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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之后,张帝辛特将闻仲、比干、费仲三人留下,言此番新政,边塞怕是有变,需得做好准备,比干主修内事,且将在朝歌大胆实行,凡是可先斩后奏,,费仲乃是第一次得天子器重,更是激动非常,全身的肥肉都颤抖起来:“陛下,嘿嘿……不知陛下,教我何事?”
“摘星楼之事,便交与你,另,若得空闲,需得寻一批监察之人,万事听丞相调令,有些事,官方不好出手,还需多些手段。”以比干性格,必定不会做强占之事,可朝歌放奴释耕,少不得一些手段,张帝辛早已料到如此,这便安排下来,比干自是开口称谢,感恩不已。
张帝辛一说,费仲自然知晓其中道理,这便行礼道:“陛下所言之事,臣便是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将之做好。”
张帝辛点头,这才令三人下去,良久之后,方才言道:“天下之事,权在人为,如今已将仁之一字紧握,日后天时、人和,自不必言说,此番便看,那些如何不义了,天将要变,圣也是拦不住的……”
果不其然,顺天五诏一行,各路诸侯对放农奴、解荒地一项多有异议,其中骚动更是不断,此时大商征冀军马也已班师而至,苏妲己终是到了朝歌……
第八十章 羞苏护,轩辕坟三妖现身
风送香薰,卷得四面盎然,云动鼓乐,颤得八方来贺,一袭红卷直从南门铺出,两侧编钟排成三道成行,张帝辛一身紫墨长袍,脚下踏云缕金鳞靴,身后纹玲珑银丝玄鸟,头上竖白玉冲天冠,自是英武非常,一身皇家贵气。
忽得远处一声马嘶,但见五百军甲开道,三千军众护行,黄飞虎骑五色神牛开道在前,身后两人护行,一人英气勃发,胯下紫骝马,自是姜文焕无疑,另外一人,眼眸失神,目光暗淡,在马上颤颤巍巍,好似精神全无,甚是萎靡,自是冀州反侯苏护。
如此阵仗,便是东西南北四位伯侯,也未受过如此迎接,大商军捷报回师,尚能受起,苏护乃败军之将,见此阵势,背脊顿生一层热汗,脸色转瞬红布一般,全身燥热,自是羞愤难当。
张帝辛见苏护如此,心中暗笑,你道活命是好,这便让你知道,生易、活易,生活不易,有些东西,活着,远远比死了更可怕。
黄飞虎见天子在前,急忙下牛拜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恩浩荡,微臣幸不辱命,冀州叛已平!”
“黄元帅辛苦。”张帝辛说着,这便将黄飞虎扶起,目光一转,落在苏护身上,“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
被张帝辛一望,苏护便感如芒刺在背,一听此诗,额上更是升起一层冷汗,急忙跪拜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罪臣苏护,拜见陛下。”
张帝辛一笑,朝前走去,苏护本以天子扶己,这便起身,刚要谢恩,却见天子直到姜文焕身前,将之扶起:“皇帝辛劳。”
姜文焕乃是姜文蔷亲弟,自然当得起如此称呼,苏护面上更增一丝躁红,脸上火辣辣一般疼痛,有将半起膝盖跪下,心中自是愤恨,却也只能暗道,人比势强,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姜文焕起身,这便指着远处凤鸾:“陛下,苏贵人便在那处。”
“哦?着人将之引入西宫,若得空闲,寡人便往。”西宫虽在朝歌城内,却与四面隔绝,乃是大商冷宫,不肖宫妃多在其中,宫中之人,更是不敢去那处往来,苏护本是冀州反臣,虽保得性命,其女终究反臣之女,出身自然卑贱,张帝辛如此安排,自然无人敢说。
苏护一听此言,心中顿时一冷,若妲己得宠,只待枕边风一起,自然可复冀州侯位,“西宫”二字一出,却是断了这般想法,天**中美女入云,如何还能想起妲己,此番一去,便永无出头之日。
“陛……”父之过,不及儿身,姜文焕本想为妲己说话,却见黄飞虎冲他使眼色,这便将话咽进肚中,“来人,将贵妃迎如西宫。”
众将凯旋安慰,张帝辛自少不得一番夸奖,此一行,便是三炷香余,其间众人皆已起身,只留苏护一人伏跪,不敢抬头,自是惹得众人私语,议论纷起。
“陛下诏,黄飞虎、姜文焕征讨有功,着显庆殿庆功。”天子去了不久,便听凸刀下诏,众将自是高兴,纷纷而往,苏护不得天命,如何起身,自是在原地跪拜,跪看众人先行。
苏护心中大恨,若早知受这般屈辱,便是死了也不会投降,待众军行尽,凸刀这才急急前来:“陛下疏忽,忘了还有侯……忘了还有国丈,此番显庆殿庆功,还请国丈随我而来。”
苏护听之更是恨意大盛,心中亦是左右为难,若不去,便是违抗君令,一介罪臣如何担当得起这种罪过;去了,显庆殿中,却在赏赐讨己之功,又有何颜面在那!
