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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瑶光殿的太监回来问话,作为一个听墙角的好手,自然将慧妃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于是将谈话内容一字不落的向君宇回禀了。
君宇不禁皱眉,连个商贾之家出生的妃子都敢为自己的儿子谋帝位,当前面的十多个儿子都是傻子吗?况且他属意的并不是十七子。慧妃竟敢做出谋害皇后皇子之事?而且皇后还救过她一次,否则她怎会完好无损,怎会生下儿子,当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也许哪天不如她的意,说不定还会对他下手!念在苏家这几年为他解决财政问题的份上,留苏嫣慧和小十七一条命。若她在干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就别怪他不客气。
从那天开始,苏嫣慧已经失了圣心,她还不满一岁的儿子也被排除在储君!
☆、35贵妃的算计
最近苏芷在后宫非常吃香,她收了许多红包;代价是打探皇后和五皇子的情报。苏芷私下里同王皇后合计了一下;明确把那些事透露出去;那些事稍作保留的透露;那些是绝密一点也不能说。长久以来,后宫嫔妃对王皇后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不过王皇后也没做什么大事,在后宫里不争也不抢;显得非常平静。她平常做的无非就是处理宫务,看皇帝宠幸了谁,提醒皇帝一下该晋一晋得宠嫔妃的位分,放一些大龄宫女出宫,陪着太后说话,抄抄佛经之类的。听久了也没意思。
而五皇子也差不多,上学下学,跟着穆风扬学功夫。不过五皇子的行程比王皇后有价值得多,如果他不小心出了意外,只能怪五皇子命不好。这样便可少了一个强劲的敌人。
最近连同严贵妃都开始正眼瞧苏芷了。苏芷刚从苏嫣慧的瑶光殿里出来,在花园就遇到了打扮得彩绣辉煌的严贵妃。
正面遇上,按照常理苏芷只要跪在一旁低下头不出声就成。无奈严贵妃去而复返,迈着优雅的步子倒回来看她:“本宫记得,你是皇后身边的小宫女,叫苏芷对吧。”
苏芷忙做惶恐状伏地:“奴婢苏芷,正是皇后宫里的小宫女。贵妃娘娘记得奴婢的名字,是奴婢的荣幸。”
严贵妃笑道:“果然是个嘴甜的丫头,难怪皇后那么喜欢。听祺祥殿的宫女说,你在宫里的人缘也是极好的。”
人缘好算不上,不过就是见着都打一声招呼,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了而已。她在这次的后妃骚动事件中努力结交各宫宫女,虽然只是浅交,但好歹混了个脸熟,都是伺候女人的,都是主子的出气筒兼跑腿的,是以聚在一起有话说,也偶尔私下里相互帮扶着。
“谢贵妃娘娘谬赞,奴婢惶恐。”苏芷将头伏得更低,被严贵妃盯上可不是好事。
“本宫怎好让皇后身边的人一直跪着,起来说话吧。”严贵妃说。
苏芷冷汗直冒,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站着说话,当下义正词严的拒绝:“奴婢只是一名小宫女,在贵妃娘娘面前也一样。如果奴婢起身回话,皇后知道了定会怪奴婢不懂规矩。”
严贵妃闻言笑道:“真是个懂规矩的,你也别跪着伏在地上,直起上身说话吧。”
“谢贵妃娘娘。”苏芷只得直起上半身,却依旧低着头。
严贵妃盯着苏芷的脸看了许久,惋惜的说道:“你怎么瞧着也是个美人胚子,不过脸毁了倒可惜。要知道女人的脸可比命还重要,尤其是姑娘家,不知以后你该怎么办?”严贵妃抚着自己白皙光华的脸,认真的做对比。
苏芷在内心呐喊,您该关心的是您的儿子!不过在内宫,她只得顺从:“谢贵妃娘娘挂心,奴婢的脸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只怕医不好了。现在皇后娘娘不嫌弃奴婢粗苯,奴婢愿在宫中伺候皇后一辈子。”
严贵妃见她一脸忠仆样,心里就发毛,于是开导她说:“做人可别那般死脑筋,女人嘛,就得为自己打算。做一辈子宫女有什么好,还不过是被人使唤的命。良禽择木而栖,跟对了主子,以后也会翻身做主子的。况且你的样貌本就不差,不过是多了一条疤而已。天下名医多的是,只要本宫一挥手便可召来为你除去脸上的伤。”
苏芷沉吟半响,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谢贵妃娘娘抬爱,奴婢并非良禽,跟在皇后身边做事就心满意足了。皇后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不敢弃主,请贵妃娘娘见谅。”
严贵妃笑她不识好歹:“果然是丫环生的,骨子里都有下贱的血,只想着当忠仆。为了报所谓的恩情,连脸面都愿意舍弃,还真是难得。本宫没记错的话,慧妃是你的嫡姐吧。”
“在苏府奴婢只是低贱的浣衣丫头、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不敢以慧妃之妹自居。”苏芷又恢复了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在宫里活着真辛苦,每天都要戴一副微笑的面具,笑得她脸都僵了,虽有皇后这棵大树罩着,但也不见得能长远。只要苏嫣然一回来,她所有的努力就会崩坏。
晚上睡觉也常做噩梦,梦到自己的被毒死,被打死,被暴室那些人折磨死,以及在浣衣房做苦力累死,最后被抛尸古井。她常从梦里惊醒,会狠狠的捏一把自己的大腿,知道自己还活着才躺下继续睡。
后宫不仅训练人的生存能力,还训练人的说话艺术和演技,一个个都是奥斯卡级别的。现在她的演技也属于顶好的那一类了。
严贵妃提醒苏芷说:“听说当年你在苏府,苏家二老苛待于你,三个嫡姐又常欺负你,这毁脸之仇、下毒只恨,你怎能轻易忘了?”
