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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姓中年亦道:「陈师傅,现在不但湘南的朋友来了,便是外地,也有不少朋友闻讯赶了来,常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对我们这些常在外面跑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李兄所言不无道理。」陈道元点了点头,接着又道:「但是,去怎不能空手?这次途经此地,身边没带什么银两,想去也没办法。」被众人说得有些心动。
左首的朱姓青年道:「陈师傅,人去了便是大礼。对玉面飞狐梁爷这种江湖上声名响亮的人来说,钱财、礼物是小事,名气、面子才是最重要的。你去了,便是给他面子,哪怕是空手去,也会很高兴。再说,即使要送礼,你陈师傅这份礼,我们三人还是出得起。」
「那怎么行?」陈道元惶惶道。
右首年轻人道:「陈师傅,这你便不用客气了。我们都是江湖中人,谁出门又会带很多钱呢?陈师傅,这礼的事,你不用管了。」
听到这里,凌玉龙已经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江湖朋友聚集宁远,原来明天是梁刚的生日,他们准备去祝寿。
「看来玉面飞狐梁刚在江湖上名声不小,如果明天能当着这些江湖中人的面将他打败,让他露乖出丑,威风扫地,这样不但可以为父亲雪耻解恨,而且还可以让江湖中人知道,我父亲有个很不错的儿子……」心念至此,凌玉龙不由暗暗点头。而且也为有人带路感到高兴。
出山前,吴子纯虽然介绍了九嶷山的情况,但也只告诉他玉面飞狐梁刚住在九嶷山舜源峰附近的逍遥宫,去九嶷山要经过宁远,至于去逍遥宫怎么走,没有具体说,他也没有仔细询问,认为到了九嶷山便可以找到。进入宁远境内,他才觉得不妥,找人打听难免引人注意,万一惊动梁刚,到时不在山上,自己便白跑了。现在好了,有人带路,只要跟在后面走便行,不用担心会惊动梁刚。
凌玉龙正在暗自高兴,却见隔桌客人放下酒杯,起身向陈道元那桌走去。这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壮实青年,虎背熊腰,双目炯炯有神,浑身透着彪悍之气,只是神色有些冷傲。
彪悍青年来到四人桌旁,道:「四位明天要去逍遥宫?」敢情听到了四人的谈话。
「正是。」陈道元右首年轻人答道。「朋友也是准备上逍遥宫?」
彪悍青年道:「不错。所以想请四位带个路。」
右首年轻人道:「敢情朋友是慕名前来给梁爷祝寿?」
彪悍青年道:「不是。」
「不是?」右首年轻人颇为惊异,道:「那朋友是──」
「去送葬。」彪悍青年肯定地答道。
彪悍青年不但个子高大,嗓门也很大,说起话来声音特别洪亮,此言一出,不但陈道元等四人大惊失色,便是其他客人也有不少惊异地扭过脸来。
陈道元等人显然没有想到彪悍青年会是玉面飞狐梁刚的仇家,准备去逍遥宫找麻烦,更没有想到他这么大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不怕玉面飞狐知道了有所防范。玉面飞狐虽然住在九嶷山中,但在宁远城里有不少亲信,据说「湘南第一楼」的东家便与他关系很好,这一点与陈道元同桌的三人清楚。
四人震惊之余,又不由对彪悍青年刮目相看。江湖朋友刀头饮血、不将生死当作回事,但在平常百姓面前,大众场合,一般都表现得循规蹈矩,很少言及杀人放火之事,以免惊世骇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声言找玉面飞狐报仇,除了有一身惊人的技艺外,胆气更非一般。那位原本不准备去逍遥宫的陈道元,不由对彪悍青年投去钦佩的目光。他虽不想与梁刚结交,却也不敢开罪,因此旁人一劝说便改变了注意。
凌玉龙亦暗吃一惊,没想到此人也与梁刚有仇,而且仇恨不浅。惊讶之余,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义父说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此人既然与梁刚有仇,何不让他先试试梁刚身手?从今天所见所闻来看,梁刚身手不是一般,要不,在江湖上不会这么有名。」
