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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蝶见朱允炆的表情从疑惑到释然,不过也是片刻的功夫,便恢复了正襟端坐,知道他已经想通,刚想说话,可是眼睛往院中一扫,稍微有些变色,看见太孙殿下并未注意,于是站起身来,说:“属下去厨房看看酒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让下人们去不就行了?”朱允炆有些不快,自己正在听着菲菲之音,身侧又有美女相伴,难得的场景,杨蝶却要去厨房,这不是有些大煞风景吗。
但是杨蝶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客厅之中,只留下朱允炆自己,觉得十分无趣,又听到内房中曲调一变,遂开始奏起了近年来京师一带最为流行的唱词——韦庄的《台城》: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心里不由暗自喝了声彩,回到大明别的娱乐没有,宫内养了一批乐师,闲暇之余,经常听些耳目一新的元曲唱词,倒是对于此道了解了一些。不过也正是如此,是朱允炆对于房内为小维捉刀之人有了一些兴趣。
左右也是无事,于是朱允炆就悄然起身,慢慢的走到内房门口,在那里站了一会,听到在琴声中暗藏的悉悉索索衣衫声,止不住的好奇心,使朱允炆揭开门帘,透过缝隙往里面窥望,果然不出所料,小维正在那里慌乱的用布帕擦拭着头发,而窗下的案几旁边,坐了一个青衫女子在那里抚琴。
看到小维边擦拭头发,边不安的往门口张望,偷笑着,朱允炆放下手,又慢慢的走回桌前,还未坐下,就看到杨蝶匆忙而入,脸上竟然带着忧色。
看到太孙殿下如此,不由一愣,却是扬声喊道:“小维妹妹,还不快些出来,殿下要回城了。”
悠扬的琴声还未绝耳,就听见小维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头发虽然已经在炭火的熏蒸下已经干了,但是依旧是未曾梳理,蓬松的扎成一把斜斜挂在胸前,脸上的慌乱可以看出焦急,而里面正在操琴的那女子好像没有料到小维会那么快的出去,琴声又挣扎了几下,才骤然停住。
不过已经足以使朱允炆开怀大笑了,看到西洋镜被拆穿,小维只是脸一红,随即就扬声问道:“每次来不是都是用过膳才走吗?今天为什么这么匆忙?”
朱允炆也是大为不解的看着杨蝶,后者脸一红,似乎自己刚才也的确有些唐突,诺诺说道:“方才属下接到密报,京师中出了一些事情,需要殿下回去。所以一时心急,请殿下恕罪。”
摆摆手,朱允炆很随意的说道:“能有什么事情,百官正午时刚刚回去,我们还是吃过饭再说吧。”
转过头来,向小维道:“怎么不让里面那位出来,让孤王也看看,是哪位大家把我们小维教授的这么好。”
小维闻言脸一红,身后的门帘响起,一女闪身而出,盈盈拜倒,道:“臣女徐妙儿,参见太孙殿下。”
“徐妙儿!!!”
朱允炆心里暗暗重复了一遍,待到徐妙儿抬起头,不由又在心里叫了一声好,但见见那女孩不过二八年纪,却是生得楚楚动人、娇柔灵巧,端庄温雅中显出朱允炆所见过的典型古典韵味,眼神及鼻子都显得很精致,不过就是眉宇间流露着好似淡淡的忧郁。
“妙儿妹妹可是中山王的幼女,是都督府左都督徐增寿大人的妹妹,我们是在驸马府认识的,不知道殿下今天来,所以就撞在一起了。”
杨蝶解释的时候,特别是将“左都督徐增寿”几个字咬的稍微重了一些,但朱允炆此时已经被心里的惊讶占据,竟然已经没有注意。
中山王是徐达,已经去世十六年了,而且去世的时候已经六十多岁,真的不是一般的强悍啊,只是比老朱稍微逊色一点,竟然还有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儿。
不过总算是身为皇储这么多年,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一点,瞬间就回过神来,很随意的让其平身,然后问杨蝶道:“有什么事?很重要吗?”
