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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派人阻拦。官员们统治者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从掌权者,力量的源泉,一切的主宰,转变为渺小无用的虚弱的人。
拉斯托夫感觉到这点,这让他无比的恼火。
警察局长来到了拉斯托夫的办公室,和前来报告马车已套好的副官,一起走进办公室。两人脸色苍白。因为鄂木斯克城里剩下的市民汇聚在了一起,正向着市政府涌来。
拉斯托夫一言不发,起身快步走进二楼那豪华明亮的客厅。走到了阳台门边,抓住门柄,又松开手,朝窗户走去。从那里更能看清市政府外面的人群。果然是平民们骚动了。市政府外面至少有五六百人,透过关闭的窗户,可听到闹哄哄的声音。
“他们有什么要求?”他问警察局长。
“阁下,他们说离开的军队不是奉命去打中国人的,是逃跑,是在抛弃鄂木斯克,又在喊叫着什么叛徒。这些人都是一群暴徒。阁下,您不能对他们报以宽容的仁慈……”
拉斯托夫很生气。“一群暴民,暴民!”拉斯托夫感到心里头升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的算了。中国人还没有来到,他还需要在鄂木斯克城待上一段时间,他不能容忍这段时间里自己市长的尊严被一群暴民踩在脚下。他要找个人发泄,要用这个人来警告那些不安分的平民。告诉他们——这个城市,即使现在也是他在主宰!
毕竟过半数的鄂木斯克市民已经逃离了城市了。而拉斯托夫的手中有着一个团的民兵。
“把那个高个子拉出来。这群贱民,平民的败类。是他们的愚蠢把这些败类和贱民鼓动起来了,他们需要一个牺牲品来清醒清醒。”像肝火旺的人常有的情形,愤怒控制了拉斯托夫。
十分钟后,随着市政府外的噪音猛的增高了数倍。
“阁下。您下令如何处置奥加尔科夫?他已被费多洛维奇警长带来。”副官上来说。
拉斯托夫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他迅速拉阳台的门,大步走上阳台。市政府外的噪声突然静止,所有的眼睛都抬起来望着走出来的市长。
“你们好,市民们!”拉斯托夫的声音很洪亮,“谢谢你们的到来。我马上下来看你们,但是,我们得先处置一个坏人。我们必须惩办一个为中国人做事的坏人。请等着我!”拉斯托夫快步地返回室内,快步的走下楼,走出市政府。
人群里传遍了愤怒的声音,所有人都看到了奥加尔科夫被警长逮捕,拉斯托夫这是要干什么?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奥加尔科夫是个老实的人。我不相信他会被中国人收买。”
“看着吧,市长阁下很快就会把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在奥加尔科夫的头上。这个可怜的人!”人们这样说着。没有人是现实摆在眼前也当做不存在的傻子。
几分钟后,从正门匆匆走出一位大尉军官,说了句什么命令,于是拉斯托夫手中仅有的二十名正规军两排长列。拉斯托夫跟着就从门口大步的走出来,穿过二十名俄军中间。
“他在哪儿?”拉斯托夫问道。警长把手一摆,两个警察夹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从屋角走了出来,这人身材不高,人也比较瘦弱,穿着一件破旧的蓝色的上衣,脏兮兮的麻布裤,裤脚塞在露着脚趾头的靴子里。
拉斯托夫眼睛都没瞄去一眼,指着门廊的最下一级台阶。“带他到这儿来。”
那年轻人被拖到指定的台阶下后,赶紧活动了一下被俩警察攥的生疼的胳膊,又扭动了两下脖领,眼睛略带着愤恨的偷瞄了拉斯托夫一眼,结果正跟副官明亮的眼神碰个正着,人一下子激灵了。愤怒的神色消退了,剩下的全是害怕。
阿拉湖输了,巴尔喀什湖输了,咸海输了……,中国人现在都快打到鄂木斯克了。结果军队却在这个时候撤走了,还说着什么去打中国人。中国人从东面来,军队难道要去西面打中国人吗?太荒谬了。自己愤怒又怎么样?
似乎面前的数百市民给了青年勇气,很快的害怕的神色又退去了。面上是一派‘硬气’!
