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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 ; 原本以为已经死的人 ; 甚至被检举是杀人犯的人 ; 结果竟然是另一个人 ; 谁想得到啊 ? 」
「…意思就是佳奈美小姐变成了赤音小姐吗 ? 」
赤音小姐辞去 ER3 七愚人一职 ; 目前过着半隐居的生活 ; 但仍以学者身分驰名各界 ; 深夜先生也陪伴在旁。
「既然没有报警 ; 那应该算妥当的结果吧。」
哀川小姐讽刺地说。
「动机就是为了那个吗 ? 可是 ; 究竟是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
「哈 ! 」哀川小姐嘲笑地眯起眼睛 ; 摇摆身体。「那还真是难以用笔墨形容的无聊问题哪 ; 小哥。」
「喂 ! 小哥 ; 假如有人问你为何而活 ; 你怎么回答 ? 」
「… 」
「小哥 ; 你这种类型的人可能没想过吧 ; 你应该没想过想成为什么吧 ? 没想过想成为什么人吧 ?
既然如此 ; 再怎么说明 ; 你都无法了解伊吹佳奈美的心情。 对于你这种局限于自我风格的人类 ; 就算走遍全世界也无法理解伊吹佳奈美的心情。」
虚拟机器 ! 我灵光一闪。
模仿 。。。。。
欺骗软件 ; 为了运转。
「润小姐的说法 ; 好象你很懂的样子。」
「不懂啦。谁能够明白别人的心情 ? 可是有脑袋思考 ; 多少可以想象。对 ; 密室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 ; 对她们而言不过是一场游戏 ; 为了隐藏真正目的的障眼法。你们啊 ; 全副精神都集中在密室啦 ! 无头尸啦 ! 根本没想到打从一开始人就掉包了吧 ? 」
正如哀川小姐所言。
可是 ; 可是那实在是太…
「等等…那个 ; 一时之间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
「对 ; 的确是。拐弯抹角到令人难以置信 ; 简直就像是我的言论变成毫无章法、你的性格变得毫无问题般的拐弯抹角。
可是那还是有意义的 ; 那丫头将自己的旧壳『伊吹』抹杀 ; 然后成功新生成为『园山』 ; 直接承继园山赤音的经历。」
「可是不会被人发现吗 ? 」
「不会 ; 应该很早以前就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 也许是原本五官就有些相似 ; 才会萌生取而代之的奇异想法吧 ? 」
「取而代之… 换句话说 ; 就是为此杀人 ? 倘若要完全取代 ; 确实必须请本尊消失。。」
倘若要请本尊消失 ; 杀人确实是最快的方法。 警察权力无法触及的沧海孤岛 ; 确实是最佳的杀人地点。
「那样的话 ; 一旦杀死伊吹小姐 ; 不就应该结束了 ? 根本没有必要假扮被害者啊。」
「振作点啊 ; 小哥 ; 真是不可靠哪。
那样的话 ; 大家不就会问为什么只有伊吹被杀 ?
所以必须假装成连续杀人事件 ; 利用杀人来隐藏真正目的 ; 必须假装成以所有人为目标的快乐杀人者 ; 吃脑浆云云应该是偷听你们的对话才加上去的吧。
是啊 ; 就算说要杀人 ; 也不忍心杀死毫无关联的人吧 ? 所以自己假扮被害者。很简单吧 ? 令人傻眼的单纯算计吧 ? 」
「杀人犯真的会替别人着想吗 ? 」
「又不是所有杀人犯都是快乐杀人者 ; 就像狼也并非都是独行侠。为了达成目的 ; 当然要尽量避免涉险。多发生一起事件 ; 只会增加给对方的材料 ; 不是吗 ? 」
深夜先生说 ; 原本想要杀死所有人 ; 而我采信他的说法。杀死两个人 ; 原本也企图杀死弥生小姐 ; 甚至连我也差点遇害 ; 因此根本没想到他们会有饶恕之念。
可是 。。。。。。
「可是 ; 她想要杀弥生。」
「没有杀死。」哀川小姐一刀砍断我的垂死挣扎。
「那是你自以为是的想法。利用尸体来隐藏自己的『园山赤音』接下来也企图杀死某人 ; 那是你自以为是的想法吧 ?
