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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华大惊道：“这么小的石头，居然比那颗夜明珠还贵？”
云雅夫人道：“当然，天京城不知有多少人望眼欲穿等着买我的灵石，我还就不给，让他们报价去，这颗灵石的拍卖价最少也要三万两。”
方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才是辛氏发家的秘密，外面那些珠宝玉器只是做个门面糊弄人。”
云雅夫人道：“没错，我拥有一个灵石矿，是天京城最大的灵石供应商，放在全大汉也能排前三。但灵石只是一部分，真正的财富在这。”说着指指身旁一块殷红如血的巨石。
方华点头道：“元灵圣血，和我想的一样。”
“知道我从哪弄来这么多血石吗？”
“愿闻其详。”
“你是我师侄，我不瞒你，但也请你帮我保密，好吗？”
“好。”
云雅夫人说道：“我无法生育，不能给辛氏添男丁，受到辛家人排挤，十年前大妇将我逐出家门，彦龙给我一纸休书，断了我们的夫妻关系。”
“什么？！”方华惊呼道，“你……你受苦了。”
云雅夫人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怨愤，表情却很平静，轻描淡写道：“没关系，那样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要不是我自由自在，也没时间去方府，更不会见到你了。”
方华无言以对，这个女人，不容易啊。
云雅夫人继续说道：“我开始经营玉器生意，当时手头拮据，方寅送我十万两银子，帮我撑过最困难时期。大师兄找到一处玉矿，我把银子用来开矿，运气好得出奇，在矿内挖掘出灵石。六年前彦龙战死沙场，大妇自尽，三个姑娘成了孤儿，以晴求我多次，把我请回辛府。”
方华黯然道：“也就是我爹去世的那年。”
第52章 讨价还价
云雅夫人叹一口气，道：“我听说方寅夫妇逝世的消息，带十万两银子去方府，被你二哥方陵婉言拒绝，他说这是二叔造的福，宁愿让辛氏感谢二叔一辈子。那时朝廷严密监视方氏，我不方便露面，就放下此事，开办辛氏玉坊，暗中售卖灵石，令辛氏恢复元气。”
方华叹道：“辛氏这样对你，你依然不计前嫌，实在了不起。”
“我是看在三个丫头份上，若只有彦龙和大妇，我才懒得管他们死活。”云雅夫人道，“有一年在我的灵石矿外，我见到了久违的大师兄。”
方华道：“任老头又去哪偷酒了？”
云雅夫人瞪他一眼：“是你大师伯任意平，不许无礼！”
方华道：“大家随便惯了，我从来没喊过师伯，都叫他任老头。”
云雅夫人浮起微笑：“大师兄比方寅和我年长几十岁，确实老了，有时我会把他当作父辈。你和他虽然熟，但肯定不知他最擅长什么。”
方华道：“他是个老酒鬼，除了喝酒就只会找酒。”
“错，”云雅夫人肃容道，“任意平是阵法大宗师，当今天下除秋公之外无人能及。”
任意平外型极为平凡，方华几乎想不起他的模样，只记得他是个矮小的糟老头，成天醉醺醺，手里永远有一个酒壶。
“不会吧，任老头也能当大宗师？”方华半信半疑。
云雅夫人道：“那天在北山宝藏中，我隐匿自己的气息，连六星铭命后阶强者也无法发现。我说这是一个熟人开创的功法，那个人就是大师兄。”
方华气往上冲，怒道：“他*妈*的！既然任老头是宗师级高手，为什么不帮我爹娘报仇？我经脉被封六年，他怎么不出现？这种师伯不要也罢！”
云雅夫人叹道：“这是有原因的，将来你问大师兄就是了。再说连秋公也没任何行动，大师兄当年远在万里之外，又能做什么？你不可以怪他。”
方华沉默良久，苦笑道：“说得是，我有些偏激了。”
云雅夫人道：“大师兄走遍大陆，去过元兽大本营东荒绝地，找到一处灵冢，许多元兽临死前都把元灵圣血放在那里。”
方华道：“任老头设了一个传送阵，把元灵圣血偷走了？”
云雅夫人道：“是的，大师兄一口气搬空灵冢，结果被兽尊发现，狂怒之下追杀几千里，吓得大师兄连设几百个传送阵，从东荒绝地逃到大汉，最后一次正好出现在我的灵石矿前。”
