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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的弦,始终完不成这生命的乐章。
天启王也是默然。良久方道:“你准备如何?”
善王叹道:“我欠他们母子的太多了,现在她将度儿送到我身边,总算是还肯相信我,我只有尽力将度儿教养成人,方可告慰她在天之灵。”
天启王道:“也只有如此了。本来我总想咱们三个人可以欢欢乐乐的在一起,趁着天下太平的时候,享一享福,那知野儿却先离我们而去。天上如此寂寥寡欢,依她的性情,怎么呆的住!”
善王神情一黯,道:“大哥也不必为此多难过,对她来说,死了也许才是解脱。
当初我看她的伤势,已经无法挽回,蛮王的雷鸣神杵刚猛霸道,威力之强,也许只有大哥方能接下,野儿夤夜私自闯敌营,虽然终于一战功成,但还是挨了一掌,气血涣散,生机溃败,已是九成九的必死了。我当时就想用假形代死之法,将她的肉体舍弃,渡出元神,也可保不死。但她执意不肯,硬要我用灵仙渡引术,借金玉感应之气,将她的肉体保住。但是功力已是完全没有了。当时我很是奇怪,倘若她保住元神,此后乘风来去,不假尘滓,是何等的逍遥快活。虽然修为上再难更进一步,在那时已是上上之法,我还笑她舍不得自己的花容月貌。现在想来,自然是因为她已怀了度儿,不想让孩子一并失去。后来她远去南荒,不见我面,她任性惯了,我又公务匆忙,不觉一过就是这么长时间,度儿都这么大了。”
天启王缓缓的转过身来,道:“现在野儿去了,你不打算为她安葬?”
善王苦笑道:“她既然这样安排,我去也未必见的到。野儿的脾气大哥又不是不知道,做什么事都是一路走到底,什么人也劝不回的。我能见到度儿,已经很满足了。”
天启王摇头道:“总之是你的不好。这样的好女子你都不珍惜,四处风流,再贤惠的妻子也会忍受不了呀。你当时被称为第一美男子,追的人可不少啊,虽然大哥知道其实并没有什么,但是女人的眼里看来,就不一样了。你又总是喜欢招惹,唉!难怪野儿伤心。”
善王面露尴尬道:“这些陈年的事,大哥还提它干什么?倒是大哥应当留意一下,今天祈福的兆头不好,似乎大变就在眼前,天命已经发动。看最终的结果虽然颇似良好,但是中间却是周折颇多,情势微妙,不可大意。”
天启王道:“我但行心之所安,一力治国,天命的事,它定要发作,也只好由它了。”
善王也是默然。依两人功力之高,谈到天命,也只能用一句虚无飘渺来形容。想起来日大难,不禁都是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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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施公主握住王度儿的手,不住的劝解,王度儿心中凄恻,泪水总是不住。
曼施公主道:“你现在找到爸爸了,应该高兴呀,怎么还哭呢?”
王度儿抽抽搭搭的道:“爸爸是找到了,妈妈没了……”一句未完,伏在曼施公主的肩头又哭起来。
曼施公主轻轻拍着他道:“好孩子,不哭了,再哭姊姊也要伤心了。”
王度儿突然抬头道:“我要去问宋老爹,他应该知道的。”说着,就向外面走去。
曼施公主慌忙来拉时,王度儿一拧身,纵在天空高处,略微辨别一下方向,就如炮弹一样疾冲而下。曼施公主无法可施,只好到前面来找天启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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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度儿也不去穿厅越室,轰然声中,来到了迎宾馆上面,将遁光略略一按,砰的一声,窗户穿了一个大洞,到了室内。
宋公哲他们正在闲谈,突然见王度儿匆忙而来,满脸泪痕,都是大惊,连忙问道:“度儿,怎么了,怎么了?”
