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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天北武道第一人，没人比他更了解北煞，事实上他从未见过北煞，只远远看见北煞杀人，显露的形体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一团黑雾。
但这不是关键，白荡海始终有一层怀疑，北煞的出现……和他的师尊有关。
以往北煞总是出现在开元各大战场，以吞噬生灵为乐，尤其是强大的武者，更令它垂涎三尺。
今晚天京城聚满强者，北煞身为《神武必杀榜》第三大魔头，哪怕有许多生灵可吞噬，又何必来此冒险？
难道……北煞万里迢迢赶赴天京，是来助拳的？
“如果真这样的话，”白荡海不安自忖，“恐怕师尊非但赢不了，还遇到了大麻烦……”
第354章 改修元道五境
此时此刻，方华和月奴正在经历奇幻之旅。
他们进入壶中世界，但不是方华熟悉的云海小岛，而是一座九层宝塔内。
这座塔本来位于方华气海内，是小尘建造的新家，方华曾用元神进来过，当时小尘只能到达第二层，因为方华的修为仅有二星凝真。
今天方华并未用元神，他和月奴以肉身遁入壶中世界，怎会来到宝塔内？
“我自己进了自己的气海？”方华失笑道，“这是怎么回事？”
脑海中传来小尘的声音：“因为你已修至九星齐天，九层宝塔全部打通，我才能将它移到壶中世界。”
方华道：“战灵融合还有这好处，倒是意外之喜。”
小尘道：“你只看到好处，没看到坏处，等战斗结束，融合战灵的不良反应将会显现，令你生不如死。所以必须修炼元道五境，用灵气化解异种能量。”
方华满不在乎道：“还记得牛毛细针和南鬼么？从灵魂到身体，什么痛苦我没尝过？没关系，熬过去就会变强，这叫破而后立。”
小尘道：“月奴教方华元道五境，第一重‘启元境’分上中下三阶，每晋升一阶踏上宝塔一层。然后是第二重‘恒元境’，可踏上四、五、六层。最后是‘空元境’，可踏上七、八、九层。”
月奴道：“我修到空元境中阶，只能踏上第八层，无法进入第九层，怎么帮少爷？”
小尘道：“我传你们《凡尘始笈》，你和方华一起修炼，运气好的话或能一同踏入第九层，再不济也能令你伤势痊愈。”
方华狂喜道：“你终于肯传我《凡尘始笈》了！”
光芒一闪，两件小小的物事出现在两人面前，赫然是浑人炉和闲人壶。
“取出天荒旗杆和旗面，恢复庸人幡原貌。”小尘道。
方华立即照办，将天荒旗面垂挂在旗杆上，变旗为幡，道：“旗面被夷人祖先改造过，有点不伦不类。”
小尘道：“本质是一样的。你在脑海中观想庸人幡，月奴讲述元道奥义，我在你们灵魂深处烙下《凡尘始笈》口诀，第一重口诀既是‘庸人幡’，代表了启元境所有奥妙，以你现在的实力很快能领悟。”
方华听得一愣一愣：“你是说……我最得心应手的宝贝天荒旗，在《凡尘始笈》中是最低级的，只能代表下三层？”
小尘道：“这么理解也可以，凡尘五味可代表元道五境，庸人幡既启元境，浑人炉既恒元境，闲人壶既空元境，愚人碗既尊元境，俗人筷既神元境。愚人碗和俗人筷已丢失，好在你也只能修到空元境，这凡尘三味就是你的修炼助手。”
月奴道：“修炼启元境，观想幡旗。修炼恒元境，观想小炉。修炼尊元境，观想小茶壶。是这样吗？”
“对，”小尘道，“凡尘五味开辟了整个世界，从第二纪元到第五纪元，所有道法皆源于凡尘五味。元道并不高深，你在妖帝次元可以练成，方华在九层宝塔也可以练成，而且速度比你快得多，因为他有《凡尘始笈》。”
方华急不可耐道：“那就快开始吧，我等不及了。”
月奴道：“我的元道功法源于东荒龙族，后来得到曼苓女王指点，更接近人类修行。元道的‘元’和武道的元力截然不同，事实上就是天地灵气，想要修成启元境必须摒弃元力，一切以灵气为主。”
方华道：“我有《妖邀灵》，本就是妖族和灵族的功法，对灵气不陌生，尽管教我。”
月奴细细讲述，所谓“启元”便是开启灵气之源，让灵气在经脉间流动，丹田成为灵气熔炉，去芜存菁，优化提纯。这对方华而言十分轻松，等于再练一遍《妖邀灵》。