方华笑道：“这才是任老头的风格，他哪像什么大宗师，就会偷我家的酒。”
云雅夫人道：“大师兄虚怀若谷，视富贵如浮云，境界比我高多了。他耗尽心血找来那么多元灵圣血，却一块也不要，全都给了我。辛氏大有起色，完全是托了他的福。”
方华眼珠子一转，道：“辛氏能有今天，是因为我爹和任老头提供帮助，他们是你的恩人，对不对？”
云雅夫人道：“说下去，我在听。”
方华道：“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报恩么？儿女报父母养育之恩，下属报上司提拔之恩，师妹报师兄救济之恩。现在我爹已去世，任老头也找不到，不如让我代劳。”
云雅夫人忍住笑，道：“还有呢？”
方华道：“十万两银子不用还，你让我入股辛氏玉坊，给我个七八成、或五六成、或三四成收益。对了，必须包括元灵圣血，你有一百块的话，就得给我三四十块。”
云雅夫人咯咯直笑：“贪心的小鬼，连师叔也敢讹诈，信不信我再抽你一嘴巴？”
方华想了想，又道：“还有一点，你要给冉一帆放行，让他和怡梦交往。”
云雅夫人摇头道：“这是两回事。首先，怡梦不是我亲生女儿，辛氏家主是以晴，这事要看以晴的意思；其次，冉一帆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否则辛氏上下任何人都不会答应。”
方华道：“你行行好，一帆是真的喜欢怡梦，我从没见他痴情成这样。”
“不谈他，先谈你，”云雅夫人道，“我带你来这间工坊，一方面是想还你父亲的人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元灵圣血。”
方华道：“送我几块血石，我带回去研究。”
云雅夫人指着身边那血石道：“这是北山宝藏得到的血石之一，用来考考你，不管你用什么方式，给我挖出里面的宝贝。”
方华道：“我把石头搬回家，几天后告诉你结果。”
云雅夫人摇头道：“不行，元灵圣血是高度机密，只能在我的工坊剖解，不过你可以带助手。”
方华去外厅找到冉一帆，道：“你跑一趟方府，让月奴带上我床头的东西过来，我有要紧事。”
冉一帆道：“我的事怎么样了？”
方华道：“云雅夫人希望见到你的诚意，你准备些礼物，记住辛氏有四个女人，每个都不能少，下次郑重其事登门拜访。”
冉一帆大喜道：“没问题，送四座金山都行。这下我知道原因了，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方华道：“你回去准备，我等你好消息。”
冉一帆喜滋滋去了。方华等候半个时辰，一辆马车来到门前，驾车的是方铁牛，车内走下月奴，他挥手道：“铁牛等着，月奴跟我走。”
月奴道：“少爷，喊我来有什么事？”
方华道：“东西带了吗？”
月奴道：“你床头放着那个奇怪的小炉子，我带来了。”
方华扬声道：“师叔，给你介绍我的女仆月奴，她是泽雅国人，对元灵圣血十分了解。”
后屋传来云雅夫人的声音：“我穿成这样就不见人了，你们去工坊吧，没人打扰。”
方华带月奴走进工坊，来到那血石前，道：“这就是元灵圣血。”
月奴仔细一看，赞道：“这血石体量巨大，晶莹纯红，品质非常高。”
方华喜道：“那就好，千年宗门保存的血石，果然是珍品。”
月奴道：“元兽血液极具腐蚀性，必须用兽骨混合晶核粉末，制成容器才能装盛。”
方华大喜：“真有东西能装血液？那好，回头我买一堆兽骨，制造江湖上最可怕的毒药。”
月奴摇头道：“如今大汉泽雅断交，几乎见不到元兽，材料也少之又少，很难买到兽骨。”
“不管兽血，咱们先剖出一个新货，转手卖一百万两银子。”方华说着取出小炉。
月奴道：“这炉子有什么用？”
“它有透视功能，”方华道，“你看好了，发生任何事都别惊慌。”
他把炉口对准血石，炉口冒出缕缕白烟，凝成一条细长的烟柱，一头连接炉子，一头连接血石，随后奇迹出现。
白烟渐渐聚拢，形成立体透视图像，与血石完全相符。
第53章 剖血取宝
从半透明的白烟轮廓看去，血石内有许多小空洞，右下角有个较大的空洞，里面漂浮着一缕白烟，最终凝固成形。
月奴目睹这神奇画面，惊呼道：“元兽血具有异种法则，可以阻隔人类神识探测，为什么对这小炉没用？”