彪悍青年没有理会四人惊疑的目光,又道:「四位可愿意带在下前往?」
「这──」四人面面相觑,为之语塞。
「四位不愿意?」彪悍青年脸现不屑,反问道。
李姓中年道:「朋友,不是我们不愿意。我们是本地人,家里有妻儿老小,朋友要是去祝寿,我们倒还可以引路,但要去找梁子,恕我们不能奉陪。我们与梁爷是乡邻,带你去找麻烦,道义上说不过去──」
「好了。」尽管李姓中年说得在情在理,彪悍青年却毫不客气打断,道:「你们怕梁刚,不愿带路,不勉强。我不相信明天没有别的人上山,只要有人上山,便不怕找不到逍遥宫。」
李姓中年点头道:「是的,明天肯定还有其他朋友上山,兄台去找他们吧。」
彪悍青年道:「你们放心,即使明天没有其他人上山,我也能找到逍遥宫。不过我要提醒四位,明天你们最好不要去逍遥宫。」说着掏出一块碎银,丢在桌上,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彪悍青年刚走到门边,楼上陡然传出一声吆喝,接着飞身跃下两人,飘落在他身后不远处。
彪悍青年警觉地驻步回头,见两个比自己稍小的年轻人朝自己走来,道:「两位叫我?」
个子稍高的青年道:「正是。」
彪悍青年道:「有何指教?」
高个青年道:「方才听你说,准备上逍遥宫找梁大爷麻烦?」
彪悍青年道:「两位与梁刚是什么关系?」
高个青年道:「我们是梁大爷的朋友。」
彪悍青年道:「两位是不是想领我上逍遥宫,去见你们朋友?」
矮个青年道:「要我们领你上逍遥宫不难,只要你露两手让我们瞧瞧。」
高个青年阴阴道:「我们很想带你去,只怕到时你去不了。」
彪悍青年道:「这么说,两位想替梁刚出头,阻止我上逍遥宫?」
矮个青年道:「梁大爷是我们的朋友,明天是梁大爷寿辰,你想去捣乱,作为朋友,自然不能坐视。」
高个青年道:「梁大爷是湘南武林的领袖,你敢在湘南道上口出狂言,分明是没将梁大爷和我们湘南武林的朋友放在眼内,今天我们便代表梁大爷和湘南武林同道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在湘南道上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张狂跋扈。」
彪悍青年冷哼一声,道:「你们既是梁刚的朋友,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爷我原本不想多生事端,既然你们要强自出头,没得说,大爷今天破例成全你们,让你们知道与匪类为伍的『好处』。」
「狂徒,你敢辱骂梁大爷,找死。」高个青年怒吼一声,一招「猛虎下山」向彪悍青年疾攻过去,与此同时,矮个青年亦挥拳从另一侧攻上。
彪悍青年冷哼一声,不待对方攻到,挥掌迎上,一招「抽刀断水」封住高个青年的双拳,接着「犀牛望月」回身反击侧面攻来的矮个青年。高个青年见自己攻势被阻,旋即撤招换式,「苍龙出海」飞起左脚向对方后部攻去。彪悍青年似已料到高个青年会有此招,迫退矮个青年,即以「豹子出林」回击。高个青年见对方变化如此快捷,而且来势凶猛,只有急忙撤招。彪悍青年的身手出乎多数客人意外,不少客人脸上现出惊容,有的开始悄悄议论。陈道元等四人也悄悄议论开来。
李姓中年道:「此人似是少林俗家弟子。」
陈道元道:「马步沉稳,进退有章,刚劲威猛,大开大合,正是少林拳法。」
李姓中年道:「这两人像是王氏兄弟。」
朱姓青年道:「正是。」
右首年轻人道:「王氏兄弟身手不错,在宁远一带,也有些名气。」似乎对两人连手尚处于下风感到意外。
左首朱姓青年道:「那是他们有玉面飞狐梁爷这个靠山,江湖朋友给梁爷面子。」
李姓中年道:「今天他们恐怕没有这么幸运了。」
朱姓青年道:「烦恼皆因强出头。没有打虎艺,敢向虎山行?此人敢来宁远找梁爷麻烦,身手绝不会差。」
朱姓青年说得不错,彪悍青年果然了得,不到十个回合,便逼得王氏兄弟没有了还手之力。也许是前面话说得太满,明知取胜无望,王氏兄弟仍苦苦支撑。
彪悍青年道:「凭你们这点道行,也想强出人头,自不量力。」接着一声大喝:「给大爷滚出去。」喝声未断,已传出「砰」、「砰」两声闷响,接着便见两条人影笔直向店外冲去,冲出店后,其中一条人影扑倒在地。
