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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人轻笑了一声;靠在墙上露出笑容。
“算我没问。”顾铁摇摇头;扒下地上尸体的白大褂;给阿齐薇披上。雨林之花身上淋湿了;此时正在不断发抖;本来就白皙透明的肤色开始泛出青紫色;显然体力流失很快。虽然操作舱会对其中的操作体施以全方位电极;保持肌肉活性以防坏疽;但只靠营养液生存让她的消化系统功能严重退化了;阿齐薇的体温正在快速下降;额头却烫得惊人。顾铁找出一块巧克力;细心地掰成小块塞进女人嘴里;接着心疼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带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为什么就没想到多带一些食物呢?
旁边的芳山彻犹豫开口道:“这位女士生病了……我这里有一些零食;如果不介意的话……”
“拿来。”顾铁瞟了他一眼;校长先生立刻乖乖掏出饼干和鲜贝递过来。“……很好;一百万日元卖给我;晚些时候转款进你账户。”中国人一把抢过食物;撕开包装递给阿齐薇;开始到处寻找饮料。
“你、你是个怪人。”老人颤抖着说道:“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人;却为这点食物付出巨款;……为什么?”
顾铁没有看他;淡淡回答道:“世界对人是客观的;人对世界是主观的。在我的眼中;只有三种人:敌人、平常人和亲人。敌人要毫不犹豫地消灭;平常人要以社会准则平常对待;而亲人……”他眼神在雨林之花身上轻轻一停;“可以让我抛弃道德;将平常人当成敌人一样对待。”
“可是世界比你所说的复杂很多;人不能单纯地分类的……”芳山彻咳嗽两声;手抚胸口道。
“这并不矛盾;老先生。”顾铁走到墙角;按下按钮打开一具生化舱的舱盖。不锈钢盖缓缓开启;露出一池淡红色的液体;一具男性的尸体浸泡其中;操作员应该死于刚才疯狂攻击造成的瞬间过载。“就像我说过的;世界是客观的;我并不否认;但世界在我人格中的投影是主官的;没有人有权利否认其他人对世界的认识;一百亿人心中有一百亿个世界。”
校长想了想;“但既然是社会中的人;就需要遵守社会的规则;你随意杀人的话……”
中国人拆下两根导线;熟练地扯断一根软管;接了一捧无色透明的液体;蹲下来喂给阿齐薇:“喝点吧;你开始发烧了;需要补充水分。这种型号生化舱使用的富氧溶液可以饮用;主要成分是水、四氟化碳……”
雨林之花张开娇嫩的嘴唇;轻轻啜饮着他掌心的液体;“能喝就够了。在雨林的时候;我们什么水没有喝过?”她咽下一口溶液;向顾铁微笑着。身上的黑色素被残酷的人体试验消除了;让她的嘴唇也呈现粉白的颜色;中国人强装笑脸;忍住心头升腾的火焰。
“校长先生。”他对身后的芳山彻说;“规则是人类强加给社会的;世界运行只有规律;没有规则。我承认对死在手中的敌人感到抱歉;但生存与死亡是所有生物的原罪;即使最终审判来临;我也不会说出一声抱歉!”
“可是……”老人垂下头。
这时失去功能的滑动门发出“嘎吱吱”的摩擦声;一根撬棒将门强行开启;“砰砰砰砰!”一串子弹洒了进来;弹头在光滑的地面与墙壁来回反弹;擦出一连串耀眼的火花。在闪烁的红色警灯照亮下;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冲了进来;手中的自动和冲锋枪吐出火舌。
“十二人?”阿齐薇抬起头;接天花板的反光统计敌人的数量。
“不算精锐;看来所谓的‘损管部队’还没有到来。”顾铁答道;看一颗跳弹反射而来;擦着他的耳朵嵌入生化舱面板。
“不要开枪!我是平民!我的身份是平民!”芳山彻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显得非常微弱。
男人和女人躲在屋子的角落。一座座生化舱成了最好的屏障;在能见度不高的情况下;盲目射击只会暴露自己的位置。顾铁检查一下电磁轨道枪;确认枪管已经足够冷却可以发射;“掩护我。”他丢下三个字;如猛禽一样冲出掩体。
“呼……”阿齐薇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尽力减少自己手指的颤抖;她鼓足力量;半转身跪坐在生化舱边缘;在层层叠叠机械设备的间隙中连续开枪;“砰砰!砰砰!”两发点射准确击中一名敌人;男人的头颅如同烂西瓜一样爆开;尸身栽倒;手中的冲锋枪还在胡乱吐出火舌。
杂乱的咒骂声和喝令声响成一片;敌人的火力开始集中起来;雨林之花转身藏在钢铁棺材后;听背后的掩体被子弹打得叮当乱响。她默数了五个数字;忽然俯下身子;从生化舱底部支撑脚的缝隙里开枪;几名敌人的脚部中弹;惨叫着跌倒在地;视线中紧接着出现一颗迎面而来的子弹。
“噼噼啪啪……”弹雨像热带雨林的阵雨敲打着香蕉树叶;阿齐薇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掩体;胸口快速起伏;淡淡灰蓝色的眸子泛起缅怀的神采。在无数个默默呼唤顾铁的名字、等待他骑着白马出现在这恶魔之地的日子里;阿齐薇不止一次想起三年半以前中非雨林的日子;两个人背靠背面对整个世界;没想到这样的情景还能再一次出现;那个男人;那个强大的、骄傲的、羞涩的男人;如今就在自己身旁;她不会害怕;不会害怕!
