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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光深知定海珠厉害,自然不敢硬抗,身形一缩,化作一小蟒,直朝天上奔去,哪吒哪里肯舍,直将追去,却不料,一上天际,便见虾兵蟹将数万之众,蜂拥而上!
哪吒更是大怒,直将乾坤圈挥舞如风,携六昧真火,直烧而去,虾兵蟹将一众散妖,如何能抵六昧真火,这方围上,便见一道紫光冲天而起,六昧真火似野火衬风,直燃而起!
便见火海滔天,纷纷血雾飞扬,中军哭喊,自是鬼哭狼嚎一片,一众东海兵见不是哪吒对手,哪里还敢敌对,如退潮之水一般,急急后撤!
哪吒一人赶杀至东海之滨方回,急忙跪拜在地,一手扶起殷氏,却见已无入鼻之气,心中顿凉了半截,紧忙抓住李靖之手,见脉络还有微微颤动,这才稍稍心安,急忙将之抱入李府之中。
此时悲伤已是无济于事,哪吒只能将肚兜上六品青莲祭出,将李靖暂放其中,陈塘关已至生死存亡之机,关中万万不得少人,若得敖光再来,恐怕陈塘关有失!
哪吒心念于此,自是无暇心伤,这便燃起两杆信香:“陈塘危,母亲身丧,父亲重伤,速来救援。弟,哪吒。”
这番燃信香完毕,哪吒拿起一尾翎羽,心想自己之祸,唯恐师傅知晓,只能另求别师:“有人要杀徒儿,四师傅速来救命。”
哪吒虽小,心思却是成熟,知自己所求之人,距之甚远,非一日光景,便不能到,远水终究难解近饥,这便言道:“来人,快马加鞭,速告天子老爹,言陈塘兵反,要之讨逆!”
“那哪吒着实可恶,竟然对陛下出手,简直活得不耐烦了!”水晶宫中,东海军此行惨败,自是一片愁云惨淡,龟丞相一边替敖光敷头上淤青,一边言道。
敖光一听龟丞相之言,不由大怒,一脚将之踹飞:“寡人何事,需要你在一旁啰嗦!”
“来人,击宫中震天鼓,邀三海龙君来会!”敖光这边刚将怒火发完,手不由自主摸向额头,触之便是刺心的疼痛,股股**直贯而下,心中虽恨,却也多出三分忌惮,也就是那泼贼修为不济,若那定海珠旁人来用,自己的老命,怕是保不住。
“报!先前下界乃是在陈塘关在打斗。”瑶池之中,一人手持鱼竿,端正坐了,眼皮也不抬一下:“可知为何。”
“似是私仇,东海敖光此番大败而回,不知可派援助?”
“既是私仇,便让之打吧,这天下太安静了,也需要这么点动静。”那人说着,见鱼竿颤动,随手一收,正中一尾青龙……
第八十六章 四海军败,敖光身陨
陈塘兵反?张帝辛得到陈塘关急报,不由眉头一皱,依照李靖癖性,是断然不会造反,那情况只能有一种,便是哪吒惹出了不小祸患,自已恕难解决,这下写信求救。
若非急事,哪吒便会燃起信香,此番用的却是加急文书,恐怕麻烦不小,张帝辛念及此处,忽得想起原书中哪吒脑海一事,不会个糊涂蛋,真将东海三太子敖丙斩了吧?!
念及此处,张帝辛自知此事徐缓不得,是夜将一众事宜交与比干、黄飞虎两人处理,这便领了金光仙,直往陈塘关去。
却说四海龙君其聚,南海广利王敖明、西海广顺王敖闰、北海广泽王敖顺到水晶宫中,见大哥如此,纷纷恼火:“那泼贼忒得无礼,侄儿一向贤良,如何遭了毒手!”
“众弟有所不知,那贼手中,有一先天灵宝,唤作定海珠,若非此,东海怎能大败。”敖光自是羞恼,一掌将手下石桌拍得粉碎,“此仇不报,我等有何颜面,再上天庭!”
敖明、敖闰、敖顺三人一听定海珠名,俱是面面相觑,良久方才缓缓言道:“大哥三思,那定海珠是乃是峨眉山之物,若那上仙得之你我无礼,当如何是好?”“那贼子本事平平,不知从何处盗来灵宝,你我若得,还予那仙人,一可正我四海之威,二可结交截教上仙,此等好事,如何不做?”敖明三人,听此言语,心中虽有疑虑,也便答应下来,敖光眉脚闪过一丝狡黠,若得定海珠,将之与凝水珠合为一体,四海之内,更无敌手,便是那怪,也不必再惧……
翌日清晨,陈塘关外,便是阴风哭嚎,海浪滔天,黑云滚滚,好似闷雷,直将人耳际翻滚,不多时,便从云中出现四人,为首一人,自是东海龙王敖光:“哪吒小贼,速速将命送来!”
“敖光,你纵子行凶,屠害九龙湾人,今番又来陈塘,真当李家是纸糊的不成!”张帝辛昨夜便至,哪吒自将东海之事说清,又见李靖重伤,心中如何不闹,直将起身,立在敖光之前。
敖光心中一惊,还以为来了什么厉害人物,一见张帝辛却是未曾识得,心中一松:“且将哪吒交出,若不然,今日便水淹陈塘!”
