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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玉莲身子微微一颤,接着垂下目光。
柳如雪知道郭玉莲此刻复杂的心情,想让她独自静心想一想,起身道:「我去看看兄弟起床没有,如果小晴醒来,你将情况告诉她。」
凌玉龙醒来已是中午,见到屋中静坐的柳如雪,慌忙披衣下床,道:「大姐,你来多久了?」
柳如雪笑道:「快半个时辰了。」
凌玉龙讶道:「这么久?我竟一点感应也没有,睡得这么死。」
柳如雪道:「你身上有伤,又辛苦了一个晚上,不睡死才奇怪。」话未说完,脸上已红云涌动。
凌玉龙似乎没有注意到,道:「郭姑娘她们怎样?」
柳如雪道:「她们早醒来了,在等你起床吃饭。」
「吃饭?」凌玉龙微微一惊,道:「中午了?」
柳如雪点头道:「你赶快盥漱,我去叫小二将酒菜送到客房来。」
凌玉龙道:「不用麻烦了,出去吃吧。」
柳如雪道:「你呀你,只知道自己,也不为她们想想。」
凌玉龙奇道:「她们怎么啦?」
柳如雪嗔道:「她们被你整得行走都困难。」
凌玉龙很快明白过来,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言语。
柳如雪含笑带羞出了房间。
凌玉龙尚未盥漱完,柳如雪匆匆返了回来,道:「兄弟,我们得赶快走。」
凌玉龙见柳如雪神色焦急,奇道:「姓钱的找来了?」
柳如雪道:「不是姓钱的,是官府。」
「官府?」凌玉龙更加惊异,道:「姓尚的家人报了官?」
柳如雪道:「正是。姓尚的家人一早报了官,说是暴徒登门打劫,杀害了他们少主人,官府现在正全城搜查。」
凌玉龙想到自己昨晚未易容,顿时觉得情势紧迫,姓钱的见过自己本来面目,而且可能知道内情,他带伤逃脱,为了脱离嫌疑,肯定会透露自己的有关情况,现在官府在城内搜查,说不定已经掌握线索,心念至此,道:「我们得赶紧离开。」
柳如雪点了点头,道:「你赶快收拾,我去叫她们过来。」
凌玉龙洗漱完毕收拾行囊走出房间,郭玉莲与小晴也从房间走了出来。
见到脸红带羞垂首走近的郭玉莲与小晴,凌玉龙神色顿时变得窘迫,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柳如雪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好意思。她们行动不便,我们各负一人,你背玉莲,我背小晴,从后院走。」
凌玉龙闻言顾不得尴尬了,依言背负郭玉莲,随柳如雪从后院翻墙而出。
客栈位于城墙附近,距城墙数十丈,中间隔着一条小巷。两人闪电穿过小巷,提起轻功越过并不高峻的城墙,直奔河边。
直到登上停靠在河边的小船,两人这才松口气。
谁知船未启动,已有人追踪而至。
柳如雪道:「兄弟,你们先走,这些人大姐来对付。」
凌玉龙道:「大姐,这些人由小弟来对付。你与韩大哥隐居在附近,他们尚不认识,让他们见到不好。」
柳如雪道:「你身体尚未康复。」
凌玉龙道:「小弟虽然未康复,但对付这些衙役捕快还不成问题。」
事不宜迟,柳如雪见凌玉龙执意留下,猜想可能是因为昨晚之事与两人单独相处有些难为情,不再坚持己见,点头道:「最好不要弄出人命。」
凌玉龙道:「大姐放心,他们无辜,我会尽量不伤害。」
柳如雪道:「我们在前面集镇等你。」
凌玉龙道:「好。天黑之前我会赶来。」凌玉龙纵身跃上河岸,追踪而来的捕快已到河边。
当先之人,四十来岁,看神态十分精干,似是众人首领,见凌玉龙无所畏惧地负手立于河岸,漠然看着自己等人,放慢脚步,横刀在手,缓缓走近,沉声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掳人出城?」
凌玉龙道:「在下乃过路之人,刚才上船的是在下女伴,因身体不适,难以行走,故此背负出城。」
中年捕快道:「一派胡言。若真是你的女伴,为何不从城门出入?」冷哼一声,接着道:「你们分明是劫持良家妇女。」