“咻咻咻咻……”绵密的破空啸音响起;电磁轨道枪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全力开火;微小的枪口焰如风中烛火一闪再闪;陶瓷子弹的洪流像如蜂群席卷人群;木偶般的死亡舞蹈再次上演;“扑通!扑通!”顾铁松开扳机;十几具人体相拥着缓缓倒地;滑动门上出现密密麻麻的蜂窝状弹孔;每发子弹都深深嵌入合金门板;在另一侧凸出尖锐的圆锥体。
“别出来!”顾铁叫了一声;扑过去在尸体堆里搜寻着武器和弹药;这时一名敌人从门缝里缓缓出现;无声地举起瞄准中国人的后脑勺;“砰!”一朵血花在他前额爆开;敌人如木桩扑通栽倒;“好枪法。”顾铁头也不抬地举起大拇指;阿齐薇冲他遥遥摆了摆手。
芳山彻被这一阵迅疾的杀戮吓呆了;爽图乱蹬;彷佛想要缩进墙壁中去;“啊啊啊……”老人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声;满脸都是飞溅的血液。“校长先生。”顾铁扯下一副西装后摆将战利品一裹;冲老人说:“要活下去啊!这可是能向子孙后背夸赞一辈子的时刻;好好享受吧!”
收到惊吓的校长自然不会回答他;顾铁用枪托狠狠砸开大门的控制面板;揪出几根导线搭载一块儿;“啪啪!”电火花闪烁;滑动门开始关闭;受到轨道上那具尸体的阻碍;电机发出嗡嗡噪音;门扇切进尸体的大腿肌肉;还在缓缓合拢;鲜血喷出;润湿了房间内外的地面。
花了点时间设置了几个诡雷陷阱;顾铁跑回隐蔽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一边撕开光学蒙皮;看着腕上的手表。“你的计划;还需要多久?”阿齐薇问道。
“最多半个小时。”中国人喘息着回答道;“半个小时是极限;我们坚持不了更久。而若半个小时他还没完成;那就永远没有完成的希望了。”
“明白了。给我弹药。”雨林之花平静地翻检弹夹;给补充弹药;“……你为什么不问我丈夫的事情?”
顾铁愣住了。自从见面之后;两个人一直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个话题;如今虽然是最不适宜的时间;但既然女人提起;男人也不得不心痛地结果话茬:“好吧;他……是个好男人吗?”说出这话时;他的心在滴血。
“我根本没有结婚。父亲的生意失败了;亲事取消了。对外宣称是我丈夫的人;不过是我父亲从前的合伙人;我们正努力恢复家族事业;谁知在日本海遇到了这群侏儒。”雨林之花说道。
顾铁听到了天堂奏响“欢乐颂”的乐声。
第93章 打穿幽冥府(中)
出租车在东京警视厅大楼门前停下;美国人丢下20美元;在司机的感谢声中开门下车。阳光有点刺眼;萨姆·威廉斯抬头眯起眼看了看高大平静的楼宇;从上衣兜里掏出雷朋墨镜戴上;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喂?出木·贝塔·银矿大人;您到底在何方啊?我已经到了指定地点;可是没见到鼓乐队和24响礼炮欢迎哪大叔。”
“我这里堵车。”出木池太郎烦躁地按住汽车喇叭;但整条道路都堵死了;就算有交通警察在前面开路;也只能缓缓挪动;“我的团队应该收到你的位置信息;马上会赶去与你汇合;大事就要发生了;不要轻举妄动!你们有自由还击权;但绝对不能主动开火!银矿在日本的工作处于很不利的地位;千万不要冲动;等我过来!”