两人在脑海中观想庸人幡，小尘吐出一段口诀，正是《凡尘始笈》第一重。
方华运转体内灵气，与《凡尘始笈》相印证，并契合脑海中的庸人幡，很快找到突破之途，轻松晋升初阶、中阶、高阶。
这不是运气，只因方华积蓄太深厚。他体内流淌的是虚空元能，这是比灵气更高等的能量，又练过《妖邀灵》，早已懂得灵气运转之法，加上灵帝圣念的帮助，观想庸人幡也不难，识海中的幡旗猎猎飞舞，遍体灵光闪烁，很快练成启元境。
每当方华晋升一阶，月奴便将他带上一层，不料速度极快，方华屁股还没坐热就再度晋升，月奴连续移动三次，带他来到宝塔第四层。
接下来是恒元境。月奴讲解这一境的基础奥义，与方华观想浑人炉，小尘传授《凡尘始笈》第二重口诀，开始修炼。
中三层比下三层艰难得多，因为方华的实际修为只达到四星魂定，他融合战灵能量，飞速冲破五星灵显、六星铭命、七星知圣、八星问仙，进入九星齐天，实力虽然强，境界却不稳，立即遇到了难关。
恒元境初阶对应四星魂定，方华耗时一个时辰，终于成功突破，晋升中阶。
恒元境中阶对应五星灵显，方华耗时四个时辰，勉强晋升至后阶。
恒元境后阶对应六星铭命，方华足足耗时八个时辰，兀自难以晋升。
幸好这是宝塔内开辟的恒定时空，内部一天只等于外界一瞬，否则这般耗下去，秋风烈早已打完收工，凯旋而归。
小尘道：“观想并不仅仅是记住形体，还要掌握浑人炉的特性，炉下有火，炉上有烟，炉中淬炼一个世界，焚化所有杂质，才能磨炼成宝。‘恒元’既永恒的元能，这个世界没人比你更有优势，因为你体内有虚空元能，那是宇宙间最恒定的能量。”
方华犹如醍醐灌顶，脑中一片清明。将虚空元能输入丹田烘炉，煅烧淬炼，化作丹田内一团永恒元能，仿佛炉下的火球，炉上燃起轻烟，则是精纯的灵气，反馈给经脉百骸，变成源源不断的动力，在体内循环一圈，与虚空元脉结合，自身犹如至宝。
“轰”的一下，方华冲破瓶颈，修成恒元境。
月奴将方华带上第七层，开始冲击最难练的上三层——空元境。
这仅是元道五境中的第三重境界，千百年来不知难住多少天才，因为在武道九星体系中，这就是最高巅峰，武道至境。
试想一下，穆紫薇历尽万难才从六星铭命后阶晋升七星知圣初阶，纪雨筠何其幸运，屡得奇遇方可晋升七星知圣中阶，天机鬼士寿达千岁，只修到七星知圣后阶，白荡海一代宗师，至今无法晋升八星问仙中阶，秋风烈足足活了两千年，仍不敢突破九星齐天。
仅有两人修至九星齐天初阶，既两千年前的阳无界和冷无痕，但修成之时也是他们的死期。
而这难如登天的九星齐天，只不过是区区空元境后阶。
两种体系的优劣差距，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绝大多数武者只知武道九星，不知元道五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残酷的真相会令人绝望。
空元境之精髓，在于一个“空”字。
身体发肤，经脉骨骼，皆成空，惟有神长存。
神既元神，在武道九星体系中，上三层注重锻炼元神，七星知圣以元神进入天魔空间，淬炼十八层，八星问仙以元神进入天仙空间，淬炼三十三层，仙魔两大空间皆闯关成功，才能成为九星天王。
而在元道五境体系中，天魔空间叫地狱次元，天仙空间叫天堂次元，这是人类功法。妖精则进入妖帝次元，灵体进入灵帝次元，弥补了妖精身体强而法力弱、灵体法力强而身体弱的缺点。人妖灵三族在各自的次元修成空元境中阶，最后殊途同归，修炼空元境后阶。
小尘传授《凡尘始笈》口诀，方华和月奴观想闲人壶，沉浸在浩瀚无垠的元道奥义中。
闲人壶虽是一个小小的茶壶，却包罗万象，壶盖打开可容纳一切，壶口可喷发一切，壶中自成天地，连时间也完全**。
在凡尘五味中，闲人壶是最独特的法宝，正如五行之土，并非最强，却最重要，永远居于中央核心。它的特性是包容，没有它容不下的东西，也没有它不能转化的东西，无论什么能量都会被它吸纳，用来组建它肚里的世界。
