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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家也是一贫如洗,不然也不会移民到吉隆坡。之前在福建老家的时候,机器盐没充斥到市场之前。邓春光一家人从年前忙到年尾,累死累活的干也吃不上一两细盐。直到机器盐充斥市场。驱除了粗盐,而且盐价便宜了好多。邓春光一家这才告别了黄灰色,又苦又涩的粗盐。
愿意离乡背井,跑来南洋讨生活的人,家家都如邓春光赤贫的家境一样。那些拿着大把银子跑来开矿开公司的主儿,就是在南洋买了房产,那家族的根还都在国内呢。就像徽商、晋商,生意做的再大,在扬州、江南置买了多少田产家业,那祖宅还都在老家。跟邓春光这等移民家庭是完全两个概念!
邓春光回头看了一眼北方。这辈子自己怕都是再回不去了。这么想着,一股酸意猛然冲上邓春光的面门。在他身旁,正有不少人上了码头,也都如他这般怔忪出神。望着北面泪流满面。
这是今年第二批来到吉隆坡的中国移民,包括邓春光一家人在内的二百一十二个家庭,共一千人。
三艘移民船上随行下来的还有三名中国官员,一个班的中国士兵,和作为移民主要护送武力的福州长风镖局三十人的镖师。
带队的镖头韩三奇,南少林传人。经验丰富,身手不俗,更难得的是枪法也很不错。在长风镖局这个福建省数一数二的大镖局中也是拔尖的镖头。
随船的中国官员对长风镖局显然很有信心,一切警备全都交给了韩三奇。这就是长风镖局这几年一次次下南洋得出来的名声。
自从新秦取代了大清之后。官府下乡,朝廷的控制力比之前清时候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这也就代表着地方的安定。并且国家立法促进商贸和经济。废除厘金和关卡,往昔商人往来南北要遇到的麻烦扫了很多很多。镖局如果还把主要精力放到国内的行商往来上。那除了关门就是恶牙。
所谓穷则变,变则通。中国人的适应性很快就让镖局看到了新的生路。去国外,或是往太没彻底太平的边疆去。
几年的时间过去,全国各地的镖局或是联合,或是大鱼吃小鱼,现今还有的上百镖局各个都有二百人以上的武力,又从国家手里买了持枪证,那简直就是佣兵团了。
这些人护送着中国的商队无论海陆,往欧洲、中东、印度、南洋、中亚阿富汗,干的生意不再是往日的‘江湖朋友给面子’,而是真正地刀口舔血,一言不合拔枪相向。
马来亚就是长风镖局的常走线路。中国移民要到吉隆坡,一般会在马六甲下船,接着步行二三百里到吉隆坡,中间要经过好几个地方势力的地盘。如果没人一路护送,只让移民们自己行动,那肯定是会有人员死伤和利益受损的。即使叶亚来手中握着一支对马来亚土著势力很有威慑力的部队。
因为马来亚的老大毕竟是英国人,而马来亚本土土著,单是苏丹、土侯就有十多个。
随着俄国人从东北亚的舞台退出,随着中英达成进一步密切的合作,中国人在整个东亚越来越多的出现。
从国内来讲,无论是上海还是北京的证券交易所,越来越多的海外矿产公司和开拓公司上市。就像日本东京政府正在权利开发北海道一样,中国也在东北、外兴安岭、贝加尔湖以及库页岛上全力消化自己的胜利果实。同时在南洋,在中南半岛,一批批的中国人进到那里,短短几年时间,马尼拉、巴达维亚、巨港、三宝垄、吉隆坡、新加坡等组名的华人聚集地,华人数量都增长了两三成、一半,甚至更多。
不得不说,移民是一个非常好的甩包袱法子。南方也好,北方也好,数以百万的移民转移了出去,地方上的不稳定因素直线下降。
刘暹对于国内已经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发展近代工业,大规模修筑基础设施,大规模促进纺织业等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发展,减轻农民们的负担,促进经济发展,抬高商人的地位,外加向海外和边地移民。作为前世的一个小白,刘暹除了‘战争’这头猛兽还没释放出去,已经是耗尽了自己的脑汁了。
他还能做的就唯有给百姓一个相对清廉的政府,一个相对公平的法制环境。
然后一步步看着中国怎么发展。
