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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时候的一次次调换兵力,全都限于两个大队的规模。而这一回。一拨三个满编大队,并且原先驻守鸿基城的俩大队兵力,也根本没往钦州港运回。
这绝对是针对法国人的动作。
巴黎公社早被镇压下去,新成立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为了恢复自我的实力,也是为了增强国民的自信心,立刻的就在全球范围内开启了殖民战争。
他们在印度洋,在亚洲,在美洲。在非洲……法国人似乎要用这个,来证明自己依旧是一个大国。
在十月份,一艘铁甲舰和三艘铁肋船和六艘蒸汽运输船组成的舰队,满载着两千名法军士兵在南圻登陆。兵锋矛头指向了越南的心腹之地中圻。
黄继炎已经带领五千新军赶去了中圻。这是越南抵抗法军的中心力量。而武仲平带领剩余的千把新军驻守河内。刘暹不担心法国对越南大打出手,因为他的记忆里清楚地知道——中法战争是在十二年后开打的。
刘暹根本不知道在中法开打之前,法国已经向越南发动两次进攻了。轻而易举的夺取了越南南圻和北圻。越南官军给法军造成的阻碍和损失。还不如黑旗军与越南义军给法国带来的威胁和伤害呢。但为了震慑法国,刘暹还是大举调兵进驻到了鸿基城。同时谢继贵带兵也从镇南关返回到了谅山。
大概都见过秦军的调动。当三个大队的秦军官兵列队从鸿基港登陆,整个鸿基港次序依旧。根本没出现夹道欢迎啊等等之类的。
上到军官,下到小兵,秦军上下都换了更薄的布料军装。十月份的越南根本没一点寒冷的意思,官兵们头顶带着凉帽,依然是每人都汗流浃背的狼狈不堪,但队伍行进中却无人挥手去擦拭汗水。一千五百多人的行军队伍,除了整齐的脚步声和马拉炮车的轱辘声、马蹄声,再无别的声音。队伍在鸿基港港区拉出了一道弯曲的队列,如长蛇一样朝西面内陆的鸿基城赶去。
对于这座崭新却繁华的城市,不是没人感兴趣。但他们知道自己的责任,可不是来游玩耍闹的。
而同样是在今日,河内城外的一个营地门口,显得十分热闹。这里挤满了数千号从北圻各地赶来的青壮汉子。五千新军被南调,新一批的新军招募自然就接着开始了。
河内周边打着补丁带着草帽的农民们,一个个好奇地伸长脖子,望着队伍尽头的那一溜的选兵凉棚,彼此交头接耳。中间些许人自己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当了新军,每个月的响钱比他们每日的勤劳多多了。但是一想到当兵的有性命生死的大危险,不少人就又缩回去了。
在这里不论出身,只要合格,无论是何种出身,奴仆也好,贫农也罢,立刻就能穿上新军的军服。
刘暹国内不敢擅自改动军装军服,但越南的新军,那可是一身西式的戎装。诸位可参照一下北洋军。靛青色的军装,甚是精神。
但在场的人,绝大部分人的眼光,都落在选兵区十几个清军打扮的男子身上。只见这些人身板粗壮,结实有力,人更精神抖索,几乎人人手里都卷着一圈鞭子。看起来凶神恶煞,腰间还全别着短枪!
陈敬站在选兵凉棚里,打今个选兵开始,一张脸上的表情就没少过纠结。
“该死。这就是你们之前初选的结果?这家伙的个头都没四尺五,就是当靶子都不合格!”指着面前的人选,陈敬心里面都要喷出火来了。
“呵呵,这又是哪位大爷?你们选的是兵,是战士,是冲锋陷阵的勇士。不是跑三步就要歇一歇的大爷,亦或是厨师?”
……
而就在陈敬烦的口干舌燥的挑选兵员过程中,吴德凯正和几个商人打扮的越南人,坐在了一间舒适的茶铺里,悠闲的喝着茶,聊着生意。
“需要香皂、香烟、白糖?没问题,我可以提供从低档到高档的所有系列的香皂、香烟,还有白糖、冰糖、水果糖等等,要多少有多少!我记下了,不过从柳州发货的话,到河内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哦,时间充足?那好,没问题!”
“精染的棉布?我现在手里就有五百匹,只需要五天就能送过来!”