王度儿一把抓住宋公哲的手,急道:“宋老爹,你告诉我,我妈妈怎么了,我爸爸又是谁?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宋公哲与陈晟他们看了一眼,柔声道:“度儿,你不要着急,先坐下来,听我慢慢的讲给你听。”
王度儿急道:“宋老爹快说!现在还隐瞒什么?我都知道了。”
宋公哲无奈,拉着王度儿的手坐下,道:“郡王和善王的事,我们知道的也不是很彻底……”
王度儿一听,便知道善王所说,实在都是真的。
只听宋公哲续道:“郡王的脾气,又不许别人过问她的事,所以究竟为什么郡王同善王分手,一怒而去辟南疆,真正的原因,大家都不敢问。度儿,等你年纪大了,懂事了,慢慢的也就会明白的。唉,郡王与善王当时如一树双花,龙凤并生,长空、神龙二圣之威名共结,天下谁不羡慕!可是枝节颇多,屡乖参差,又很令人憾。”摇了摇头,感慨良深。
王度儿一根一根的放开手指,心中知道宋公哲是不愿意说他父母的坏话,所以用这个来搪塞。那么促使父母分开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了,而善王作为他的父亲,也就无可质疑。难怪妈妈常说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好久好久才会回来。果然是好久好久,因为爸爸就不会回来的。他只觉得心中莫名的一阵悲凉袭来,空空的,有种不可知的感觉攫住他的心,不是悲,也应该不是喜,淡淡的仿佛是忧愁,似乎什么事都不用关心了,随它去罢。当下漠然的问道:“宋老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宋公哲摇摇头道:“我们不回去了。来的时候郡王吩咐,一旦你见到善王阁下,就不用回去了。命你拜在善王门下,要学成一身的本领,才肯让你回南疆。否则就以不孝论处。”
王度儿流泪道:“难道娘都不许我给她扶棺?那生我又有何用?我心中又何以能安?”
宋公哲讶道:“这你都知道了?郡王的身体一天坏起一天,别人或者看不出来,我们这些老仆,却是一清二楚,大归就在须臾间。人生百世,谁能得不死?少主也不必伤心。但是回南之事,须要从长计议。依老仆之见,既然娘娘不许少主回去,遗命不遵,娘娘泉下也必不安。而少主前途重要,娘娘之意也在于此。少主就不必拘于世俗之见,一定要扶棺方算孝顺。倘若建功立名,成不世之业,不也是孝顺么?岂不强起现在这样。”
王度儿也知母亲的苦意,当下只是哭泣,宋公哲诸人也是心下凄恻,围着他劝来劝去,反而把自己劝哭了。
一行人正在伤心,只听外面一阵混乱,有人大声禀报:“皇上驾到!”鸣锣击鼓声中,宋公哲等慌忙抢出,却见天启王、善王及曼施公主诸人已经进了来。众人慌忙参见。
天启王挥了挥手,走到王度儿身边,执着他的手道:“孩子,伯伯知道你委屈,走,跟伯伯回去,伯伯有好东西给你。”
王度儿此时已是无可无不可,随着曼施公主的搀扶,走了出去。天启王向善王看了一眼,也出去了。随从的众人一时又走了个精光。
善王看着宋公哲,道:“你也老了。”
宋公哲躬身道:“小人蒲柳之姿,未霜先凋。大人清健如昔,小人见了,很是欢喜。”
善王叹道:“有什么用呢?当年你执意要同郡王一起到南疆去,这些年日子还好过吧?”
宋公哲道:“也还过的去。眼看小公子一天比一天长大,又聪明又听话,小人也觉得很是安慰。只是不知为什么娘娘一直不肯教小公子武功魔法,小人所学低微,也不敢胡乱传授。”
善王道:“她这些年来一直在为度儿固本培元,收获之大,实在比一开始就学好的多。你看现在度儿学什么会什么,不是更好么。”
宋公哲道:“是。小人见识短浅,没想到这一步。大公子好么?小人在南疆,时时刻刻的惦记着。”
善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道:“他很好,身子棒着呢。只是生就的怪脾气,说什么也不学魔法。他也很惦记你,时常提起。”
宋公哲也笑道:“大公子从小的见识就不同凡人,他既然不肯学,自然有他的道理。将来定然会放一异彩。小人就等着看两位公子一同扬名天下,也不白活一世了。”
善王道:“两个孩子都受你大恩,叫他们怎么报答。你为我们家,可以说是鞠躬尽瘁了。”
宋公哲慌忙摇手道:“大人这么说,小人折受不起。当年大人对小人恩同再造,小人粉身碎骨,不能报万一,这些小事算什么。今天大人父子团聚,小人很是欢喜,只是郡主再也看不到了。”言下凄然,眼泪都滚了下来。
善王心下伤痛欲绝,却不愿意表露出来,勉强笑道:“你又来了。人生那有不死的?郡王此去,定然上升大罗极乐天,从此无忧无恼,不再受这些人间的苦楚,不是更好。她……没有什么话要给我么?”