也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刘暹才大方的放权给内阁,让范德榜等人努力再努力,然后期望着得到比预计更棒一些的成果。就好比已经到了乌鲁木齐的李鸿章,老奸巨猾的手段不是王国胜可比的,跟新疆那些被剥夺了政治权利,但自身还有强大的影响力的蒙古王公、土著首领玩耍的很愉快。这些人不管是被逼迫的还是自愿主动地,给新秦出面站台,号召蒙古人和土著们支持秦军的抗俄战争,立马就让新疆地方上的态势安定了许多。
当然,刘暹也需要放眼看着欧美,同时盯着日本的东京政府,这个不会安分的家伙。
自从日本西南政府的舰队组建以后,这两边刚刚安稳了一年的局势有变的激烈起来。尤其是日本西南政府秘密挖东京政府的墙角,企图拉拢几个正式的海军军官,这就更刺激到了东京政府的神经。
“不知道东乡平八郎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他刚收到的日本来电,萨摩藩出身的山本权兵卫在东京被日本东京政府给监禁了,而东乡平八郎则被刚刚成立的日本海军宪兵给逮捕了。
刘暹真的哈哈大笑来了。
那山本权兵卫在原时空可是大大有名,是日本海军的第一boss,论重要性东乡平八郎这个海军战神都比不得三本权兵卫。这家伙是西乡隆盛介绍给了胜海舟,从此加入了日本海军的,可他跟西乡隆盛的关系却远比不得他跟西乡从道的关系。所以在西乡隆盛起兵的时候,三本权兵卫也做出了跟前世的西乡从道一样的选择,占到了东京政府这一边。
在原时空中,西乡从道就跟东京政府尿的到一个壶里。西乡隆盛一共有三个亲弟弟,倒幕的戊辰战争中,四兄弟同时出马,英勇奋战,真正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二弟战死于战争后期,四弟西乡小兵卫在西乡辞职后也跟哥哥回到鹿儿岛,直到西南战争中都一直追随隆盛。而三弟西乡从道,原来也担任哥哥西乡隆盛的保镖,和桐野利秋一样,是隆盛的得力干将。套句单田芳常用的话讲‘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品不品的刘暹不知道,反正这个西乡从道从某些方面讲也是厉害角色,颇有军事才干,他在关键的伏见鸟羽一战中身负重伤,后来还是亲身参与扫荡日本东北的战斗,立下大功。在西乡隆盛任日本军队统帅时,从道已经是相当于陆军次长的位置。然而像大多数有才干的左膀右臂们一样(好比李克用手下的李存孝和李存信,德川家康手下的石川数正和酒井忠次),西乡从道也对桐野很不以为然,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政治观点与哥哥西乡隆盛有很大分歧,所以在当年西乡隆盛政治失败,大多数亲信都辞官不做的情况下,他反倒继续留在陆军任职,而且干得非常起劲儿。后来率兵攻打台湾,被刘暹干死了。但原时空里西乡从道可是没死,还在西南战争中完全站到政府军一边的。山本权兵卫也是这么个样子。
不管自己的老家就在萨摩,不管自己跟西乡隆盛有多么大的瓜葛,反正就是不跟西乡隆盛做一路人。
1875年时候,山本权兵卫被日本政府选派到德国留学,回国当年就碰到了西南藩军起兵,山本权兵卫坚定的拒绝了西乡隆盛递过来的橄榄枝,站到了东京一方。然后在被监禁之前已经是日本海军省的官房主事。
他跟现在再度升上了少佐的东乡平八郎,是刘暹很关注的两个人。当西南政府建立海军的时候,几句流言,几封西乡隆盛的亲笔书信,一个构陷和借刀杀人就完美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一步步强盛起来
一个月后,山本权兵卫被官复原职,东乡平八郎却被开除了现有军职。而且东京政府担心东乡平八郎跑去西南,虽然在东乡平八郎的家中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只有他亲弟和西乡隆盛的手书,但全盘考虑下并不让他自由活动,而是送到了神户的造船厂工作。
刘暹看到了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下场后,只能叹一声性格决定命运。
东乡平八郎不管是在原时空刘暹的认知当中,还是今世对他的了解当中,那都是一个沉默寡言,不善于作秀自夸的人。这样的人就是工作中的老黄牛!
