更为忌惮。
“还有,告诉他们,三天之内如果不想办法把那贱蹄子赶出村子。送去的那些银子,就让他们一文不少的给本夫人吐出来!”官氏又说。
殷正儒此时正经过门外听见这话不禁皱眉,却没有说什么,跟着就要往旁边的卧房走去。
官氏眼尖瞅见他,连忙就冲了过去:“你这是要去哪儿?”
殷正儒与官氏虽为夫妻,家里也没有其他妾侍通房。但所有家仆都知道,两夫妻已经分房睡很多年了。这样的事情……隔三差五都会上演,所以各个都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这天都黑了,自然是回房睡觉!”殷正儒头也不回的说。
官氏见此,更是怒火中烧,瞪着眼睛就冲了过去,一横手臂挡住门板尖声吼骂:“你还是男人吗?”
“你当过我是你男人吗!”殷正儒只觉头都被这声音刺的阵阵作痛,抬手揉了揉太阳系,隔着官氏的手径自推开门。
“谁让你自己没用,连个官儿也考不上,亏你当年还是解元出生呢,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官氏怨妇模式一开便是一通数落,一路追着殷正儒进了内室。
殷正儒虽然已然习惯,每每至此却都欲崩溃,也是十多年如一日的以沉默回应,穿着外套就上了榻以被蒙头。
官氏更是火光,而身心内还有另一股压抑了很多年的邪火不停上窜。一咬牙,便扑上去撕扯殷正儒的被子,手也急着往被子里探人:“你出来,这么多年了,你还当我是你娘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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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章 不安之夜
殷正儒感觉一只肥厚的手就要伸进自己衣服里,猛然扯紧腰带,一把掀开被子,将官氏连被子一起掀了出去。
“你——”官氏连连后退,差点栽跟头。都被如此拒绝,顿时又是羞又是恼,当即破口大骂:“没用的东西,老娘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嫁给你这么个男人……”说着就扑上去撕扯。
殷正儒一张算是不错的脸皮已然红透,一下子就推开官氏吼骂:“你闹够了没有?我没用?我没用,你自去找其他男人去啊!还有你记清楚,不是我殷正儒非你不娶。当初如果不是你们官家人厚颜无耻的药倒我,我能娶你进门?我不知你上辈子造的什么孽,但求你这辈子别再造孽害人就好!”
官氏一时被吼的愣住,半晌说不出话,待殷正儒说完,更觉得面上过不去,当即又歇斯底里的哭喊起来:“啊……呜呜,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枉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这么多年,没有我,你们尹家能有今天?你,你,你居然这般羞辱我!我,我跟你拼了……”
殷正儒一边抵挡官氏的撕扯,整个人已经崩溃了,已然豁出去吼骂:
“你这个泼妇,我何尝薄待过你?你进门四年无所出,府里没有通房姬妾,我可有说过你什么?第五年,我母亲这才做主为我纳了兰儿入门。老天可怜你,正好这个时候给了你彦之,如果不是母亲压着,当时你就要了兰儿的命。等彦之长到一岁,你又想害兰儿,恰巧她有了身孕,以为你会就此罢休,谁知飞儿刚刚出生,你趁我不在,母亲病倒就将月子里的她沉溏。你,你丧尽天良啊你!”
“你怎么不说那溅人一进门后,你迈过老娘的门槛没?那溅人死了后,你更是再不踏老娘的门,如果不是老娘故技重施,咱们能有璃雅?你别以为老娘不知道,她本来就是你的老情人,你原来想明媒正娶的就是她!”官氏愤恨的骂道:“我还就告诉你了,别说当年她有个师爷的爹,就斗不过我。被我爹爹一句话,全家落罪成奴,自己还被沉溏,就是现在她活了,我也能让她再死第二次!”
殷正儒听到这里,脸色已经煞白,猛然站起逼视着官氏:“这么说,当初药倒我用计下嫁,是你的主意?兰儿一家获罪,也是你害的!你,你真是太不要脸太凶残恶毒了!”
“这也是被你逼的!”官氏毫不自觉的顶了回去。
“被我逼的?你,你这泼妇真是不可理喻……”殷正儒已然气的说不完整话,指着官氏的手抖了半天才愤然道:“我,我要休了你!”
“什么,你要休了我?”官氏听罢一愣,继而大笑出声:“哈哈,你要休我,你敢吗?你休啊,你休啊,我站着让你休啊!”
殷正儒被气的颤抖,跟着就直接冲到书桌旁找纸笔。官氏见得他那样子,眼一瞪,猛然冲上去扯住他骂道:“殷正儒,你这个不要脸没有良心的白眼狼,你居然还真打算写休书。”
两人撕扯间就是一阵物事家具打翻的声音,院子外不远处的家仆听得这次闹的尤为大的动静不禁惊秫,想进去阻拦却又因为忌惮官氏的脾气而不敢。
更远一点的院子外,管家也是焦急不已,奈何唯一压得住官氏的大少爷进城还未归来,
“来人呐!”正在这时,官氏的呵斥声传来。
在旁边房间的厉嬷嬷一听,神经一紧,忙就带了两个婆子进去。刚走近敞开的房门,就听得官氏吼骂:“送老爷出府去清醒清醒,不反省清楚,谁也不许给他开门进来!”
“官氏,你,你太无法无天了!”
