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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龙点头道:「也只有这样。」顿了顿,又道:「但是,必须防备郭七爷他们。进行推选,他们肯定会考虑郭七爷是否能获得多数弟子支持这个问题。」
南宫云霞道:「他能耍什么阴谋?」
凌玉龙道:「从郭七爷今天最后的表现看,什么阴谋都有可能。」
南宫云飞道:「不错,他反正没什么希望了,难保到时不会干出极端的事来,这个问题我们必须认真对待。」
南宫云霞道:「你们认为他们会有些什么阴谋?」
凌玉龙道:「让弟子们都反对重新比武是关键,九叔,你先去忙这个,至于推选应采取哪些对策,我们可以慢慢考虑。」
郭祥廉走后,凌玉龙等人开始分析郭祥忠等人可能会行使的阴谋。
晚饭时分,郭祥廉带回了鼓舞人心的消息,原郭祥忠的支持者看过今天的比武后,有差不多一半对他深感失望,表示愿意支持郭和森。
为了不让郭祥忠等人发觉自己的支持者倒向,郭祥廉要求他们先不要表露出来,待推选之事确定后,再公开支持郭和森。
凌玉龙对郭祥廉的安排十分赞成,随后介绍了自己等人下午讨论的情况。
郭祥廉见凌玉龙等人这些天为了比武选堡主之事没有好好休息,陪众人吃过饭,便起身告辞,并叫众人早点休息。
凌玉龙等人见这些天郭和森为了准备比武也很辛苦,郭祥廉一走,跟着起身回房。
比武选堡主之事基本告一段落,只要不出意外,郭和森将出任双槐堡第四代堡主,但凌玉龙的心情并未随之轻松,相反更加沉重。
包大鹏去京东这么久为何还没到来?是路上出了意外?还是郭玉莲她们有什么不测……
这些问题以前因为要帮郭和森准备比武,一直强抑在心中,现在比武结束,纷纷涌上心头。
思忖良久,不但没有找到答案,反使心情更加不宁,最后凌玉龙走出房间,向河边走去。
新月朦胧,入水的月华洒在原野上,仿佛给原野披上一层轻纱。
凌玉龙踏着月色来到河边,迎着徐徐晚风,看着广袤的田野与水中荡漾的弧月,伫立良久,心情才开始平静。
「相公。」凌玉龙正在准备思忖下一步的行动,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尽管声音已告诉凌玉龙来人是谁,但仍是一惊,转身见吴琼瑶站在不远处凝望着自己,讶道:「琼瑶,你怎么来了?」
吴琼瑶道:「我从云霞那里出来发现你往外走,似乎有心事,便跟了过来。」
凌玉龙惊道:「你来了好一会了?」
话一出口,凌玉龙便发觉完全多余,对方既然是跟来,自然来了好一会了,不由暗暗自责:「竟然如此大意,有人跟来都不知道,幸好是自己人,若是敌人,脑袋掉了都不知道。」
吴琼瑶点点头,见凌玉龙怔怔望着自己,款款上前,来到身边,道:「相公,你刚才想什么,这么入神?是不是东京之事?」
凌玉龙摇头道:「不是。」
吴琼瑶道:「那是什么事?」
对方已看出,没有必要再隐瞒,凌玉龙道:「我在想大哥怎么还没来?」
吴琼瑶点了点头,柔声道:「会不会路上遇上什么事耽搁了?」
凌玉龙道:「我也担心。」
吴琼瑶道:「我们明天去京东?」
凌玉龙点了点头,却又担忧道:「不知大哥会走哪条路。」
吴琼瑶想想也对,从京东到沧州不止一条道,可以走官道,也可以走小道,还可以走水路,如果不是一条道,途中便无法遇上,见凌玉龙眉头轻蹙,又只有宽慰道:「包大哥应该不会有事,也许是什么事耽搁了,过几天便会到。」
凌玉龙道:「希望没事。」
吴琼瑶知道凌玉龙心里并不踏实,沉思片刻,道:「相公是不是担心玉莲她们?」
凌玉龙心中一懔,转头看着吴琼瑶,见她目光清澈,似乎不知道自己与郭玉莲之事,心里才稍稍踏实,点了点头。
吴琼瑶又道:「她们应该没事。如果她们有事应该早传出消息了,紫阳堡如果想找你,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个道理凌玉龙懂,出房间前已经想过,但是最近他们没有留意这方面的消息,再说京东离沧州比较远,如果有事,消息也不会很快传来,更何况附近的人最近都在关注双槐堡比武选堡主之事,即使有消息也不会重视,正因为这些,心里才无法安宁。
