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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刀剑无眼。自己保重。”霍无痕对马上众人拱了拱手,沉声说道。
直到临近战斗,王天逸检查自己武器的时候还在回味那句话,自从开始学艺,从来没人在战斗开始前说什么刀剑无眼的,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干的就是富贵险中求的勾当,还谈什么保重,就好比谁会给老农说外头天热,小心别中暑,中暑你也得去啊,不然吃什么?
但这熟悉而陌生的话却总是萦绕耳边,让他屡次想起自己在野兽的外壳里也是一个人,不过在行动前他把这些胡思乱想甩出了脑袋,他在心里提醒自己说:别多想,混乱会要了你的老命的,杀光他们即可!
在确认风枪门周围的六个进攻要点安全后,他把手下交接给燕小乙和俞世北指挥,自己就带着四个手下勿勿的潜进夜色,戒备在风枪门往华山方向的大道上。他很清楚,这次行动的主角绝对不是他,而是建康部。
自霍无痕掌管建康部以来,建康部得到了扬州总部巨量的财源和人力支持,战力据说扩张极速,但霍无痕好像并没显现强兵在握的那种攻击性,建康部的武士数量多,装备好,训练也好,但就是战斗少,极其少,别说四处征战的暗组,就是总部支持较少的济南部的战斗也远比他们多得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风枪门的贩运私盐的情况让霍长风眼前一亮:华山附庸门派,有一定影响的掮客门派,寿州又没有强力门派,可以说在长乐帮看来,它后台既不硬,实力也不强,实在是个给小虎练刀立威的好靶子。
所以霍长风亲自下令,这个任务由暗组转由建康部执行,所有相关情报转交建康部。
要不是王天逸亲自侦察过这里,需要一个识途的人来做向导,否则一个暗组的人都不会来;不过就是来了,也不可能碰到这胜利硕果一口,就从派来的高手教量来看,屠灭一个风枪门不过像拍死一只苍蝇而已,而王天逸自己不过是看客一般瞭卫,守在敌人退路上待到战斗结束而已。
所以王天逸靠墙蹲在阴影里,无聊地看着一个武功较差的手下笨手笨脚地爬上对面的三层楼瞭望。
很快风枪门那边传来几声惨叫,王天逸一声冷笑:“这么大动静,实在太差了!”不过冷笑归冷笑,心里却知道这次要想干没有动静的完美行动,就是对精锐的暗组来说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华山派的二号人物岳中巅几日前亲自带着大约二十个高手住到了风枪门。
岳中巅不是易与之辈,但面对建康部出动的六十名高手也是白扯,一力降十巧,好汉架不住人多。
惨叫声很快就弱了很多。王天逸站起来等着撤离信号。但就在这个时候,楼顶上负责警戒的战士发出了警示,接着对着王天逸打出一连串手势。“六人……四马……二步……什么?!”王天逸一怔,警戒者最后一个手势代表正是敌首:“岳中巅?”
顺着警戒者指引,王天逸带着三个建康部的战士跑过小巷到了另一条大路边,伸头往外一看,果然四骑两步正往这边匆匆逃命而来。领头的一人看不清面容,但那身亮闪闪的丝绸还有身上擐的甲像极了岳中巅。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手下,这些建康部的战士正跃跃欲试,王天逸慢慢抽出双剑,低声指派了各自的任务。
眨眼间,溃逃的六人已冲至小巷口。
“去吧!”蒙面的暗组鹰领发出命令,一杆长枪抖地刺透黑暗,直飚最靠外的骑士腰部而去。
杀不了人就刺马,最规范的长枪破马式。
“小心!”受到突袭的敌人一声惊呼,奋力用长剑去劈砍那对着自己腰际疾冲的长枪,六人同时大乱。
但长枪破马只是第一击。王天逸就跟在枪手身后,枪手顿步挺枪前刺,而他并不停,闪出长枪手背后阴影仍旧是如豹般突击,整个人拖着双剑和那柄长枪一起刺向了敌群。
杀敌就要杀将!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前面三骑中间的岳中巅。
敌人腰部中枪、鲜血飞溅、人叫马嘶,王天逸视而不见,在马前一跃而起,拖在身后的双剑借着这一跃之威,奋力朝岳中巅头部抡去,黑暗中骤起两道光轮直砸敌将!
