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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罐在人群中爆炸,四门劈山炮轮番扫荡着近前的太平军战士,但是太平军依旧如洪水一样滔滔不绝。
刘暹都亲自带队杀下了去,但是到了中午时分,营垒外围还是失陷了大半。四门劈山炮不得不被转移,而少了劈山炮的助阵,整个营垒都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轰轰轰……”
危急之时,火箭队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一阵激射,三十枚火箭弹直接压下去了太平军疯狂的势头。
且恰好这个时候,大渡河北岸突然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响起,就见无数清军似涌到了河边。两杆大旗迎风飘扬:唐、胡!
重庆镇总兵唐友耕;
建昌镇总兵,记名提督胡中和;
川省清军当中,姓唐与姓胡的人中,威名鼎盛莫过于这二人。
唐友耕,三十四岁,早年随李永和起义,后突然反叛投纳入清军,被骆秉章一手提拔,乃骆秉章心腹干将。
胡中和,原萧启江部下,湘军干将。萧启江病亡后胡中和领其部,刘蓉还在四川时,胡中和位仅在刘岳昭、黄醇熙之下。
石达开老神在在的从容瞬间破功,顾不得战场上太平军即将再次发起的进攻,带引曾仕和等人和部分亲随绕开南岸营垒直到大渡河边。
一群太平军将帅全都举起了望远镜,就见对岸清兵重重,似乎有万众兵力。那河畔处,都已经有一队清军开始上船了,明显是要增援南岸的清军。
“殿下……”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石达开。
石达开马背上的腰身依旧笔挺,可身上却在散发着一股寒冬凋零的萧瑟。这个打击对他来言太大了!
“停止进攻……”石达开要好好地想一想。
……
“翼王有命,停止进攻;翼王有命,停止进攻……”
南岸营垒里,紧张无比的刘暹猛送一口气——石达开吃招了。他被晃住了!再抬眼看着满营喜笑颜开的将士,人人都知道援军到了,一个个高兴疯了。
刘暹呼了一口气,内心里实在无法想象实情被兵勇知情后士气会遭受多大的打击。刚才营防可差点就被攻破——
没期望也远没有希望破灭的打击大。
对岸,张忠奎、王应元看到战场的喊杀声平息了下,两人大松了一口气。虚张声势总算把太平军的势头给打住了!
就算石达开能看破这一计谋,太平军再攻杀过来,也能应付过去半天时间吧?
大不了那个时候队伍再从南岸撤回来。刚才,可是差点就失守了!
……
石达开王帐。
沉寂的气氛慢慢的恢复了一些,这些人都是心智坚毅之辈,一开始确实被沉重打击了一下,脑子都懵掉了。
但时间一长,心智恢复,立刻就有感觉到了不对。
清军援军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并且唐友耕、胡中和,一个在邛州,一个在彭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到紫打地?
“虚张声势,假的!”
石达开吐出一口气,语气斩钉截铁的道。
“既然清妖故作迷障,那我军何不将计就计?”曾仕和站起身来向石达开言道:“殿下,我军可暂时偃旗息鼓,派出将士于两侧山林里伐木作舟,待到明日时,兵分两路,一路直击清妖营垒,一路两翼齐发,过河——”
曾仕和双手挥舞中,石达开眼睛亮了,帐中其他将领的脸上笑了。所有的压抑气氛一扫而空。
南岸营垒的军中主帐。
刘暹看着虚拟地图上太平军的变化,眼睛那是闪耀光芒。如来佛祖啊,玉皇大帝啊,神佛真是保佑,自己看到了什么?
石达开没有继续准备强攻,而是散出军队进入两侧的山林。
太平军究竟在干什么?虚拟地图还显示不出来,可只要石达开不一个劲的进攻,刘暹随他去。
今天夜里大雨就来,石达开若是错过了今天这最后的时间,他就是神仙也也过不去大河了。
不过刘暹也略有惊喜的发现,从南岸营垒往南去,现在虚拟地图二十里的半径扫描范围,他竟然没有发现太平军的后续大部队。
出了大帐,刘暹立刻安排受伤士兵向北岸转移,同时让人嘱咐北岸的张忠奎、王应元二人,要他们密切注意两侧山林的动静。严防石达开从两翼展开偷渡!