拉斯托夫看到这个青年竟然没有向他下跪求饶,脸上的冷笑变成了阴沉。他给了他机会,但他没有抓住。
“市民们!”拉斯托夫洪亮的嗓音说道,“就是这个人,作为俄罗斯的叛徒,他是中国人的奸细。他是鄂木斯克毁灭的灾难之源。”
奥加尔科夫脸上的硬气在听到拉斯托夫头几句话后,完全消失了。他缓慢地抬起头来仰望拉斯托夫,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就是中国人的奸细了?自己热爱俄罗斯母亲,怎么就成了叛徒了?他的眼睛里冒出怒火,他要跟拉斯托夫对视,他觉得这样的话,他一定能从拉斯托夫的眼神中看到躲闪。
但拉斯托夫不看他。
年轻人的脖颈上,一根根青筋像一条条绳子那样鼓起来,脸色喝醉了酒一样通红。“污蔑。我没有……”一个站在他身边的警察突然恶狠狠扭曲着脸,举起枪托砸在了奥加尔科夫的头部。
“啊!”奥加尔科夫惊恐和震惊地叫了一声,脸上浮现出恐惧。然后就是一阵不能承受的剧痛。他满面流血,人还没倒下就被另一名警察抓住。
“哦,上帝!”人群中不知谁发出悲伤的叹息。
拉斯托夫满意的看着人群的骚动,他认为这是对他的惊惧。拉斯托夫从来不认为做一名令平民恐惧的官员有什么不好的。在他的认知中,官员就是让平民感到恐惧的。甚至他还很享受这种恐惧。在这一刻拉斯托夫已经忘去了过去三天里他的恐慌。全城大半的市民逃去了更西方,鄂木斯克近两万市民,现在只剩下了六七千人。
所有的目光一齐射向他。拉斯托夫一点也不觉得心虚,他清楚地知道手边这个年轻人的无辜。
“他背叛了伟大的沙皇和自己的祖国,他效忠中国人,他玷污了斯拉夫人的荣誉。”拉斯托夫从容地大起嗓门高叫着,就像他在诉说的都是真的一样。“现在杀了他。让这个卑贱的叛徒去地狱赎罪,不许他损坏俄国人的名声!斯拉夫人是战斗的民族,我们不会屈从于任何侵略者。我们永远享受上帝赐予我们的自由。”
浑身是血的尸体倒在了台阶下。目睹这一情景的每一个人,此刻带着恐怖、惊慌的神情纷纷朝后边挤去。
鄂木斯克南面的一座桥头,这是额尔齐斯河的一条支流。
上千名俄**队拥挤在这。天气还很热。阴沉忧郁的少将指挥官坐在桥边的一块石头上,眼睛珠子不停地乱转。阻击战失败了,彻底失败了。中国人的骑兵像风一样掠过了他部的后尾,然后行进中的部队就崩溃了。
少将很清楚这是为什么。一支丧失了信心的部队,怎么能够阻挡一支士气高昂的部队呢?
中国皇帝一次又一次的战胜了俄军,圣彼得堡为了保卫里海和奥伦堡,抽掉了西西伯利亚本来就不多的部队。两千人的部队能够留下一半,已经是上帝在保佑了。如果不是中国人的骑兵数量有限,只有两三个连队,这应该是中**队的先头。那么自己都会屈辱的成为俘虏。
“将军阁下,拉斯托夫市长派人来问候您!”副官的声音在少将的耳边响起。
“好了,告诉他,做好防守的准备。我不会不战而交出鄂木斯克的。”
第六百四十七章维也纳的政治智慧
“皇上。我军将士士气依旧高昂,我们还有着强大的战斗力。只要后勤保障能够维持,攻打奥伦堡有如何?”
“奥伦堡的防御是燧发枪、滑膛炮时代的产物。面对现在的炮火根本没有抵抗的可能。那里虽然是俄国在中亚的重心,却不见得有阿拉木图城十分之一的防御力!”
……
随着咸海之战的结束,一个很直观的选择也摆在了刘暹前面——怎么对付俄国人?
是跟亚历山大三世顶上牛来,坚定的打下奥伦堡,固然不可能一举颠覆俄国人在中亚的整个统治,却能够给与偌大的中亚地区广泛的‘运动’蕴育时间。以中亚行动队为核心,只需要拉起几支反俄抗俄的队伍来,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届时己方再对此运动表示一些支持,那么第三次中俄战争战后,即使中国退出现有于中亚的诸多占领区,无数支的抗俄队伍也会让俄罗斯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麻烦众多,焦头烂额。
亦或再次向俄罗斯递去和平。这样于中国虽然有些扫颜面,但更有实惠。因为中亚太大了,这里不像西伯利亚那么条件恶劣,无有几个人口,中国借着屡次大胜俄军可以吞下半个,甚至更多的西伯利亚,却吞不下半个中亚。
刘暹必须尽快的做出决断。因为俄军正在不顾一切的向奥伦堡增援。这座建于1735年的古老要塞,正在被俄国人抓紧每一秒钟修缮巩固着。
并且俄国人还在海拔六七百米的古别尔林斯克山垅岗设立防御阵地,在东南方向——咸海的位置。设立防御阵地。奥伦堡的东南部有许多内陆湖,要是悲俄军真的准备妥当了。可是会有不小的麻烦的。
不过还好就是,国防军要彻底清剿咸海地区的溃散俄兵。刘暹还有几日的时间来思考。
但同样的事情对于圣彼得堡,对于英法,也一样的迫在眉睫!
