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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互相打招呼,就这么凛冽的对视。他们同样都是强势的人,却又有着相反的性格。对方看着郝文似乎看到的是北极冰冷的冰山,冷峭逼人。而郝文看对方却像是看到即将奔涌的火山——虽然表面有冰冷坚硬的岩石做掩饰,但是你不知道他内部蕴含多大的能量。一种随时都可能奔涌而出的能灼烧一切的巨大能量。
聚会结束后,郝文也没有和那头狮子说过一句话。但是整个聚会中,他却用他那炙热的岩浆般的目光,在他心里烙下了生疼火辣抹不去的印象。郝文似乎闻到心被烧焦的味道。
而郝文不知道的是:他那像利剑和冰锥般的目光也深深的扎到了对方的心里。对方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心被扎破,然而流出来的满腔热血却迅速被凝固。一种窒息的麻木之痛。
这就是冰火之战,不管双方谁赢了,都将同样伤痕累累。
聚会结束后,郝文几乎是在对方犀利的眼神下挽着艾莉离开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一个人的存在让他莫名的不安。
郝文当晚住在艾莉那里,他决定找两个人照顾艾莉。他这样来回奔波实在太累了。不是他不愿意亲自照顾艾莉,只是精力有限。
第二天,他委托王小姐办了这件事。很快王小姐就告诉他已办妥。她找了一个资深营养师,会合理调配幼儿营养,利于幼儿大脑发育;并且这位营养师还懂一些早教知识。另外还找了一个保姆兼月嫂。她们都是很可靠的人。王小姐还告诉他艾莉生产的时候,再请一个短期月嫂做帮手就行了。她总是想得很周到,艾莉就要生产了,郝文都没想那么细。公司知道他和艾莉已结婚的人为数不多。大多都是嘴很严的人。郝文很信任王小姐,因为她还是他学妹呢。
有人照顾艾莉了,郝文一下子觉得轻松了很多。似乎心理压力也小了。他可以专心的陪穆朵朵了。生活又变得美好起来。
郝文下了班就赶往穆朵朵学校,今天是周三,穆朵朵周四早上只有两节课。郝文想带她去别墅。当他赶到穆朵朵学校门口时,看到一辆似曾相识的沪牌照车。他有一种很莫名的紧张,接着他看到了和穆朵朵并肩走着的男人。他怎么能认不出他,那高大强壮的身体,那犀利灼人的眼神。
这时穆朵朵和他也看到了郝文。穆朵朵顿了顿,她似乎没想到郝文会突然出现。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高兴地跑到郝文跟前说道:“叔叔,这是雷恩,在我去旅游那次认识的。他救过我。”
郝文礼貌的和雷恩点点头。相距几步之遥的雷恩也对他点点头。然后他们对峙着,目光的碰撞就像冰与火的交锋。
穆朵朵完全不知道这场激烈的暗战,她转身拉起雷恩毛茸茸的大手——雷恩立刻像卸了战袍的将军一样变得温和可亲。郝文看到他用最柔和的目光看着穆朵朵,似乎她是一个婴儿。穆朵朵说道:“雷恩,这就是我的叔叔,我的养父,现在他是我的未婚夫。”
当穆朵朵说到未婚夫时,雷恩原本柔和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他直刺刺的把目光转向郝文。郝文被他灼伤得脸红到脖子。记忆中他成年后就没这么脸红过。
“叔叔——”
穆朵朵唤醒了尴尬的郝文。
“嗯。”郝文机械的回答道。
“叔叔,我们能请雷恩吃顿饭吗?”
郝文慌乱的说道:“当然可以!”