“起码告诉我要做些什么;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萨姆掏出烟盒;用1945纪念版zippo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骆驼香烟;琥珀色太阳镜的倒影里;三个男人正穿过人群;从不同方向向他走来。
出木池太郎单手转动方向盘;从一个微小的间隙插到旁边车道;后车响起愤怒的喇叭声;他抓起工作证伸出车窗一扬;后车立刻沉默了。“听着;萨姆;这时银矿今年最大的一次行动。”他确认了一下手机的保密信道;放低声音道:“聆听者布置给银矿日本支部的任务是帮助一名被选者;你所在的地点;是兄弟会阿斯蒙蒂斯的总部;被选者正深陷其中。”
“阿斯蒙蒂斯?”美国人扬起金黄的眉毛;“这不是东京警视厅吗?阿斯蒙蒂斯居然隐藏在日本警察部门内?”三个男人距离他不过五米距离;几乎同时伸出右手。萨姆默默握紧衣袋里的枪柄。
“不是警察;是内阁情报调查室。事情说来很复杂;总之这名被选者可能性增幅很惊人;可能会把阿斯蒙蒂斯搞个天翻地覆吧……聆听者的情报指出;有两名圣殿荆棘十字团的特派员不久之前刚刚降落在成田机场;随时可能赶到;你们要将他们拦截在警视厅大楼之外;防止被选者身上的不确定性增加。明白吗?”出木神情严肃地说道。
萨姆一时没有出声。三个男人站在他面前;每个人都举起右手;将手腕部位缓缓浮现出的黑案以精巧的角度展示给他;美国人放松了警惕;依样举起右手。“我见到你的团队了;出木大叔。”他打量着三个男人;说道:“看起来很不错;都有军方或谍报系统的培训背景对吗?”
“他们是国外别动队的精锐;我所管理的别动队一共有三百人以上;幽灵右手的成员超过四十名;但多数都在国外;一个小时内;会有六人过去增援;这就是全部的战力了。……你是总部看重的人物;萨姆·伽马减·银矿;不要让我们失望。”出木池太郎说完这句话挂断了电话;猛地转动方向盘撞碎了道路中央护栏;丰田凯美瑞轿车碾过路基高高跃起;“扑通”一声降落在对侧道路;底盘与地面碰撞出一溜火星。花白头发的男人将油门踩到底;电动发动机转速迅速攀升至10000转;丰田轿车迎着滚滚车流高速冲去;交通警察慌忙拿起对讲机;指示同事对这个有点发疯的情报调查室高官加以帮助;“见鬼……今天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吗?”交警放下对讲机听筒;摘下摩托车头盔;望着晴朗无云的天空喃喃自语。
“我是萨姆·伽马减·银矿;新来的;特长是……没什么特长;什么都会点。”美国人自我介绍道。
最左边的男人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萨姆知道那是定向声音屏障;可以保证1。5米半径的球星空间内对话不遭到窃听。他们站在警视厅大楼前一个日式凉亭样子的吸烟亭中;每人点起一支烟;看起来就像烟瘾发作的普通上班族一样。
“我是土屋·伽马减·银矿;这位是东木·德尔塔加·银矿和小早川·德尔塔加·银矿;我知道日本人的名字不太好记忆;简单称呼我们一号、二号、三号就可以了。”手持声音屏障的男人说道;“你与我等级相同;但你是聆听者亲自选定的执行者;在支部长到达之前;一切听从你的指挥;萨姆先生。”
美国人抽了一口香烟;喷出圆圆的烟圈:“老规矩;先对表;然后交换情报。说起来;我可是一头雾水;什么情报都没有……就告诉我荆棘十字团的家伙们什么时候到达吧。”
三号点点头;敲了敲喉咙;向远程支援者发出信号;片刻之后回答道:“离开入境大厅之后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初步认定其中起码有一位是神之子;从干扰摄像头运作这一点来看;其能力与光、电或电磁波有关。”
“头痛。在罗马尼亚联合侦测贝鲁塞巴布的时候就被神之子追踪过;差点死掉。”萨姆心有余悸地摸摸胸口;那里有一道横亘胸膛的伤口;当时如天神般出现在眼前、挥手可以招来粉红色闪电的敌人差一点收割了他的生命;他一辈子都忘不掉那种无力的恐惧感。“……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当靶子?不用打打埋伏、搞两把狙击枪什么的?”
“自由防御权。”二号简略地说;“我们的身份是内阁情报调查室的职员;只有在受到攻击的时候才有出手的理由。放心;防御措施是充足的;起码可以保证我们不会在第一波攻击中死掉。”
美国人有点郁闷地四处瞅瞅;“真不知道你们的自信是从哪来的。神之子啊……那可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