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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在下知错了,还请您原谅”看着面无表情的刘璋,张既额头上的汗水就如同小溪一般,他连忙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道:“属下虽然有违令之嫌,但也是为了主公着想,否则属下骤登高位,其他人如何能服?如今属下以功劳上位,不仅能体现主公的识人之明,也能封住其他人悠悠之口”
“本公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扫了张既一眼,刘璋淡淡的说:“长安是本公的天下,本公觉得谁有才华,便任用谁,哪个敢多说半句?你是不是觉得本公没有这个权利?”
“属下不敢”张既趴在地上,吓得动也不敢动。所谓伴君如伴虎,他不知道刘璋的脾气,生怕刘璋生气。
“好了起来吧”刘璋淡淡的指着下首的椅子道:“坐吧”
“这…属下不敢”张既躬着身子道:“主公面前,哪有在下的座位,在下还是站着安心些”
“让你坐,你就坐”刘璋道:“让你入长安为官,你已经抗命了如今,本公让你坐,你也想抗命,是不是有些不把本公放在眼里?”
“属下谢坐”张既犹豫了一下,慢慢坐在了椅子上,可他只坐了半个屁股,显得颤巍巍的,感觉比站着还累
刘璋摇了摇头道:“你这个人,才华是有的,就是有些谨小慎微,还有些自卑有才华就该当仁不让,难道以本公的眼光,会让一个废物执掌大权么?不要着眼出身,本公只要英雄,不问出处”
“主公教训的是,属下惭愧”张既又站了起来,颇有些羞愧的说:“属下出身寒门,常常被世家子弟瞧不起,生怕来到长安也遭受这样的待遇,便想干出点成绩,让主公不得不重视,却没想到主公的颜面,还请主公恕罪”
“算了你的罪过也不大,这次便原谅你了坐下答话,不用那么拘束,就当朋友之间聊天”看见张既拘束的模样,刘璋叹了一口气,若不是知道他颇有才华,刘璋真会很失望
“谢主公”看见刘璋眼中的失望,张既的傲气被激了出来,他微微一拱手,便坐在了椅子上。
“这才像话”刘璋笑道:“德容,你在新丰县连续三次考核第一,对本公的政策一定有不少想法,不如我们说说?”
“是”说起政务,张既就开始滔滔不绝,他将在新丰县执政的经验,一一为刘璋讲解。当然,他的讲解中,故意把疏漏剔除了,毕竟他刚刚惹恼了刘璋,可不想再让刘璋不高兴
“德容,执政这么些年,你就没发现政策里的疏漏?若真是这样,本公就失望了”知道张既的心思,刘璋笑眯眯的盯着他,看得他一头冷汗
其实,刘璋治下有很多政策都是根据后世的政策修改而成,还有一些政策需要其他政策辅助。有些辅助政策并不适合当前的情况,刘璋并没有实行,故而张既在执政中,一定会遇到不少问题。
若张既真没遇见问题,不是太有本事,就是太无能不过,就算是诸葛亮也不可能将政策中的疏漏补全,张既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若张既无法发现政策中的漏洞,就说明他才能不够,刘璋岂能不失望?
“漏洞还是有的”仿佛被刘璋看穿了,张既有些尴尬的笑道:“在我执政中发现,主公将世家大族的权利,以及官职消减了不少,可这样却导致了人才捉襟见肘所以主公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人才的发掘”
“好”刘璋抚掌笑道:“德容能发现这个问题,可见你平时很用心,本公想让你出任一州刺史,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既问道:“哪一州?”