穆朵朵高兴的转向雷恩用英语跟他说:“我的未婚夫希望你能和我们共共进晚餐,以示感谢。”说完她又补充一句:“我知道您有时间,您说过最近几天您有大把的时间和我呆在一起。”
雷恩耸耸肩,毋庸置疑是这样的。但是他并不希望还有第三人的参与。
穆朵朵当然看出了雷恩的不情愿,他不是善于掩饰的人。
她赶紧补充道:“你很喜欢骑马,我叔叔也一样,额——我指我未婚夫。而且他也很喜欢研究汽车。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雷恩看着郝文说道:“我能猜到他喜欢骑马。”说完意味深长的盯着郝文。
郝文礼貌性的用意大利语和他打招呼:“那么先生,今晚请赏光!”穆朵朵不懂意大利语。但是郝文知道对面这人懂。
雷恩礼貌性的点了头,同样用意大利语说道:“很高兴再见到你!我很荣幸!”此时雷恩产生了探究这个男人秘密的好奇心。探究他那隐藏在,像尼斯湖底一样深黑的眼眸里的谎言。
郝文预定了一家西餐厅,邀约雷恩驱车前往。穆朵朵坐上了雷恩的车,她告诉郝文雷恩不熟悉北京的路。她跟他坐一起可以辅助他认路。郝文虽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但多少心里还是有些酸楚的。
用过餐,雷恩邀请穆朵朵去他住的酒店,他表示有很重要的事。
穆朵朵看着郝文左右为难,她知道叔叔的脾气。表面静若止水,内心早就狂风巨浪了。她不想冒这个险,而且去的是酒店。雷恩看出穆朵朵的顾虑,便说道:“好吧让你的养父一起去吧。他只需单独在门口等你五分钟。”然后看着郝文用意大利语说道:“您知道,五分钟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他在讽刺郝文的阴暗内心。
郝文并不介意雷恩的讽刺,他是一定要跟着去的。
郝文带着穆朵朵跟着雷恩车,到了雷恩下榻的酒店。雷恩跟前台说了几句什么。郝文不想管这些,他坐到酒店大堂的沙发上,一副等待好戏的表情。穆朵朵就坐在郝文身边,她觉得气氛很不妙,她不想惹叔叔生气。
过一会,酒店经理亲自将一个首饰盒郑重的交给了雷恩。雷恩接过首饰盒,径直向穆朵朵走来。郝文冷笑说道:“我以为什么重要事呢,原来也是俗人,哄女孩只会用物质攻势。”
穆朵朵没搭理他,她清楚雷恩虽然很慷慨,但他不是那种只会用物质哄女孩的所谓俗人。
“月亮!”雷恩打开首饰盒递给穆朵朵并问道:“你喜欢吗?”
这是一条老式的钻石项链,镶工很精致。一共有大大小小二十几颗钻石。最小的也有一克拉,最大的在三克拉以上。这条项链绝对价值连城!
穆朵朵使劲摇摇头:“不,我不能要!雷恩,谢谢你的慷慨,可我不能要。”
郝文这时冷笑着说道:“拿着吧朵朵,价值几栋别墅了。嫁给他你会幸福的。”
穆朵朵此刻觉得特反感叔叔,他怎么能变得这么尖酸刻薄又小心眼。还好雷恩中文不大好,他应该没听懂叔叔说的。
“月亮,你一定要收下,这是我专门从德国寄过来的。”
穆朵朵笑笑:“就是从月球上寄来,我也不能收下啊。这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礼物,它价值连城”
雷恩说道:“这的确不是一件普通的礼物,但并不是因为它的价值,而是它的历史。你愿意听听它的历史吗?”
穆朵朵点点头。
“它来自拿破仑时代,传到我母亲的时候,已经有上百位女士戴过它了。她们都是品德优良的女士。”
“可我不是,我不配!”穆朵朵低下头说道。是的她不配,她曾经是失贞又流过产的不良少女。如果他不在乎失贞,但他至少会在乎她流过产。就算在中国人观念里思想很开放的欧洲,堕胎少女跟堕落少女几乎可以等同。因为堕胎本身违背上帝,也违背法律。穆朵朵可以选择隐瞒她堕过胎的事实,但是上帝知道这一切,上帝不能原谅说谎的人们。
雷恩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拉起穆朵朵的小手说道:“我母亲在去世前把它留给了我,她说让我把它给我最爱的女孩。”
“哦!我很遗憾知道这一切。我以为您母亲一直健在。你跟我说过要陪父母过圣诞节。”
“那是我父亲的第二个妻子。我一直尊称她为母亲。她是一位和我母亲一样优雅的女士。而我母亲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
“我很抱歉,把你引到这个沉重话题上了。”
“不!这没什么,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雷恩淡淡的说道。但是显然,他依然还会忧伤。
“月亮收下它吧,现在它属于你了,只有你这样的好姑娘才配拥有它。”
“不!我不会收下它的。雷恩你不了解我,我们才短短相处几天,你不知道我的复杂背景。我…不是你想象的好姑娘。”
“不!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跟你呆在一起的那几天是我人生最快乐的几天。”
“雷恩我们缺少了解,世界上没有真正的一见钟情。”
“好吧我承认没有真正的一见钟情,但是当你见到某个人的时候,你的心是否也会像被某种东西使劲碰撞一样颤动?”
