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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挠了挠头了也跟着笑了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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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晨容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全程都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沈晨容也没像以往般挖苦我,只是弯着嘴角,任我□他的耳膜。
从我爸去世,再到我妈离开,我一直努力地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我不想我妈在国外担心我,更不想让我爸到另外一个世界里还记挂着我。
我虽然不能将自己活得风生水起,但是我至少还可以快快乐乐。
只是,没想到,我还可以这么快乐。沈晨容就像是一个珍贵的礼物,我形容不出来他的好,也形容不出自己对这份礼物的喜爱程度,因为我觉得可能任何的形容词对于这份礼物来说都显得过于苍白和单薄。
我迫切地想跟这个人在一起,一直到老。我也不知道这个念头是什么时候产生或者并发,或许,它在我还是稚嫩少女时就早已深埋在我的心底,就等待着破土、沐浴在阳光中的一天。
“我很好奇,”我歪着脑袋看向沈晨容,“你到底是为什么看上我?”
沈晨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那你先说你为什么看上我吧?”
我一脸认真,“当时我们班,不对,我们校的女生,谁不喜欢你?这还是问题的吗?”
“好,我来回答你。”沈晨容说,“就因为你对我不理不睬,我反而特别想接近你。现在才知道,你那是欲擒故纵,我上当了。”
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想到高一的时候,那会儿我爸刚去世没多久,别说认识新同学了,就是学习我都不怎么上心。天天一个人独来独往,课余时间全部用来照顾时常不吃也不喝且日日哭着说要随我爸去的我亲娘。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渡过。
那时,我也不知道沈晨容就是我爸去世当晚在医院的安全通道里把纸巾扔在我身上的少年,我甚至连坐我旁边的话痨子曹飞都不怎么搭理。当时,我跟我妈的世界同时失去了阳光,失去了依靠,甚至不知道每天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我只是在内心渴望我妈不要日日哭泣,然后一天三顿好好吃饭,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经常在课堂上呆滞地看着老师的嘴张张合合,就是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我是一个让老师无从下手的滚刀肉,班主任试图找我谈心,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想说。
曹飞从小就是个热心肠,试图让我陪他话痨,用尽了各种手段。比如说有意将我课本藏起来,或者故意在我的课本里放张□的外国女性图片,然后看着我拼命翻找,或者脸色大变,可倔强的我偏不随他心意。我只是觉得一个高中生还可以幼稚成这样,我有些同情他。
后来,沈晨容跟曹飞开始不停地用肢体加拳头交流,我才慢慢注意起沈晨容这个同学。
让我跟沈晨容发生交集是因为我的一件囧事,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尴尬异常。
最后一堂课结束之后,所有同学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冲出教室,而我刚一起身,便感觉到一股热浪涌出,我顿时坐回了座位上,血染的风采此时上演,估计这会连凳子都不能幸免了。
我只能是等到所有同学走光了,才能将自己挪到厕所去了。
只是偏偏有个用功的男同学在我后面迟迟不离开。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打完篮球的沈晨容又折回了教室。
沈晨容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终于歪着脑袋问我:“你为什么不回家?”
这是他头一回主动跟我说话。
我垂着眼皮,不怎么友好,“多管闲事。”
沈晨容并没有走,也没有再说话,而是坐在我旁边的课桌上一直看着我,像个优秀的小无赖。
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我也不能走。
我终于熬不住了,用低到我自己都无法听清的声音问:“你……能不能把你的校服外套借我。”
沈晨容先是一愣,接着很豪气地将外套脱下来递给了我。
我拿过来系在腰上,然后站起身,“谢谢,明天还你。”
沈晨容似乎是反应过来了点什么,表情有些呆滞,那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看这家伙脸红。
我低着头抱着书逃命往洗手间跑。
当天晚上,出于礼貌,我还特意将沈晨容的校服洗了一下,晚上晒不干,我便拿着风筒对着拼命地吹,吹到十二点多,才吹个七八成干,然后我挂在了院子里。
我妈当时看见男生的校服挂在院子里,原本就在家里抹眼泪的她哭得更凶了。
我连忙解释,她却扭头进了屋。
第二天,我将校服还给了沈晨容,并说了句“谢谢”。
本以为无比尴尬的氛围,没想到,我们相视一笑,竟然轻松自在。
从那之后,我们相熟了,我们早恋了;我的表姐同他的舅舅结婚了,然后,我们分手了;再然后,他出国了,他回国了,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我又重新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又或者,那个声音一直都在,无时无刻……
“想什么呢?”沈晨容突然问我。
我微笑,“不告诉你。”
沈晨容也跟着笑,“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说来我听听?”
“不告诉你。”沈晨容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就不告诉你。”
记忆中的无赖,赫然又鲜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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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快出门了,跟曹飞一个星球的昼伏夜出的生物许菁菁小姐仍然厥着屁股在睡觉。
我摸了盒牛奶便急匆匆去上班,打开大门,顿时呆住,连牛奶都扔在了地上。
“妈!”我大喊一声,“你……你怎么又回来啦?”
看见我妈身边还立着一位中年男性正微笑望向我,我又大喊了一声,“后爸!?”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妈,你再搞这种突然袭击,你闺女的心脏该挺不住了。”
我妈笑着说:“我要是提前告诉你,你又该睡不着觉了。”
我赶紧将他们迎进屋里,顺便一脚将许菁菁踹醒。
许菁菁任何时候都很在状态,尽管睡眼惺忪,仍然甜甜叫着“叔叔阿姨好”,然后火速奔进了洗手间。
我班也不上了,围着我妈跟后爸,“妈,你跟后爸回来做什么来了?”
