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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唠叨下去,蓝衣人已听的皱起了眉头,或许是因为这样的诉说使他想起了过多的事,因此他马上止住道:“我怎么找你?”
宋公哲道:“我们正要去京城”
蓝衣人道:“好。你们先走,我救出人后就去汇合你们。”
宋公哲还要说什么,蓝衣人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人融在黄昏稀落的人群中,晃了几晃,就不见了。
第三章
蓝衣人以云海萍踪之术离开雪眠镇之后,当即将身体溶入大气之中。在长久的流浪与孤寂中,他已不适合同人的交往。他的思维维持在一种停滞的状态中,只有抛开身体的时候,才有喘息的感觉。
或许我死后会成为精灵罢,蓝衣人自嘲地一笑。在这片大陆上,精灵是种没有实体的东西,不能叫它们动物或者人类,它们凭借超强的精神力量同人类中具有同等特性的人交往,将力量借给他们使用,教会人们魔法和各种技能。
精灵没有好与坏之分,它们以人类对待它们的标准来对待人类,它们是一种超越了人类的等同于神鬼的存在,没有肉体使它们永生不灭。它们的力量是万物本来运转的生源之力,从这一点来说,它们可以说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元素。
对于精灵们,唯一的灾害就是宇宙中不可知的星系之间的破坏,它们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总归有个局限。长久的生存斗争使它们同人类结成了朋友,一面人类借助于它们的力量来增强自身的能力,一面它们通过人类也可以获得锻炼。
它们用人类的脑思考,通过人类的修行而使自己的力量更加纯洁。离开了人类,它们有思维,但是不知道该去想什么;它们有力量,却不知道怎么运用。只有极为少数的精灵拥有独立思维的能力,它们被称为大精灵长,据说是同圣王大帝一齐战斗过的伙伴,拥有的力量即使是星系的爆炸都损伤不了一毫,可以说是标准的神了。
人类的魔法中绝大部分都是借助精灵的帮助完成的,蓝衣人默默的在大气中穿行,渐渐的将精神力量凝结,召唤附近的雪精灵聚集。他的思维在有意识与无意识之间同它们交舞着,以自己流浪的经历来换取它们的信任。
他感觉到精灵们的欢跃,就将思维进一步的延续,以一颗醇和之心将雪精灵包围,再通过它们同千里万里外的它们的近裔,栖息在坦斯星南方大陆上孔雀山的水精灵订下魔法挈约,于是精灵们唱起圣歌,它们金黄的翅膀在星辰的照耀下闪烁着充满灵性的光芒。
他的身躯由器官转化为细胞,由细胞转化为原子,体原子同水原子间发生着分合生化,当这一切都过去,仿若最长的情人之一吻后的醒来,他已站在了孔雀山头,半山村外的小径上。几十万里的路途,快的就仿佛一眨眼。
魔法。
他无声息的同精灵们道着谢,看着它们在他身边环绕了两圈之后,消失在自然的光芒中,这是精灵们对于它们所喜欢的人的一种表示,然后打量了一下四周。
孔雀山以其上多孔雀树而得名。此树普通的能长几十丈高,绿树如阴,上面雀鸟环布。
它的花多是粉红色,五瓣花,有两瓣相生较大,披拂下来,仿佛孔雀开屏。这种花的花重而蒂小,风吹则落,孔雀树又喜群生,当其开花季节,满树浓荫如织,繁花若星,微风时来,则坠红斑斑如雨,清香满林,群鸟争飞相啄,一时蔚为奇观,是以又名“雨花树”。
孔雀山却就没有这么风雅了,其势如惊波骤起,上下笔直如削,半山村居其山腰,左邻高崖峭壁,右抵万丈绝崦,形势险峻异常,历来为禁止居住区。后来为天空骑士团辟为特殊训练场,凡是经过的人,无不闻声变色,可见其险要。
结印骑士选这里作会面地点,是颇有深意的。蓝衣人不禁微微一笑。任它龙潭虎穴,也要打你个鸡飞狗跳!倘若真如那老头所说的可恶,索性就挑了这块场子又何妨?
