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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段路程,岛上的众人和这十二人却觉时间漫长的令人难耐。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五里
四里
三里
二里
一里
一片死静
谢琅心里却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但此刻
已无法后退
100 丈
50 丈
10 丈
谢琅的手心不知怎的沁出一层冷汗
他只觉得不安······
其余十一人则是紧张中又捺不住兴奋,正当大家一鼓作气,要作最后冲刺时。忽然四周围远远近近响起了一阵极奇怪的声音。
“扑扑”声伴着‘嘶嘶’声
仿佛无数只小动物在噬咬着什么。
只听得人牙酸。
月色陡然一暗
随即,便是一阵箭器破空的声音。
谢琅心里一沉
数以千计的羽箭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
众人陷进了箭阵
进退维谷
谢琅身形最先,一觉有变,已挥动长剑,阻成一个剑屏,侧眼望去,却不见身侧的人。此时他整个人已化成一枝离弦的箭,直冲入对方的箭林里。
四周此起彼伏响起呻吟声,谢琅一咬牙,足底已踏上土地。几个黑影直向他包抄过来。谢琅深知此刻奄奄可危,是以手下毫不留情。长剑一挥,那几个人哼都没哼,剑刃穿喉,没了性命。
他回过头来,却不见众人跟了上来,内心焦急之下,手里长剑或挑或削,登时又砍倒一片。此时又有数人向他包抄过来,耳边的箭弩声仍是此起彼伏,耳边又有一声惨叫声传来。
谢琅狂吼一声
群山都起了回应
然后,几枝火把一亮。
谢琅目光一抬
一个长身魁伟的汉子施施然站在他面前。
青衣,长发散落两肩。
在他身后,千百只红眼蝙蝠肌牙振翼的盯着他。
谢琅募的明白刚才那奇怪的声音缘何而来。
身旁传来打斗之声,谢琅听出是峒崆派的掌门人劢万忠,从喘息声中谢琅已知他受了极重的内伤。
谢琅忽的拔地而起,与此同时,对面的人冷哼一声也直跃而起。
电石火花间,谢琅一剑斩杀了向劢万忠后面侵袭的敌人,反手一挥,又逼退了他左侧的劲敌,然后一托他左臂,喊了一声,正准备离开。忽觉身边的人一颤,紧接着一股寒意从手中透过来。
谢琅的手不由一松,攸得转过脸来。
劢万忠的脸刹那之间已变成了死白色,眉毛、头发都冒出一层白霜样的东西,眼珠则是一派死气沉沉的乌色,月光下愈发显得可怖。
他双手撕扯着身上的皮肉,谢琅惊异的看到皮裂处却没有血流出,血液竟然已经凝固住成了血冻。
那青衣人环抱双臂,悠闲中带着一丝冷睥。
那神情叫谢琅心里一紧,他已知道此人是谁。
劢万忠颤成一团,盯着谢琅,口里发出嘶嘶声:“快···快杀了我···。”
谢琅微一踯躇。银芒一闪,劢万忠脸上忽的现出一丝笑意,倒下。
眉心一个小小的红点。
“是你”。谢琅有丝意外。
冷公子也不答言,手里长剑闪电般刺出,织成一片剑雨向方恨雪罩过来。
空气中满是杀意
谢琅趁机撤身回去救了三人,四周人影幢幢,他知此刻遍布危机,不可在停留下去,招呼一声要大家退回岛上。再转回去,却没了冷公子和方恨雪的身影,只有一枝火把在地上孤零零的燃烧着,地上七零八落又多了几具尸体。
又一波人向谢琅涌过来。他不敢在留,抽身向岛上返回去。
脚步还未停稳,一个身影一阵风般冲到他面前颤声道:“我冷弟呢?”
月光下,阿瑶发丝凌乱,神情紧张之至,这个一向镇定的女子此际竟慌乱的连身子都站立不稳。
谢琅也不由大急。
看谢琅不答,阿瑶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谢琅正要扶住她,旁边已抢先伸过一双手。洪小坚一脸焦虑之色:“姑娘,你。。。。。。你莫急。”
阿瑶站定身子,咬牙道:“他若害死了我冷弟,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不要姓方的好活。”
谢琅转过身,双目向江面搜索而去。
远远的,白色的鱼尸上现出一个黑点。
谢琅一喜。
冷公子刚一上岸,阿瑶已奔过来,握住他双手,竟不能开口说话,两行清泪缓缓淌下来。冷公子从未见过阿瑶流泪,一怔之下,不自禁感动,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
阿瑶冷公子在他肩上,喜极而泣。一边的洪小坚黯然退开。
阿瑶指尖一抚,只觉手上潮乎乎的,惊道:“你受伤了。”
“左胁被他们用刀尖滑了一下,不妨事的。”冷公子淡然道。
阿瑶心里却一凉:“你中了刀伤。。。。。。。是。 他。 吗。?”