不去,是死,去了,还有活路,苏护沉思良久,几将牙齿咬碎,也只得皱眉应允:“罪臣这便去显庆殿,有劳大人带路。”
众军饮酒,自是热闹非凡,一见苏护进殿,顿时安静下来,数百双眼睛,直挺挺盯着,顿时成了显庆殿焦点。
显庆殿中,一袭红毯直通天子位,众人皆在两旁,让出道位,苏护行走其上,胸中好似有百万只无头苍蝇飞舞,自是乱成了一片,面上一阵躁红,一阵煞白,直往前走。
“苏护大胆!见天子如何不跪!”姜文焕见此,直言呵斥,苏护听之大惊,终想起未行臣子礼仪,心中一慌,直接倒在地上,众军一见,自是大笑纷纷。
这人还要造反,胆量也忒小,张帝辛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脸正色,缓缓言道:“文焕不得无礼,此乃国丈,如何是你能呵斥的!文焕年幼,不知商礼,还请国丈莫怪。”
苏护如何不知,张帝辛面上虽怒,心中却无丝毫责怪之意,这便苦笑一声:“陛下说笑,姜将军自是人中龙凤,文武双全。”
“呵呵……一黄毛小儿,哪得国丈如此谬赞。”张帝辛笑道,一指身旁之位,“方才疏忽,将国丈忘了,此番便靠寡人近些,寡人一则赔罪,二则与国丈亲近一番。”
“罪……罪臣遵旨……”那位便在殿中最高处,天子席一旁,自是众人瞩目,苏护全身如燃起躁火一般,全身好似鼓胀的气囊一般,自是有气难发,只盼宴席早些结束,席间更是索然无味,如同嚼蜡。
众人往之苏护均是大笑不已,敬酒天子之时,自然不能忘了国丈,自是一并带上,直教苏护羞愤难当,撞死台前的心都有!
酒宴直至亥时放散,苏护一身酒气,更加满腹愤恨,自是无处分解,正将屋中一应用具,摔得哐啷直响,却不料宫中来人,手持一纸黑卷:“苏护听诏,冀州之事已过,朕深感国丈之恩,特在午门之外,立苏府一座,并特允国丈,在朝歌夸马三日,不得有误。”
“臣……噗!”苏护话为说完,便感胸中血气翻涌,便是口中一甜,将一口老血喷出,眼中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却说妲己到了西宫,但见四面高墙寒壁,一团冷清气氛,心中不由算计,都言宫中高墙如羽,此番果真不假,早闻天子声色犬马,如今为何还不至,更有甚者,做了宫中贵人,便连一服侍之人,也未派遣。
迟疑之际,忽得一阵阴风忽起,直将大门吹开,房中忽得显出两道曼妙身影,一见妲己,顿时哭拜在地:“姐姐,祸事了!”
妲己顿时大惊,立即皱眉道:“两位妹妹休急,且说出了何等祸事?”
“姐姐不知,我两人欲回轩辕坟中,却不料老家已毁,其上已建庙宇,立数丈无字石碑,其间逃命小妖曾言,那日坟中来了六人,直将众家掀翻,便是六尾孩儿也死与来人之手!”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同时哭道,“那人捣我家园便罢,还将一应孩儿,都剥去皮毛,形容好不凄惨!”
前番张帝辛令比干在轩辕坟上,重建轩辕庙,哪知一写“轩辕”二字,所建庙宇便是火起,无奈之中,只好立下无字石碑,这才不出异事。
妲己一听,脑间如五雷轰顶,嗡嗡直响,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倚在桌前,眉中尽是不信之色,思虑了数时,眼中才氤氲袭出,顿时泪如雨下:“何处来的如此祸患,是天要绝断我九尾一脉!你且说来,可知来人是谁,此仇不报,如何消我心头之恨!”
九头雉鸡精听之摇头:“我等走后,即令子孙深入简出,得张扬,莫非来人与我等有仇,趁我等仙宫修炼至极,前来寻仇?”
“这……恐怕不是。”玉石琵琶精言道,“我等那时俱在宫中修行,如何招惹仇家?”