“不,雷恩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穆朵朵刻意想逃开这样的问题。因为她的确有过这种感觉,只是她不愿意承认那就是爱。她觉得,爱因该是朝夕相处中积累起来的,短短几天的愉快相处只能说明他们志趣相投,并不能说明他们相爱。
“好吧就算我们彼此了解不够,就算你不能确定你也有同样感觉。那么月亮,你愿意彻底了解我吗?你又是否会给我机会了解你呢?”
“可是我订婚了,我的未婚夫就在我的身边,我不想伤害他。”穆朵朵犹犹豫豫地说着,她紧张的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神情木然的郝文。
雷恩看着她说道:“收下我的礼物吧月亮,如果有一天你会想起我,那么我会热切欢迎你的归来。”
“不!雷恩,你知道没有哪一天的。”穆朵朵有所顾忌的看了看郝文轻声说道。
雷恩看出了她的顾虑,他不会不顾穆朵朵的感受强迫她任何事。
“好吧,月亮,认识你很高兴。如果你不愿收下这份礼物。我将永远珍藏它。希望上帝保佑你,我可爱的姑娘,希望你幸福。”雷恩说完眼圈居然红了,也许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他耸耸肩,摊开手挤出一丝自嘲式的忧伤笑容,走开了——依然头也不回。
穆朵朵站在原地捂住脸,剧烈的抽泣起来。此刻她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情感,不想再顾忌叔叔的存在。世上已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如此无怨无悔的爱她;不求回报没有占有的爱她。
而郝文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和穆朵朵离开那个酒店的。他们心里都各自想着心事。在和穆朵朵的这段关系里郝文一直都想占有穆朵朵。所以当雷恩出现时,他莫名恐慌,他怕他的谎言被雷恩戳穿。然而谎言没被戳穿,对手却主动退出了。不过他的内疚却没有丝毫减轻,反而越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另一个男人,也像他爱穆朵朵一样爱着她。但是对方却表现出如此让人沉痛羞愧的大度。他觉得他连生气或嫉妒的资格都没有了。
虽然对方的爱深沉而炙热,但却没有占有,没求回报,他甚至没有戳穿他的情敌的肮脏谎言。这样的爱,是真爱么?郝文反复思考着,爱一个人真的必须占有才算得上真爱么?
☆、第十三章 第一节 欲罢不能
郝文带穆朵朵回到家里,他一路都在思考和穆朵朵的关系到底该怎么处理。放手吧,他不舍。一直占有她吧,对她不公平。毕竟他和艾莉的婚姻还有效。此刻和艾莉离婚,对于一个孕妇来说也太残忍了。
那么在他和艾莉还维持婚姻关系的这段日子里,他以什么方式和穆朵朵相处好?一旦放手,那个德国人趁虚而入得到她的心怎么办。瞧她刚才哭得那么动容,或许心里多少还是在乎那德国人的。
郝文进家门后一直都没开灯,穆朵朵也没去开。他们锁上门,靠在门边。俩人面对面沉默的站着。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郝文突然伸手把穆朵朵拉到怀里,那么紧紧的抱着。
郝文工作生活中接触了太多戏子,他已经练就了一身本事,就是不看别人的表情他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内心——特别是女人。他很清楚什么女人在乎的是他的钱,什么女人在乎的是他的人。而且他还能分清楚在乎他的人的女人中,那些是属于崇拜迷恋、那些是真正用心爱他。而所有女人中,只有穆朵朵能猜透他的内心,能不言不语的和他的内心对话。这是十几年的相处得来的默契;这是同甘共苦、一起成长换来的心里共鸣。他放心了,穆朵朵是爱她的,他无需再反复的验证。他不必再追问她是否爱他,他比谁都清楚答案。
他紧抱着穆朵朵,享受这只有他们俩的宁静。十几年前他抱回来的这个小丫头已经是大姑娘了。
他第一次抱她回她回家时,她用小胳膊紧紧的圈住郝文的脖子,一口接一口的亲他。她那柔软的小嘴唇至今让他记忆犹新。他觉得穆朵朵是个懂事很早的孩子,她似乎很小就知道,她得依赖他生存,所以她总表现得比同龄人乖巧懂事。
她上幼儿园的时候郝文去接她,从幼儿园到家里有一两公里的路,她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