凌玉龙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顿了顿,又道:「在下若是劫人,会留在此地等你们来?」
中年捕快哈哈一笑,道:「这等粗浅伎俩,我丘正见多了,你在此等候,无非是想拖延时间,掩护同伙逃走。」
凌玉龙没想到小小县城竟有如此心思缜密、见地过人的捕快,一眼便能看出自己留下的意图,不由暗暗称奇,同时也暗生警觉,对方既有如此胆识断不可等闲视之,尽管如此,但脸上仍带着嘲弄的浅笑,道:「丘捕头,你不要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在下若想逃走,会让你们发觉?」
「哈哈──」丘正又是一笑,道:「你终于承认劫人了。」
凌玉龙闻言一怔,没想到对方狡黠如斯,乘机抓住自己话柄,心中更加警惕,同时冷笑道:「你一定要赖在下劫人,在下也没办法。不过在下要反问捕头一声,城里谁家的女眷不见了?可有苦主前来官府报案?」
丘正道:「谁家女眷被劫,丘某尚未查实,是否有苦主报官,回衙门便知。」
凌玉龙道:「捕头的意思是要在下跟捕头回县衙?」
丘正嘿嘿一笑,道:「你明白,丘某便不用多说了。」
凌玉龙道:「丘捕头,你应该知道大宋律例中有诬告同罪之说,若事实证明在下未曾劫人,丘捕头难道不怕在下告你诬陷之罪?」
丘正道:「丘某有捕盗缉凶之责,在证实方才两个女子是你的同伴前,丘某有权将你逮回。你是否有罪,公堂之上自有定论,不是丘某一人说了算。」
凌玉龙道:「如果在下不愿随你们回县衙又如何?」
丘正晃了晃手中朴刀,道:「只怕由不得你。」
凌玉龙轻笑道:「丘捕头想将在下逮回县衙?」
丘正见手下已将凌玉龙围住,冷声道:「你身负命案,岂能让你逃脱?」
「身负命案?」凌玉龙微微一怔,惊异地看着丘正。
丘正道:「你用女色为诱饵,进入尚家窃取财物,被尚家少主人识破,于是杀害尚家少主人逃出。原以为此事无人知晓,杀人后仍寄居城内,谁知你的恶行被尚家下人见到。你虽然得知得早,逃出了城,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是没能逃脱得了。」
凌玉龙终于明白,敢情对方早已认出自己,前面的言辞无非是想将自己稳住,逼自己自动就范,不由暗暗佩服对方的精明与诡诈,如果自己愿意跟他回城求证、以示清白,正好落入圈套,心中虽然佩服,但此刻又不能随便承认,哈哈一笑,道:「丘捕头,你这些年的捕快真是白当了,这样荒谬的故事你也相信?」
丘正冷笑道:「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凌玉龙道:「在下没有必要抵赖,人是在下杀的。但在下为什么要杀他,却不是你所说的这些荒谬理由。昨天,姓尚的在大街上用迷香劫持在下两位女伴,尔后灌下春风玉露散,欲行禽兽之事,若非在下及时赶到,她们已遭不测。这等衣冠禽兽,若不诛之,天理难容。」
丘正道:「尚公子纵使有千般不是,自有王法惩治。你女伴若遭遇不测,可来县衙申诉,届时自会还你公道。你持技行凶,便是触犯王法,纵有千般理由,也是枉然。」
「捕头,既然他已承认,不必再费口舌。」丘正身右不远的一名捕快道。
丘正点了点头,目视凌玉龙道:「你是自愿与丘某等人回城,还是要丘某等强行逮回?」
「跟你们回城?」凌玉龙朗朗一笑,道:「丘捕头,恕在下不能从命。」
丘正道:「既然阁下自持身手了得,那丘某等便来讨教讨教。」说完双手擎刀向凌玉龙缓缓逼近。
凌玉龙一看架式便知对方不是庸手,自己身上有伤,不敢大意,暗暗凝气运功。虽然一场恶战已无法避免,但他仍希望能迟点到来,笑道:「讨教?不知你丘捕头在江湖上排名第几?又见识过哪些高手?」
丘正似乎未想到对方此刻会有此问,闻言止步,疑惑盯着对方。
旁边的捕快不无得意道:「咱们捕头是闻名河北的铁捕,只要提起铁捕丘正,一般江湖宵小无不望风而逃,即使是江洋大盗,遇上咱们捕头也只有缚手就擒。」
「哦。」凌玉龙故作惊异道:「敢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那捕快以为将凌玉龙镇住了,道:「你如果见机,便乖乖跟咱们回去,如果真有冤屈,咱们捕头到时还可以为你说话,否则,有你难受。」
