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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无法替代的风景.三少爷的"贱"(出书版) 作者:坏笑君-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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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飞急得在旁边走来走去,却又不敢继续追问。等我哭够了哭累了,我从地上爬起来往前走,曹飞车也不管了,紧紧跟着我。
街灯慢慢都亮了起来,五彩斑斓,夜空不再黑暗。身边时不时经过一对对小情侣,他们均不食人间烟火般嬉笑交谈着。我抱着胳膊越来越冷,终于累得快不行的时候,曹飞一把拉住我,“任蕾,你他妈当不当我是朋友?”
原本已经被冷风吹干的眼眶顿时又有热浪在翻滚,然后我哭着将崔遥远说的话说给曹飞听,一遍又一遍,像是不知疲倦精神病患者。
曹飞表现出震惊,“不会的吧?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我挂着眼泪冷笑,“什么不会?怎么不会?沈晨容他爷爷,他姥爷,任意哪一个伸出根小指头就可以把这事摆平的,我们算什么?什么都不算!真的什么都不算……”
最后,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推开曹飞我提着灌铅般的双腿继续往前走。
曹飞又追上我,面色焦急地说:“任蕾,这可不是小事情,你是怎么打算啊?”
我摇头,“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那你会告诉你妈吗?”曹飞突然问。
我收住脚步,愣了半晌说:“我不知道,可是,我妈现在过得很好,我真的不想让她知道。”
“那你呢?”曹飞快走了两步挡在我面前,“你呢?跟沈三,你要怎么做?”
这时风更大了,我胡乱顺了顺被吹乱的头发,摇头说:“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们姓沈家的任何一个人!”



————【下接出书手打版】————


第十九章 终又回到原点
    雨后,我家一院子的植物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挂着露珠,沐浴这阳光。
    妈还没醒,我坐在门槛上给买我家房子的叔叔打电话,我想告诉他,我没法给他守着这栋房子了,我要走了,跟我妈走了,再也不会来了。
    电话响了许久,对方才接了起来。
    我把自己的意思说完,他却在电话那头告诉我这房子的主人已经不再是他。
    我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叔叔,您这么快就把房子卖了吗?”
    他说:“是,我已经转手了,对方说会自己跟你联系的。”
    我像是反应过来点什么,连忙问:“对方是不是姓沈?”
    电话那头的叔叔顿了顿,然后说:“是的,是姓沈。”
    这两天,眼泪对我来说越来越不值钱,随时随地都能落下两缸子,是的,我听他说出姓“沈”这个字的时候,我就又哭了。抬眼一望,也仿佛我家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影子。
    他在这里给我浇过花,洒过水,这个冰冷的石床,我们无数次肩并肩做在这里说过情话,损过对方,甚至是拿着啤酒对饮至天明。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想着这个人,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好想躺在手术台上,让医生给我把所有出现过沈晨容这个人的记忆一点不剩地全部挖走,哪怕术后我变成一个白痴,一个脑残,至少那样,我的心不会像此刻这样疼。
    从这一天开始,我妈又像我把刚去世那时一样,每天以泪洗面,没完没了地哭泣,后爸一边安慰我妈一边开始替我办理签证手续。
    我早已关掉手机,不再想跟任何人来往。许菁菁那个厚脸皮的倒是来找过我一回,也试图用许多另类方法来开导我,后来见我强颜欢笑般应付她,她也觉得似乎在虐待我,于是便也不再继续,只是陪我仅仅待着。
    曹飞中间来过一回,见我家的气氛如此凝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悻悻地走了。
    至于我,像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可是身体像是有一块地方,一碰就疼,至于是哪个地方,我又说不上来。
    沈晨容是在一个夜晚敲开我家的大门的,我条件反射地推门,我妈却阻止了我。沈晨容就这样被我妈放进了屋子里,也就是这一刻,我突然发觉自己还活着,心脏也还在强而有力地跳动。
    “萍姨……”沈晨容低着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我妈摇头:“你还来干什么?你不要怪我们,只能说你跟蕾蕾没有缘分,反正蕾蕾我也要带走了,你们见不着也就不会心心念念想着对方了。蕾蕾,你送送他吧。”
    说完,我妈转身进了屋,我的眼泪滚了下来。
    我送沈晨容出门,全程,我都不敢看他的脸,看一次,疼一次,一直看,我想我会疼死的。
    沿着们前的小马路,我走在他前面,他跟在我身后,不远也不近。
    走出一段之后,沈晨容跟了上来,然后拉过我的手攥在了手心。
    我停下来看他,果然,心跟着疼,疼得像是快要死了一样。在此之前,我总是搞不懂那些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女人,此时轮上我,我发觉自己与她们不同,因为我比她们死得更加惨状横生。
    “花这么多钱把房子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你就是想让我搬你那里去住,你的小心眼还真多。”回想到过去与沈晨容一起的画面,我觉得眼眶疼,鼻腔疼,心脏疼,甚至是五脏六腑没有一块不疼,疼得老子快要窒息了。
    沈晨容弯了弯嘴角,像是很费力一般:“可惜我还没成功。”
    我也跟着扯出一个笑容:“房子里的东西,我会尽快处理的,这房子……你也尽快卖了吧,你放在上手上也没有用。”
    沈晨容突然定定地望着我:“任蕾,你觉得我们分得开吗?”