英法的钱财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座座金山银山送到了俄国人手里,撂进大海中都能听个响,撂进俄国人的手里,却全轻轻松松的打了水漂。
俄国人拿着英法给他们的钱,挥舞着支票从全欧洲购进大批的小口径步枪,购进各口径的大炮。还有无数的军需物资,俄国不知道多少官僚从中上下其手,好在这个时候的俄军士兵军饷还能得到保障,所以圣彼得堡已经组织起了第一批近二十万人的新军,并且用新军替换旧有的老部队,十几二十万旧军现在正在分头赶赴中亚和西伯利亚的路上。只是路程有远有近,有的已经看到了乌拉尔山的影子,有的则还没到莫斯科。
但是这些部队就能够把战争打赢吗?如果再输下去,俄国还要继续的战斗吗?
跟刘暹考虑的实际利益不一样。俄国人现今考虑的是他们的国运。几十万军队的损失,放在任何一个国家的身上都是要伤筋动骨的。即使人口众多的中俄这样的大国。
俄国人一场第二次中俄战争,把他们刚从土耳其人身上赢来的威风,丢得一干二净。现在又来了一场损失更多了十倍的第三次中俄战争。这对俄罗斯绝对是比克里米亚战争更重的创伤。当初的尼古拉一世可是在绝望之下服毒自尽了,现在的亚历山大三世的压力有多么的巨大,想想就能掂量出来。他可不是他老子亚历山大二世那样的明君。亚历山大三世只是一个守成之君。一个很平庸并且胆小的人。
英法的高额贷款是有利息的,是要还的。不是俄国人拿来花了之后就花了。英法两个国家放到一块。俄国人是赖不掉帐的。
即使短时间里英国、法国都没有朝俄国人追账的诉求,俄国面对两个债权国也会低眉顺眼。心里没底气的。那样的话,俄罗斯在巴尔干半岛的利益还如何保障?俄罗斯在欧洲的利益还如何保障?
现今的德意志帝国跟大英帝国的关系还是非常的炙热的。把德意志第二帝国带进地狱的威廉二世才把铁血宰相俾斯麦一脚踢回家,德意志也才刚刚确立自己的大海军计划,威廉二世内心中对英国已经有很不好的印象了,但英德‘友谊’还是很棒的。
西历1888年3月9日,德皇威廉一世逝世。威廉二世的父亲被加冕为德意志第二帝国的第二任皇帝腓特烈三世,但99天后死于咽喉癌,同年六月,29岁的威廉二世继位成为皇帝。由于腓特烈三世是被庸医误诊而死的,当时威廉曾经愤怒地说过:“英国医生杀了我的父亲!”
威廉二世的母亲是维多利亚女王和艾伯特亲王所生的大女儿——维多利亚。阿德莱德。玛丽。路易丝公主。因为威廉二世身体有残疾,在出生时发生臀位生产,且患有厄尔布氏麻痹,以至左臂萎缩。是以自幼对威廉二世的管教太严格了,不断强制要求威廉二世要勤加运动,导致威廉二世与其母亲关系非常恶劣。另外,由于腓特烈皇后出身英国王室,她常常向儿子灌输英国地位至上的概念。她坚持只称呼儿子的英语名字:威廉在德语作“wilhelm”,但她称之“william”;次子之名字是“heinrich”,就被称为“henry”。于是现任德意志第二帝国的皇帝威廉二世从小就对英国有种极为复杂的感觉,也可能因此改变了德国对英国的外交政策。
只是现在威廉二世上位的时间还短,英德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破裂。现在两国的友谊依然是很稳固。所以有德国这张王牌在手,英国对付俄国人的法子很多,很有实质威胁。并且德国还有奥匈帝国这个好哥们,后者跟俄国人在巴尔干地区的利益纠纷是很严重的,当然英国也插手了巴尔干地区。所以俄国人真的很担心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