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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毅打断他的话,从齿缝中吐出字来。他对于成舟海倒是没有太大的意见,以密侦司的力量,要阴一个高沐恩,有心算无心之下不会没问题,他只是不喜欢事情迫在眉睫的感觉。而感受到了这股不爽,成舟海笑着将事情说了出来。
“其实那天与我一同看到高沐恩的事情的,还有一人……”
宁毅的目光陡然转向他:“——周佩?”
成舟海睁大眼睛愣了愣,随后拱手:“贤弟果然聪明。因为这件事,周佩答应以她为饵,除掉高沐恩。我们会以内应掉包高沐恩指使人抓来的女子,将郡主殿下放在高沐恩的别苑房间里,当高沐恩与郡主产生冲突,我们第一时间冲进去。这些事情我虽然策划许久,但唯有皇室身份,可以完全压得住高俅!”
宁毅压下怒气:“你就没想过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根本杀不了人还有可能受伤!?”
“我们有人照看,郡主必无生命危险。至于杀人,当然杀不了,这是一开始便能确认的。哦,车来了,宁兄上车,我们路上边走边说。”
一辆马车在旁边停下,两人上了车,成舟海才说道:“我们设了好些线索,高俅第一时间也许会怀疑到贤弟,这是因为有郡主和贤弟的关系,但是之后他会确认事情并非贤弟所做,但他会以此在私下里向相府要说法,我们这边给他点甜头,各退一步,事情就摘出去了……”
“你怎么让他想这么多?”
“因为高俅本身就是个多想的人。”成舟海道,“如果没有皇室的关系,高俅也许会冷静细查,但事情与郡主有关,皇室的压力下来,高沐恩平日里又品行不端,高俅只会觉得他给自己添了麻烦,而后会怀疑其中有何阴谋——高沐恩劣迹斑斑,但为了私仇,有能力杀他的人根本没谁想杀他,就好像宁贤弟不相信我便是为意气动他一样。贤弟一路过来,做下的事情,太尉府要查总会查到,你才与高沐恩起冲突,怎会第一时间杀他!如此不智!所以我今晚才要邀贤弟同去,贤弟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如此的巧合,正好证明是旁人栽赃。”
成舟海笑了笑:“高俅得到太尉之位,是今上故意的布置,他是宠臣,并非权臣,文武官员虽然怕他蛮横,但都不待见他。他也因此走得战战兢兢。他如何处理事情,我已经研究多时,当此后线索指向朝堂中其他官员,他必定会相信此事,而反过来,也会趁机找相府要好处。而在这之后,真正准备好的事情才会发生。”
“高沐恩做出此事,不管真相为何。高俅必被皇上训斥。与此同时,几位曾经被高沐恩伤害过家人的苦主,将会趁机联名告状,这个时候,太尉府也别想将事情压下来。事情环环相扣,立恒在背后动手的可能将会完全撇清。因为你刚刚上京,就算真想干掉高沐恩,也不可能做到这个程度。事情不可收拾的时候,如今负责诸多时政的我们,可以帮太尉府一些小忙……那个时候,他会承情的。”
马车上,成舟海稍稍闭上眼睛:“长久以来,高太尉是皇上放在文武官员之间的一颗棋子,一方面。他可以制衡与缓冲童枢密的强势,另一方面,高俅本身能力不足,皇上不至于显得重武轻文,放下高俅到太尉职衔上,便不至于被文臣警惕。高太尉本人也一直明白这点,他全力想做,也未必成得了什么事,但要捣乱。就一定有他的办法。我们想对他示好很难。不过这次不同,他得罪谁都可以。皇家人多得罪几次,圣上顺手撤了他,又可以随手安排别人上去,他害怕这个,就一定会接受人情,把事情摆平。”
“此事我已经演算多次,准备充足,贤弟不用担心会出篓子。”过得片刻,成舟海将眼睛睁开来,笑望着宁毅,然后目光才渐渐转冷,“待到人情送完以后,高太尉将目光盯在别人身上,我就可以真正做事,干掉高沐恩,也不会被怀疑了。”
宁毅坐在那边,目光也是冷冰冰的,他已经能够听懂成舟海的整个计划,秦嗣源身边,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他是知道的,但对这件事,当然也有几分感慨。
“……你很有想法……跟我学做菜吧。”
“嗯?”
