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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共度良辰美景!”
福尔摩斯狠狠地抽了两口烟才说:“麦可米兰先生,我只有一个朋友,他本人
就站在我身边,就是这位约翰。华生医生。你不会把我弟弟米克洛夫称作我的朋友
吧,这么看来,你很可能请来了我的一个同行。我确实有一两个同行,但只有一个
穿十二码的靴子,大家可以看到从壁炉旁的幔帐后面突出来的靴子尖儿。”然后他
转身对我说:“华生,其实从靴子头儿也能判断靴子的尺寸大小。”
他又说:“出来吧,雷思瑞特警官。一动不动地站了那么久,腿都僵直了吧!”
雷恩瑞特从幔帐后面走出来,冲着我们俩苦笑了一下,说:“‘福尔摩斯先生,
圣诞快乐!医生,圣诞快乐!不瞒你们说,接到参加这个圣诞聚会的邀请我觉得很
意外,但我应该可以猜到你们俩是幕后指使者。我的家人都去苏格兰了,由于工作
关系,我只好独自一人在布莱顿的格兰德旅馆过节。”
我们介绍哈丁和警官认识,然后四个人决定出去散步,谎称出去消化消化准备
享用圣诞午餐。我们的东道主非但没有表示不快,看到我们一起出去反而显得很高
兴。当时我考虑到,要是他不想让我们和雷思瑞特结成同盟,就不会专程把他从伦
敦警察局刑事厅请来了。
我们依次向雷思瑞特介绍了这几天的情况。我和警官结交多年了,在我看来,
尽管他慢条斯理甚至还有些缺乏想像力,但是与他的同事相比,他绝对是一位高明
的一级侦探。福尔摩斯对他呢,我也知道,尽管有时冷嘲热讽地挖苦他,但还是很
敬重他的。
福尔摩斯曾经对我说过:“华生,当你完成了所有的逻辑推理并拟定好了实施
计划,要秉公执法时,雷思瑞特是上好的人选。他绝对正直诚实,是难得的得力助
手。如果我注意到了一些细枝末节,而他却忽略了,他就会很懊丧。当然喽,这些
细枝末节对调查侦破本身总是至关重要的。他对待我的那种生硬态度其实只是掩饰
自己懊丧的幌子。”当时我记起了雷思瑞特与福尔摩斯的那次合作以及他提供的援
助,而且至今还记忆犹新。那次多亏了他,福尔摩斯才能为那桩异乎寻常的案子划
上圆满的句号。
我半信半疑地以为警官会只看到麦可米兰的表面文章,或许还会说:“一个出
手大方的家伙圣诞节找几个人围着他转转会有什么问题呢?”但事实恰好相反,他
表示赞同地说:“福尔摩斯先生,你认真对待这件事做得没错儿。我也觉得有些蹊
跷。他势必知道这在我们看来有多么不可思议,但还是显得很无所谓。各位比我起
步早,我想听听你们的真知灼见。福尔摩斯先生,现在你肯定形成了某种推论……
在推论方面你可是大名鼎鼎啊!”
福尔摩斯正充分利用这次外出散步的机会,大口大口地抽一只十分不雅观的黏
土烟斗,喷出的烟雾敢跟火车头一比高低。他在吸烟和吐雾的间隙讲话,但讲话时
显得相当忧虑。
“亲爱的雷思瑞特,我相信自己已经找到了一部分答案,但似乎还没能了解全
局。要把一切弄清楚,还需要看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我们还是分析一下已经发生的
情况吧。警官,如果我重复某些你已经非常熟悉的细节,请你务必原谅,因为我觉
得时机已经成熟了,该公开谈谈我们已经了解的一切了。首先是请客本身。他直接
或间接地邀请了九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来过圣诞节,或者引用他惯用的说法是过冬
至节。加上你本人雷思瑞特,其实是十个人。你是惟—一个他慕名请来的。虽然我
和华生也有些名气,但却是东道主的不速之客。我俩进门时,他的确有点儿心惊,
但却迅速恢复了常态,这说明他认为我俩根本不会妨碍他实施计划。所有的客人,
包括我们在内,有一个共同点月B 就是正派可敬。他选择结交的都是值得尊重的人
——哈丁、飞翅小姐、鲍塞尔先生显然都属于保守稳健派。我认为警官,你作为法
律的维护者很可能会相信肖氏庄园任何一位客人所作的证词。麦可米兰的计谋可能
离不开他对客人们所具备的这种优良品质的利用。来之前我们对麦可米兰的背景知
之甚微。到了这儿以后,从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他的经济显然非常拮据。亲眼
目睹了郡司法副官对他突如其来的打击以及他的巧妙周旋之后,可以肯定地说,我
们对付的是一个极尽花言巧语之能的无赖。我相信他特别不希望我们发觉他的婶母
就住在门房里。,但事与愿违,我们不仅了解了他婶母的情况,而且还已经掌握了
他叔父遗嘱的始末,这在他或许是个疏忽。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必须充分利用他的
这次疏忽。”
谈话停了下来,好长时间没人言语,雷思瑞特觉得有义务说几句。“但至今他
还没有犯下什么罪过,即使掌握了这些情况,我们也没有理由不承认他只是有些古
怪而已。结束了坑蒙拐骗的生涯之后,难道他不可能急于向世人做些补偿吗?”