“刘大人真大将之风。”王应元下午时候冒险过了河,太平军一下午没发动一次进攻,警报显然暂时解除了。
但假的就是假的,王应元知道北岸的兵力现在有多么紧张,从松林河到蔡罗水,防守单薄的简直一捅就破。可在他面前刘暹是一脸从容,气定神闲的样子毫无担忧,这担待让王应元不得不佩服。
“王大人不用紧张!”刘暹笑道。
两批将士陆续过河去,增援来的第一大队替换了第二大队和营部,后两部陆续渡河,到傍晚时分,刘暹率领最后一批部队渡过了大渡河。太平军继续毫无动作——
是夜,大雨倾盆!如期而至。
石达开的大部队依旧没出现在刘暹虚拟地图上……
第六十四章不屌!(求收藏)
三天的大雨如期来临。像历史记载中一样,毫无征兆,骤然而降。
针脚一样密集的豆大雨滴,遮蔽整个视线,第二天天亮后,刘暹不要说大河对面的太平军,就是自身所处的营寨辕门,都看不到。天地的一切都被大雨给禁锢了。
三天时间,对岸的太平军早已经占据了刘暹遗留下的营垒,人数从五千人上下也扩涨到了万人规模。可是令刘暹奇怪又有一丝喜悦的是,石达开的后续大部队,始终不见踪影。
紫打地里的石达开部,从历史时空上的三四万人,变成了一万人。
三天的时间里,刘暹迎来了冒雨挺进而至的唐友耕、胡中和二部。上万兵马浩浩荡荡充斥了人眼前所有空间。跟刘暹的虚兵之计相比,这可是实打实的兵马。
第四天,大雨停了。
大渡河宽了二三十丈远,水面也高了两三丈,无数残枝碎叶,不时出现的动物尸体,漂浮在水面上。
隔了三天的时间,清军、太平军再次能隔河相望。但这时候的刘暹沉着个脸,阴鸷的目光没有去看对面石达开军,而是恻恻的看着自己的友军——唐胡二部。
唐友耕、胡中和对待刘暹的态度很恶劣,看刘暹的眼神没有友善,更没有刘暹想象中的震惊和刮目相看,乃至于拉拢。只有轻蔑,不以为然,像是看到了偷走自己功劳的小偷,看到了幸进之辈,**裸排斥,让刘暹内心火冒三丈。
这tm的什么东西?
刘暹自负自己没有半点弄虚作假,在没人知道历史走向的情况下,没人能在对石达开战事中挑出他的一点毛病。这两个人竟然如此目光的看待自己?甚至就是他们手下的军将,面对刘暹军都趾高气昂。
第四天,刘暹移营到松林河。同天,石达开移师后退,上万太平军没有向大渡河防线发动一次进攻,而是迅速南返。
五月二十,唐友耕、胡中和试探着渡河,结果船队被一波洪峰的前潮波及,翻了十多艘多,死难一百余人。
五月二十二日,唐胡两部大部分过河去,紫打地跟左右两侧的友军取得了联系,知道署雅州府知府蔡步钟就近募勇,配合邛部土司岭承恩率彝兵已经切断了石达开退入宁远府归路。唐炯部驻扎化林坪(今泸定南),谢国泰部守猛虎岗,控制通打箭炉(今康定)之路。再有唐胡二部自大渡河北岸压到,石达开已经陷入了四面重围。
不过这些事情跟刘暹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了。骆秉章的调令已经下到了刘暹军中,在二十二日唐胡二部南下的时候,刘暹起兵北上,目的地荣经,“添补雅州空虚”。这是骆秉章的老话!