“没什么……你什么时候把这件事告诉秦相?”
“事情发生之后,高太尉找上相府之前,自然会将事情对老师和盘托出。”
“哦……你的第一个误算已经有了……”
“呃……宁贤弟何出此言?”
“……开玩笑的。”
你来相府,没跟秦嗣源说话,所以我知道你是来找我。秦嗣源走的时候,一点都不好奇你过来的理由,说明他知道你过来的目的,你当时太兴奋地顾着找我出去,这点就没发现,等着被老头子骂吧混蛋……
宁毅心中想着,目光转向车帘之外。
为着一个正直的理由,环环相扣的榨干所有可以榨干的剩余价值,然后再回过头来让自己念头通达。宁毅并没有为这样的计划而感叹,真要在密侦司里做事,就至少得有能将这种事情推行下去的能力才行。只是那种怀着愤青的念头而又不择手段的作风,隐约间让他看到了一个曾经的身影,就像是当年的……
……唐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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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当高沐恩兴奋地尖叫着冲进别苑房间后,遇上了一个他第一次遇上的诡异难题。
“哈哈哈哈哈……小咪咪,你不要躲在里面了,让小恩恩放你……呃,你娘的,绳子呢……这什么袋子啊混蛋!没绳子我怎么解!小咪咪你不要害怕,我马上……呀?怎么解开了……”
然后他由衷地发出了感叹:“美……女……陆谦你对我真好,给我换了一个更加啊啊啊啊啊啊——”
刹那间,血光绽放,尖叫声震耳欲聋,男子的、女子的——
“救命啊!好痛啊——陆谦——”
“啊啊啊啊啊——你是什么人——”
“啊——我的指头——”
“竟敢对本宫这样……父王!父王!救我啊……”
陆谦在外院被惊动时,院门轰的一声被人踢爆了。院墙那边一名侍卫冲过去,被人夺刀反劈,飙血飞出。
“什么人!”
“保护衙内!”
呵斥当中,陆谦身形飞扑而出,宝刀刀光刷的化为匹练席卷而上,他劈飞了一张渔网,两把弩箭,当石灰包飞来的时候,被他横刀一击,飞出几米外才爆开,眼前火光一闪,轰然巨响,身边一名侍卫身体上鲜血飙射扩散。
“陆谦——”
“是!你!”
“——你知不知道你们抓了什么人!”
“嗯?”
话语交错,陆谦认出了冲进来的人,却也在瞬间反应过来里面的情况,身形飞退:“保护衙内!别让他们进来!”
“郡主你们也敢碰,不怕抄家灭族!”
外院的侍卫被突然冲进来的几人打得措手不及,但陆谦已经把好门口。当那名叫宁毅的书生冲过来,来往几刀交换,陆谦心头警惕,一刀递出陡然飞退,避过了无比刁钻的一记挥斩陷阱,同时也在对方肩上拍了一记。他是没料到对方招数会如此诡异,但也知道了彼此的差距,再度冲上,陡然间,罡风从旁边袭来。
枪势如龙,狂舞而来,陆谦举刀硬拼,下一刻,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来:“林冲!”
转眼间,火光爆绽,交手的两人已经冲进里面的院子,陆谦硬拼硬架,却被打得不断飞退,随后被那人一枪横扫逼开。他手中宝刀挽起守势,虎口隐隐发麻,才确认眼前的人影并非林冲,这人身材比林冲更为魁梧,枪法中隐约有与林冲类似的地方,但枪势更沉更稳也更为老辣,自己可以与林冲战成平手,对上这人,却仍然有差。
房间里正在传出衙内的惨叫与女子的哭喊,那边,宁毅已经冲向门口,一名阻挡的侍卫与他撞在一起,胸口爆出漫天血花,那是爆发力极强的内力,陆谦转身冲向房间的窗户,宁毅撞开房门。房间里,血迹斑斑点点,高衙内与哭着的少女身上都有血,但少女手上持着匕首,血迹都是从高衙内身上来的。
高衙内的两根手指被斩断了,胸口背后都被划了几刀,狂奔打呼,哭着喊着拿身边的东西试图将少女砸开,少女就挥着匕首一边哭一边朝他追砍。直到陆谦冲进来,搂住高沐恩就冲向一边,这边也是半身血浆的宁毅抓起周佩后背上的衣服将她抓进自己怀里!