当年转运兵站里认真负责的军士长,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个军士长。但他这个军士长是整个秦军里头都不超过二十人的五级军士长。地位堪比大队长。
一个小算盘放在茶桌上,吴德凯叼着香烟一边拨拉珠子,一边在小本子上拼命的记录,表情很灿烂,脸色很红润。又一笔生意做成了。
这几个越南商人只能算是小鱼,但利润合起来,也足够他在南洋船运公司里头再入上一股了。
他不过是个空皮包而已,拿着协议书,转手卖给广西的商人,甚至是军需处,白花花的银子就到手了。才不需要亲自去操作呢。
而几个越南的小商人也是乐呵呵的。秦军的船到越南,拉的最多的就是大米,送过来的货又都是针对些大商家的,毕竟秦军产的东西只在国内销售,就可以了。真心不必要经营越南市场,只要维护者几个大头,维系米源,就万事大吉。
记完最后一笔,吴德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越南真是自己的风水宝地,自从去年来这儿给越南人操练新兵后,活儿不重,钱则没少赚。自己手里南洋船运公司的股票,已经有五股了吧?
一百两一股的股票,现在成交价至少是一百二十两一股,甩手那就是六百两银子。但吴德凯还不满足,他的老伙计廖文辉,现在手里已经有十股了,更与人合伙投资了一处甘蔗园,收益不菲。
……
前后持续了六天,越南新军河内新营的募选兵员工作终于结束。一共一千七百人被招进了营中。
一千七百人被分做了四个营,就跟四根肉骨头一样,被武仲平手下的将领们争来夺去。秦军派来的教官们是不管这些的。只是心里有些鄙视越南的武官。
如果真心要带队伍,他们定下职位后就该主动入军营,跟新兵们打成一片。陈敬曾经把这个提议递交给了武仲平,但根本没激起一点动静,完全打水漂。
……
时间进入到十一月,一号高炉开火一切准备妥当。
这一日刘暹同张树平一清早就来到了钢铁厂,亲眼看着铁矿石、焦炭、石灰石等被呼隆隆的装进高炉里。然后,生火——
开炉的第一锅时间要长一些,刘暹钢铁厂一呆就是两天,亲眼看着一号高炉第一炉铁水出炉。内心感慨自己一路走到现在的不易,眼睛都有些要湿润了。这是中国第一炉新法炼铁,对中国的意义之大,在场的上百人怕也就刘暹一人知。
但他相信,日后的历史上,肯定会为今天的炙热,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样是钦州的刘府。张妙彤这些日子直接跟到了这里陪着刘暹。
“恭喜夫人,您这是有喜了……”
就在刘暹在钢铁厂畅快大笑的时候,早上用饭忽感没胃口的张妙彤招来了大夫给自己号了号脉。她觉得自己最近总是犯困,没精打采的,今早上又猛的一下没了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第二百五十章一亿五千二百多万斤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哈哈,当然要恭喜、贺喜了。”从钢铁厂回来的刘暹,一身都带着喜气。刚一进门,就接到门房的贺喜,哈哈大笑。“吩咐厨房,中午整一桌好菜,我要跟舅老爷好好地喝一杯。”
张树平手提着马鞭,一身精神抖索。听到刘暹的话,笑着回道:“是要好好喝一杯。小弟恭贺姐夫如愿以偿。”
张树平脑子里至今还能清晰回想起铁水出炉那一刻的情景。真的是印刻到他脑海的深处了。第一炉要两天的时间,第二炉、第三炉,时间持续的减少,到最后一天两炉都不在话下。
张树平知道西洋的一‘公吨’有多重,那几乎等于大清的一千六百七十斤重,一炉八十吨,一天两炉那就是一百六十吨。当然,那是最理想状态的出铁量,实际产量只能是一百公吨到一百四十公吨,两个铁炉那就是二百公吨到二百八十公吨,取个中间数二百五十公吨,也就等于大清制的四十一万七千五百斤。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可就是一亿五千二百多万斤,整个大清国每年的铁产量才又是多少啊?
