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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世芳道:「他明天带些什么人来?」
张天赐道:「帖子上没说。小弟想他肯定不会带些一般的人来。」
阮世芳点了点头,道:「他们明天什么时候来?」
张天赐道:「帖子上没明说。」
阮世芳道:「看来这事还不能耽搁。令妹现在何处?」
张天赐道:「这一点小弟已经考虑。为了防止他们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提前行动,小弟出来前已将舍妹安置在附近一个朋友家。」
阮世芳点头道:「这便好。樊青明目张胆送来帖子,声言明天要来迎亲,不外乎两个目的。其一是将你们稳住,让你们以为他明天才能来,放松警惕,今晚乘机动手,先将令妹劫持到手,这样,明天你们不同意也得同意。其次是威胁你们,也就是说他有了充分把握,不管怎样,明天他定能将令妹接走。如果这样,他明天肯定会带一帮高手来。」
张天赐道:「正因为如此,小弟才来向总巡察和史舵主求援。」
阮世芳宽慰道:「张兄弟你放心,这个忙长江帮帮定了。」
张天赐道:「多谢总巡察。」
阮世芳道:「张兄弟这样说便见外了。你是相信长江帮才来找我们,这个忙,无论是从道义上,还是从交情上,我们都应该帮。好,时间不早了,先吃饭,吃过饭,再慢慢商议明天如何对付樊青。」
张天赐道:「总巡察,饭,小弟不吃了,家父还在等着,回去迟了家父不放心。再说,小弟还得准备一下。」
阮世芳道:「既然如此,阮某便不勉强了,你放心,阮某等明天早饭前一定赶到。」
张天赐道:「那小弟先行告辞。」
送走张天赐,阮世芳陪凌玉龙等来到江汉分舵旁边的江汉酒楼。众人刚入席落座,小二便将酒菜送了上来。
酒,是珍藏了多年的蜀中名酒剑南春,坛口泥封一开,酒香四溢,令人垂涎顿生。
菜,更令人称奇,整桌是清一色水中物,武昌鱼、甲鱼、鳜鱼、鲥鱼、鳝皇、龙虾、鲤唇、鱿血等等,应有尽有,有的红烧,有的清蒸,有的火爆,有的黄闷,色泽诱人、香气扑鼻,令人食欲顿增。
酒过三巡后,众人又谈起了樊青来张家抢亲之事。
凌玉龙道:「阮兄,那樊青身手如何?」
阮世芳道:「不很清楚,他极少离开大洪山。不过从他能威慑大洪山一带的强人这一点可以看出,身手绝不会一般。」
凌玉龙道:「大洪山一带有多少强人?」
阮世芳道:「具体数目不清楚,有好几伙,有的十几、二十人,有的上百人。」
凌玉龙道:「他们平常不来外边活动?」
阮世芳道:「大都在大洪山附近活动,很少外出。因此,由大洪山到襄阳这条官道现在很少有人行走了。」
凌玉龙道:「难道官府不管?」
阮世芳笑道:「官府哪有力量管?他们手上没兵将,靠那几个衙役、捕快能办多少事?能维护好州府城镇附近的治安便不错了。何况大洪山是荆湖北路与京西路的交界处,这种边界之地,官府即使有力量也不会去管,除非是他们造反起事。」
凌玉龙道:「那附近一带的百姓岂不遭殃?」
阮世芳道:「他们只打劫商旅和过往行人,对附近一带的百姓倒不怎么骚扰。」
凌玉龙点了点头,道:「樊青与江夏车行有无来往?」
阮世芳道:「没听说,樊青平常很少离开大洪山。」
凌玉龙道:「据说江夏车行在长江以北也有生意?」
阮世芳道:「江北他们有几处分行。」
凌玉龙道:「他们的车马不经过大洪山?」
阮世芳道:「大洪山是夏口到襄阳必经之路,如果送货到襄阳,必须经过大洪山。」
凌玉龙道:「大洪山那些强人不打他们的主意?」
世芳道:「没听说江夏车行的车马在大洪山一带出过事。」
凌玉龙道:「大洪山一带的强人既然专门打劫过往商旅和行人,对在他们眼皮底下经过的车马会不动心?」
