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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福来到中国这五年时间,修了五年的铁路,却也看清楚了五年里中国巨大的变化。那一条条贯通千里的铁路,耗资虽然重大,但一经建成,立刻就是全国经济的命脉。一条条铁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那就是一条条能够源源不断生出鲜血的大动脉。
“不过……,真的不是太苛刻了吗?”希福担忧的问道。身为总工程。又是工程副主管的他可不希望工程款方面出问题。
“希福先生搞错了。工程款的六成五确实是由地方出,但不是完全由政府承担。”欧阳庚笑的很轻松。
“不全部由三省政府承担。难道说挂牌出售股票了吗?”希福晃了晃脑袋。想了一下问道。
“这笔钱确实来自民间,但不是挂牌出售股票。而是工程建设基金。”
欧阳庚很唏嘘这个工程建设基金。在他看来这东西完全就是换了张皮的包路费。西南三省这是嫌弃原先的名儿不好听了。这次的成昆铁路建设,动工和准备资金都是由今年财政部拨下的第一笔工程款,同时云贵川三省也会由省财政厅拨下一笔建设资金,但西南三省三年里拢共承担的资金份额也就只有15%,那剩下的50%将会在接下的一个月内依照施工地域,划分出十个标段公开向民间招标。
这一消息是前天才由三省省政府联合签署了提议,昨天三省省谘议局全部顺利通过了提议。希福到底是一个外国人,消息没送到工程总部,他就没渠道提前知道事情的细节。可不跟欧阳庚这样的嫡系,消息畅通。
明天时候,这份提议就会送来工程总部,而在这提议被云贵川三省政府联合签署的时间前,三省乃至全国各地的商会、大豪,早已经得到了消息,现在怕是连钱都准备好了。
无论是前清时候就富甲一方的商会,还是依托海运、工业迅速窜红的经济新贵,亦或是在国外赚钱的国际倒爷。所有的人都很少要单独投标的。
那一份就是整个成昆线整体资金的5%上下,这是一笔庞大的金额,从投入到收回,从收回资本到赚取利润。二十年的时间,经济循环是很长久的。谁也不会用自己的全部、或是大半身家来参与一项这么长循环周期的巨额资金投资,很多人都是凑到一块。投一标!
西南本地的资金也在积极地参与。相比外来的那些大鳄,西南三省的本土经济团体实力明显要寒酸一些。他们这地方当初祸乱了那么多年,现在只是刚休养生息。有所恢复,比起外来的资金团体来说弱的太多了。但他们面对实力雄厚的竞争对手时却丝毫没有怯懦之心。反倒是在各方势力间四处游走起来。
“二伯,咱们真的要去向银行借钱吗?”大街上一个脸上带着两分稚气的年轻人匆忙地赶上了一个身材富态的中年男子追问道。
“宗敏,你不待在客栈,跑这儿来干什么。”中年男子一皱眉头怪道。此人便是近些年四川新兴的酒业大亨苏家的二子,苏明泉!
身边的这个年轻人是苏家在省城读书的侄子。显然苏明泉并不想让侄子介入买卖的事。
可苏宗敏却毫不介意二伯的责问。苏家上一辈兄弟五个,每个人都妻妾成群,可至今唯独老四——苏宗敏的父亲,生下了两个带把的来,在四川大学读书的苏宗敏和他在上海经贸学院读书的大哥苏忠秀,两人将来的道路是一从政,一经商,都是集家族宠爱于一身的人。
苏明泉房里有九房姨太太,生了七仙女,就是没一个带把的,别看刚才是责问,实际上是把苏宗敏疼到骨子里了。
苏宗敏抹了一把汗嚷嚷道:“二伯,我都听说了,府里的分行没答应咱家借钱的事。您来这儿是想向省行借钱吧。省行肯定有钱!”
眼看着苏宗敏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毫不避讳的大谈贷款的事,哭笑不得的苏明泉二话不说,一把扯住了这小祖宗的胳膊将他拽进了一旁的茶社。在找了一处僻静的位置坐定之后,苏明泉板起了脸呵斥道:“不是让你待在客栈准备应考之事嘛。你跑来搅什么局呢!”