记忆随着“天空骑士”这四个字而复苏,许多已经以为忘记的痛苦的回忆又折磨着他那灰死的心。人们啊,即使是在极端和平与富足的年代,也仍旧避免不了矛盾的发生。
是怎样的规律呢?蓝衣人无声的叹息着,目光中露出一种深远的表情。丢弃罢,他喃喃的念了个咒文,眼前显出一片明镜,上面光影变幻如风起云涌,渐渐风定云收,现出一间小屋子,里面几位骑士,围着一个小孩,白衣,麒麟,柔和的笑,似乎没有什么不愉快。
孩子毕竟是孩子,蓝衣人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不管外界是怎样的,孩子的心都是不会变的。他们永远认为所有的人都会象爸爸妈妈一样对待他们,从而也对身边的人信任着,依赖着。可是为什么周围的人却总是骗他们呢?当你年小的时候,有人盯着你手里的糖葫芦,一个小小的谎言,就骗走了,你还在甜甜地笑;长大了,他们告诉你,要保持一颗童真的心,结果是冰冷的一次又一次,然后才教训你:长大了就不要再象个孩子。
这一定也是一种艺术,要不怎么会这么流行。或者,战争也可以说是一种艺术。
本着师夷制夷的原则,蓝衣人决定以战争的艺术来对待虚假的艺术,因为他深知一旦加入天空骑士团,除武功与莫名其妙的荣誉感外,再无人性可言。
这孩子在他们手中,总之是不好,于是他叫了一声“王度儿”。
那孩子欢然答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众骑士却纷纷掣枪而起,领头一人气质沉雄威猛,身形未动,只转头向这边看来道:“阁下何人?元某奉请一见。”
蓝衣人听他自报姓元,心下一动,仔细看时,依稀尚有往日的几许形象,只是颔下微须,面容也见苍老。当时的精强骠悍,有如红日炽人的逼人神情,已经不见,换之的是脸上自然流露的平和之气,身上象要炸开的肌肉也都没了,只是觉得协调而从容。
几十年(作者注:换成我们的地球历,可是几百年喔)未见,不想他已由虎道入龙道,越流云道而晋升为天道,进境之速,可以说是古今少有,以此身手,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那么他的代价也值了。
只是别人的代价呢?蓝衣人想到这里,不禁摸了摸背后的长弓,傲然一笑。振云气未必就一定是天下无敌的武功,我这百年来的遭遇,恐怕连他都想不到。
他脸上现出一抹难见的苦涩笑容,正要运用玄功,以夺空凭虚之术,借眼前一点微薄的镜像,到其所在之处,忽然身前气息微微一动,眼前多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那元某人,身后跟了四五名骑士。王度儿也笑嘻嘻的坐在一人的肩头上,来看热闹。
蓝衣人一惊,随即想起这镜还后施,观化自在之法,正是振云气故技手段,号称什么无所不能,小以搬运挪移,克强敌而制胜,大以天地万物,无所不为我用,当真是脸皮厚的可以。
那元某人一揖到底道:“阁下既不肯降贵步于草庐,那只有我们自己来了。在下元天纵,鄙领天空骑士团团长之务,薄德末名,敢问先生高姓。”
蓝衣人冷冷地打量着这个人,忍不住就要拔刀相向。他居然连我都不认识了,那么,我是改变了很多了。六十多年的光阴,他终于得遂所愿,做了骑士团长,好威风么?好骄傲么?只是看他也并不怎么快乐,他还要什么呢?这种人我是永远不懂的了。
蓝衣人微一沉吟,道:“鄙姓蓝,名逸人。枉屈首领大驾,实为愧不敢当。只是受人所托,寻这孩子回去。童婴何罪?以致加诸王法,使老母千里忧思,亲朋困顿不安。所谓法不过人情,就请团长格外加仁慈之手,返璧于人,庶几于肃杀寓温和之意,使老幼皆沐恩荣,而至国事底定,万民相安。”
元天纵笑道:“先生所教,元某敢不凛遵?只是此孩童虽小,所犯者大。朝廷明令禁止恣意以魔法寻事,乃是为了千千万万生民百姓所考虑。法律之事,所执者唯公正。犯而不校,是为纵容。大罪可免”
蓝衣人一听心头火起,一百年前就是同样的语气,相似的话语,害我一家支离破碎,害我以十几岁孩童流落江湖,受那凄风冷雨之苦楚。一百年后,又是同样的话语!当下再无安事宁人之念头,昂头截断道:“如此说来,元首领是不肯放人了?”