阮世芳道:「凌兄弟怀疑江夏车行与大洪山那批强人有来往或是有协定?」
凌玉龙道:「应该是与樊青有协定。既然樊青是大洪山一带的霸主,如果他发了话,那些强人们应该不敢违背。」
阮世芳点头道:「凌兄弟说得有理。」
庄世平道:「凌兄,既然他们有联系,明天樊青抢亲,江夏车行的人会不会参与?」
凌玉龙道:「他们有协定也应该是秘密协定,既是秘密协定,明天江夏车行肯定不会参与,至少不会明里参与。」
庄世平道:「如果江夏车行秘密参与,那明天的事比较麻烦。」
阮世芳点了点头,沈吟片刻,道:「凌兄弟,阮某有个不情之请?」
凌玉龙道:「阮兄,不用客气,请说。」
阮世芳道:「凌兄弟能否在此耽搁一、两天?」
凌玉龙道:「阮兄的意思是要小弟明天陪兄长一道去张家?」
阮世芳笑道:「正是。说实在,阮某对樊青身手并不了解,更不知道明天带些什么人来,此事心里不是很有底。」
凌玉龙笑了笑,道:「与阮兄一道去会会鄂北霸主,小弟求之不得。」
阮世芳兴奋道:「有凌兄弟帮忙,我放心了。来,喝酒。」
干过杯后,凌玉龙道:「阮兄,你对夏口附近的情况应该很熟悉吧?」
阮世芳道:「不知凌兄弟指的是哪一方面?」
凌玉龙道:「夏口附近有个叫张仁成的员外,不知阮兄是否熟悉?」
阮世芳笑道:「你说张员外?怎么不熟悉,他便是方才来的这位张兄弟的父亲。」
「是他?!」凌玉龙惊道。
阮世芳道:「凌兄弟听说过?」
凌玉龙道:「我义父与他有过交往,说来对我义父有恩。」
阮世芳道:「你义父以前在夏口住过?」
凌玉龙点了点头,道:「真没想到你前面提到的张员外便是他。」
阮世芳道:「既然凌兄弟与张员外有这重关系,那最好不过。」
凌玉龙道:「阮兄,从夏口到张家有多远?」
阮世芳道:「脚程快,一个时辰便可赶到。」
凌玉龙道:「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阮世芳道:「天亮动身。」
凌玉龙点了点头,道:「对了,阮兄,你们长江帮江汉分舵,主要管辖那些水域?」
阮世芳道:「江汉分舵主要管辖洞庭湖以下,彭泽湖以上的长江水路,及沿途主要支流。」
凌玉龙道:「那洞庭湖以上的水路?」
阮世芳道:「洞庭湖以上的水路归本帮西陵分舵和恭州分舵管辖。」
凌玉龙道:「支流贵帮是否管辖?」
阮世芳道:「多数支流本帮未管辖。长江上游支流极多,许多支流两旁人烟稀少,本帮人手有限,便由当地的帮派管辖,即使长江干流,本帮也只管到宜宾,往上是大理境地,本帮不宜涉及。」
凌玉龙道:「乌江贵帮管不管?」
阮世芳道:「乌江虽是长江上游的主要支流,而且是夔州中南部出入荆湖、京西、江南及两浙的主要通道,但本帮不管,它由夔州的乌江帮管辖。」
凌玉龙道:「贵帮与乌江帮的关系如何?」
阮世芳道:「以前有过冲突,近些年来大致相安无事。凌兄弟与乌江帮熟悉?」
凌玉龙道:「小弟在潭州见过乌江帮的人,偶尔想起此事,顺便问问。」
天刚放亮,头顶星星尚未隐去,阮世芳带着五名身手了得的长江帮弟子,与凌玉龙等人一道前往张家。
有凌玉龙和庄氏兄妹同行,没有必要带很多人,史有为便留在夏口处理分舵事务,没有同去。
阮世芳等人来到张家大院前,正值晨饭时分。
张天赐已在庄院门前等候,见凌玉龙与庄氏兄妹也来了,先是一惊,既而兴奋上前抱拳行礼:「总巡察和诸位一路辛苦了。」
阮世芳道:「张兄弟,我将凌兄弟他们也请来了,这下应该可以放心了。」
张天赐道:「有凌公子和庄家兄妹仗义相助,小弟自然放心,同时也非常感激,只是小弟将来不知如何回报。」
凌玉龙道:「扶弱锄强、行侠仗义,是我们江湖儿女应尽的本分。张兄如此说,便见外了。」
张天赐道:「既然凌公子等义薄云天,那诸位这份情谊小弟便愧受了。诸位,里面请,家父在里边恭候。」
阮世芳一边往院内走,一边道:「情况还好吧?」