宋公哲拭泪道:“郡王叫小人托付大人,一定要好好关爱小公子,却不可娇纵,以免宠坏了,但是不可同他到南疆去。”
善王凄然道:“这么多年,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宋公哲道:“郡主并不是这意思。她说她积伤复发,死状狰狞可怖,宁愿大人心中一直留着娘娘最好的印象,又不愿小公子来回伤心,所以才一并摒绝的,并不是尚有余恨。”
善王默然半晌,道:“到了老来,她还是这么爱惜容颜。让我见一面又有何妨?
野儿,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那么可爱漂亮,你又何必担心呢?我一世没有听你的话,你现在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也再也见不到你,就听你一次又何妨?见与不见,你永远在我心头,这一辈子是磨不去的了。”隔了一会,道:“你还回南疆么?”
宋公哲道:“小人也想侍奉在大人身边,看着两位公子。只是郡王大业未成,南疆地僻苦多,人手缺乏,小人还是回去的好。”
善王点点头道:“那也好。你没有什么要我做的么?”
宋公哲伏身道:“只要见到大人开开心心的,两位公子前程可期,天启王朝如此兴盛,小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再要求的话,就是太贪了。”
善王点了点头,道:“这几天可以到善王城去,看看你那些老朋友。”
宋公哲道:“小人也想去呢,自从当年一别,小人就没喝过酒,现在就想找找老朋友,喝个大醉不醒。大人也该回去看看小公子了。”
善王点了点头,缓步走了出去。宋公哲见他的步履似乎都有些阑珊,不禁甚是担心,眼看他越行越淡,就仿佛溶在了空气中,眼光还是收不回来。人生多苦,忧欢相逼,就连善王这样的高手,都免不了,那么,功夫学来,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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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三天,回善王城。”善王道。
王度儿和曼施公主对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珍惜之情。
天启王道:“何必那么急呢?反正闲暇无事,不如多住几天,咱们兄弟也可聚聚。”
善王摇头道:“我总是个外臣,不能离职守时间太长,再说那边也的确离不开我。以前还可以说是闲暇,现在有了他,可就不同了,我的事也就来了。”他的手轻轻抚在王度儿的头上,眼睛中充满了慈爱关切。
天启王道:“好吧。你以前就喜欢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从不跟别人说,我也劝你不进。总之你自己保重,凡事多看开些。”
善王低头道:“是,我自己理会的。大哥也要多保重,天启王朝离不得大哥。”
天启王微微叹道:“事已至此,多言无益,各安天命吧。以后你不能来,叫度儿多来住几天,免得我挂念。”
善王道:“恐怕他也不能多来了。一旦进入正常的训练,就一定要艰苦才行。长都总是一个繁华的地方,有碍他的修为。我正在考虑是不是带他到个没人的地方去。”
天启王道:“这倒不用。你的善王城中就可以了,不必非要叫他受那么多的辛苦,修炼也并不是一定受苦才能获得大的进步的么。好啦,答应你,不要叫他来了,我们也不去看望他。好了么?你还是这个脾气,什么事都是以修炼为主,一讲到修炼,别的就什么都不顾的了。”
善王苦笑道:“这也是不得已,鼎儿对此一点都不感兴趣,倘若不好好教度儿的话,恐怕我的魔法就要失传了。难得度儿在魔法上很有天分,但他起步的太晚,我若不尽力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的。”
天启王道:“这也是。只是孩子总是孩子,不要逼的他太狠了。”
善王道:“这个大哥放心,不会有什么差池的。魔法又不是武功,不是单靠肉体上的锻炼。只要他领悟的快,或许几个月就会有本质的变化。”
天启王道:“由你罢。这几天就让度儿住在宫中,我们爷儿俩要好好亲近亲近,免得随你走了,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的到。”
善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