杨蝶迟疑了一下,想说还是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摇摇头,朱允炆放下心来:“那就吃过饭再说吧,今天忙了一早,孤王此时真的有些饿了。”
小维看到朱允炆此时不走,才放下心来,脸上恢复了平时的可爱,拉着刚起身的徐妙儿,说道:“妹妹,你帮我梳头好不好。”
两人走进房内,杨蝶这才将刚才从京师中传回的消息对朱允炆讲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估计最近削藩的呼声日渐升高,朱元璋又要采取一些行动打压官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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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一章写的不好,虫子也感到有些不满意,所以没有脸要票,下一章会精彩一些,因为本章是过度章节,主要是引出徐妙儿这个女人,身为燕王妃的妹妹,在以后的情节中会有多重的戏份呢?希望大大们继续关注虫子的书。
正文第一百零二章科举隐忧
交通依旧是一个难题,朱允炆心内想到,从钟山皇庄至京师不过几十里的路程,自己的却要在路上耗费近两个时辰,随行队伍庞大是一个因素,而道路的维修不善、没有合理的规划也是一个主要的因素。
大明现在所缺的不是死盯着皇榜的士子,而是务实的干才。暗自叹息着,想到午后杨蝶送自己出来时说过的话,朱允炆也有些责怪自己的大意,其实自己应该料到有这么一回事。
洪武三十年,大明建朝开国以来的第九次科举考试。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在九月举行的秋闱提前到二月春季举行。考试之后,前天在贡院街放榜时惹出了一些风波,一些有心的士子,竟然看出这次春闱所取士子,从第一名陈安仲,到最后一名的刘子信,全是江南考生,北方士子统统落选。
由于是刘三吾是本届主考,所以当初闻听此事,朱允炆并没有太注意,这个老夫子从在苏州创办六艺书院的时候就一直跟随自己,对于其的人品,除了有些迂腐之外,朱允炆还是比较放心的。
可是坏就坏在这个放心上,昨日消停了一天,今日朱允炆藉田之际,那些北方士子竟然齐聚于通政司,联名上疏,告考官刘三吾、白信蹈偏私南方人。
而杨蝶所告知朱允炆的就是这件事情,经过内厂情报处的严查,这些北方士子似乎有人在背后操纵,否则,放榜时又不公布籍贯,几个士子哪能这么快就发现其中所录取的都是南方人。并且迅速的造成声势。
而在杨蝶的暗示中,无一不表明各种迹象指往皇宫深处,老朱要挑起事端?朱允炆开始有些不相信,但是提及最近削藩的呼声,不由不使他生出一丝戒心来。
酉时左右回到了东宫,随即被告知黄子澄、齐泰等人已经在偏殿等候,朱允炆顾不得去见他们,就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书房,拿出所默写的后世记忆手抄,翻看到关于洪武三十年南北榜案的细节看了一遍。
由于穿越回大明的时间越来越久,而朱允炆负责的实务也愈来愈多,害怕自己忘掉一些东西,就在闲暇时经常把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给默写下来,而在后世是法律生的缘故,对于南北榜案又涉猎较深,为了使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所以先看一下前因后果再说。
一刻钟后,朱允炆走出书房,往文华殿偏厅走去,边走边消化着自己刚才所看,南北榜案,看似离奇,却有着发生的必然性,自唐末,北方就一直陷入连年战火,由哪些游牧民族挣来抢去,而南方虽然也是饱受战火,但是相对而言,要轻了许多,特别是南宋那个小朝廷在江南经营了近百年。
基本上造成了南方的经济已经基本上全面超过北方,而且南方的文化也的确要比北方发达,尤其是东南沿海一带更是突出。所以,就出现了这次南方人全部录取而北方人却全部落榜,这种纯属巧合的情况了。
而这件事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首先近八十岁的刘三吾会被流放边疆戍边,其次就是有二十多个考官和士子要被凌迟处死,最后,也就是最深远的就是造成了南北士子的对立,而大明中后期的宦官就是利用中间的缝隙而壮大起来的。