我妈故弄玄虚地神秘一笑,“有人请我们回来的。”
“谁啊?”我不解地问。
我妈摇头,“现在不能说。”
由于我妈突然回国,我兴奋得找不着北,然后直接一个请假不去上班了。
我家突然间多了两口人,成功地将许菁菁给挤了出去。想想我也没啥要好的女性朋友,就决定把许菁菁安排到沈晨容那去将就几天。沈晨容没什么意见,许菁菁倒是不乐意了。
她是这么说的,“任蕾,你是不是傻啊你,你把一个年轻的貌美的充满女性魅力的……”
“有话您直说成么?”我打断她。
“你把一未婚女青年搁自己男人身边,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许菁菁跟我咆哮。
“那敢问您是怎么个意思呢?”
“要安排也得安排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比如说……”许菁菁眨着眼睛望向我,“曹飞那……”
我:“……”
51
51、三少爷的“贱”51 。。。
我妈被以前的老同事请出去吃饭;后爸竟然不愿一起去,而是非要留下来陪我吃饭。我跟后爸一合计;决定也不做了,然后腐败地去下馆子。
家附近有一个川菜小馆;我跟后爸点了几个菜,然后我陪后爸喝了点啤酒。
后爸本就是个老实的读书人,半瓶啤酒下去,脸就红了起来;然后他推了推厚重的眼镜问我:“蕾蕾啊;你怪过我吗?”
我笑说:“后爸,您怎么突然这么问?”
后爸叹了口气,“你看;这些年;你妈一直跟着我照顾我的小孩,也没怎么管你,我工作上出了事情,还要让你卖房子来给我们填数,我真的……非常内疚。”
“后爸,您想太多了,快别这么说了。”我双手握着啤酒杯有点不知道如何接话。
后爸摘了眼镜双手搓了搓脸,我瞧见他的眼眶有点红,然后他重新带上眼镜,“蕾蕾,你……你也千万不要怨你妈当时狠心留下你一个人。”
我摇头,正想说话,后爸却打断了我,“蕾蕾,你听我说。”后爸又推了推眼镜,声音很轻,“我跟你妈妈是老同学,你是知道的。我原来的妻子在我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知道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我一个大男人都差一点没挺过来,所以,后来看到你妈那样,我知道她应该是病得非常严重。其实后来,你看到她变得开朗起来,那也是她装出来给你看的,她跟我到国外之后,还看了很久的医生,她真的走不出来。她千万别怪你妈狠心,她本来小的时候就是娇生惯养的,所以,你爸一走,她就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可是你每回传过来的照片,你妈都天天盯来看,你小时候的事情,她也总是一遍一遍地说给我听,其实啊,好多关于你的事情,她都跟我一字不拉地说了无数遍了,她都还是在不停地说,她真的是挂念你的。”
我擦了擦眼角,“后爸,您说的我都懂的,而且,我真的从从来来没有怨恨过我妈还有您,我知道您对我妈好,如果不是你,我妈后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想都不敢想。”
后爸笑了,抿着唇一直在点头。后来,我们没怎么说话,而且,在后爸眼角的深深的笑纹里,我竟然瞧到了一丝我亲爸的模样,突然间,我眼前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当天晚上,沈晨容衣冠楚楚敲开了我家的门。
我笑嘻嘻地伸手摸上他的领带,“沈大夫,穿这么正式,你面试还是相亲啊?”
沈晨容拍掉我的爪子,小声说:“我第一次见你后爸,有点紧张。”
我得意地抖着肩膀,“哟,我们三少爷也有紧张的时候?”
沈晨容瞪了我一眼,拉着我的手进屋。
“萍姨好,叔叔您好。”沈晨容很有礼貌地喊完,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破天荒的,我似乎头一回在沈晨容身上看到一种不自在的局促。
后爸跟我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沈晨容进屋,他们两人相视一笑,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默契。我正疑惑着,我妈关切地问沈晨容:“吃饭了没?”
“吃了。”沈晨容答。
还没等我坐下,我妈发话,“蕾蕾,家里酱油没了,你去街口的小超市买一瓶回来。”
我不情愿地说:“妈,深更半夜,您让我去打酱油?”
“让你去就去,废话一大堆。”
我不安地望了一眼沈晨容,给了他一个让他自生自灭的表情我就出了门。
等我打完酱油回到家,发现沈晨容已经脱掉西装,卷起袖口正一本正经地替我后爸按摩着颈椎,“叔叔,这是我当时在骨科实习时跟一个老中医学的手法,回头我教给萍姨,让她每天帮您舒缓一下,以后手麻的症状会慢慢减轻的。”
我妈在旁边微笑着连连点头。
好嘛,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反倒是像个走错门的。
突然间,我特别不平衡,凭什么讨好他们家人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妈跟后爸如此轻易就被拿下了。
我坐到我后爸旁边的沙发上,“沈大夫,我这两天赶图赶得紧,这脖子疼得不像我自已的,你也来给我治治。”
沈晨容还没说话,我妈开口了,“你疼你活该!晨容天天忙成这样,你也不知道心疼他。”
得,这妈也不像自个的了。
后来,我送沈晨容出门的时候,沈晨容告诉我说明天晚上一起吃饭,我起先胡乱应着,后来一听说是两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我顿时紧张得不像话。
沈晨容倒是一脸轻松得意。
回到家,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安,甚至担心我妈兴致一来再跟沈晨容妈为我们表演唇枪舌剑可如何是好,于是,我给潜伏在曹飞家日夜祸害曹飞的许菁菁打了个电话。
许菁菁顿时一声咆哮,“你的智商跟猪一样啊,任蕾!三少爷这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