福尔摩斯对他这番话反应异常强烈。“虽然还没犯罪,但却涉嫌犯罪了,这一
点我敢肯定。我希望能提前制止犯罪,而不是事后侦破。尽管肖氏庄园的这位东道
主过得很潇洒,但他受到了穷追不舍的债务催逼,并且我相信郡司法副官提到的数
目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善良的米里尔达。瑞那德夫人告诉我们,如果找不到新遗
嘱,麦可米兰几个月内就能成为继承人,但是,他在几年之内却不可能继承到什么
财产;而他的债主又逼得太紧,也许根本用不了几年,不出几个月甚至几个星期,
他就可能被沉重的债务压垮。我认为这一点是整个谜团最值得关注的地方。”
我们吃了一顿极其丰盛可口的午餐。先上来的是配有草药、熏衣草和牛肉条的
烤鹅,接着又端来了巨型的圣诞布丁。我用叉子仔细检查了我那份布了,惟恐里面
遵循旧俗放进了银币却出乎意料地找到了一枚小金片,可以把它系在表链上。后来
我们围坐在炉火旁,随意享用白兰地和极其精美的肉饼。东道主和大家融为一体,
摆出一副快活的神态,他这种德性我很快就开始反感了。
他最终走到福尔摩斯身边,说:“福尔摩斯先生,我要请你帮个小忙,能否把
这个小礼物送到看门人的小屋我婶母那儿?由于荒唐的家庭纠纷,我担心她不愿意
见我。或许她会从你手里接过这个小礼物,天晓得,说不定还能平静地收下呢。还
有一个原因,我想确认一下她是否安然无恙。据我观察,我那个可恶的堂弟阿瑟每
晚七点钟左右去看望她。尽管他有很多缺点,但却和婶母很亲近。无论如何,我不
想让她在圣诞节还感到孤独。”
福尔摩斯就算想拒绝这样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也肯定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
于是索性就爽快地答应了。我主动提出和他一起去,但他炯炯有神的眼睛迅速地眨
了眨,示意我留下,哪儿也别去。
麦可米兰说:“福尔摩斯先生,或许雷恩瑞特警官也喜欢出去稍微走走?”
雷思瑞特起身表示同意。我们的东道主谢过他们两个后,又问警官:“请问你
的表几点了?我想我的钟有点儿慢了。”说着抬眼瞅了瞅屋角落地大摆钟的钟盘。
雷思瑞特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啊,先生,正好三点五十八分,你的大
钟几乎分秒不差。”
福尔摩斯和雷思瑞特走后,我又和哈丁聊了几句,我问:“你对这有什么看法?”
他回答说:“我搞不懂,警官跟福尔摩斯去门房,麦可米兰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你注意到他是怎么故意间雷思瑞特时间的吗?他明知这座钟走得很准还问。”
我点点头说:“我们必须睁大眼睛留意一切不正常的现象,等福尔摩斯回来,
就向他报告。”因为当时我猜测表可米兰也许想采取什么行动,但又不愿意让福尔
摩斯察觉。
福尔摩斯和雷恩瑞特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他俩刚回来,落地钟就敲了五下。
麦可米兰自然询问了他俩的差使。“我想你们代我转达了我对婶母的圣诞祝福
了吧?”