冷公子摇摇头。
阿瑶心里登时松下来。
冷公子道:“我当时盯着方恨雪的一举一动,眼睛都不敢眨,唯恐沾到或碰到他丝毫。因为太过专注,是以旁边的人袭击,闪得慢了一慢。”说完,抿紧嘴巴,想起方才的交手,仍是心有余悸。
冷公子方才一上来便痛下杀手,不给对方一丝喘气的功夫。足足使出四十八式才在对方肩上刺了一剑,把对方逼退,实是出道以来从未有过之事。
这一役,去了十二人,抽身回来的只有七人,其中四人都中了箭伤或别的伤势,箭上同样淬着毒,洪小坚正施力抢救。
谢琅的眉峰凝成一个川字
冷公子走到他身边,两个人凝望着黑漆漆的对岸,无言。
整个岛上都罩上了一层灰色的情绪
长夜漫漫
月色由浓转淡
天空破晓,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却驱不散笼罩在岛上死亡的阴影
一日一夜的干渴已让人难以忍耐,再加上四周成群的鱼尸和空气中漂浮的毒气,除了少数武功极高和内力充沛的人还勉强撑住没有倒下,其余的人已东倒西歪躺了一岸。如一尾尾搁浅的鱼,张大嘴巴垂死挣扎着。
阳光愈来愈亮,刺得人睁不开眼。
万道光芒仿若死神的脸,得意的笑着望着众人。
谢琅舔舔干裂的嘴唇,回身望望众人,内心焦急如火, 深知若再拖上一天,不少人便会丢掉性命,一向镇定的他忽然觉得无助、无策、无奈。
众人之中唯有冷公子的脸色除了显得苍白一些外,神情却一直淡淡的,仿佛没有看到四周渐渐逼近的死亡。对他这份淡泊和超然,谢琅颇为诧异。
日头愈来愈烈,愈来愈毒。
一湖的鱼尸被毒水浸泡得有些发绿,在烈日的蒸晒下发起酵来,热浪卷着尸臭气远远飘了出去。
虽然一日一夜水米未粘,被这臭气一醺,不少人还是忍不住干呕起来,有些人甚至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谢琅的眉峰一拧,抬起头来,双目跃过山峰,远处一角青天上,隐隐现出几个黑点。
黑点越聚越多,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谢琅双手搭在额上,聚目望去,心中一喜。
这群黑点已经来到湖的上方,众人这时也都看得清楚,原来是一群飞鹰和秃鹭远远闻到鱼尸的腥臭味,被引了过来。
谢琅招呼一声:“各位,老天爷给我们雪中送炭来了。今天我们可饱食一餐了,大伙儿并肩上啊!”
听了这话,大伙心中都一振,一双双无神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躺在地上的人心里都默默祈祷,唯恐群鹰飞走。
几只秃鹫张开翅膀,横贯里足有一米长,瞪着狠狠的小眼珠向下疾冲过来。谢琅脚尖一点,抢先一步飞掠过去。他知此刻决计不能让这秃鹫碰到鱼身,是以趁鹰鹫向下俯冲之时,身子跃起,手起剑落,一剑斩下鹫头,向岛上用力一掷,又向另一头大鸟扑去。
这些鹰鹫甚是强悍,见同伴一死,嘶叫一声,齐齐向谢琅围攻过来。这情景也委实凶险,这些鹰双翅一张,两翼生风,劲力当实不可小觑。而真正让谢琅担心的是怕鹰翅万一带起毒水溅到自己身上,弄得不好自己便要和这一湖臭死鱼作伴了。
这时三头秃鹫同时向谢琅袭击过来。谢琅剑柄向后一搠,先把后面的一只料理了,抬起左脚踢断了另一只的鹰的飞翼。因怕鹰尸碰到毒水,一击得手后,便急忙向岸上掷去。这时,第三只鹰已张开利爪向他头顶直抓下来。,谢琅急忙侧头闪过,但手中的剑身正插在另一只鹰身上,他不舍得丢掉尸体,一时间腾不手来。
那鹰一击不中,悲鸣一声,又恶狠狠的扑下来。翅的一侧沾到湖水,带起几尾鱼尸向谢琅卷过来。谢琅刚来得及把手中鹰尸丢到岸上,见此鹰来势凶猛,