所以利用佐代野设下陷阱。倘若你认为事情已经终结 ; 那种陷阱就不会成立。可是 ; 你错了 ; 那只不过是偏见。」
「你也思考一下嘛 ; 然后发现一下啊 ; 小哥。
你不吝在伊吹和深夜的掌心愉快地跳舞啊。
为什么深夜要让你看见睡袋 ? 为什么伊吹在人人都有不在场证明的时间破坏电脑 ? 」
「…连那些都是…」
连那些都是精心计算下的行动吗 ?
不是偶然 ; 而是完全洞悉我们的行动 ; 不 ; 应该是说在操弄我们吗 ?
弥生小姐房里的攻防战、玖渚友的痛苦 ; 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来佛的手掌心吗 ?
在令人无从预测的计谋下 ; 我们所有人都成为西洋棋的棋子吗 ?
以为是自己将对方逼到绝境 ; 结果却是被对方控制而已。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那样… 没有证据可以如是想。
然而 ; 那岂不是太离奇了 ?
然而。 原本那种隐隐约约的不稳定感 ; 此刻已然烟消云散。
哀川小姐将右手伸到我眼前 ; 又白又长又细的食指 ; 用那个指尖轻抚我的唇。
尽管没有那种经验 ; 但总觉得好象被人侵犯。
「所以那幅画才会完全吻合 ; 不论是手表或者其它东西 ; 没有一丝错误 ; 完全跟伊吹佳奈美画的那幅画吻合 ; 真不愧是画家随便说说的啦 ; 哈哈哈 ; 那两个人说不定打从一开始也将本小姐『一个星期后会来』这件事算计进去了。
反正谁都无所谓 ; 只要可以解决密室之谜就好 ; 只要推理出『园山赤音』没有死的真相 ; 利用指认犯人让「自己」复活 ; 那样就好了。」
然后她成功地变成别人。
以大统合全一学者的身分驰名各界…
「…对了 ; 即使取代他人经历 ; 成功变成别人 ; 能力仍然是一个问题。赤音小姐现在虽然辞去七愚人 ; 可是依旧是学者 ; 是伟大的大统合全一学者。假如两个人掉包的话 … 」
「假如啊。」哀川小姐诡异地笑了。「你又再说那种事了 ; 小哥 ; 果真是死缠烂打不屈服。」
「 …根据润小姐的推理 ; 现在的赤音小姐其实是佳奈美小姐。可是根据玖渚的调查 ; 那个人确实还在当『学者』。」
「那有什么问题 ?
有能力画画 ; 有能力做学间 ; 当然也有能力杀人 ; 有能力取代别人。
那种人… 不正是所谓的天才吗 ? 」
「天才。」
伊吹小姐被邀请到岛上的理由… 究竟是什么 ?
不就是因为她有特殊才能 ? 异端中的异端 ; 终极中的终极 ; 超越领域的彼端。
是了 ! 是了 ! 正是因为如此…
「小哥对天才定义是什么 ? 记得是『遥远的人』吧 ; 伊梨亚说的。
可是你错了 ; 应该是『向量』啊 ; 终归一句话。。。可以将人生所有时间朝单一方向全部发挥的人。
人类可以做许多事 ; 可是当人类不做许多事 ; 而只集中于一件事的时候 ; 就可以发挥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 ; 甚至让人感觉像是遥远的人。」
突出的机能。
向量的方向。
受限的偏倚。
不是朝各种方向分散,倘使那个箭头指向单一方向…
集中力。
学者症候群。
永无止境的欲望。
「¨¨」
哀川小姐又碰碰地拍了我的肩膀两下。
「干得好啊,小哥,可是你只能算是业余,棒球的话就是少棒吧,四棒投手少年。
以为对方也是少棒,孰料对方竟然是童梦啊,比喻的话大概就是那种感觉吧。你知道吗? 童梦…可能年代不同吧…」
( 注: 童梦是某漫画作品中会用魔投的投手…)
哀川小姐亲昵地用手环着我的肩说:「不等名侦探出场就擅自结束故事,小哥,你不是称职的演员,修行还不够喔。」
「可是…请等一下,佳奈美小姐不是坐轮椅吗?」
「脚没事的人也可以坐轮椅吧? 」哀川小姐嘲弄地说:「不过如此而已。伊吹佳奈美也说过了吧? 脚只是装饰品。骗你的时候是派上用场,但也不过两次吧。」
「赤音小姐就罢了,只要坐轮椅就好,可是佳奈美小姐是天生不良于行喔? 怎么可能那样到处乱跑…」
「取代园山赤音的伊吹佳奈美,希望成为别人的伊吹佳奈美,那个伊吹佳奈美就算以前是谁变成的,我也不会特别讶异。」
( 注: 在戏言的最后作中; 『园山赤音』宣言要取代哀川润…)
深夜先生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服侍伊吹小姐…
他说不是两三天的交情。
究竟,是从何时…
而现在也还在赤音小姐的身边。
究竟,要到何时…
虚拟机器。
宛如设定成好几台机器…
没有任何风格。
放弃一切风格。
那种…事。
真姬小姐。
名叫姬菜真姬的超越者,连这种事,连这种事实都「知道」吗?
