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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除了钱粮、军需,现在还有什么比大力支援多隆阿军更让北京的俩太后和六王爷高兴地呢?
三月十二,一支长短绵延七八里,囊括五百余辆牛马车的队伍离开开了南郑。走城固经洋县过盩厔,支援多隆阿。
队伍装载了一千五百石粮食,二十门二百斤的劈山炮,五百桶粗陋的颗粒火药。
太好的刘暹不是不舍得给,而是不敢给。就像他手中的汉元一式、二式铁炮一样。给了出去,就能惹来无尽的麻烦。而要是藏在自己手心里,只看外表,现下的满清文武官全部算在一起,想也没几个能瞅出孰优孰劣的。
同时刘暹派出自己扩大了许多倍的苦力营到佛爷坪,那是湑水河的源头,走水运,以小船运载,一船几十石重物,不管是粮秣还是其他,很轻松的能在佛爷坪与城固县城之间走个来回。
而距离佛爷坪不到二十里的地方厚畛子,那就是渭河支流黑河的发源地。刘暹着重佛爷坪,用意不言而喻。足足两千俘虏被拉到了佛爷坪修建房屋仓库,修建勾连佛爷坪与厚畛子的道路。
一支支平底小船如穿梭的机梭一样,往来于佛爷坪和城固,将一串串粮米运抵佛爷坪……
要让北京方面的大佬们满意,只一支车队是绝对不行的。刘暹李楹还要付出的更多。
万幸的是汉中家底丰厚,两人手中物资钱财也不少,轻松支撑。
张守岱的信期间送到了刘暹手中,信中有操守的张大人自然不会怜惜言辞的严厉训斥刘暹一顿。但斥责的因由绝不是刘暹有意放纵三十余万太平军入川,张守岱心中可不认为刘暹那小肩膀能扛起如此的重担。太平军之所以从容入川,那是刘蓉出现了失误。他只是以为刘暹怯敌,怕奋力作战会导致自身损失惨重,而刘暹军挡不住太平军入川脚步却是战与否都已注定的前提。
他训斥的是刘暹这种顾惜己身而忘天下大义的‘心’。
远在成都的张守岱,是不知道当时刘暹的实力的。
信中的训斥言辞渡过后,就是张守岱的安慰宽解之词了。身为按察使高官,又有强大的家族背景和关系网,张守岱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信中直接给刘暹点出了朝廷必会对湘军起制衡之意。
湘军太强大了!
起至四川,而到两江,中国精华之地尽是湘军制下。几十万雄兵健将,曾国藩灭了太平天国后接着起兵北上,拿下北京都是毫不费劲。
我大清可是旗人的大清啊。什么时候能让汉人执掌如此大的权力?当年平三藩时的周培公可是在老家、在盛京闲置了二十年啊。
刘暹与刘蓉起了纠葛,一定程度上甚至是朝廷喜闻乐见的。只是刘暹牵扯到了数十万太平军入川这等祸乱大西南的要事里,重惩不会有,轻责却是难免的。张守岱要刘暹安心,为国效力,再建奇勋,以弥补前过。
刘暹跳过了这封信的前半段,撇下了这封信的后半段,只看进了中间那一段。
若有所思!若有所得!
第九十章汉中秦军(求收藏)
前世历史,在平定了太平天国起义之后,湘军迅速没落。取而代之的是李鸿章的淮军与左宗棠的楚军。
内中有什么细节刘暹不清楚,仅知道曾国藩一定程度上自废武功,主动解除了一部分军权。中间好像是有一批大将劝他谋反,但曾国藩不答应。虽然如此可以解说眼下如日中天的湘军为何迅速的没落,但可以肯定的是,湘军还是受到了来自上面的打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么说,眼下太平军将灭未灭时,湘军还没受到北京方面的猜忌,谁会信呢?