苏芷沉默,这种毁她前途的事,着实该好好痛恨一下,然后不顾形象咬牙切齿的说上一番苏家人的坏话才罢休。不过在宫里混了几年,也知道忍这个字。当下跪在那里不说话,还一副愤愤的样子。
严贵妃见状知道她心里的恨还未消,趁热打铁说:“慧妃虽是正二品的妃,但也只是商贾之女,晋升也无可能,就算她生了儿子,也没机会登上那个位置。当然,如果那孩子出了意外就更好了。皇后和慧妃那边本宫还不熟悉。如果你帮着本宫看着,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看着严贵妃的笑脸,苏芷嘴角有些抽搐。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严贵妃这样的狠角色怎会放过她,当然,皇后也说不一定……
“这是雪莲珍珠粉,还掺合了各种名贵的药材,对消除脸上的伤疤最有效不过。”严贵妃亲自俯□,递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到她手上,又随手拔下发髻上的金钗插到苏芷头上,“仔细想清楚,跟着谁更有前途。如果你不愿意自会有人帮着本宫,到时候本宫可以随意处置了你。要知道在内宫杀死一个宫女,比踩死一只蚂蚁更容易。”
她是贴在苏芷耳边说的,听得苏芷心惊胆颤。严贵妃离开后,只留下一抹浓郁的玫瑰香气。苏芷打了一声喷嚏,才回过神来,拔下发髻上的那支金钗放进怀里。
她相信皇后的手段和能力,能和严贵妃抗衡,因此她不介意当卧底。回到皇后宫,王宜澜的反应也是如此。
“引狼入室,她会后悔的。当年宁家在政见上与严相不和,严相可是不遗余力的迫害宁家,弄得宁家家破人亡。你去那里也好,可以抓住严丽华不少把柄。”王宜澜说如是。
回房后,苏芷将那一盒名贵的祛疤药放到一边不用。严贵妃送的东西她不敢碰,万一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赔了自己的性命那就糟了。
还有怀里那支金钗,得趁机还到严贵妃那里,留着也是个麻烦。
左右逢源的应付着,为表忠心,苏芷将皇后不少机密的秘密透露给严贵妃。
严贵妃对症下药,给皇后下了不少绊子。王宜澜吃了不少亏,严贵妃得瑟了许久。又给了苏芷不少银钱。拿着贿赂的来的赃款,苏芷以最快的速度销出去,分给各宫的姐妹。
“明天五皇子回到校场练马术,你把这个拿去。”严贵妃交给苏芷一个小纸包。
苏芷拿着东西不明所以:“娘娘,这是?”