彪悍青年对站在远处目瞪口呆的小二道:「打坏的家什,找他们赔。」然后转身大步向店外走去。
「阁下,好身手,待蒋某讨教几招。」彪悍青年尚未走出酒楼,楼上又传来一声吆喝,接着飘下一人。这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单瘦,长脸无须,脸上挂着难以琢磨的浅笑。
「蒋三爷!」陈道元右首的年轻人轻声惊呼道。
李姓中年人道:「看来有场恶斗。」
朱姓青年道:「没想到他今天也在这里。」显然三人认识从楼上下来的中年人。
彪悍青年打量了中年人一眼,道:「你也是梁刚的朋友,想为他出头?」
中年道:「蒋某以前也练过几下,方才见朋友身手了得,不由见猎心喜,想讨教几招。」虽然没有言明是梁刚的朋友,但众人清楚,若不是梁刚的朋友,这种场合决不会出来讨教。
彪悍青年自然清楚,道:「既然你想替梁刚出头,放马过来,大爷我不会让你失望。」
中年道:「小子,你未免太目中无人了。接招。」话音未落,已飞身攻上。从出手和身法可以看出,身手要比方才两人高出很多。
彪悍青年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不待中年人近身,已挥掌迎上。
中年人反应敏捷,见对方来势凶猛,不与硬拼,身法一变,撤招换式,掌指并出,向对方左侧攻去。
陈道元道:「蒋三爷是不是鬼手蒋成武?」
李姓中年道:「正是。」
陈道元道:「身手果然了得。」
李姓中年道:「身手不行,能与梁爷称兄道弟?」
朱姓青年道:「陈师傅,你认为两人谁更高明?」
陈道元道:「很难说。蒋三爷身法灵巧,招式怪异,这方面要比对手强,但青年反应也不慢,而且招式威猛、凌厉,蒋三爷难以近身,一时半刻想要奈何他也很难。」
朱姓青年道:「这么说蒋三爷要高明些?」
陈道元道:「如果这样耗下去,那青年可能会吃亏。」
凌玉龙虽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厅中,但是陈道元等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全听到了。通过四人的谈话,对他们有了基本了解,陈道元不但见闻比其他三人广,身手也在三人之上。
厅中情形正如陈道元所言,两人斗了数十招,仍难分轩轾。虽然彪悍青年拳掌刚劲,招式威猛,但身法没有对方灵巧,很难发挥威力。主动挑战的蒋成武知道自己拳掌不敌对方,依仗身法上的优势始终不与对方硬碰,但又不让对方有喘息机会,目的很明显,先消耗对方体力,待对方体力不济时再进行反击。
两人又斗了十余招,彪悍青年似已看出对方用意,知道这样下去对自己不利,出言激道:「我以为玉面飞狐的朋友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不过如此。」
蒋成武嘿嘿一笑,道:「蒋某是不怎么样,正因为如此才向阁下讨教。」
彪悍青年道:「想拜师?你年纪太大了,而且大爷我也不收与匪类为伍的徒弟。」
蒋成武道:「小子,你死在眼前尚敢口出狂言,这点蒋某不能不佩服。」
彪悍青年道:「再佩服,我也不会收你这样的混帐徒弟。」
不知是说话分神之故,还是剧斗太久体力有所下降,彪悍青年的拳掌渐渐没有先前威猛了。一直伺机待发的蒋成武一见,心中大喜,目射寒光,狞笑道:「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话出招发,左手闪电般抢入对方怀中。
这一刻蒋成武等待已久,自然志在必得,不但速度快极,而且全力以赴。不少客人神色顿变,有人小声叫道:「完了。」
然而,看似体力不支的彪悍青年突然神色大振,喝道:「来得好。」声音未落,一道人影向店外疾飞而去。
店内客人均是一惊,待看清情形,又是一惊。飞出店去的不是别人,正是主动进攻的蒋成武。那些看好蒋成武的人,此刻是目瞪口呆,他们作梦也没有想到伺机而发全力进攻的蒋三爷会被对方扔出店去。
被彪悍青年踹出酒楼的王氏兄弟一直在门外观战,尚未离去,原以为蒋三爷可以打败对方,为他们出气。谁知蒋三爷也被对方扔了出来,两人惊得目瞪口呆,面无人色,直到彪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