    我狠狠咬住下唇,良久之后才反问:“沈晨容,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一块儿吗?”
    沈晨容眉头紧缩在一起:“可是,这辈子我没想过跟你任蕾以外的任何女人在一起。”
    沈晨容从来没跟我说过什么肉麻的情话,今天这句话,他也是头一回说出口。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沈晨容,我求你了,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真的不要……”
    我话还没说完,沈晨容就将我摁进了他怀里,我却也并不想推开他,最后,我的眼泪鼻涕浸湿了他的衣襟,而我就像一个快要溺毙的儿童,紧紧抱着浮木,不想丢,也不能丢……
    “陪我走走吧?”沈晨容轻声说完,低头紧紧攥住我的手。
    无人的小路,路灯昏黄,一切都像许多年前晚自习后他送我回家时一样。
    我们沿着篮球场的旧址慢慢地走,全程我们都没有说话。
    十年,大约十年,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只给过他一个人,这可能也是我任蕾此生最辉煌的成就。哪怕有一天我跟他分别结婚生子,我也可以确定,沈晨容,他是我这一生中最牵挂的人,无人能及。
    而且,我并不承认我们遗憾错过,我们只是在人生的岔路口不得已松开彼此的手,我知道他的不舍,他也知道我的心痛,我们绝不会怨恨对方分毫,甚至在我人生的每一时刻,我都还会深爱着这个男人,只是,我不能陪他一直走到最后罢了。可是,我坚信在我们生命的尽头,一定会有个我在等着他,而他也必定会为我空着手心,等待我。
    想想,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是生死白头的每一刻,我们不能分享罢了。突然间,觉得我任蕾超脱了、气质了,当然了,用曹飞的话说,也或许是犯二了。不过,能这么爱一场,我认为我赚了。
    
    几天之后,我讲辞职信交到老大的手上,老大顿时吃惊到眼珠快瞪出来了,甚至还上蹿下跳地大肆批判我如此弱智的把戏来要挟他给我涨工资,一个不过意,差点用手指头把我的脑门给戳漏了。最后待我说明情况之后,老大伤感到不行,并且为了弥补自己对我的龌龊的推断还补偿了我一个巨大的红包。他真是个好人,对以前说过他诸多坏话,我有点儿后悔。
    离开公司的时候,我只带走了自己桌面上那两盆被我养得奄奄一息的小竹子。我对有浓郁香气的东西过敏,所以到现在为止,沈晨容从来没给我买过一束鲜花,却给我买了这两盆小竹子。
    我刚将他们摔倒楼下,就果断把它们送给了楼下大堂的保安。只是还没走出去几步,我又改变了主意,火速奔回去抢了回来,然后在保安诧异的眼光中大步离开。
    我决定把它们放在曹飞的酒吧,让他帮我养着,如果养死了,我还可以让他赔我钱,反正它们快死了,这钱我是稳赚的了。想到这里,我有点愉快。
    只是想着想着,最后我却将它们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我蹲在垃圾桶旁边哭了。
    不知道我在那个绿色的垃圾桶旁边哭了多久,最后,我看到眼前出现两只穿着平底鞋的脚面,还有一根拐杖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自己正在大马路旁。
    我抬头,阳光很刺目,背着光,我看到了沈晨容他妈妈的脸,就她一个人。
    我连忙站起身,可是由于蹲了太久,眼前陡然一黑,竟然撞在了垃圾桶上。沈晨容的妈妈却伸手扶住了我。
    “我……我该回家了。”我说
    沈晨容的妈妈没话说,又像是回到了以前按个冷冰冰的模样。
    就在我往前走了几小步之后,她开了口:“任蕾,你果然让我失望了。”
    我回头望着她,带着疑惑。 
    她微微勾了勾嘴角:“陪我说会儿话吧?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
    我没拒绝,也不知道怎么拒绝。