方华喜道：“不愧是我的浑人炉，再大的血石也能透视，让我看看宝贝。”
他凑近观察，右下角空洞内藏着一块多棱多面的锥形石头。
“这是什么玩意？”方华问道。
“这是东荒绝地出产的‘耀日晶’。”月奴道。
方华忙问：“耀日晶值不值钱？”
月奴道：“当然，耀日晶坚固无比，可以用来强化兵器，泽雅国贵族常抢购此物，每一颗都是天价。”
方华喜上眉梢：“太好了！我挖出耀日晶，轻轻松松赚几百万。”
月奴道：“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自己用呢？”
“什么东西能比钱好用？”方华道。
月奴轻笑道：“成天想着赚钱，你越来越像你爹了。”
“当然，比起做超级高手，我更愿意做超级富商，”方华找来云雅夫人的刀具，道：“我们开始。”
月奴忙道：“别乱来，再坚硬的耀日晶也会被元兽血腐蚀，取宝必须做足准备。”
她找来几块粗糙的石头，将血石高高架起，下方悬空，又在地上画一个圈，道：“这几块粗石产自东荒绝地，和元灵圣血同根同源，兽血液化后不会飞溅，循着故乡的气息流下地，侵蚀圆圈内的地面。唉，可惜浪费了这么好的兽血。”
方华见她手法娴熟，奇道：“你以前做过？怎么搞得比云雅夫人还专业？”
月奴道：“我见过泽雅国最好的采宝师剖解血石，记得程序。”
“真是我的全能月奴，”方华递上刀具，道：“只要你挖出这块耀日晶，拍卖收成我给你一半。”
“你留着吧，还要娶老婆呢。”月奴挥刀横削，将血石下半块切了下来，内部没一个血泡，血液凝固如石，并不液化。
“你运气太好了，这一刀距离血泡不足半寸。”方华对照白烟“透视图”，惊呼道。
月奴又刺一刀，挑破了那个大血泡，里面露出空洞，一颗晶石掉了下来，她伸手接住，快步后退。
果然，血泡破裂后兽血液化，血石变成浓稠的血液流下，落点准确，无一滴落在月奴画的圆圈外。
地上发出“呲呲”的声音，血液腐蚀地板，冒出刺鼻的烟雾，向地下渗透。
“好可怕的毒性。”方华拉住月奴退到远处，捂着鼻子看这神奇一幕。
血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兽血将地面蚀透，出现一个深洞，毒烟吸入洞内，并未弥漫。
方华给月奴一个拥抱：“你是我的宝，以后发财全靠你了！”
月奴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笑道：“宝在这儿，拿去吧。”
这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大如鸽子蛋，光彩耀眼，不知存在了几万年。
方华咧嘴傻笑，脑海中堆满了黄灿灿的金子和白花花的银子。
月奴赞道：“真是好东西，以往我见过最大的耀日晶也只有这块的五分之一。”
方华大叫道：“师叔，快来看啊！”
过了一会，云雅夫人走进工坊，懒洋洋道：“失败了是吧，念在你是我师侄的份上，还能让你浪费——”突然闭嘴，盯着耀日晶发起了呆。
方华笑道：“我成功了，是不是很意外？”
云雅夫人一声尖叫，夹手夺过耀日晶，激动得连声音也抖了：“你竟然一次成功？！”
方华得意洋洋道：“这是耀日晶，拿去拍卖少说也值两百万两银子。”
云雅夫人细看血石，发现已液化流进地里，蚀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她悚然动容，盯着月奴道：“这是你做的？”
月奴道：“少爷做的，我只是帮忙。”
云雅夫人急道：“我再取一块元灵圣血，你们当场做给我看！”
方华立即摇头：“不行！我工作时身边只能有月奴，多一个人就不干！”
云雅夫人皱眉道：“如果有人要你现场剖开元灵圣血，证明你的才能，难道你也不干？”
“证明？”方华道，“我被人叫了六年废柴，要证明早就证明了。名声能换来百万两银子么？”
云雅夫人思索一阵，道：“那好，我李云雅和你方华定下合作协议，今后我提供元灵圣血，你负责取宝，所有收益你我平分。”
方华道：“话先说清楚，元灵圣血任意提供，我要多少就给多少。”
云雅夫人道：“可以，但你若剖解失败，最多只有三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