方华修炼过灵帝圣念，元神强大无比，首先在月奴带领下进入妖帝次元，看见了一个陌生又壮观的世界。
这是妖族第一任大帝开辟的精神次元，可供妖族强者修行，但只能用元神进入。那里有一颗颗星球，各种各样的妖精在那里试炼，若不幸死亡，则元神归位，修为大跌，一切从头再来。
月奴带方华来到一颗巨大星球，这里只有一种生物——龙。
方华对龙不熟悉，只好演化上古四尊，体外出现大地魔犀、惊世神鸦、撼海狂鲨、噬天巨蝎，与星球上的灵气环境相适应，探索兽、鸟、水、虫四系妖族的功法。最后在月奴引导下，开始演化荒宇龙尊，领悟龙族功法。
妖帝次元集中了整个宇宙的强大妖精，远不止小小一个盛元大陆，这既是修炼，也是一次神奇之旅，方华见识了无数妖精，形态各异，种类繁多，不禁叹为观止。
闲人有壶，壶中有妖，在人类传说中，妖既是魔，天魔既是大妖，妖精的世界既是地狱。
方华拥有妖帝圣体，妖精对他并不排斥，开放资源任他领悟，也未遭到强者攻击，这次修炼极为顺利，很快突破空元境初阶。
空元境初阶对应七星知圣，方华的元神以惊人速度赶上修为，成为名副其实的七星天将。
如今再遇到万圣盟尹晨，方华有十足的信心将他打成猪头人身的妖怪。
第355章 城南大战
进入空元境中阶，也就是八星问仙，难度骤然增加，方华的修炼速度大大减退。
月奴只熟悉妖帝次元，方华唯有让小尘引导，独自进入灵帝次元，见识到了光怪陆离的灵体世界。
人、妖、灵三大生命中，灵体层次最高，拥有超强的法力、对各种能量的包容性、以及超高领悟能力，更重要的是，灵体寿命最长，远超人类和妖精。
灵体的生命奥义在于两个字：投射。
人类可练分身，妖精可化人形，灵体却分为一主一次，主体可以是一件法宝、一座山、一片大陆、甚至一颗星球，经过千百年的能量投射，凝聚出新的身体，既主体之灵。
小尘之所以伟大，因为她有五个主体，每个都是开天辟地级的无上法宝，五宝汲取宇宙灵气，同时投射，凝聚成一个器灵，小尘方才诞生。
没人知道凡尘五味究竟有多强，但小尘足足活了五个纪元，与她同一时代的强者——包括她的创造者和人妖灵三大帝——均已死去，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小尘的伟大。
方华不必投射新的灵身，只需投射元神，令元神更强大，这就是修炼灵帝圣念的优势。
《凡尘始笈》修至第三重，对方华意义极为重大，这不仅是一加一加一等于三，而是相辅相成、收益倍增。观想庸人幡成功，再观想浑人炉，并非得到两种奥义，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融合互补的奥义，再观想闲人壶，三者融合，博大精深，令境界极大提升。
当年木绵将天荒旗上的道纹印在方华体内，本想让儿子转移旗上空间，寄托上古四尊之魂，不料却是歪打正着，给了方华一份至宝，令他得到凡尘五味的基础道纹，三件至宝以他为主。
如今进入灵帝次元，道纹就像在方华体外披上一件灵体外衣，明明是人类，却不受灵体排斥，无论哪个宇宙的灵体强者均远离他千百里，不敢触犯，给了他最佳修炼时机。
道纹闪烁，犹如一个复杂无比的大阵，阵法中有五大阵眼，分别嵌入庸人幡、浑人炉、闲人壶三物，另两个阵眼空缺。
虽少了两物，大阵依然能运行，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与《凡尘始笈》完美印证，浩瀚无尽的元道精义一一浮现，烙入方华识海，成为他一生取之不竭的宝藏。
八星问仙，只等闲！
妖既魔，灵既仙，妖帝次元对应天魔空间，灵帝次元对应天仙空间。武道可弑魔斩仙，元道亦可战妖斗灵。
方华更为独特，他不必以人类身份挑战妖灵，他既是人，也是妖，更是灵，人妖灵三合一，走出一条旷古绝今的大道。
“嗖”的一声，方华脱离灵帝次元，回到月奴身边。
月奴忙问：“修成了吗？”
方华搂住她亲了一口，笑道：“空元境中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