而山本权兵卫呢?少年时候起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在十一岁时就参加了萨英战争,在弁天炮台帮着搬炮弹,同时在一起搬炮弹的还有东乡平八郎,而炮手不是别人,就是原时空日本最早的陆军元帅大山岩(这个炮台可谓价值连城)。英国舰队旗舰尤里亚勒斯的舰长和副舰长就是被这个炮台送去见上帝的。
1869年以萨摩进贡生身份进行海军操演所学习。山本权兵卫是海军兵学校第二期的,在海兵的时候又是最让教官头疼的学生之一。日本江田岛最早几期海兵学生中和英国人打过仗的不少,除了对过去兵戎相见的敌人那种本能的抗拒以外,还有就是“老子来自战场”的自负,根本就没有把那些没有实战经验的大鼻子教官放在眼里,成天喝醉了酒打群架,火来了连英国人教官都敢打。
道格拉斯少校“做个绅士”的谆谆教诲对这帮近似于地痞流氓的学生没有任何用处。到后来只能采取最原始的“开除”方法。仅在1872年一年中被开除的学生就有158名之多,山本权兵卫是第二期中顽劣之首。但却能够逃脱掉被开除的命运,这就可见他的本事了。
那时山本权兵卫的胡闹。还不仅限于酗酒打架。一次和别的士官们一起到品川的娼馆里去喝花酒的时候,看上了一个雏妓。当天晚上山本少尉就找了几个人做帮手在妓院后墙上架上梯子把那个雏妓从妓院里偷了出来,后来妓院找上门来,山本的一帮狐朋狗友帮他凑份子算是帮那雏妓赎了身。而那个雏妓就是后来的山本权兵卫夫人津泽登喜子。
最后山本权兵卫在同期的17个人中以倒数第二名成绩毕业,转眼却能留学德国,这个人不是一般的能混能钻营。
日本东京政府还是有大批的人才的。不会滥杀无辜,中那借刀杀人之计。而且说到底这件事的起因还是日本东京政府的不自信造成的。
人一不自信,就会变得非常敏感;政府一不自信,一样会变得敏感。都要照顾自己那脆弱的玻璃心啊。
在西乡隆盛起兵之初。日本东京政府怎么不担心海军中的大批萨摩籍军官反叛呢?
不就是因为自信自己的实力绝对强国西南藩军么。
结果现在背后大佬不给力,一个国家变成了两个,后者更开始成立现代海军了。而一下子还是两艘三千吨级的中央炮廓铁甲舰,这实力是要赶超东京的节奏啊。
上到明治天皇,下到普通官员、士兵,东京政府内心的承受压力全都濒临爆点。而恰恰在这时,爆出了西南政府要挖东京墙脚的‘据闻’,东京政府整个就不好了。
刘暹拿到日本的电文,也不觉得自己的打算失败了。这不已经借刀‘杀’了东乡平八郎了么?只要这个人离开了日本海军一线。东乡平八郎在刘暹心目中的价值也就不存在了。没有了武器的’战神’还算狗屁战神啊。
至于山本权兵卫,刘暹本就没把他算上真正地目标。这人的政治才能应当还在军事才能之上。如此‘劫难’只是一个小坎,这是山本权兵卫给刘暹的真实感觉。
但不管怎么说,日本西南舰队的成立让日本列岛的气氛大大紧张了一把。但两边都还克制。尤其是东京政府,伊藤博文非常清楚的对日本群臣和明治天皇说:“英国的精力还纠缠于埃及,以及抚平阿富汗战后的创伤。短时间里是没精力顾及日本的。在中俄战争结束之前。日本万万不能轻起战争。”
时间已经走到新秦六年,也就是西历1882年的下半年。
刘暹接到了东北大豆再次丰收的消息。接到了库页岛、外兴安岭等地移民冬粮无忧的消息,接到了新疆的战报。俄军在秦军防线面前撞的头破血流,同时也接到了中国钢铁产量超过一百万吨的喜报。
石景山,自然科学院一处偏僻的地方。
刘暹手拿着一杆模样不起眼的步枪,轻轻拉上了枪栓。
今天是个很好的日子,风和日丽,天清气爽。炎热的夏季过去了,凉爽的秋天让刘暹感觉分外舒服。
随着‘砰!’的一声枪响,这处偏僻地方的寂静顿时就被打破。刘暹举枪对准五十米外竖着的靶子,不见他在射击后拉动枪栓,就见他不停的扣动扳机,一气儿将五颗子弹全部打光,五十米外的靶子上透着五个一线排开的小洞。
不错!真正地半自动步枪,在无烟火药发明四年以后,在刘暹将自己脑袋里的一点枪械知识掏光以后,这支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