“凉州”刘璋笑道:“如今凉州外族已平,需要有人治理。虽然陆伯言也是才子,但他长于军略,作为刺史就有些大才小用了”
“在下愿为凉州刺史”张既问道:“还请主公明示,需要在下如何去做”
“聪明”刘璋道:“我要你去教化凉州百姓,在每一郡都设立学校,尽量做到只要是适龄孩童,都到学校读书”
张既道:“敢问主公,何为适龄孩童?超过十岁的孩童,往往都是家中的劳力,若让他们出来读书,明显不太合适。还有先生的束脩,该由谁来给?百姓家的孩子连饭都吃不起,肯定无法花钱读书还有书本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百姓家的孩子,多半也无法负担”
“你说的不错,先生就由官府来请,读书的孩子不用束脩至于书本费…”刘璋皱着眉头道:“若完全由官府承担,开支未免太大。就根据家庭状况,分别对待能读得起书的人,就由家里负担,实在太穷的孩童,先由官府负责一年,若第二年成绩好,便继续由官府出资,若成绩不好,便让其回家吧”
“主公,这样也不足以让百姓放弃生产”虽然听了刘璋的话,张既心中也有些激动,但他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疏漏。
“以利诱之”刘璋道;“搞一个奖学金,若学生成绩出众,则奖励钱财在书院中,每年结尾考核,能考前三者,便有官府出资奖励”
“主公之策甚妙,我愿意担当这一职责”张既的眼睛闪闪发亮,他岂能看不出刘璋的目的?若真让他办成了,可是千古流芳的事
“当然要由你办”刘璋笑道:“本公已经将这道命令下给了各州刺史,可以说各州都在筹办这件事待你们成功后,本公便在长安再设立一座国子监,以汇集天下英才到时候,还愁人才不够用么?寒门子弟有了出头的机会,世家大族就无法把持朝政了”
“主公所言甚是”所有寒门子弟都不想阿附于权贵,张既出自寒门,当然想为寒门子弟做些事。其实,不仅仅是张既,就说郭嘉、贾诩听完刘璋的意思,也差点开心的哭了。二人拍着胸口保证,一定支持刘璋完成这项艰巨而又伟大的事业。
“凉州那边就交给你了”见张既满脸激动,刘璋笑道:“有两点要记住:第一,在事情没有成功前,不得过于张扬。第二,凉州胡汉交杂,不仅仅是汉人百姓,那些胡人也要一视同仁当然,前提是他们承认大汉的统治,这些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主公放心,属下定不负您的重望”张既一躬到底,脸上充满了坚定。
“好了,不必多礼”刘璋笑问道:“今**将一个人抓入大牢,他是什么人?”
“呃…”张既以手抚额道:“主公不问,我几乎忘却那人乃是我的朋友,蔡郎中的弟子”
“嗯?”刘璋问道:“既然是我岳父的弟子,你为何将他捉拿?”
张既满脸无奈的说:“主公,并非我嫉妒此人的才华。其实他是曹操的人他说来长安拜访老师,我倒也没准备为难他,可他却趁我酒醉,套取我军机密既然他做了奸细,我岂能放过他,便将他拿下了”
“原来如此”刘璋点了点头道:“德容不愧是本公麾下能臣,做的很好”
“多谢主公夸赞”张既笑道:“元常虽然是曹操的人,还请主公善待”
“元常?这个名字好熟悉”刘璋摸着下巴道:“莫不是颍川钟繇钟元常?”
“正是…”张既笑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你怎么不早说,他可是我岳父的爱徒,快快将他请来”钟繇在历史上可是鼎鼎有名之人,与王羲之并称钟王,再加上他是蔡邕的爱徒,刘璋岂能怠慢很快,钟繇就从牢里被请出来了
第二卷天下初乱第四百七十章说始皇霸气无边
第四百七十章说始皇霸气无边
监狱可不是好人能待的地方,虽然钟繇才进去没多久,但那一身污垢,却让他狼狈不堪。刘璋见状不由苦笑道:“元常远来,本公怠慢了!”
“哼!”钟繇讽刺道:“本以为秦公治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曾想,却把好人当贼抓!难怪长安的治安那么好,原来贼人都被抓完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冤狱!听说您弄出了登闻鼓,在下却不知道,那些受冤枉的人,有没有办法击鼓!”
“冤枉?未必吧!”刘璋身为诸侯,自不能与钟繇逞口舌之利,可站在一旁的张既却冷笑道:“你说你来拜访师傅,我不疑有他,以友人待你,可你却趁我酒醉,刺探我军军情,若说你不是奸细,有人相信么?”
“你…”钟繇的脸涨得通红,他指着张既道:“亏我把你当作朋友,你却出卖我,还带人抓我,真真是小人!”
“朋友?”张既道;“你我分属敌对,若真是朋友就该避开两军政务,可你却询问我军的弱点,莫非当我是傻瓜?”
“我…”钟繇一阵尴尬,此事的确是他不对在先。
“行了!此事便掲过去吧!”见钟繇貌似老实,刘璋笑道:“元常是我岳父的徒弟,也就是本公的师兄。既然来了,我们便好好叙一叙,如何?”
“听闻秦公也是师傅的弟子,倒想讨教一番!”钟繇比张既有谱,刘璋还没请他坐下,他自己先找了把椅子!