元天纵并没留心他的神情变化,答道:“也不是不能放,只是要先到京师再能说。”
蓝衣人暴怒。此人居然执意同一个孩子作对,一定要擒拿到京师归案,看来利禄熏心,已是不可救药。还有什么可说的?再不出手,只怕他们还以为天下人都怕了天空骑士的名号!便不再多说,身形一晃,绕过元天纵,向抱着王度儿的骑士直冲而去。
众人都没料想到他居然说动手就动手,半点征兆都没有,那骑士一愕间,蓝衣人直抢而上,左手虚抓,一团罡气向他急打而去,捷快迅疾,有如闪电。
那骑士百忙之中,大叫一声:“团长,接住王度儿!”将孩子向上抛去,同时身子急退,双手合抱向前,要接住这追魂索命的一招。
哪知双手刚递出,眼前突然没了敌人的人影。那骑士收力不迭,身体顿失平衡。
正要拿桩站稳,一只手伸过来,在他手腕上一搭,克察一响,双腕已然脱臼。巨痛之下,胯上又挨了狠狠的一脚,向后直飞出去。
蓝衣人既然出手,料想元天纵必然干预,这人是个大大的劲敌,当下再不容情,要赶在他出手之前,剪除一个算一个。只见他右手虚摆,一道白气急上,将王度儿卷在其中,向外送去,身形一折,反向左窜。
一名骑士道:“好功夫!”左手一抬,一股劲力如狂龙奔江般,向蓝衣人击了过去。
蓝衣人头也不回,反手一指,点在他掌力上,指力直透进去,轰的一声,掌力四散炸开,犹如火药一般,蓝衣人衣袖一拂,将这股炸力反送向那骑士。
那骑士猝不及防之下,大喝一声,又是一掌击出,要待以威猛刚强的掌力,一举御险毙敌。
蓝衣人正要他这样,双袖再一卷一引一送,双掌一指之力全泻向左侧骑士。砰的一声,将他打了一个筋斗。
先前骑士全力一掌被蓝衣人如抽水一般吸走,只觉全身一软,胸口空荡荡的甚是难受,蓝衣人又是一指飞来,点中他左肋。他慢慢坐倒,满脸都是不相信的神色。
蓝衣人更不迟疑,身子向上急窜,右手一带,将王度儿召回肩上,一面扶摇而上,一面念动咒文,身周白烟四集,两人身影越来越淡,眼看就要没入远空的云彩中去了。
一直没有动作的元天纵这时手一挥,道:“接住!”一枚暗器向王度儿打了过去。
蓝衣人原还不愿意同他正面为敌。这时见他为了拦阻自己,竟然向一个孩子下手,不禁怒火冲天,再没有什么顾忌,身子一抖,从白云障中脱出,左手光芒暴长,犹如利剑,将那物斩成七八十截,仿佛听见王度儿喊了一声可惜,情急之下,也无心顾及。又是一抖手,光芒倏长,便如景天长虹一般。
蓝衣人一扭身,长虹犹如银河倒泻般的向元天纵斩去。锋芒尚未及身,冷气已经将几十丈外的一条瀑布冻住。
元天纵一见蓝衣人回身,就知道他误会了,又见他掣出元命彩虹刃,不禁一声叹息,看来一战难免了。他来不及回身,对另外几名骑士道:“你们退开,我来接这彩虹刃。”反手抽出亮乌迪明神枪,运足振云气功,要待以本身一百余年的修为,来硬架此夺天地之造化的一刀。
蓝衣人直劈下来。轰隆一声,刀、枪相撞,迪明神枪挡不住彩虹刃,从中被劈成两半。
元天纵不慌不忙,双手内合,将彩虹刃夹在两掌间,振云气运处,彩虹刃一寸难进。
蓝衣人右手一召,又是一柄彩虹刃直劈而下。元天纵大惊,从来此元命兵刃乃是集本身之精华,不加外物所炼,就如道家所炼的婴孩,固然威力奇大而且变化莫测,但是只可能有一柄。谁又能分心两用呢?这蓝衣人居然练成了两柄。一柄就缠住我双手,我命休矣。
第二柄彩虹刃呼啸而下,元天纵脑中灵光一闪,看清楚其实这一柄并不是真的元命刃,只是淡淡的如同彩虹刃的影子,当即心情一宽。
振云气发处,将第一柄彩虹刃荡开,遥遥一掌,向蓝衣人击去,左手斜引,要将第二柄兵刃带开。
突然这第二柄彩虹刃光芒大放,明明假的,却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真货,彩辉激绕,元天纵一手挡不住,眼看就要临断手之厄。
元天纵掌势一翻,将彩虹刃抓在手中。这就仿佛空手去抓利刃,鲜有不伤手者。
元天纵掌势飘忽,手指在彩虹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