“可是二伯,王家、赵家、孙家突然宣布退出。以我们和钱家现在的资金根本不够应标。出了这么大事,你让我怎么放得下心安心备考。”苏宗敏紧锁着眉头说道。
苏明泉则拍了拍侄子的肩膀,是个好孩子。宽声安慰道:“生意上事有叔伯在,自会有办法解决的。你只要好好念书就行了。大不了这铁路咱家不做了,靠着川贵的酒厂,云南的烟厂,咱家一样富甲一方。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念书,将来做大官,光耀门楣。”
苏宗敏被他二伯踢回学校了。“二哥,你二伯也太落伍了。而今这世道,功名值几个钱呢?只要生意做得好,做得大,大官也要敬着,可跟前清时候任人宰割不一样了。”苏宗敏宿舍里八个人,他的年龄还是排老二。
“五儿说的不错。就你那家世,有这个时间读这些文章,还不如跟着你叔伯学做生意,多长些阅历经验呢。”宿舍的老大也这么的说道。虽然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离开过手中的书本。
苏宗敏笑了笑,他们宿舍里八个人,这科八个人全都报名要考秀才。可不是除了他苏宗敏,其他七个人全都小家小户子弟。或许家世不如苏家,却也是一方豪强。那为什么也要考秀才?
苏明泉一脚踢回了侄子,自己很有自信的登上了华夏银行四川省分行的大门。
但是跟苏明泉不一样的是华夏银行四川省行的行长罗镐。苏明泉这么上门了?那府上的分行拒绝了苏家的贷款申请,这不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了吗?苏老二现在登门是要干什么?
罗镐有些头疼了!
可罗镐还是要客客气气的将苏明泉听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切他都心知肚明,一切他都清清楚楚,可就是因为这他才为难。
那成昆铁路就是一块香馍馍,谁都想咬上一口。现在出真金白银,当然是肉疼,可等到铁路修通了,那就是引了一条银河到自己家仓库。
政府许诺二十年,可能十一二年本钱就回来了。甚至还会更快更早!纵然投资很大,却是翻倍的利润。所以当苏家纠集的四川本地势力散伙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暗中就偷偷用力了。罗镐接到上头和各方面打来的招呼,他真心不敢贷款给苏家。
“明泉兄,实不相瞒啊……”罗镐不想得罪了苏家。现今西南的好几种名酒产地、配方,都握在苏家的手中,那中间的茅台镇的茅台酒,更被当今的皇帝陛下钦点为国酒。
所以他实话实说,在不透漏对方姓甚名谁的情况下,希望苏家也不要记恨于他。中国就是一个人情社会,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即使罗镐感觉就算得罪了苏家,苏家也不能真正的把他怎么了。可要能得到苏家的谅解,那就再好不过了。
苏明泉不感到以外。官商,官还是在商的上头。如果有求于当官的,商还是‘孙子’。苏家在府行碰壁之后,就有了心理准备。
苏明泉微微一笑对罗镐说:“罗行长,我今天来是递交贷款申请的。你不需要给出什么明确的答复,苏家只是要你对幕后的那些人带一句话。”
“苏家做不成这笔买卖,川贵间的这一段,谁也就别想做到!”
“你再告诉他们苏家说这句话凭的是什么。”
“凭的就是苏家这些年在川贵之间往来打下的关系。凭的就是苏家在川南和黔北的人脉!”
“玩阴的。老子看他投标中标,老子看他完不成工程建设。”
“不信?”
“那就都走着瞧。看谁笑的到最后!”
嚣张霸气。苏明泉一席话让办公桌对面的罗镐整个人都傻了。不带这么玩的吧?直接砍掉桌子一条腿。这不合规矩啊……
第六百四十章为日本崛起而读书
“小田君,中国西南的成昆铁路开建了。”
北京一所校园中,两个剪着短发,穿着短装的青年坐在草坪的石凳上,其中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份报纸。一份发行量并不怎么大的报纸,其头版头条就是成昆铁路的招标。
“中国的铁路正在向着四万公里迈进,我日本皇国之铁轨,不知何时才能超过三千里……”那个小田君说话中,眼睛已经饱满了泪水。
“不如西南逆贼,皇国无振兴之日!”
“同样奋起革新,我皇国尚胜清国……,何以让中国出一刘……”
斋藤清一和小田三郎同时说话,但话语中的意思和格调,却截然不同。
“小田君,中国皇帝也是人,是人就会出错。日本只要统一,发奋图强,终有一日会追赶上中国。万世一系的天皇陛下,早晚会站立在世界东方的巅峰!”