“老师……老师……”周佩大哭。
“我的指头……我的指头……”高沐恩同样大哭,陆谦护住他出去:“你们做到这样,我会记住的……”
“你妈的,等死吧!杂碎!”宁毅握紧手中的军刀,青筋暴起,满眼血丝,就要当场过去劈了他们主仆二人。
外面有人喊起来:“崇王府的人来了,崇王府的人来了。”
人声嘈杂,火光通明,夜色正盛,像是就要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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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时间祝守候在午夜的朋友们,月饼节快乐。^_^(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四〇一章 星辰此夜 风露中宵(第二更)
月亮落下去,太阳升起来,上午的时候,文汇楼的院子里,有着些许沉闷的气息。
“……这些东西,不是现在要做,但多少有个准备也是好的……新的掌柜,怎么看怎么选,你们其实有识人之明,暂时要的,无所谓惊才绝艳,最重要的是能把交办的事情一条条地做到位。有关这个,相府那边会帮忙,倒也不用操心太多……我离开这段时间,只要一切按部就班,等到回来,就该有个雏形了……”
“……你们……互相照应,相府多去拜访,与秦夫人、与芸娘的来往不要断。秦夫人且不说,那位芸娘,其实许多密侦司的事物都是经由她手,先替秦相做归档处理的,当然,你们与她如常来往,也就是了……”
阳光洒进房间里,宁毅、云竹与锦儿坐在桌前,为着桩桩件件的事情做交代。锦儿道:“你说了明天再走的,忽然改成今天,是不是昨晚的那件事……会有麻烦?”
宁毅笑着摇了摇头:“麻烦当然有,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那件事太尉府不占理,也不敢真对我动手,但上面一旦压下来,开始调查。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我可能就得呆在这里了,时间不等人,所以我先出城再说。另外的,右相府那边会压下来。”
昨天晚上,成舟海的忽然出手,令得宁毅也没有做什么事前准备。但作为密侦司最中枢的几个人,对方做点这种事,宁毅倒并不担心对方是个纯粹的猪队友。
夜晚的事情按部就班,当崇王府的人赶到,宁毅护着半身鲜血、衣服被撕开的周佩出来,崇王周骥勃然大怒。拔刀将凄惨狼狈的高沐恩追杀了半条街。这期间陆谦只能护着高沐恩逃跑,两名太尉府的侍卫在王爷的怒火下被砍死,陆谦不敢躲得太过,同样挨了几下,被打得头破血流,当高俅匆匆带人赶到,哭诉罪该万死时,事情就已经被定下调了。
接下来的事情,成舟海已经准备了这么久。想来不会出太大差错。但宁毅作为卷入者之一,不想被留下,就得尽早安排离开了,昨晚回来,他将要安排的事情对小婵说了半晚。今天一早则开始对云竹、锦儿做叮嘱。事情忽然提前了一天,彼此心中虽然有许多话说,但一时之间,却也有些说不出来。
而在此时,皇宫御书房之中,年纪三十多岁的当今天子,也正摔着眼前能看到的东西。对跪在前方地下的太尉高俅大发脾气。
“混账!高俅!朕真是看错了你,你教子无方,这种事情都给朕做出来了!”
他将一只琉璃灯盏摔飞在地下,破口大骂。
“朕的侄女!过来给太后贺寿!在京城之地。我这个天子脚下遇上这样的事情!花花太岁啊!今天早上太后震怒,朕怎么当这个儿子,怎么当这个叔叔!高俅!你以为朕赏识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跪在地下的高俅唯唯诺诺,连连称罪。只是在最后稍稍表露出那逆子可能是被陷害,话还没说完。一只盘子啪的又摔破在他面前。
“陷害!高太尉!你那儿子是什么德性,以为汴梁城里还有谁不知道吗!你以为朕整日坐在这宫中,便真的不知黎民世情?你那儿子,恶迹斑斑,朕不杀他,是念在你这个太尉还有些功劳苦劳。但你现在还敢在朕面前喊冤?”
“罪臣不敢……”高俅不敢再辩解,“那逆子品行不端,是罪臣教导无方,此次回去,必定严惩于他,绝不姑息……”
这边唯唯诺诺,上方怒火难息地骂了一阵,方才呵斥他滚蛋。只是当高俅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