岳中巅惊叫中横剑直封,而旁边的另一骑惊呼声中拍马向前,一刀朝身在空中的王天逸砍来。
空中的王天逸一声冷笑,并没用他手里那唐门轻剑去和同样的唐门长剑硬碰硬。而是双臂一斜,光轮突地改变方向,砸开了斜侧里砍来的长刀。
经验丰富的他并没有想过自己杀将。
完成致命一击的是他身后的第三个战士,这人紧跟他的身后冲出,但不同的是这是一个暗器好手!
长枪破马破开了外围,让王天逸闪进了内围,而王天逸飞天直击却又破开了内围的内围,让抿着嘴的暗器好手有机会在最好的距离——岳中巅的马头前,好整以暇地一下就打出三把飞刀,直打岳中巅的头、颈、胸!
被王天逸吸引的岳中巅横剑封双剑,自然斜侧门户大开,三把刀全部钉进了他身体里,岳中巅连惨叫都发不出,一个倒栽葱就栽下马去。
王天逸并不管他,他隔开刀手一刀,脚一落地,对方刀手来不及下马步战,伏在马背上一刀又对着王天逸砍了过去,手握双剑的王天逸并不去格,立地就是个倒翻,在他马头前来了个倒挂金钩。
踢的并不是刀手,而是马头!
再优秀的马也不是高手。
所以王天逸倒挂金钩那力有千钧的一脚结结实实的抽在了马头上!
马不是高手,但马挨了这结结实实的一脚后的反应却和人一样,四腿一软,身体一晃,就地摔倒。
马上的刀手因为恐怖而惨叫起来,按着就被压在马下一时间站不起来,让跟上来的那长乐帮暗器高手都犹豫了一下:是站着射死他?还是弯腰扎死他?
一脚废掉刀手后,王天逸并不管他,他走近死在马下的岳中巅一看,马上骂了一声,要知道王天逸和岳中巅却是老交情,双方都算是熟头熟脸了,王天逸仔细一看那死人的脸就知道不是岳中巅,不过是穿了岳中巅衣服的一个诱兵。
王天逸抬头一看,敌人队伍末尾的一人已经调转马头朝相反的方向急逃了。
“纳命来!”王天逸大喝一声,擎着双剑追了过去。
对方还幸存的一骑已经见到了从黑影里冲出了敌人,而己方三人眨眼间尸横当地,趁着自己步行两个同胞和敌人纠缠的时候,正拨着马头犹豫逃还是战,对方领头的双剑客已经悍不可当的杀了过来。
仍旧是一跃而起,一剑当头劈了过来,骑士仓皇中格挡一下,钢铁碰撞的四溅火星还未消弭,黑暗中一膝当胸踢了过来。
王天逸就像一只斗犬,永远都在攻击,软剑被格,眨眼间就是飞膝顶胸,在劲道比飞腿更劲的飞膝面前,敌人喉头“呕”的一声栽下马鞍。
而身在空中的王天逸就膝盖撞在敌人胸口的这个关口一借力,身子已经在空中转了一个个,恰恰好落在马鞍上,接着就是拨转马头要去追逃离的岳中巅。
但左脚没踩到马镫却踩到了硬物,王天逸低头一看却是那骑手被自己打下马鞍太过突然,左脚还别在马镫里,现在他身体被拖在地上,正一只手撑地,身体尽力上拱像个虾米,另一只手正要挥刀砍坐在马鞍上的自己。
“让你痛快!”王天逸一声冷笑,不理那马上就要砍过来的长刀,两腿猛地一夹马肚子,这胯下骏马抖地朝前冲去,马镫里别着的刀手身体突地一下被拉直了,接着被疾驰的骏马拖在了地上,合着马蹄一路惨叫着前行。
王天逸闻如不见,不停夹马,只跑了五丈刀手再无惨叫,跑了十丈后王天逸才切断绑马镫的绳子,刀手早就不动的躯体才如一个麻袋一般落在地上,再无动静。
卷七 洪门三叠 第二节 长乐任务
王天逸纵马拖死华山武士,已耽搁了不少时间,岳中巅在前面俯身在鞍正鞭马急遁,已经和他有一段距离了,看追之不及了。王天逸却未勒马,一边疾驰,一边撮指在口,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余响还未尽,街边楼顶就是一声弦响,一支长箭直射岳中巅。
飞箭下射,岳中巅听得清楚,奈何俯身在鞍,仓惶中哪里辨得清箭道,只能朝飞箭袭来的方向舞动长剑防住上身要害,箭声呼啸的掠过剑影,长剑暗箭并未相碰。
岳中巅暗叫不好,果然身下正疾驰的坐骑猛地一抖,前足就人立了起来,岳中巅只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扔了出去。
