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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
李尚闻言顿觉眼前一黑!
苏永忠镇定的多,他也必须镇定,他告诉自己他还有苏义,还有皇上疼爱的苏妃侍,他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
苏永忠快速看向李尚:“你若把罪责都担了,我保你血脉不死!”苏永忠又想到什么,顿觉完全没必要说,皇上是什么人他认定你有罪,你就是没罪也有!听天由命吧!
下午,大军包围苏家、李家,两家人全部遭到控制,押往刑部,由段良案亲审。
盛都瞬间沸腾,这又唱的哪出,苏家不是深得皇上器重,这么多年都没事,这回怎么把这两狼狈为奸的人抓起来了!
懂行的人看门道,有段良案亲自审,不得不让好事者掐了丝看热闹的心,段良案的儿子段敬宸跟苏义的关系还用说吗!苏义和苏永忠的关系明摆着!段良案这一审,将来的格局都要抖一抖。
最重要的是,皇上会动苏永忠吗?若是动了苏永忠,焰国最大的后宫式朋党便没了依仗以后又是一番风雨了!
消息传入宫里时,苏义正在演武苑教导新兵,猛然听到这个消息,无尽悲凉涌入天庭,顿觉何其可笑!想不到昨晚的事竟然是他们做的!因为他们下游百姓险些丧命,更是让她亲自涉险!
可那人是他的父亲!生身父亲,就算这两年他们关系渐行渐远,也改变不了他以前对自己嘘寒问暖、抱上肩头的情谊!就算他入宫成全了父亲,就算父亲利用了他,他也是人子,不可有怨言!何况他从未恨过父亲。
即便那时他想把六弟送来,他也不过是埋怨他而已!想不到收敛多年的苏家还是栽在了贪污,本以为皇上金口玉言的‘既往不咎’等于抹平了苏家的过去,竟然又生了事端,是宿命!为以前饮恨死在苏家刀下的鬼!
苏义突然落手下的指挥旗,往日精神盛满的他,现在看起来面色灰败,声音仿佛从嗓子眼发出更添无力:“谁的主审!”难怪孙清沐今早看他的目光欲言又止,是因为这件事吗?何必,早晚要发生,他承受的起。
顾公公心里非常难受,公子和苏老爷的关系那么好却面对这样的抉择:“是段尚书!”
苏义突然大笑,笑声凄凉萧瑟:“一报还一报!苏家在皇上令口下竟以身试法,理应服诛!”
莫凭骑着马过来,提起头你看向高台上只会的苏义:“怎么了?还没摆阵你放什么旗!”
苏义从高台上下来,如风般从莫凭身边飞过:“我有点事,你自己练!”说着人已消失在演武苑门口。
顾公公才急忙从高台上下来,向莫凭施了一礼,赶紧去追主子!
上书房内,依然是书香墨染,低调到极致的摆设哪件都是皇家脸面,尽显平庸的奢华。
周天刚刚拿到结果,看着上面‘贪污河银’‘苏家参与’几个字,周天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陆公公目不斜视的研磨,并没注意折子上内容,这回见皇上若有所思,疑惑的道:“皇上,您怎么了?皇上放心,御医不是说了吗,苏司空不会有事。”
周天把折子摊在陆公公眼前,眉宇一阵愁苦:“不是他的事,你看吧。”然后头疼的揉揉眉,顿觉可笑!说了秉公办理,真走到这一步,才发现谈何容易!苏永忠是苏义的父亲,苏义怎么会看着他父亲出事,若是他父亲因为自己的旨意真的‘去了’……他们之间再没有影响,也不会回到从前。
苏永忠会成为他们之间永远的刺,触之即痛。
陆公公看完后惊讶之余也没有多不能接受,苏家本就肆意妄为,这次撞到了枪口上,在所难免,但见皇上焦虑,他也从善如流的开口:“怎么会这样?这如何是好。”
周天更觉的可笑,她丈夫的父亲去杀她情人,被她另两个丈夫抓住交给她名义上另外的丈夫父亲审问!讽刺!是她考虑不周不该让清沐和沈飞插手,以后他们三人见了怎么相处。
他们为她牺牲的太多,若是这件事因为她让感情融洽的他们生了间隙,她算什么!只享受不付出的自私之人!为了家国不顾丈夫道义的小人!苏义纵然有不足可他对她没的说!
家法、国义,两全,谈何容易!