汉阳铁厂在“辛亥革、命前夕,达到年产钢7万吨,铁砂50万吨的规模,拥有工人7000余人,钢铁产量占全国产量的90%”,那么晚清扣掉汉阳铁厂之后的铁产量估计就是五万五千多吨。而那还是四十年后的规模,现在呢?一万吨?两万吨?还是三万吨?反正是连钦南钢铁厂的一半都不到。
了解了这个事实后,巨大的冲击力将张树平二十年形成的世界观给完全冲垮。洋务两字。在他的脑海里打下了一个深深地烙印。
在钦州的这些日子,张树平对钢铁厂的期望完全不落刘暹。今日看到那一路铁水顺利出炉。内心的高兴也是溢于言表。
不过两人对门房贺喜的反应都想差了。门房可还指望着在自家老爷面前能买个好呢,并没因为两人那不对称的反应而熄了火。而是紧挨着步,随着刘暹往院里走的脚步,撵着道:“恭喜老爷,夫人她有喜了……”
轰隆隆……脑子里霹雳炸响。刘暹一瞬间连迈起的脚都忘记落下了,满脑子,满心里都是空白。
“我有孩子了?”夫人有身孕了?自己要有后了!
男孩,男孩,一个继承人——
炙热的欣喜让刘暹说不出话来。唯恐一开口,满腔的惊喜就化作一声长啸。
“恭喜姐夫。恭喜姐夫——”张树平也把满脑子的钢铁全部忘掉,只全身心的替自己姐姐和姐夫高兴。
刘暹年过三十,还没一个子嗣。担心的可不止刘暹这一家子,张家也很担忧。而且刘暹不比李鸿章,李鸿章虽是年过四旬还没有子嗣,可李家是大族,李鸿章有的是兄弟,过继了侄子李经方到自己膝下,旋即又好运的中年得子。在八年前诞下了嫡子李经述。
无棣张家一族也为这事情头疼的很。就张树平所知,家里头都有人提议再送个张氏女进刘家的大门,好保证刘暹子嗣。现在,自己姐姐终于再有了身孕了。简直是天降之喜,天降之喜。“老天保佑,是个嫡子。”立刻招呼过随从。“府里头的下人管事,不管什么身份。一律赏一个月的月钱。钱,爷出。”
“立刻派人给家里送信。天大的喜事,真正的大喜——”
整个刘府,乃至整个秦军系统,都为张妙彤再次怀上身孕而震动。只是因为秦军到底非藩镇,那些中上军官虽然欣喜刘暹‘可能’有后,但震动并非真的惊天。这件事的意义还是要建立在刘暹的‘大志’上,到刘暹起兵的时候,才能真正的体现他的作用。现在,除了刘张两家,还真没人将这件事跟钢铁厂终于开炉出铁了这等大事,划上等号。
所以,相比起刘家夫人再次怀上身孕这种后宅之事,还是钢铁厂炼铁之迅捷更让两广的官员士绅震动。
只是这一天的时间,钦州府衙和一些士绅商贾向外地送出的公文和信件,就不下二十封。一天能炼的几十万斤铁,除了吃焦炭生猛外,整个炼铁炉的人数还不到三十个人,对于保守的满清官场来说,这就是天方夜谭。即便两广的官员相对其他地方的官员开放一些,‘见多识广’一些,也是惊呆了。
军情处来报,钦南钢铁厂的消息不到十天,就在整个广东传开了。
而十二月里,无数商家如同嗅到了肉味的饿狼一样,纷纷扑向钦州来。虽然今年刘暹不准备开售铁料,而是要先积累一些库存,等到明年再正式面向全国开售。但那些挥着白花花的银子的商户,所出的价钱,让他也不禁动心。
一担生铁两块鹰洋。
这时候的一担生铁能划一百二十余斤,一公吨合十三担左右。也就是一公吨生铁能买二十六块鹰洋,计十七两半的银子。比之上海、广州进口的洋铁价格,也只是低了两三成。比之刘暹的生产成本来,那更是有太多的富余了。
没人会主动把生意往外推。刘暹一开始是想着钢铁厂名头还不大,还需要时间来传扬,所以不愿意早早的往外头买铁。再说秦军自己用铁也不算少,刘暹已经准备好了自行车厂、三轮车厂和黄包车厂,机器到位,工人正在跟着技师培训中。将来这三家工厂也能吞掉不小的铁料份额。
刘暹的意志轻易地就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前屈服了。整个十二月,钢铁厂才开了一号高炉,二号高炉和马丁钢厂的炼钢炉都还在建设当中,配套的三大厂和四小厂才开始进入运转,销售部却先放了一个大卫星。
大小八十多个贸易协定,总价值超过三十万两银子。明年炼铁厂整个上半年的生产量,不用发愁卖不出去了。刘暹至少能从中赚到一半的钱。
这还是最简单的铁料销售,如果钢铁厂自己生产的钢铁被加工成钢轨、螺丝、铁钉、铁丝、钢丝、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