不料射箭的正是负责瞭望之职的哨备,武功一般的他不讲究一击毙敌出奇制胜,却严格的按照巷战战法瞄着兵中巅坐骑放了箭,长箭钉进了马臀,剧痛之下,岳中巅的马立刻就受惊了。
王天逸看前方岳中巅的马匹突然悲鸣人立,叫一声:“漂亮”,两腿用力,坐骑前力前冲,只几步就已经冲到岳中巅近前。
岳中巅亦是经验老道,一把抱着马脖子没被甩下马鞍,眼光扫处,已经明白了此刻之境遇:坐骑受伤、上有暗箭、后有追兵,这种情况下再想骑马逃逸,已然是做梦了。
既然马匹已经无用那就放弃,他一个翻身从鞍上滚了下去。身子还没着地。就看到皮质鞍座上“叮”地一声直直插上了一支长箭,长箭射完一支就要上箭,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岳中巅在地上一滚,小腿一撑,不待站直身体斜着往小巷里冲去。
才迈出一步,身后急促追来地马蹄骤然减缓,空中好像突然多了一团稠密的风直朝自己背后撞来,岳中巅宛如身后坠上了鬼。并不回头,反而咬牙低头朝前急奔,果然一声兵刃破风的撕裂声被他急速前进地身形堪堪甩在身后一尺处。
这是王天逸从马上对着岳中巅飞跃而下,一剑追斩却堪堪砍了个空。
看着岳中巅亡命般的窜进小巷,王天逸提着双剑也追了进去。
在这样的深夜时分,附近的居民早就睡熟了,但他们不知道。这他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巷子房屋在夜里却成了噩梦地舞台,一个江湖豪杰正喘着粗气慌不择路的奔跑在崎呕不平的巷子里,而他身后,另一个蒙面高手却握着双剑杀气腾腾的追在他身后,杀与被杀就如同一条看不见的线把他们俩个在黑夜中紧紧的扯在一起。
如果熟悉地形,前逃的人占便宜;而如果不熟悉,则后追地人有优势。
遗憾的是,岳中巅并不熟悉成为他救命稻草的巷道,因为在白天这种地方他这种身份的人是不会来的。就算来也会用丝帕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快步穿过;而他身后的追兵却是个高手,他没有余力回头应战,因为他已经把自己的背卖给了对方,在江湖上,东西拿回来向来比交出去难一百倍。在这种距离下转身只能是死路一条,他只有一路前逃,奢望在某处可以给他转身应战或者彻底逃开的机会;而逃命靠的不是兵刃和武功,而是两条腿,所以他只能发力前冲,身体不断地撞在低矮的墙上,就如同一头老鼠在迷宫里碰来碰去。
王天逸却不需要管路线,岳中巅就是他的路线。他眼睛盯死了前面这个穿着奴仆装束的豪杰,就如同斗犬一样耐心的在后面跟着,并不急着刺出无把握地剑,他在等着机会的出现,那个时候将一击致命。
踩着土里凸出的石头,岳中巅猛地扭身转进另一个岔口,前面竟赫然档着一道土墙,这是个死胡同!
土墙比人头高不了多少,要在平时,岳中巅闭着眼睛都能一跃而上,但现在却如鬼门关一样高不可攀,因为他身后缀着要命的王天逸。
哪怕他放弃前冲只跳一巴掌高,后面的王天逸都有机会把他瞬间砍成三截。
所以王天逸看着他再次转向斜冲,一头撞开了破旧的篱笆墙,带着满面的擦伤,直逃入旁边的破院之内,这个时间太短,王天逸在刺与不刺之间微一犹豫,仍然没舍得如放开弓弦一般射出手里的轻剑,他没把握能杀得了岳中巅,但只要一刺,自己的冲势立消,所以王天逸跟着岳中巅突进了这破败的院子。
两人距离再近一步。
岳中巅连转头的机会都不会有了,只能冲。
院子败落的不像样子,里面只有一间土蒙蒙的破房,但岳中巅连从破得只剩一半的木门里进去的时间都没有,他直直的对着破房的窗户,一个鱼跃直直的撞了进去。
但若是破屋战,先进的人却有优势,因为外亮内黑,进去眼睛不能马上视物,而先进者落地一个转身,就正好对着亮处冲进来的敌人,而且对方往往还正弓腰跃进屋,猛然反击可以给追击者造成巨大的威胁,身为暗组高手的王天逸怎能不知,他冷哼一声,长剑如白练般缠上了岳中巅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