通过科举考试选拔人才是礼部的事情,而老朱身为九五之尊,为何会为这件事情大动肝火,不惜名声的屠杀斯文。除了科举在帝王心中的位置重要之外,后世推测最多的有三个原因:一者,朱元璋从大局出发,通过此举收伏北方士子之心。二者,考官们没有领会皇帝的意图,引起了朱元璋对他们的猜忌。三者,朱元璋借机铲除反对势力,实行文化**。
但如果真的如杨蝶所说,此事幕后有人操纵,而操纵此事的人又是宫中之人的话,那朱允炆就不得不往深处再想想了。
不知不觉间,就进了偏厅,黄子澄和齐泰等人看见太孙殿下进来,马上起身行礼,各自归坐后,朱允炆问及事情的进度,才知道今天朱元璋紧急召见刘三吾等考官询问,在大殿之上,刘三吾坚持自己的意见,把阅卷的认真和公正过程说了一遍,并奏报皇上说:“会试榜发,北方举子大哗,臣已尽知。然臣在阅卷之时只以文章优劣定名次,并不知所录取到底是谁,哪里人氏……。”
开始朱元璋还较为有耐心,吩咐说:“受蒙元欺凌日久,所以北方举子根基不如南方,爱卿不妨择优选上几名北方士子,以安定人心,平息众怒,也算是以资鼓励北人士子之心吧。”
但是刘三吾却说:“臣为国取才,只能以试卷文字优劣为标准,不以南人、北人为依据。”抱住死理不放,并且以会试榜次已定,当选人名副其实,不能更换为由拒绝了皇上。
皇上为此龙颜大怒,于是诏命侍读张信、侍讲戴彝、右赞善王俊华、司直郎张谦、司经局校书严叔载、正字董贯、王府长史黄章、纪善、周衡和萧揖,以及已经廷试取录的陈安仲、尹昌隆、刘谔等,于落第试卷中每人再各阅十卷,以增录北方人入仕。
同时下令将刘三吾、白信蹈两位主副考官停职罢官,禁足在家,不得出户,等候复阅结果出来之后听参。
朱允炆听到诸人的汇报,才长舒了一口气,从表面的迹象上看,朱元璋应该是出于平衡南方、北方士子之心的目的,这样以来,就好办的多,可是这次,士子消息之灵通,行动之统一有序,却处处透着诡异,要说是没有人指点,朱允炆也不相信。
名落孙山无人问,一朝金榜天下知。科考举士虽然发挥了巨大的人才选拔作用,但其负面作用也是影响深远。
成千上万学子不得不左三年、右三年地往返于家乡与贡院之间。对于寒窗十载的士子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所以每次科考过后,贡院都会遭受一番不大不小的损失,或考场号舍,或士子所住客栈均会遭恶意破坏,都是十年寒窗苦读却落第者发泄心中郁闷的结果。
这还算是轻微的发泄破坏行为,如果落榜者怨气更浓,其行为造成的破坏程度更甚,令人无法想象。这其中,诽谤、造谣考官的报复行为,科举后更是屡见不鲜,不过这次闹的的确大了点。按照黄子澄等人的描述,北方举子大哗,认为主考官刘三吾、白信蹈是南方人,因此袒护南方人。群情激奋的考生,将皇榜打得七零八落,随后又到礼部示威。街头巷尾贴满了指责主考官偏袒同乡,必有隐情的传单。把个南京城弄得一团糟。而这些几乎是一夜之间所发生的变化。
要说这些士子,在京师中待的最长的,已经超过了六年甚至更长,特别是一些北方士子,由于山高路远,前科落第后,干脆就在京师中找一个营生度日,或者充作大户人家的西席,或者为幕僚,几年下来盘根错节,在京师中倒也是形成了一张独特的关系网。
不过这张关系网是不是能惊动已经许久不问政事的老朱,是个未知之数。心思闪动之下,朱允炆首先安抚了在场的诸人,看到黄子澄等人脸上露出的些许不安,知道他们所忧虑何事,但也不好说破,只是言道明天一早面见皇上后再做裁定。
看到天色已晚,几人无奈离去。
朱允炆随即遣人传送诏命往内厂情报处叶孝天,让他严密监视北方士子的动向,并且对为首几人进行全天候的跟踪,务必将其动向和背景调查清楚。
坚信“无利不起早”这种老话,朱允炆认为,若不是关系到自己的前程,任谁也不会那么大公无私的跳出来,还大义凌然的说是为了北方士子的前程着想。后面肯定有利益关系的驱动,只要查清楚这层关系,那就好办的多了。
想通了这环节,朱允炆知道急也没有用,何况随着自己的穿越,历史上很多事情已经改变,所以原来历史上的南北榜案不会发生也说不定,自己又何必担忧呢。
去马皇后那里看了一下自己的幼子,便去了观文阁继续自己的心事,琢磨一下关于明天入宫时见老朱的言辞。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眼前总是飘过一个身影,今日在皇庄内见过的那徐妙儿,这次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