“这是能让马匹疯癫的药,如果君景轶骑了那匹疯马会怎样?”严贵妃小声的说着,嘴角擒着一抹笑。
“奴婢明白。”苏芷接了药放在袖子里回去了。
如果君景轶在骑马的过程中摔下马背会怎样,应该是非死即伤或者残废,到时候便与皇位无缘了。而那些马匹均是穆风扬手下的,如果五皇子出了事,穆风扬定会被追究连带责任,搞不好会被君宇杀了。
到时候严贵妃可把坑害皇子一事推到她和苏嫣慧身上,到时候慧妃落得个迫害皇子的罪名,定会被满门抄斩,那些家产,也会被吞。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苏芷拿着手里的药,不禁冒冷汗。
难道又要演一出苦肉计?不过严贵妃为什么要陷害穆风扬,他和严相和严贵妃没交集吧?难道因为他不是严相一边的,与严相政见相左?严相又要害一个将才,她不忍心残害大徽朝未来的花朵,也不愿残害大徽朝的栋梁兼帅哥,还是残害其他人吧。
苏芷在路上,对君景轶打了预防针,要他小心些。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君景轶严肃的说。
自从苏芷赞扬君景轶箭术好以后,在她看穆风扬的眼神也没那么的花痴过后,君景轶便拉着苏芷一同去校场看自己精准的箭法以及骑在马背上的飒爽英姿。
苏芷充分利用资源,她强烈要求跟着穆风扬学骑马,为的是防范将来可能出现的遇到流氓以及NP情节,当时君景轶问苏芷为什么要学,苏芷说:“学会骑马以后好逃命。”
君景轶:“……”
穆风扬笑着:“……”
另外苏芷还请穆风扬教她一些防身术,于是穆风扬也算苏芷的半个师傅。
当时君景轶也问了为什么,苏芷说以后好防狼。
于是又出现以下状况:
君景轶:“……”
穆风扬笑着:“……”
☆、36受伤总是她
到了校场那边;苏芷对君景轶使了个眼色;表示我去放毒药了,自己看着办。君景轶笑而不语,只用眼神示意,快去!
君景轶只有十一岁;骑术不怎么精,所以骑的也是一匹中等马。苏芷偷偷摸摸的到了马房,把那些药全部倒了进去,用棍子搅拌均匀后;把包纸撕得粉碎扔进茅房。君景轶跟着穆风扬学习拳脚功夫以及箭术等也有一年多了;虽算不上高手,也能算得上精进。
回到校场那边,君景轶正拿着一把大弓射箭,一箭一箭正中靶心。一旁的穆风扬还不忘指点他一二。师徒两人很是高兴,谁也不提骑马一事。半个时辰过了,君景轶才想起骑马这档子事:“箭术练久了竟放了练习马术,还请师傅恕罪。”
“五皇子箭术精进是好事,练习马术也不急于一时。”穆风扬说,“徐叔,去牵马过来吧。”
君景轶的马被牵了过来,有些焦躁不安的甩蹄子之类。苏芷一见着就知道药效发作了。
君景轶走到马匹旁边,不停的用手抚着马脖子,奇怪说道:“平常这匹马挺安静的,今天怎么……”
他的话未说完,那匹马就狂躁的乱闯一气,君景轶拉着缰绳,被马拖着走了一段路,弄得很狼狈。君景轶忙松手狼狈的站起身躲到一边,手上的皮都擦破了,流了好些血。
苏芷赶忙靠边站,不想那马直直的奔向苏芷。苏芷慌忙逃窜,东躲西藏也甩不掉它。那匹马猛追着她不放,横冲直撞非常执着非常神勇。
这一世她的运动细胞不怎么发达,锻炼些时日还是不好,跑了几步就摔打了,眼见着马蹄子就要踩下来。苏芷默念,马大哥,您可千万别踩啊。刚念完,手臂一阵剧痛,它还真踩了!
穆风扬拿起长枪,一枪掷中马匹的肚子。那匹疯马才安静了。苏芷惊魂未定的爬起身,揉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该不会又要残了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穆风扬行军多年,对处理这类伤口很有经验,在内室检查过君景轶的伤口后,说:“幸好只是擦伤,抹一些药酒就没事。”
穆风扬从柜子里取出药酒,倒在手心在君景轶的伤口上抹匀。看过苏芷的伤口后说:“还好没伤到筋骨,否则这手就废了。我这里有上好的金创药,先把血止住。”
一旁君景轶无奈的摇头,她怎么总是这样,看来注定干不成坏事。苏芷痛得咬牙切齿,用愤恨的眼神瞪回去!受伤的是我,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
为了治伤,穆风扬也顾得不得什么男女大防。对方是比她大了十一岁的大叔,才不会对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动心思。还好伤的是手臂,若是其他地方就难办了。
看着穆风扬泰然自若又满不在乎的样子,苏芷一下子放心了。穆风扬十分熟练的给她上药止血缠纱布,还不忘叮嘱她说:“这几日不要拿重东西,先将养一段时日。这是舒经活络的药,拿回去每天擦三次,过不了半月就好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