李公公推门进来,顿觉房内气氛诡异,这是怎么了:“皇上,苏大人求——”
陆公公见皇上抵着头不说话,抬起头道:“让苏妃侍先等等,皇上身体不适,吃点药再——”
李公公突然道:“公公,不是苏妃侍,是苏大司空,他说有急事求见皇上!”
周天突然抬起头,眼里明显松了一口气:“让他进来。”
陆公公赫然看见苏水渠和苏义一起到了,旁边李公公满脸苦涩,估计是出去时发现他们都在,另一个明显李公公拦不住,只好放了进来。
陆公公见状开口就想训斥李公公,以此敲打苏义。
周天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来便来了!迟早的事,周天起身,脸上带了笑容,从龙案前出来,陪着两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苏义没坐,直接跪在地上:“皇上微臣有罪。”
苏水渠见状更不敢座,跪在苏义身边,心中有愧,想不到因为他的事牵连了苏义苏大人。他听滕修说了,那天若不是苏义很多事没有那么顺利,苏义对他有救命之恩,什么错也抵消了,不应该处置他父亲,使皇上跟苏妃侍生间隙。
苏水渠本来见苏义也再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他什么也不是给苏父求情显得托大,但看着苏义给皇上跪下,平日总是使坏,却一定黏在皇上身上的人,如今中规中矩、诚惶诚恐,他便觉得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
苏水渠想到这里重重向皇上叩首:“皇上!微臣有一事相告!苏统领对微臣恩重如山,更不畏大雨救臣等与为难,求皇上看向苏统领的面子上,放过苏大人!”说着叩在地上没有起来。
周天闻言没有看向反而看向一边的苏义,这件事她在苏义进来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李家抄家。苏家?就单割职。算她对不起水渠!
此刻更是没脸看他,他受了伤!受了委屈,却要来安慰她这个没用的人!她甚至连唯一的感情都没有给他!有什么资格还去招惹他:“苏义,你想说什么!”
苏义额头碰在地上,不敢抬头:“微臣斗胆,求皇上放过家父!微臣愿替父亲承受一起罪责!”
周天看着他们,突然笑了,语气轻松狡黠的道:
“起来吧,一个个都当朕是什么。你们一个怕朕难做,一个怕朕愧对天下子民,难道朕这时候还要领你们的请,装你们都亏对朕的样子!放心吧,你们一个是朕的爱将,一个是朕的爱妃,朕舍不得你们出事!这件事朕亲自来办!谁敢说废话!朕让他们好看!”
苏义被皇上话语中的意思惊到,诧异看向她:“皇上您……”
苏水渠也抬起头,有些不解,因为皇上把他与苏义放在一起说,心中微微不自在!
周天清晰的看到两人眼中一样的神情,顿时觉的不好意思:“呵呵,看什么!水渠胆小,我要是朕杀了苏永忠,水渠还不得一辈子不理我,然后对苏义愧疚一辈子。”
周天然后转向苏义,故意低下头调笑的看向他,轻佻的用手抬起苏义的下巴:“朕的小心肝如此可人,可不希望将来没了小心肝这张脸,起来把。你爹只是受贿罪,真正对水渠动手的是李家。”
苏水渠闻言终于松口气,太好了,吓死他了,他以为……
苏义本就不是什么正直的人,这时候听皇上这么说,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好,只是皇上因为父亲破了例,心中到底愧疚,扭捏的起身向皇上靠去,低声说了句:“你真好,我以后人任打任吗,绝对不嫌弃您打的疼!”
“去你的没正经。”周天看向跪着看着他们的笑的苏水渠,心中真实歉疚,不管那件事是不是苏永忠做的,都跟他脱不了关系,险些让南河决堤是事情,足以问斩的大罪,现在却——
周天看向苏水渠,愧疚的开口:“水渠——”
苏义闻言顿时看向皇上,听出皇上话里的愧疚,他亦知皇上为他承诺了什么,不敢动是假的,这时候他也该为皇上做些什么,突然精神百倍的道:“水渠,看见没皇上这是对你愧疚了!赶紧的!想要宫里的什么!男后?我的未央宫?只要你说一句,皇上都赏给你!”