雷思瑞特点点头:“这位女士不太爽快,没让我们捎什么口信儿。”
福尔摩斯补充说:“总算没把你的礼物退回来。”
麦可米兰不无愉快地耸耸肩膀说:“嗯,你们已经尽力而为了,我感激不尽。”
从那一刻起,麦可米兰就成了晚会上最活跃的核心人物,晚会自然而然地也就
成了他的晚会。晚会刚开始,他本人亲自向大家分发了礼物,后来他就溜到屋子角
落的幔帐后面,再出来时就已经成了圣诞老人,他那套装束看起来华美昂贵,是用
红色天鹅绒缝制的,靴口和袖口都镶着毛边。他还戴了一缕漂亮的银白胡须,像是
挂在耳朵上似的。为了掩饰这一点,又特意戴了一顶红色贝雷帽,也镶着毛边。他
站在舞台上,领着众人齐声唱圣诞赞歌等节日歌曲,当时我注意到时间是在六点半
左右。
他的嗓音不错,可以称之为嘹亮的男高音。他也没用什么乐器伴奏,能不走调
已经很不错了。每隔几分钟,他就冲到幕后,然后再带着小礼物出来,抛向大家。
这样又唱歌又分发礼物,大约进行了二十分钟,前门突然传来一阵疯狂的叩门声,
庆祝活动极富有戏剧性地戛然而止。
开门的管家被阿瑟。福克斯粗暴地推到一边。阿瑟十万火急地大声喊道:“我
婶母米里尔达被人谋杀了!”
雷恩瑞特第一个站起来,快步走到福克斯身边,试图让这个显然惊得不知所措
又焦躁不安的人镇定下来。他一只手指在福克斯的肩膀上,说:“亲爱的先生,别
激动,详细谈谈发生的情况。”
然后他转身对众人说:“请大家千万保持镇定,都呆在原地别动。我会陪同福
克斯先生到他举报的犯罪现场。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医生,能否烦劳你们二位维持
这儿的秩序?”
福克斯和雷思瑞特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他们走后,屋里响起了嘈杂的充满诧异
的议论声。
我悄悄地对福尔摩斯说:“我觉得很奇怪,警官怎么没请你一块儿去呢?”
他对我的发问不屑一顾。“行了。雷思瑞特作为在场的惟一具有官方身份的专
家要勘查犯罪现场,根本不需要我这样的业余人员瞎搀和,他也会这么说的。这话
既没错儿又得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你作为医务人员,
他怎么没有请你去,万一她只是受伤,你还能救她一命;即使发生了最糟的情况,
还可以宣布生命终‘止呢。我肯定他很快就会把地方警察调集到现场,并严格按照
正式程序处理一切。”
这时,杰拉德。麦可米兰有意识地、极其缓慢地脱下了圣诞老人的服装、靴子,
摘下了胡子,露出了里面穿的夜礼服。最后他摘下帽子,径直走到我们跟前说:
“天哪,多惨啊!到底是谁想害死我那可怜的婶母呢?”
我尽量宽慰他说:“别这样,先生,或许福克斯先生弄错了呢。或许她只是昏
过去了,最糟也不过是休克了吧。”
他说:“乞求上帝,但愿你说得没错儿,先生。否则的话,我发誓一定要把凶
手绳之以法。
然后麦可米兰压低了声音说:“福尔摩斯先生,你若能抓住于这件事的畜牲,
我会万分感激的。怎么会这样呢?那位可怜的老人,和蔼可亲,总是善待每一个人,
怎么会遭到疯子的毒手呢?一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要落泪。”他从上衣口袋里拿
出一块儿棉质的大手帕,先拭了拭眼角,又极其夸张地捋了捋鼻子,接着又说:
“那肯定是个疯子,不是吗?”
福尔摩斯转过身,凑到我耳边说:“真是个绝顶高明的演员,华生。他已经预
料出了,如果证明他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不足的话,他本人能不被当成嫌疑犯吗?”
哈丁把我和福尔摩斯拉到一边,悄声问:“我们是不是发现了他盛情邀请我们
来这儿的真正动机了?”
福尔摩斯说:“行了,哈丁,别太超前了。我们还是先弄清楚真实情况再说,
先别忙着下结论。”
但是我觉得哈丁说得没错。后来雷恩瑞特和福克斯回来了,警官证实了福克斯
的报告。我更相信哈丁的说法有道理了。
雷思瑞特操着清脆快速的官腔当众宣布:“女士们、先生门,请大家集中注意
力,我把刚才发生的情况简单说明一下。大约七点钟左右,阿瑟。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