左李二人全都出自湘军,前者因为收复新疆而声望名声骤飙,再有福建的船政风云,为中国培养了第一批近代海军人才。但因为中法战争后左宗棠的病逝,楚军迅速退出了中国大舞台的中心。
李鸿章李中堂,毁誉参半,后世对他的评价很是复杂。而且似乎跟左宗棠还有些对峙。但比起左宗棠,李鸿章也似更的清廷的赏识。由淮军发展起来的北洋,在中国近代历史上的地位有多重要,只要对中国近代史有所了解的人就都一清二楚。同治元年才兴办起的淮军,崛起之迅速,也一样前所未闻。
……
刘暹前世只是个普通人,历史知识一知半解,不可能一穿越就变得牛逼掰掰,算无遗策。他也需要人的提醒,才能透过重重迷雾,看清楚未来轻重。万幸的是他运气一直比较的好,先是石达开的无心插柳,再是刘蓉这里儿。
他是得罪了湘军这头巨兽不假,可还没恐慌来就猛的发现,这头巨兽身上拴着无数锁链,爪牙似乎都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摁住了。
……
佛爷坪到厚畛子间的一处工地上。中午了,吃饭的时候到了。辛苦劳作一上午的俘虏们自动分作三群,各自排列着整齐的纵队,等候在‘厨房’前。
周边围绕着一群带刀持枪的“监工”战士。工头谭福生大刺刺的站在中间的厨房前,手中握着一根鞭子。这些天,他已经通过棍棒和鞭子教导了俘虏们怎么去排队。
在刘暹军中,排队是一种很基本的组织秩序。
但到底时间还短,现在分饭时候,尽管每群都有队长在维持秩序,但是整个队伍还是有点乱糟糟的,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排到最前面去。只是迫于外头战士们的威摄,队伍的秩序才保存着。
谭福生对自己监管的俘虏们的工作还是满意的,在整个工程期间,他看似只是随便走走,转转,实际上监工们可都一点不放松的观察着这支队伍。大多数人干活还是比较卖力的,当然这不是他们的自觉性高,而是三个队长之间的竞争意识,谁都不希望自己的队在谭福生这个小boss面前表现的太差——三个队长在督促干活方面十分的卖力,但这还不够。谭福生知道俘虏们现在的卖力仅仅是因为害怕,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要自觉自愿的努力干活还需要其他方面的刺激。
谭福生决定就从伙食上着手。俘虏们现在一日三餐,每顿能领到一碗稀饭,一疙瘩咸菜,和两个四两重的大馒头,填饱肚子是不能,他们干的都是力气活,但绝饿不死。
人都是贪婪的。饥饿的时候盼望饿不死,饿不死的时候盼望温饱。谭福生就是要拿自己当初一番俘虏生涯的经验总结,来**俘虏。
他向上头打了一个报告,两天时间过去,上头认可批准了谭福生的报告,并且做好了相应的调整。
“今天是张小山的队伍干得最好最多。”谭福生站在所有人眼前,告诉宣布道“所以他们队每个人今天中午,有顿肉吃。”
干菜、宽粉炖肥猪肉。
被谭福生身子挡住的地方,那口本来是盛咸菜疙瘩的瓦缸,木盖被掀开,映入所有人眼前的不是那熟悉的黑红咸菜疙瘩,而是满满一缸的炖菜。
一股浓郁的肉香和油水香气弥漫开来,三个队,六十名俘虏,每个人瞬间里都情不自禁的大吸一口气。浓郁的香气让每个人的味蕾都尽情的绽放着,真正版的垂涎欲滴啊。
左右两队人再看中间张小山队的目光时,就**裸的充斥了妒忌。
幸福来得这么突然。这个意外的奖励让张小山以下二十人的眼皮都膨胀起来。他们自从被俘开始起,每天吃的不少,干的更多。不错,他们中人近乎全部都是穷苦人出身,有一日三餐已经是难得的好日子了。不少人甚至从生下来后就过着半饥半饱的日子。
咸菜疙瘩虽然难吃,连口青菜都没,但盐味重,就已经可以了。
可现在猛的有了炖肉吃,立刻的左右两队俘虏都前所未有的感觉自己即将拿到手的咸菜疙瘩是那么的难以下咽。
“张小山指挥得力,发酒一壶,烧鸡一只。”
这个奖励让本就高兴非常的张小山兴奋的更满脸放光,其他两个队长觉得酸溜溜的内心更加的发涩。多吃一顿好的,在俘虏营中已经不是能轻易忽略的大事,所有的俘虏——俘虏生涯刚刚开始,内心正是紧张忐忑的时节,刘暹军任何一件小事上的变动和转变都能给俘虏们带来天大的心理暗示和无尽揣测。
意思上的触动才是这顿肉菜更重要的一面。两个队的队长,内心瞬间下定了决心——下午一定要狠狠的收拾几个不老实干活的家伙,要杀鸡儆猴。
……
刘暹军的大调整终于完毕了。
六个主战大队,四个守备大队,炮兵,军部,后勤部,全军超过八千二百人,骡马牛千头【匹】,长夫四千。
刘暹的军队算是再正宗不过的汉中镇营兵,他自己就是汉中镇的总兵大人。但是陈天柱、吴云等人所带领的兵马,又何尝不是根正苗红的汉中镇营兵?