张天赐道:「他们昨晚没有行动。」
阮世芳点头道:「看来他们已有充分把握。」
张天赐道:「有总巡察和诸位相助,他们再有把握也是竹篓提水。」
说话间,众人来到大厅,一个六十出头的健壮老者已在厅上相候。
阮世芳上前行礼道:「阮世芳见过员外。」
张员外道:「总巡察和诸位英雄辛苦了。诸位远道赶来,老朽未能出迎,实在失礼。」
阮世芳道:「员外客气了。」
阮世芳正准备介绍凌玉龙等人,凌玉龙已上前行礼:「晚辈凌玉龙见过世伯。」
张员外疑惑地打量着凌玉龙,道:「贤侄是──」
凌玉龙道:「晚辈义父姓黄单名一个易字,二十年前在夏口开过药房。」
张员外惊道:「贤侄是黄神医的螟蛉义子?」
凌玉龙道:「正是。」
张员外激动地抓住凌玉龙,一边打量一边连声道:「好。」
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张员外见到凌玉龙为何如此激动。过了好一会,才听张员外道:「世侄,你义父还好吧?」
凌玉龙道:「托世伯的福,义父现在很好。」
张员外感慨道:「老朽有近二十年未听到黄神医的消息了,想不到今天竟见到他的螟蛉义子,实在太好了。」接着对张天赐道:「天赐,凌公子便是为父常与你提起的那位黄神医的义子。」
张天赐道:「孩儿昨天已见过面。」
张员外道:「快去叫你娘和妹妹出来,见见黄神医的后人。」
众人终于明白,原来凌玉龙的义父与张员外夫妇有非比寻常的交情。
张天赐走后,庄氏兄妹上前见礼,阮世芳乘机介绍道:「员外,这三位是京西河南府的庄氏兄妹,他们也是闻讯赶来帮忙的。」
张员外道:「小女之事,劳动诸位侠驾,远道赶来,老朽心中十分惶恐。」
阮世芳道:「员外急公好义、乐善好施,方圆数百里有口皆碑,乃我辈之典范。现在员外有事,我等理应前来效劳。」
张员外道:「那老朽在此先行谢过。诸位,请坐。」
众人刚落座,丫鬟们便送上茶来。张员外接过茶,道:「诸位,请用茶。」接着又对身边的丫鬟道:「你去看看,饭菜是否准备好了?」
「是,员外。」丫鬟应声下去了。
众人刚放下茶盅,张天赐领着母亲和妹妹走了进来,阮世芳等人急忙起身问候、请安。
张员外指着凌玉龙道:「夫人,这位便是黄神医的螟蛉义子。」
张老夫人仔细端详凌玉龙一会后,点头道:「好,好。」
张员外又道:「天香,过来参见你凌大哥。」
张天香是一个有几分俏皮的小姑娘,自进大厅那一刻起,目光便在凌玉龙等人身上来回穿梭,顾盼撩人,见父亲召唤,便从张夫人身后走出,袅袅上前,行礼道:「天香见过凌大哥。」
张员外突然意识到一旁还有阮世芳和庄家兄妹,补充道:「还有阮总巡察和庄家哥哥、姐姐。」
张天香又一一上前行礼,十足的大家闺秀模样。
阮世芳笑道:「天香果然越来越漂亮了,难怪樊青的儿子如此痴迷,真是我见犹怜。」
张天香脸儿一红,娇羞地低下头去。
张员外再次招呼众人落座后,张夫人对凌玉龙道:「世侄,今年多大了?」
凌玉龙道:「晚辈今年虚度二十。」
张夫人道:「比我家天香大三岁。成家没有?」
凌玉龙道:「尚未成家。」
张夫人含笑点头,正欲出言,丫鬟走了进来。「禀员外和夫人,饭菜已准备好。」丫鬟道。
张员外起身道:「诸位,请到隔壁用膳。」
晨饭后,张老夫人回了后堂,张员外和张天赐兄妹留在大厅,与众人商议如何应付即将发生之事。
阮世芳道:「员外,你认为此事如何处理最好?」
张员外道:「老朽不希望事情闹大,只要能让他们打消此念,往后不再来骚扰便行。」
阮世芳道:「从现在的情形看,樊青的儿子对天香十分迷恋,要他们打消此念恐怕很难,除非是让他们畏惧,不敢有非分之想。」
张员外不无担忧道:「要让樊青这种人畏惧很难。」
阮世芳点了点头,道:「有一个办法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