吴琼瑶没有细想自然不明白这些,见凌玉龙沉默不语,以为在思忖,不再言语,默默站立一旁看着对方。
过了片刻,凌玉龙道:「琼瑶,有件事我一直没机会与你说──」说到这里,看着吴琼瑶,停顿下来。
吴琼瑶疑惑地看着凌玉龙,柔声道:「什么事?」
凌玉龙道:「我与玉莲之事。」说完忐忑地看着吴琼瑶。
吴琼瑶垂头淡然道:「包大哥告诉我了。」
凌玉龙没想到吴琼瑶已经知道,不由惊异地看着对方。
他原来最担心的是这件事,不知吴琼瑶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因此一直不敢说。刚才他下决心告诉吴琼瑶,是因为这事无法再拖延,双槐堡的事基本告一段落,自己等人很快便要离开,离开前此事肯定得告诉郭祥廉与郭和森,告诉他们,吴琼瑶自然会知道,既然如此,不如早点告诉她,让她心里有准备,免得到时尴尬不好处理。
凌玉龙见吴琼瑶反应平常,有些奇怪,心里更加紧张,不知对方在想什么,会不会突然爆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有忐忑地看着对方。
过了片刻,见吴琼瑶依旧垂着头,没有异常表现,凌玉龙试探道:「琼瑶,既然你已经知道,你看……」
吴琼瑶抬起螓首,幽幽看着凌玉龙,道:「相公,我是你妻子,虽然未过门,但这一辈子是你的人了,作为妻子你认为对的我便会支持,玉莲她很苦,不能让她再受苦。」
凌玉龙没想到吴琼瑶如此大度,怔怔地看着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吴琼瑶没有回避凌玉龙的目光,继续道:「只要相公心里有我,便满足了。以后我会将她当妹妹,不会让她再受委屈。」
「琼瑶──」凌玉龙激动地抓住吴琼瑶的香肩,深情地看着对方,道:「凌玉龙此生何幸,能得到你这样豁达贤淑的妻子!」
吴琼瑶似乎被凌玉龙看得有些难为情,道声:「相公──」娇羞地垂下粉颈。
看着吴琼瑶如此娇羞怜人的模样,凌玉龙心中一荡,将对方搂入怀中,道:「琼瑶,你放心,我不会再辜负你。」
这一刻,吴琼瑶等待已久,温顺地倚在凌玉龙怀中,脸贴着结实的胸膛,感受他的气息,久久没有出声。
温玉在怀,经历过男女大伦的凌玉龙禁不住心猿意马起来,怕吴琼瑶发觉,对自己产生误会,只有赶紧松开,道:「对不起。」
吴琼瑶道:「相公为何这么说?」
自吴子纯定下这门亲事后,凌玉龙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对这位未来的妻子尚不是很了解,讪讪道:「刚才我太孟浪了。」
吴琼瑶温婉道:「相公,我是你妻子,何来孟浪之说?」
凌玉龙怔怔地看着吴琼瑶,似乎未想到对方会如此说。事实上,吴琼瑶说的很在理,两人已缘定三生,相拥温存十分正常,只是凌玉龙尚未适应,才觉得此举孟浪。
吴琼瑶见凌玉龙不语,又道:「相公是不是后悔认下我这个妻子?」
经过刚才的拥抱,吴琼瑶言行举止没有以前拘谨了,相反有了些俏皮。尽管她早已将凌玉龙当夫君,但以前由于凌玉龙没有公开表白,心里始终有些忐忑,言辞举止十分谨慎,惟恐凌玉龙不快,对自己产生反感,现在凌玉龙已表白,自己对他也有了进一步了解,不由真情流露、本性袒裎。
凌玉龙不清楚吴琼瑶内心的变化,以为对方误会,忙道:「我这人只有前悔,没有后悔。」
他的表白令吴琼瑶芳心暗喜,甘甜如蜜,柔声道:「那你刚才为何说自己孟浪?」
凌玉龙明白过来,紧张的心情登时平静下来,笑道:「怕你见怪。」
吴琼瑶嗔道:「我是你妻子,怎么会?」
凌玉龙道:「你不见怪便好。」
吴琼瑶未想到平时洒脱不羁的凌玉龙这方面如此鲁钝,显然平时很少用心,需要时间才能适应,于是改变话题,道:「相公,你与玉莲的事还没告诉九叔他们吧?」