    我们随便进了一家街边的甜品店,一眼望过去,除了我们俩在,这里坐着的几乎全是初中生、高中生。这里环境还不错,只是放的音乐却是我们压根儿听不懂的韩国歌曲。
    我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更甭说沈晨容的妈妈了。
    不过,她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妥,反而还给自己点了一杯我叫不上名字的甜品,我跟着随便点了被饮料。
    沈晨容的妈妈也没有急着开口跟我说什么,把拐杖靠在一边就拿起勺子吃起了那碗甜品,只是我发觉她的身体恢复得还不是很好,手也仍然抖得厉害。
    很费劲地吃了两口之后,她就放下勺子,将两只手握在一起放在了桌面上。
    “任蕾,你知道我们外科大夫一声会做多少台手术吗?”她看着我的眼睛,仿佛真的在等我回答一样。
    我在她的注视下摇头。
    “其实我自己都算不过来。”她弯了弯嘴角,“你也一定不会动外科大夫要承受的压力,我们希望每一个人都可以在我们的手术刀下解除病痛,然后渐渐康复出院,快快乐乐得生活下去。你也一定不会懂得一台手术给我们带来的满足感,生命在我们手中延续,那种成功的满足感真的是无法代替的。尽管很辛苦,可是我们会不由自主地痴迷,你沈叔叔也一样。你可能会以为他那样的出身,压根儿不需要用手术刀来满足自己的成就感,那么我要告诉你,你们全错了。我跟你沈叔叔是同学,他在学校就没有任何架子,他比普通的学生更加刻苦更加认真,后来他进了医院,他也一直是出类拔萃的。”沈晨容的妈妈说这段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的眼睛,也没有给我躲开的她的视线的机会,后来,我看到她的眼眶中又水波在晃动,“任蕾,那么现在……我就要来告诉你,我为什么之前那么反对你跟老三在一起……”
    其实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甜品店的,听完沈晨容的妈妈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质疑沈晨容的爸爸,总之,所有的一切全移了位置。而我跟沈晨容,也终将无法站到原先的位置上。
    
    签证下来得很快,快到我措手不及。
    我妈心情逐渐平复,哭得越来越少,不过她似乎一天也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甚至不等我处理家里的旧物就订好了机票,然后,她把家里的一切交给过几天回国的表姐来处理。
    以往,就算是我要短期出个差,之前也会把朋友叫出来聚在一起一顿。这回,我却生怕见到他们,只是在要走的头一天深夜给曹飞和许菁菁打了个电话。
   两人顿时就要上我家捉拿我,我以我妈已经睡了自己的东西还没收拾好为理由拒绝了他们。
    曹飞抢过电话,对我说了句:“你大爷!”然后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幼稚!我握着手机摇头。
    后半夜我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把腰都快弄断了,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而且还有只讨厌的流浪猫一直在我的窗子外头怪叫着,真是气得我恨不得把它抓进来烤着吃了。
    我心烦意乱地爬起来倒了杯水,猛喝了几口之后重新躺回了床上。
    野猫似乎感受到了我无声的恐吓,竟然不叫了,可我还是睡不着,依旧睁着炯炯有神的双眼,仿佛此生我都不需要在进行睡觉这项活动了似的。
    我一骨碌爬起来,推窗的时候却退却迟疑了,许多画面浮现,也有许多声音在劝我,有让我开的,有让我不开的,纷乱极了。
    良久之后,我还是颤抖地推开了那扇老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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