凌玉龙轻轻一笑,道:「不过,想见识在下本事却还不够,想将在下擒回更是作梦。」
丘正既未在意凌玉龙的讥讽,也未被他的言语震慑,淡然道:「能否将阁下擒回是另一回事,但阁下想就此走脱却也妄想。」话音一落,举步向凌玉龙缓缓逼近。
丘正知道凌玉龙不是寻常人物,不可等闲视之,行至凌玉龙身前八尺处,收住脚步,目视凌玉龙,不再前进。
凌玉龙知道对方在凝住功力,寻找出手机会,准备作雷霆一击,再看将自己团团围住的捕快,一个个也很精干,心道:「看来只有先发制人,否则很难顺利逃脱。」轻笑一声,慨然道:「既然不见棺材不掉泪,便让你们见识见识。」不待对方发动,双手舞动开来,顿时身体四周落叶翻飞,尘土激扬,飞旋的落叶尘土很快将身形裹住,并迅速弥漫开来。
丘正不愧为见识广博的捕头,尘土一起便知有异,不待飞扬急散的尘土卷到身前大喝一声,挥刀往尘土正中杀入,其他捕快也很快反应过来,未待弥漫的尘土将自己罩住,同时挥开手中兵刃,将身前封住,防止对方乘机逃脱。
然而,弥漫的尘土无孔不入,很快便将众人罩住,身手不弱的丘正也未能幸免。接着,尘土中传出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但只一会便停了下来。随着金铁交鸣声落下,飞扬的尘土也渐渐飘落,现出场中众人身影。
围攻的捕快一个个犹如泥塑木刻一般形态各异地站立在凌玉龙周围,丘正虽未受制,但是额头沁汗,目瞪口呆。
凌玉龙盯着满脸惊疑的丘正,道:「丘捕头,在下现在是否可以离开了?」
手下全部被制不能动弹,凭自己一己之力,无法留下对方,丘正只有无奈地叹道:「阁下命案未清,纵使离开,也难逃官府追捕。」
凌玉龙道:「官府追捕?如果你们想追捕,尽管来好了,只是那时在下便不会这般仁慈了。」说完转身向河岸走去。
走出数丈,凌玉龙见丘正仍在原地望着穴道被制的手下发呆,扬声道:「他们的穴道一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
天色开始转暗,凌玉龙仍未赶来,到达小镇客栈有近半个时辰的郭玉莲与小晴开始不安了。郭玉莲道:「大姐,他说天黑前赶来,现在天快黑了,尚未赶来,会不会有事?」
如果是以前,柳如雪信凌玉龙的能力,不会担心,但现在凌玉龙身上有伤,心里同样没底了,为了不让郭玉莲与小晴担忧,只有安慰道:「你们放心,那些捕快身手只是一般,不可能留下他。」
小晴道:「可是公子身上有伤。」
柳如雪道:「即使有伤也不会有事。也许是担心他们追上,特意多拖延了一会,再过一会他便会赶来。」
两人见柳如雪如此肯定,而且说的也有理,尽管心中仍很担忧,但也只有相信。
在郭玉莲等人为凌玉龙迟迟不来担忧的同时,数十里外的江陵城里也有人在为凌玉龙坐立不安。
自捕头丘正领着一班手下沮丧返回,知县大人便没有落过座,将所有衙役叫到县衙训斥一顿后,在房中来回不停地走着。往常足智多谋的师爷此刻也是一脸愁容,默不作声,捕头丘正神色黯然地站立一旁,一干捕快衙役更是恭身垂首,诚惶诚恐。
铁捕丘正亲自领着十来个人未能将凶手留下,在江陵还是第一次,令他们既震惊又茫然,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沉寂良久,师爷清了清嗓子,徐徐道:「大人,依属下看,只有尽快修书大名府和京东,让他们派高手来协助。」
知县迟疑道:「这里距大名府与京东数百里,快马也得一天才能赶到,待他们赶来,凶手早没影了。」
师爷道:「这个大人不用担心,我们只要派人追踪,便可掌握他们行踪。」
知县道:「他们走了这么久,能追上?」
师爷道:「她们三人乘船离开,现在走出不过五、六十里,快马一个时辰便能追上。即使他们连夜行船,明天天亮前也能追上。」
知县思忖片刻,觉得眼下只有如此,正欲差遣丘正等人去追踪,师爷却又阻止了,道:「追踪只能暗暗进行,丘捕头与他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