殷正儒气的嘴唇颤抖,一把山羊胡子都快抖掉,奈何一点办法也没有。厉嬷嬷一听这话,犹豫了一下,最终咬牙,很麻利的吩咐两个粗使婆子架着殷正儒丢出了家门。
殷正儒一路也羞于开口,被扔出门后,半天才爬起。看了一眼闭合的高门,却是恨恨的叹了口气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另一边——
殷璃飞这天睡到半夜,再次被声响吵醒。本来她研读哥舒璟给的书卷就睡的很晚,加上在地里忙碌了一天睡的便有些沉。醒来的第一时间,却发现兰氏不在身边。殷璃飞猛然坐起,看了看透过窗户落进来的月白清辉,静静听了一下动静。却发现声音是从隔壁严家传来的,不禁皱眉披衣起了身。
到得院子后,发现院门是关着,兰氏并不在院子里。便以为是不是隔壁在吵架,兰氏多事的去劝架了。
“她爹,你不能这样啊,她是你女儿啊……”这时,严家嫂子的哭喊声又从隔壁传来。
“撒手,再不撒手,明个儿你就给我滚回娘家去!”严三的呵斥跟着响起,还有脚踹在人身上的声音。
期间隐约可以听见两个孩子的哭声,忽高忽低。
“谁敢哭,我就将她一起丢山沟里喂狼!”严三骂道,孩子的哭声立即就止了,却有一个更小的婴儿哭声猫儿般掺杂在期间。“一个两个的赔钱货,看的都嫌碍眼!”
“他爹他爹,我求求你,你放下五妞吧,孩子我都养,以后的活儿我做双倍!而且,你看,你看大妞和二妞,他们不也养大了,如今在大户人家,每个月还给你银子使,这不是挺好的吗。再过两年,咱把三妞四妞也送去大户人家当丫鬟,再多俩个人给你银子使,留下五妞长大了也能给家里做点活啊!”严家嫂子哭喊着说,任严三踹踢硬是扯着严三的裤腿不放。
“给老子银子使?做梦吧你!”严三说着一脚狠狠踹在严家嫂子胸口上,终于迫使她松手,继而不顾她的伤痛骂道:“告诉你,那俩个赔钱货,早不知道被老鸨卖哪旮旯去了。还有这俩小赔钱货,过几天城门开了,老子就把他们也送进城去。你以后在家,伺候好老子,和阿苗肚子里的小的就成!”
说着就抱着怀里的孩子大步出了门!
“你说什么?”严家嫂子半晌回神,跟着扑到了门边,却哪里还有严三的影子。当即凄厉的哭喊道:“他爹,那是你亲骨肉啊,你怎么忍心呐?别杀我们的孩子啊……”跟着也没头没脑的冲出了门。
殷璃飞在墙边听了好一会儿,拳头攥的死死的,听得这里银牙几乎咬断。继而推门出去,直接去了隔壁秦家猛然敲门。
哥舒璟也被惊醒,在屋内见得殷璃飞出去,抬手取下桌上的面具,也跟了上去。
“怎么了,怎么了?”秦家出来开门的是秦母,开门一见得殷璃飞不禁惊讶。
“叨扰了,不过人命关天,想请秦婶子帮我个忙,如果可以的话,帮忙把家里人都叫上吧!”殷璃飞严肃的说。
050章 恶有恶报
“这是怎么了?”秦母诧异非常,眸光却往门外瞄。其实严家的吵闹他们多少也听见点,心想难道殷璃飞是想管这事儿?
“殷姑娘!”这时,秦子睿与凌夙锦已经批了衣服出来,“你是打算去救五妞吗?”
“跟我来就知道了!”殷璃飞说,转身就走。才回头,就看见哥舒璟立在一边,殷璃飞诧异了一下,便赶忙循着记忆往前走去。
另一边,严家嫂子没头没脑的找了半圈没有找到自己男人,一时伤心绝望,正待放弃的时候,猛然想起什么,直接就冲去了殷家的院子,却是扑了个空。
望着闭合却怎么也敲不应的殷家院门,严家嫂子感觉自己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最终颓然倒在门边嘶声哭喊起来:“我的儿啊,娘对不起你们啊……”
——
严三抱着孩子一路奔走,很快出了兰屯。怀里的孩子先天体弱,这时已经哭累了睡去,仿佛不知劫难的来临。严三不觉自己抱着的是亲骨肉,出了村子,很快到得村子里唯一的河边。见得四下无人,就将手里的襁褓往河里一抛。
“嗖”的一声,严三只觉身边一道黑影闪过,眼看着要落入水里的襁褓被截住。严三儿一愣,以为自己眼花,待定睛,人影没有,襁褓也不见了,当即心口一跳。
“见,见鬼了!”
“嗷——”这时,一声野狼的嘶鸣响起。严三一听,被吓的心惊肉跳差点一头栽进河里,忙稳住身子,下意识就安抚自己说:“操,山那么远,也能嚎到这边来,吓死老子了!”
“哇啊哇啊……”突然,婴孩的啼哭隐约响起。
严三又是一惊,定了定神,却感觉啼哭是从河对岸传来,便又是一阵惊秫。
不远处,殷璃飞一行人正藏在一片灌木后面,看着严三的举动。
“诶!”秦母听见孩子的哭声和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