双翅卷起数滴毒水,急忙向旁疾越,谁知左右又有两头鹰向他包抄过来。
谢琅不敢犹疑,大喝一声身子拨起,
向右侧的一只大鹰直撞过去。眼看就要撞上鹰身,身子忽的一折,如一只纸风筝般被狂风吹得向鹰肚子底下钻过去,伸手一按鹰头,借势一翻,竟稳稳的坐在了鹰身上。
岛上有躺在岸上不能动弹的,目睹这一幕不由喝声彩。只是干渴太久,这‘好’字喊出口,竟比这鹰叫声还哑了几分,难听了几分。
其余人众均知这一战关乎生死,
是以都不敢怠慢,凡是武功不错,轻功甚佳的无不纷纷上前与群鹰大战。群鹰这时已顾不上去捉鱼饱腹,也全都向岸上的人们冲过来。一时间,鸟羽纷飞,鲜血迸射,一片嘶鸣之声。
冷公子连诛两鹰,忽听阿瑶一声惊叫,一回身,一头巨禽正向阿瑶扑过去。眼见鹰爪就要碰到她身上,旁边伸出一条长链,把她卷到一边。这时冷公子已然赶到,挥剑一削,那飞禽的双足落地,大鹰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狠狠盯着他。冷公子反手一剑,插在它胸膛上。站在当地,看着圆睁的鹰,不知怎的心突突乱跳起来。
洪小坚放下阿瑶,一触到她的眼睛,又呐呐的讲不出话来。阿瑶顾不得道谢,双足一落地,便向一旁呆愣的冷公子奔过去。
只半柱香的功夫, 岛上已多了几十具鸟尸,看众人杀性大起, 谢琅呼道:‘这些足够我们吃得了,大伙不必再多伤它们性命。”
谢琅提起一只鹰,自它喉管上划开一道小口,走到几个恹恹可危的人身旁,一滴滴喂他们喝下去。有不少人渴得狠了,此时只顾自已喝下去。看谢琅如此,不少人便自觉先去照顾体弱年幼之人。
等到大伙都饮了鹰血,谢琅才拾起一条鹰腿啜饮鲜血。待骨碌碌饮下数滴,不由呼出一口长气,只觉气力大增。
这血着实生腥无比,但大家却如饮甘饴一般。一众人中,只有冷公子远远站在一边,神情怔仲不语。阿瑶拖过一只鹰要他喝,冷公子却摇摇头,阿瑶叹口气,弯下腰吸了几口血。
冷公子看到周围众人抓着鸟尸,一个个嘴角淌着鲜血,神情显得凶狠而狰狞。更有不少人用刀剑切开鹰身,挑起生肉来吃。此情此景恍若一片人间炼狱,他不由寻思道:“其实人与野兽又有什么分别了。小时候老师叫我背金刚经,说到佛家最讲悲天悯人,一物一草皆是生命,要生出爱护之心。昔年更有佛佗不惜以身饲虎,救护生灵。但事情是人为了一已私念、一已私欲,做出种种恶事,比虎狼还狠上三分。自已来这江湖上走了一遭,眼中所见,耳中所闻,不管是名门正士还是魔教黑道,莫不是为了争权夺利,相互算计,哪里又有什么悲天悯人之念和菩萨心肠了。其所做所为,比起这些鸟兽来却还不如。”心念至此,一时间只觉意兴阑珊,内心倒隐隐渴望原先在孤岛上与世无争的淡泊日子。
正一个人胡乱想着,谢琅打断他道:“两位烦请过来一议。”原来谢琅看众人饮完鹰血,精神气力都恢复许多,便召集大伙商量脱困的事。
谢琅道:“趁大伙恢复了些体力,今夜不论如何我们也要突围出去。”
天山派的杨一勇是昨晚全身而退的人之一,听了这话,皱眉道:“不知昨夜那岛上是些什么东西,听起来甚是骇人。”
谢琅道:”那是他们布的蝙蝠阵,数千只蝙蝠连着丝线。这东西虽视力甚差,但听觉却甚佳,人还未到,已先被它们发觉了。却不知想个什么办法才能扰乱它们。”
当下大家都皱紧眉头苦苦思索,谢琅对冷公子和阿瑶道:”两位可否有什么良策?”
冷公子淡淡道:“生死在天,我又有什么好法子可想了,大不了死在这岛上罢了。”
话音刚落,旁边已有人在地上重重的“呸”了一声,粗声道:“老子作了什么孽,竟要陪这么一般小混蛋去死。”
阿瑶眼睛一剜,见是一个满面虬髯的豪客,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