周天闻言,表情一滞,还是领苏义情的看向水渠,眼里也有丝期盼,可因为更懂他,又觉得根本不可能。
苏水渠对苏义温和的点头,他感觉的出苏义在真心接纳他,如果是以前,这是他期盼已久想获得的,现在,他只想这样,占据她心里的位置,用微薄的长度对抗四宫庞大的力量,坚决在她心中留下一抹永远的遗憾,让她念着。
谁都有私心,他也有,这就是他要的,是他不自信时悟出的唯一出路。
苏水渠故做敬谢不敏道:“苏妃侍饶了我吧,我可不想独守空房,只等佳人垂幸。”
周天心中难掩失望,又是一样的结果,他不会进宫,而她也信守承诺,不逼他!
苏义看着苏水渠,觉的这一刻,他未正视过的人竟这般刚硬,他说不做的事,诱惑再打也不会松口,是什么让他甘愿放弃皇上身边的机会,一辈子与河道为伍?这样的人难怪皇上惦记!
他也几乎要从对方平凡的脸上,看到神意光芒!
……
名满盛都的‘雨夜案’瞬间落下帷幕,还不等街头巷尾编出歌谣,丰满起后宫男妃斗的故事版本,此事已经结束!
李家涉嫌谋害朝廷命官、炸毁南河堤坝,征收全部家财,三名主犯被处决!
苏家名十几在职门生被罢免,苏永忠被流放,苏家两代只内不可入仕,预示着盛极一时的苏家退出了历史舞台,宫中苏妃侍卸下官职,没了依仗,往昔盛都接头嚣张跋扈的阴邪身影从此消失!
盛都子民,恍惚间不知该拍手称快还是惋惜少了那智斗来生教的俊逸青年徒生惋惜。
不管是什么,除了与苏家有血海深仇的人家今晚烧了值钱告慰亡灵外,无人对此再有兴趣。
翌日朝堂上,却因此发出翻天覆地的惊叹!
苏家没了?苏义以后就算有了孩子等于没了竞争力!等等不对!苏义生的皇子姓焰一样是王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苏永忠这辈子盯着个国丈,未来王爷爷爷的头衔也能逍遥一辈子!
可恶!
但这个蛀虫总算被剔除朝廷,也算快慰!
看得更深的人,忍不住心中惋惜,怎么自家就有男子在后宫当宠妃,犯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用被处死,不过,苏永忠那老狐狸,没有了官位对他来说生不如死!也算‘死’得其所。
高位上,皇上的奏折重重落在地上,脾气向来暴躁的她,已经把她前方的汉白玉台阶砸出了深深的沟壑:“这次所有参与贪污河道银两案的全部服诛,罪责教轻的,全部流放!永不得回盛都!朕不会说暗话!若让朕知道再查出你们谁手长了,朕直接给你们剁了!”
新人的臣子习惯了皇上的宽厚,突然听皇上语带寒意,心中微颤,一阵后怕,不禁想起曾经的朝堂何等腥风血雨!
还是经过事的人臣镇定,不慌不忙的下跪:“臣等定奉公守法!为皇上排忧解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人一愣,急忙跟着高喊!心想,姜果然是老的辣。
钦天监、礼部见皇上发完脾气后,朝中空气缓和下来,暗叹皇上办事速度之快的同时,赶紧出列说点高兴的事,让皇上换换心情:“皇上!太子登基之事,微臣已经选好了几个日子,请皇上过目。”说着烫金的折子程于发前。
小太监们立即眼明手快的接了,一层层递给皇上。
谈起孩子,周天脸上隐约露出了笑意,钦天监一共给了三个日子最早的是今年七月,还有两个月,也是不冷不热的好日子,最近盛都流言乱飞,是该给他们换换八卦了:“就定七月吧。”
……
阳光洒在美轮美奂的瑶华殿上,整个瑶华仿佛化身它的主人,万种风情,尖酸刻薄。
苏义就是这么想得,谁让他一大早好心来陪小家伙,小家伙竟然笑他被罢了官,早知道不来了!
焰乐坐在花丛冲爹爹给他坐的秋千上,眯着开心的眼睛大喊:“推高点!再高点!”罢官真好,二爹爹说罢官了以后就有很多瞬间陪他玩了,让他想办法给大爹爹、五爹爹也罢了官,他觉的这个提议很好,以后爹爹都没事做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他玩,呵呵。
苏义用脚蹬着越来越高的秋千,听着他洒了满园的笑声,心中既欣慰又不甘:“你能不能别笑了,你爹我心痛啊!”
焰乐闻言急忙回头,不料秋千太高,他一动随着惯性,焰乐瞬间被甩了出去:啊!
苏义吓的魂飞魄散,飞身而起,却与七八个高手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