在吸纳了肖东升、罗玉光、黄耀龙三人统带的虎贲军、和字营、镇南军之后,远汉中镇部兵力恢复到了六千余人。与刘暹本部相加,人马接近万五之数,就是分作两个满编的镇营都足够了的。
在汉中,在官场,刘暹本部的那八千多人有一个更被人所认同的称呼——秦军。
就像湘军大佬鲍超的霆军一样,就像日后淮军第一将刘铭传的铭军一样。不同于湘军、淮军、楚军那样的山头,却也代表了刘暹被军民认可的资格。
第九十一章兵入湖广,七河剿匪
齐林、周军、张忠奎、向发成为了一到四主战大队的大队长,陈镗靠着自己的拼劲也如愿以偿的更进一步,坐上了第五大队大队长。第六大队的大队长则是在作战中发挥出色的二线将领胡仲元。
四个守备大队队长,分别为伍金柱、李学鸣、王二强和王富贵。
这四人中,前三个都是刘暹的老人,最后一个是跟陈镗一块凤县入伙的绺子首领。
刘暹军中还是人才匮乏,仗打的也不算少了,就是踊跃不出新人。此次建制扩编和调整,简直就是一个论资排辈大会。
最为显著的就是王富贵,这个官面上只顶着个六品千总顶戴的人,就是因为绿林资格老,才被推上了第十守备大队长的位置。
其他的人选有不止一个比他优秀的,但就是不能负重,几个人选旗鼓相当,选谁不选谁,都不是什么好事。于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当然了,王富贵乐天知命,没有一点争胜心,完全想披个马甲暗度晚生的意思,也是刘暹相中他的一大原因。
……
俘虏营除了男人劳力,还有女人和老人、孩子。在男人被全部调去修路开山的时候,女人、老人、孩子又在干什么呢?
采荆条,揉藤条,编织藤甲。
刘暹没动汉中镇老营,除了陈天柱继续以一个白丁身份统带镇标三营留挂在军部之下,剩下的军将和兵马,全部归编各州县营制。
城固的义勇营裁剪三分之二,余下同张守山编入华阳营,张守山任守备千总。
吴云支去了凤县,带领本部司机支援凤翔战事。刘暹这是显然不拿他当自己部下看。徐邦达去了略阳,守备甘肃固原一带暴军,穆怀德去了宁陕州,这是汉中镇十六营中唯一不在汉中府境内的地盘,北面、东面正应对着捻军的威胁。
刘暹‘排除异己’的手段很粗暴,可粗暴的东西就是好用。别人就是再看不顺眼,顶多也就是在背后骂他一声丘八。能伤的了他一根毫毛吗?反之这粗暴的手段还可以传给外界一个信号:我是个粗人,粗人!所以,谁也别来惹我!
三月下旬,北京方面的态度终于传下了。刘暹被罚俸半年!
这哪儿是惩罚?简直是一种赤、裸裸的‘保护’。连一个降级留用都没有,钱,对一镇总兵来说还会是事儿吗?
现在不是天下太平时候,是乱世,是乱世。
四月份,捻军张宗禹﹑任柱等欲东下救援太平天国都城天京,被僧格林沁所率清军困阻于鄂皖边界。
为夹击捻军,清廷调令刘暹出兵湖广,增援僧格林沁。
而至于为什么不调集别的部队,比如说老巢更近一些的湘军。那是因为眼下的四川,清军处处被动,大好局势一朝尽毁,为了压制南北两路太平军,严防其在川中会师,大批的湘军被调入川中作战。
自从陈得才等三十余万太平军入川之后,原先清军占优,石达开处于下风的局势骤然逆转。
陈得才克下广元挺入大剑山之后,不顾大部队的拖拉,亲率万余精锐向成都急行飙进,克绵州,下罗江,一直杀到距离成都不过百里的汉州,才因为当地复杂密集的水流网,被清军拼死挡下。
虽然没能攻克成都,至少没见着成都城的面,陈得才计划实施的不算顺利。可他这一路疾进已经大大调动了压制石达开的清军,大批清军为保成都无失,只得厉害南路战线,疾速回援。
压力大大减轻的石达开,不但缓和了自大渡河战败后就一直紧张的局势,还趁机打了几场胜仗,让其部一扫之前颓势。
如此之局面下,清廷环顾整个湖广川陕大地,除了刘暹的汉中镇,哪里还有多余的闲兵啊。
接到北京军令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