斋藤清一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小田三郎,皇国里就是这样的人太多了,虽也爱国,却被打消了士气和追求。“小田君,你应该振奋,振奋,振奋!”
“你要坚信,日本早晚必胜中国。”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斋藤清一精神激昂的说话,手臂都挥舞了起来。
而他对面的小田三郎,则始终闷头不出声。
日本必胜中国!
在十六年前刘暹带领军队打下了东京城以后,日本民间就有了这么说法。并且还有实据论证——日本通晓西学的人才比中国多;日本人识字的比例比中国多;日本政府已经完成了近代化政治改革,建立君主立宪政体,清国则还垂垂老朽;日本政权上下一统。而中国一片糟糕;日本建立了新式大学制度;日本发展了新式交通,比如铁路;日本改革了军事。全国陆军先法后德,海军参考英国。日本建立了预备役制度;
那时的日本有太多的地方胜过中国了。可是,中国就那么出了一个刘暹,以一提督之力,横扫了日本半数军队,打进了日本的国都!
在日本人看来,这是比英法联军入北京让中国承受的耻辱更大的羞耻!
可是日本的个性就是佩服强者。中国明明一副破烂摊子,短短十来年就变成了今日的强大。那塔城战役,一战覆灭了二十多万俄军,这在日本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强大。而后的巴尔喀什湖战役又斩获那么多,刘暹本身就是‘东方第一名将’,现在就被称作世界第一名将了。
中国的强大,更多的衬托了刘暹的强大。而当一个人被诸多的日本人认为超出自己太多的时候,这个人就是不可战胜的。
所以,跟刘暹划等号的中国,也就变成了与众多日本人划等号的日本,不可战胜的对象了。
小田三郎就是这类人的代表。他感叹中国工业建设取得的成果,悲叹日本现今的落后。甚至悲叹日本今后的命运。
日本得不到统一,谈何说什么将来?但西南日本占据着东瀛四岛四分之一的土地,这么算还是把荒凉的北海道算了进去,背后有近在咫尺的中国撑腰。更重要的是随着中国两次在东北滨海地区和西伯利亚战胜俄国人,东京政府的背后全都是中国人的刺刀了。而且还有卑劣的朝鲜人,趁火打劫占据了竹岛……
小田三郎会为日本的强大贡献自己的力量。但他真的看不到日本的明天。
现在日本的青年有不少留学中国。属于西南日本的日本人,当然是没什么不方便。中国对属国历来都是很友好的。可是斋藤和小田这样的东京政府的人呢,尤其是东京政府的官派留学生。那简直是被人‘另眼相看’,在学校里也被人当贼似的来防着。可就像原时空清末民初的中国在日的留学生,即使生活在一片歧视的目光中,也始终显得兴致昂然。一个个如过江之鱼,不断地往中国窜来。这里面京津和上海是两个中心。
日本人似乎很爱激动。而进行了城改建设的北京城,很多建筑以及新鲜事物在他们眼中都是那么的令人激动,似乎那每一个物件都能让他们惊为天人。动不动就惊叹“这是该跪着欣赏的艺术”、“堪称世界第一流的建筑”、“走在世界最前的准则”……
这点上朝鲜人跟日本人堪称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那都是喜好夸张的性格,却很好的迎合了国人好大喜功的脾胃。虽然国人面对此副景象时会常常自谦、干笑,显得颇不好意思。所以朝鲜人和西南日本的留学生,甚至是某些东京日本的留学生,这群萝卜头俨然成了不少人眼中知书达理的模范藩夷。
然而众多国人却不知晓在这一张张谦卑的笑容背后,无论来自东京还是西南,很多日本人内心怀揣着的是一副怎样复杂的心理。当他们在赞叹北京、上海现代文明的繁华时,又是怎样一种矛盾的心态。
因为中国附加于日本头上的那场战争,对于日本人来说,无论怎么的粉饰,都是比黑船来袭更加惨痛的悲哀。并且随着中国纺织业的发展,大批的机织布从中国转入日本,而日本的生丝、茶叶、蚕种及大米等原材料,也在大量的出口,造成其国内纺织业之发展举步维艰,粮食价格飞速上涨。其东京日本治下的领土上,米骚事件是一处接着一处。
最后还是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