明明知道,却还是笑嘻嘻地、笑嘻嘻地,一言不发地注视这一切…不,应该说是置之不理吗?
什么是真实,
什么是谎言…
谁是真实…
谁是谎言…
「不许发问。」
哀川小姐呵呵笑了。
然后,车子终于停在路肩。
「尘归尘、土归土…总之就是那么一回事。
干得好啊,小哥。真的干得好,值得称许。可是还差一步,多多加油啊。
有不满别装蒜 ! 不稳定就把它搞定! 把不合理压进合理! 别把你的想法当作无谓的感伤,了吗?」
「………了。」
「答得好。」哀川小姐伸出鲜红香舌。
「那么,就是那样了,叨扰鬼。这个世界正因为有你们这种人,所以还有生存的价值,我是这么觉得。
可是小哥,你还是太磨菇了,人类这种生物啊,可以比现在好上千万倍哪! 振作点、振作! 」
接着她略为侧头。
「…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别了。去! 别挡路! 下车下车。」
随便把人抓上车,又嫌别人挡路,真是有够夸张。然而,当然我也不曾反对,便开门下了车。
四下环顾这里究竟是哪里,那竟是玖渚住的大楼正前方。
与古典京都毫不相衬的街道,高级住宅区城芙。到了这里,就连哀川小姐的大红敞篷车也显得很自然。
「原来如此…」我仰望大楼屋顶,点点头。「这里的确是天堂哪。」
「或者是地狱吧…哈哈哈,反正你本来就打算到这里吧? 」
「…为什么知道? 」
哀川小姐指指我手里的书店纸袋。
里面的东西,说来正是要交给玖渚的杂志。可是,光凭这点就可以推理到那种程度吗?
那简直就像…
简直就像那个过度有名的老旧小说里登场的,简直就像…
简直就像名侦探哪。
「哈! 」哀川小姐笑了。
「有缘再会了。不过…你这种怪小子跟本小姐应该不至于没有缘分。」
哀川小姐露出非讽刺的普通笑容,最后各拍了我的头和肩膀一下。然后指着大楼顶楼说:「帮我跟玖渚打个招呼。」
疑问来了。本次事件并非我一个人的功劳,玖渚也拥有一半以上的名誉。然而,为什么哀川小姐只来见我呢? 是打算以后再去见玖渚吗?
「不去见玖渚吗?」我试探问道:「既然来了,要不要上去见她?」
「不用了,反正昨天也见过。」
「…」
我排在玖渚后面啊。
肩膀上的力量顿然消失。
「啊…」我叹了一口气。
「…润小姐。」
我最后又问道:「那么…那么,润小姐是为何而活呢? 」
「那还用说? 就跟你一样啦,异端! 」
如此说完,红色承包人一踩油门,瞬间在我的视野里消失。
我在原地愣了良久,什么都无法思考。什么都不想思量。
哎呀呀…
「…总觉得像是别人半路打劫哪…」
那绝对不是错误的比喻吧。我感到一种虚无感,彷佛肩膀上负载的行李全都被人抢走。
结果…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那样猛踢我究竟代表什么?
是想要试试从明子小姐那里听来的事情? 或者只是因为愤怒?
既然特地来找我,是了,那也是因为愤怒吗?
因为自己的登场机会被抢的愤怒…或许是,或许不是。
或许只是兴之所至,或者就像她所言,是对我的奖赏。
可是,或许那些都无关紧要。至少看起来不像是好个性的人,即便并非如此,不管我原先想法如何,也不是无法订正的严重错误吧。
真是的…
晬!
搞什么嘛…
这个也是,那个也是。
真是的。
「真是……莫可奈何的戏言啊。」
例如赤神伊梨亚。
她邀请天才、诓骗天才、愚弄天才,只为自己的快乐,只为自己的世界而行动。
迄今如此,今后亦然。
例如千贺姐妹。
偏离常轨的她们三个人一方面相同,但又完全不同,就像史宾斯基三角形,全部与部分拥有跟自己一致的相似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