“此前天机紊乱,我之肉身又去,法子自是不够,更是掐算不得,娘娘何等圣人,亦不会理我等琐事,如今只能将仇恨埋藏心中,待日后时机成熟,寻到那手黑之人,再行报仇未晚。”妲己思虑多时,这才缓缓说道,“你等须得小心翼翼,前番在恩州,若不是白矖仙长,我已见不得两位妹妹。”
“我等受娘娘之命,何人敢拦,莫不怕违逆了天命?”九头雉鸡精与玉石琵琶精一听妲己之语,心中更是恼火。
妲己却是一笑:“我等终属闲妖,既非圣人门下,又无高人指点,娘娘之命,不过修道机缘,自不是我等护身之符,白矖仙长也言,一应造化,皆看己为,你两人这便退去,我若在朝歌扎下根基,便寻你两人前来,切忌,日后行事小心,切莫再出差错。”
九头雉鸡精与玉石琵琶精齐齐点头,在叙一些闲事,是也便出朝歌城去,张帝辛在西宫之外,看得真切,转身说道:“此两妖日后必成大患,今日必不得放过。”
“鬼谷道友所言极是。”巫雷、巫电两人在身后言道,“前番若不是那狐妖好运,得了金仙搭救,亦早已去了,此两妖再现,必是逃之不得。”
“如此,便麻烦两位道友。”张帝辛早有算计,妲己若是狐妖,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必会来宫,未想两人如此不沉气,才一日的功夫便到,如此,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八十一章 帝辛斩妖,苏护夸马
“妖孽休走!”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本欲在朝歌城外,寻一清净之地修炼,这番驻足不久,便听一声大呵,正见三道华光,直落而来,来人自是张帝辛、巫电、巫雷三位。
九头雉鸡精见来人甚是面生,又听“妖孽”之名,不由皱眉,又想前番妲己提醒,好生修行,莫生是非,这便压住胸之火:“小女子只寻一静地清修,道友如何出言不逊。”
“人妖不属,你等来朝歌何干?”张帝辛不想妄动杀念,若两人听劝,还可放之一命,“若你等识劝,以凤凰之名盟誓,此人永不入朝歌之门,贫道便可放了你等!”
自巫妖之战后,东皇太一陨世,群妖无首,便尊万鸟始祖凤凰为尊,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皆是妖物,自也免不得众人以之为天。
“休提凤凰之名!道友忒得无礼,若口中再出狂言,休怪我两姐妹,不卖你等面子!”张帝辛亦不知为何,一提凤凰之名,九头雉鸡精顿时恼火,“天地之大,你三人都妄想管束不成!”
九头雉鸡精话音刚落,便见一道金光直冲玉石琵琶精而去,巫雷、巫电自寻她而来,心中顿时大躁:“你等太过无礼!”
张帝辛金光镜一闪,顺手将金砖打出,玉石琵琶精心中大惊,身前骤起一片青光,“嘭”得一声闷响,光幕颤动,自是无甚大碍。
张帝辛心中一惊,原书中连姜子牙都敌不过的玉石琵琶精,如何变得这般厉害,竟能生受太乙真人金砖,当下不敢大意,这便虎魄拿出,直冲而去。
玉石琵琶精鼻中一声轻哼,单手一扬,便见一方青光斜刺而出,张帝辛也不躲避,虎魄一挺,直劈而入,便见金光一道,势如破竹,直从青光穿刺。
此人道还有些本事,玉石琵琶精心中念到,这便将青光收起,化作一柄琵琶,此物遍体通明,漆墨暗纹曾生,上挑一柄弯头,中见四根翠弦直落末端,自是玲珑精巧,非同凡响。
便见玉石琵琶精一笑,单手一甩,只将两根翠弦拨起,半空中徒得生出道道影锋,其风如刃,生生杀气立响,张帝辛不敢大意,这便将金砖祭在身前,手腕一抖,提起虎魄便往。
张帝辛身形如风,道道风刃似电,两者交汇,便是噼啪直响,玉石琵琶精见如此抵挡不住虎魄风刃,眉角一挑起,这便将四弦齐拨,一时间,阴风忽起,琵琶中蓦得生出道道石印!
石印一出,便如斗大,张帝辛眉头一皱,金砖一出,只听“嘭”得一声,便见石末纷飞,扬扬而起,玉石琵琶精却也不急,又是一声琵琶响,便见石末飞扬,化作斑斑石钉,直打而来!
张帝辛未想玉石琵琶精还有这手,石钉如雨而下,哪里还能躲得过来,石钉一落身上,便如生根一般,直往骨里钻杀!
“啊!”张帝辛一声痛喊,直直坠落而下,玉石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