凌玉龙道:「没有。」
吴琼瑶道:「不好意思说?」
凌玉龙讪讪地笑了笑,道:「没有机会。」
吴琼瑶道:「现在比武已结束,可以告诉他们了。」
凌玉龙点了点头。
吴琼瑶又道:「相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沧州?」
凌玉龙道:「我想明天离开。」
吴琼瑶道:「直接前往京东?」
凌玉龙点头道:「不知道他们情况心中无法安定。」
吴琼瑶思忖片刻,道:「如果包大哥来沧州,相公估计会走哪条路?」
「有人来了。」吴琼瑶话音刚落,凌玉龙突然小声道。
吴琼瑶凝神一听,果然有人往两人立身处靠近。
「装作不知道。」吴琼瑶准备转身,凌玉龙提醒道。
「他们身手不低。」吴琼瑶道。
「上!」凌玉龙点了点头,正欲回话,身后传来一声轻喝,同时窜出五个蒙面黑衣人,挥刀舞剑向两人狂攻过来。
「起──」不待五人攻到,凌玉龙一声轻喝,拉着吴琼瑶腾空而起,越过五人,往远离河岸的方向掠去。
偷袭失败,五人只是一怔,立刻翻转身形,向正在飘落的两人攻去。
「你待着,让我先会会。」凌玉龙将吴琼瑶往身后一带,轻声道。
吴琼瑶道:「他们有兵器,你──」说到一半突然打住了,原来凌玉龙身上此刻发出似雾非雾的白光,她第一次见到,不由被这奇异景象吸引。
凌玉龙身上的变化令攻到近前的五人也为之一呆,但是他们没有多想,只是略略一滞,五件兵器依旧向凌玉龙狂猛攻来。
对方身手不低,又有兵器,凌玉龙不敢大意,不待兵器近身,展开身形,鬼魅般冲向五人。
五人不是庸手,见凌玉龙幻化成白影迎面扑来,立刻在身前布下刀墙剑幕,同时相互配合,移动身形,似欲困住白影。
凌玉龙主动出击,是想乘对方包围之势形成前将五人分散,然后再个个击破,谁知对方身手超出想象,他非但未能将五人分开,相反很快被对方包围。幸得他的诡异攻击令对方颇为顾忌,不敢逼得太紧,才未陷入险境。
一旁观战的吴琼瑶见五人身手十分了得,惟恐凌玉龙有失,一声娇叱,飞身向一名身材壮实的持剑蒙面人攻去。
这名五人中身手最好的持剑蒙面人见吴琼瑶赤手空拳攻来,没有怎么在意,待吴琼瑶攻到身旁才出剑反击。
吴琼瑶身形一晃,避过长剑,顺势滑进,攻向对方左侧。
壮实蒙面人未想到吴琼瑶反应如此快捷,只有舍下凌玉龙专心对付。
少了一个强敌,凌玉龙压力大减,很快凭借灵异的身法、诡异的出手挽回劣势。
持剑蒙面人原想三招两式便打发吴琼瑶,一开始便是凶绝无比的攻击,谁知吴琼瑶身法轻灵、反应快捷,不管他出剑如何诡异,招式如何凶绝,总能及时避开。相反只要他攻势稍懈,吴琼瑶便会借机发出凌厉的攻击,令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双方缠斗数十招,突然场中发出一声闷响,接着便见与凌玉龙对阵的一名持刀蒙面人跄踉后退。
与此同时,几条人影从双槐堡疾奔而来。
与吴琼瑶对阵的持剑蒙面人见状急忙跳开,道声:「走。」纵身扑向站立不稳的持刀蒙面人,挟着他率先往北飞奔。
五人似乎早已约定,围攻凌玉龙的其他三人闻声同时飞身后撤,待凌玉龙反应过来,已到数丈之外。
吴琼瑶见凌玉龙望着渐渐远去的五人思忖,道:「相公追不追?」
凌玉龙道:「穷寇莫追。」
吴琼瑶道:「他们是什么人?」
凌玉龙道:「不知道。」
此刻从双槐堡方向奔来的四人已到近前,领头的是郭和森,同来的是张胜祖、南宫云飞、郭十八。
凌玉龙道:「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郭和森道:「我去房间找你,你不在,云飞兄弟与张前辈也不知你去哪里了,我们正在琢磨你去向,十八弟进来说河边有人在打斗,我们担心是你们,所以赶了过来,没想到真是你们。」
凌玉龙道:「二哥找小弟有事?」
郭和森道:「睡不着,找兄弟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