“tm的这是过河拆桥!一群瓜娃——”
走之前的军中会议上,刘暹表哥霍广成破口大骂。所有人都给气的不行,石达开身陷包围圈,接下来明显就是出成绩的时候,结果骆秉章却下令把自己调回荣经了!简直欺人太甚。
就是范德榜就暴起了粗口。
二十三日,刘暹接到了张守岱的亲笔信。信里面没说太多,只让他老实接受,不要有抱怨。阻止石达开渡大河已经是奇功殊勋,副将顶戴在等着他。
刘暹不是真正的土鳖,前世的他固然是**丝,可也‘见多识广’。小说、电视,阴谋论盛行,只要静下心来,分析一二,还是能得出些结论的。
说成都方面过河拆桥是没错的。在成都方面看来,石达开陷入重围屈于劣势,接下来就是建功立业的时刻,这种吃肥肉的机会自然要给自己人。
唐友耕、胡中和,那就是成都方面的亲儿子,代表着川省本土军系和外来强大无匹的湘军力量。
与这两‘位’相比,不管是刘暹,还是张守岱,都要靠边稍息。
再有,刘暹危急关头呆滞石达开进兵速度,力战多场,阻击石达开于大渡河南岸,虽然更多是得了老天爷的襄助,一场好雨,但也绝对是奇功殊勋一件,功劳已经够大了。再要去吃肉,在上头一些人看来就是不知足了。
用后是官场的条文来回答,那就是不许吃独食。
用广告术语来形容,那就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毕竟他们谁也不知道石达开是能在这一战中被over的。
仅是‘打败石达开’的这盘蛋糕上,容不下一个已得了一份小蛋糕却实力弱小的外来人再分吃。
五月三十日,石达开击破了蔡步钟、岭承恩的堵截,率部冲出冕宁小道,四万太平军还剩三万不足。
唐友耕、胡中和狠狠撕咬了石达开殿后部队一口,心满意足的也不愿再攻宁远,两军形成僵持。
至此,石达开潜心造诣两个月,用尽浑身解数,动用上全部兵力,发起的一次对成都志在必得的攻势,就此以落败而告结。
骆秉章发向北京的捷报上这么说: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石达开在粤逆起事首恶中最为狡悍善战。此次锐意窥川,其势甚张,其计甚狡。秉章知该逆善于乘虚伺隙,预派兵勇,沿河截剿。断石逆一臂赖裕新,再使积年巨憝,殪贼二万,一鼓势颓。
刘暹在捷报上也有一笔光彩,所以副将头衔有了。从去年年中起兵到现在,刚只一年光景,便由平头百姓跃升堂堂副将,刘暹的升职迅速比做火箭都要快。
但他心里没一丝高兴,因为他的副将衔挂属唐友耕的重庆镇。而经历了先前的一档子事情后,刘暹不仅对湘军感觉大坏,对唐友耕以及唐友耕的后台骆秉章也印象坏的不能再坏。
过河拆桥的事情就是一盆冷水淋头,浇灭了刘暹心头最后一丝对这个时代的钦佩。
真的,对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三个,刘暹真很敬佩的。对当今中国最大的军事集团——湘军,内心也保持着一份尊敬。
不管这个军事集团的实力到底如何,制度是先进还是落后,只看它最初的一群发起人,一群湖湘学派的书生文士,书生带兵,弃笔从戎,就值得佩服。
丫的,如果明末的文士,东林党、复社啊等等,有湖湘学派这种蛮气硬气,我大清想要横推整个中国那不是天方夜谭?
再远一点的文章盛世南北两宋,什么大辽西夏大金……
这是中国文化的一种进步。刘暹很可惜的是这种进步并没有继续发扬下去,而是在削平太平天国和捻军之后,自己走向了坟墓!
但是现在,刘暹不**了!
第六十五章我要报复!(求收藏)
“我想报复,我咽不下这口气!”
成都一处院子里,房屋内只有刘暹、霍广成两人,范德榜、亲随、卫兵等一个不再。因为他底下要说的事,要保密。
刘暹微眯起眼睛,目光锋锐的像刀子一样。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伺机而动准备捕猎的猛兽。
霍广成的身子一颤,报复?这干系太大。但接下瞬间里一股兴奋和畅快感就完全湮没了他。作为一个比较标准的楞头青,绰号‘小石秀’的拼命三郎,霍广成内心里对成都大佬们的不满不仅没有随时间淡去,反而随着胡中和实授四川提督,唐友耕记名云南提督而益发增大。
刘暹选中的人就是他。除了这位是自己的亲表哥外,就是霍广成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
要报复,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接触太平军。这个干系是能捅破天的,胆子小的人怎么能干的了?
“干!”霍广成压低声音爆吼,“这群瓜娃,过河拆桥,太不是东西!”不报复天理难容啊。
“那……该怎么报复?”
做事情可以,想法子不行的霍广成满怀期望的看着自家表弟。
“你去宁远这样这样……”
刘暹伏在霍广成耳边这样这样的说着话,具体什么内容,外人绝无所知,但霍广成是这天下午就不见了成都的。
霍广成走后,刘暹继续待在成都,时不时的上张守岱办公室逛一圈露露面,然后继续潜水。
对于施展开的报复,他没什么犹豫的。或许这种行咋看为很**,很脑缺,很没城府定力,但这真的是他深思熟虑之后下的决定。
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给骆秉章等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