“师兄面前,本公也只能说请教!”刘璋满脸笑意,可他眼底却有一丝丝寒光。混到如今的地步,他岂容外人放肆?当然,若钟繇投奔他,他倒也不会做什么!
钟繇沉声道:“敢问秦公,您为何要驱除世家大族?你可知道,当年汉光武帝借世家大族之手匡扶汉室,就曾经许诺过,与世家大族共享大汉,你这么做,岂不是违背了祖宗之法?”
“汉光武帝?本公乃是高祖后裔!”看在蔡邕的面子上,刘璋对钟繇还很客气,可钟繇不知好歹,他就不高兴了!
“光武帝也是高祖之后!”钟繇皱眉道:“难道你不承认光武帝是你的先祖?”
“祖宗是用来尊敬的,可他的话不一定对!光武帝的承诺,应该找光武帝的后人去兑现。本公是高祖后裔,只听高祖的!虽然刘秀也是本公的先祖之一,但与本公不是一脉,故而本公无须遵守他的诺言!”刘璋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热情,眼中的寒芒犹如实质!
钟繇道:“好吧!就当秦公与光武帝不是一脉,无须遵守光武帝的诺言,可在下有些不明白,世家大族到底哪里得罪了秦公,您要将世家大族的土地、家奴全部剥夺?要知道,世家大族治理大汉,功不可没!”
“元常,世家大族的确对大汉有功,可现阶段,它已经阻碍了大汉的发展!在你看来,天下乱了,只要请世家大族帮忙理正,多杀点百姓就能让天下再次安稳。你所谓的安稳,只能保证两三百年,而本公要的,却是长治久安!或许本公未必能做到,但本公的理想却不容动摇!”刘璋一拍胸口,将自己的理想说了出来。
“秦公的理想是什么?”听了刘璋的话,张既已经满脸激动,可钟繇依旧不置可否,毕竟他与刘璋的信念不同。
“千年乃至万年不衰的王朝!”刘璋脸上满是坚毅,可钟繇却大笑不已!
“是不是还要一世而至万世?”钟繇笑完,摇头道:“当年秦始皇也这么想,可惜秦朝二世而亡。秦公身处秦地,又以秦为号,看来是想步始皇帝的后尘了!”
“笑话!始皇帝的伟大,岂是尔等书生可以看透?”刘璋满脸不屑的说:“祖龙死而地分,可祖龙不死,又有谁敢反?二世无能,却让始皇背负骂名,真真可笑!想当年,秦王扫**,虎视何雄哉?车同轨,书同文,以法度统一度量衡,何其英明?若说他有何失误,唯有宠信徐福,醉心长生不老之术。若非如此,再让他多活二十年,天下未必有什么高祖!”
“你…”在汉代人眼中,秦始皇就是暴君、暴政的象征。钟繇真没有想到,刘璋居然这么推崇始皇帝。在那一瞬间,刘璋竟充满霸气,让人无法逼视。钟繇甚至感觉,刘璋也将成为秦始皇一样的霸主。
“元常,你是本公师兄,又何必为曹操卖命?说起对世家大族的态度,曹操比本公也好不到哪里去!与其将自己押在曹操身上,不如压在本公身上,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虽然钟繇属于世家大族,但他的世家并不是很大,再加上他是蔡邕的弟子,刘璋也不想为难他,以免蔡邕不高兴!更重要的一点,刘璋记得钟繇有一个儿子名叫钟会,能力不下于姜维!
“这…”钟繇也有些动摇,他在曹操麾下效力,却不是曹操的死忠。他想了半晌道:“秦公,我钟家还在寿春,若我投靠了你,岂不是将钟家送上绝路?还是算了吧!”
刘璋笑道:“就算你不投靠,本公也不准备放你回去!元常,本公的岳父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虽然昭姬将他的本事学去了不少,但女子终不能抛头露面。本公不想让岳父大人一身才华失传,你就留在长安跟他学习吧!”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钟繇就是来向蔡邕请教的,能跟蔡邕学习,是他的心愿,他又岂能不答应?
“如此甚好!”不用为难钟繇,刘璋心中也挺高兴,虽然开始钟繇给他难看了,但他并不是小气的人。更何况,只要钟繇留在长安,就算是自己人!
“对了!我还有一件小事,还请秦公不吝赐教!”自己的事解决了,钟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