“混账!你害我母,伤我父,还敢在此猖狂!”敖光话音刚落,便见陈塘关中,走出两位年轻道人,其中一人,手持八股宝剑,腰间束三道云纹银铁环,另外一人,身背斩妖双刃吴钩,手持太极符印。
其两人自是金吒、木吒,两人早就听说李家新添一丁,奈何身在仙府,不能回家探望,不想此番前来,却为母亲祭日,陈塘大难,如何不恼!
“哪里来……”南海广利王敖明话未说完,便见一道银光袭来,方欲动身,却见头上忽得多出三道铁环,三个铁环迎风便长,变成三个铁圈,直将敖明扣住,三个铁圈一个扣在脖子上,一个扣在腰上,一个的扣在脚脖子上!
遁龙柱!敖明大惊,任身体再三挣扎,那铁环越是越扎越紧,自是难以挣脱,金吒眉角一挑,提了八股宝剑便上!
西海广顺王敖闰、北海广泽王敖顺刚欲援助,却被哪吒、木吒挡住,自是分身不得,张帝辛微微一笑,手中金光镜一闪:“敖光,我来战你!”
敖光闻声便望,之间眼中一团金光,自是难以视物,忽得一到黑影袭来,肩上便是钻心疼痛,心中顿时大惊,身化青龙,直奔而走,张帝辛收了金砖,这便虎魄提在手中,直追而往!
四海龙兵见龙君各战,纷纷扬扬潮水一般,直落下去,可这一落,却见陈塘关中根本无人,继令撤退,便在此时,天空忽得一明,一道金光从天而落,直将众人罩住,金光仙端立云端:“放箭!”
陈塘关自知总兵受伤,心中本就恼火,一见龙兵被围,这便将箭上燃火,弯弓而射,就见天空中,斑黄如星,坠箭如雨,直将陈塘映红!
众龙兵乃是水生之物,生来便惧火星,此番火起,更是乱作一团,急急冲锋,哪知四面金光,好似壁垒一般,直将众人陷在其中,自是冲不出去!
便不算被射杀之人,只论自相践踏,陈塘关中,便不下数万之数,不多时,一汪血流,直流而下,落入东海水中,直将半边海岸染红!
便在此时忽得一声龙吟,但见一条黑龙直坠而下,正是西海龙王敖闰,哪吒一脚将之踏住,抬起乾坤圈这便要砸,幸而木吒落地,急忙将之拦住:“三地不可无礼,四海龙君乃是昊天所立,女娲圣人所诏,若杀之,恐有大因果落!”
哪吒轻哼一声,又落下一脚,之踹得敖闰血气翻涌,一口老血吐出,木吒轻轻摇头,这便将敖闰与敖顺放在一起,不多时,金吒也将半死的敖明置于地上。
不好,天子老爹!哪吒这才想起,张帝辛直追敖光而去,心中自是大急,天子老爹便是飞身都怕,如何不见了人影,这便与金吒、木吒直寻朝东海而去!
“你若杀我,就不怕犯了天条!”敖光心惧张帝辛,便顾不上兄弟情义,急急后撤,“杀戒将至,此番你就不怕沾染大因果!”
“天为何,因果又为何!”若有天道,殷商又如何破败,若有因果,那圣人为何不在其中,张帝辛心中早就不信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话音一落,顺手便将乾坤阴阳鱼祭出,便听“嘭”得一声闷响,敖光龙身一颤抖,急急坠落而下,张帝辛一声轻哼,顺势便将虎魄甩出!
“噗”得一声,虎魄直透龙身而过,便听敖光一声嘶吼,登时便去了性命,硕大龙身直坠海中,便听一声轰响,道道水浪涌起,一片血红侵染,直将东海红透了半边!
哪吒三人到此,见敖光已逝,心中俱是大惊,木吒急忙说道:“鬼谷道友,如何杀了龙君,若得因果,如何能过?”
“此番因果,自由我哪吒一力承担!”哪吒抢先说道,若不是顾及这鬼谷道人的身份,张帝辛早就一把将之抱起,心中道,便不杀龙君,杀劫因果,众人也是难以躲过,既无天理,何来因果。
“三弟修得胡言!”金吒呵斥道,这便冲张帝辛施上一礼,“此番多谢鬼谷道友相助,陈塘关动静甚大,怕是已惊动天庭,道友乃世外散仙,还需及早谋好去路,若是不弃,便随我一同拜入五龙山云霄洞可好?”
张帝辛自知金吒好意,李家三子,俱是阐、截两教,名师之徒,便是天庭怪罪,自有师傅来顶,天庭看金仙之面,至多责罚一番,不会伤及性命,鬼谷子乃是世外散仙,不在两教之中,必会被天庭看轻,以做天威惩戒。
“多谢大公子美意,贫道虽是闲云野鹤,也自有脱身之计。”张帝辛还礼道,一旁木吒听之,却是不由一声轻哼,嘴中喃道:“一世外之人,如何吹得这种大气,可笑。”
“二弟,休得胡言!”金吒呵斥道,“道友休怪,我二弟缺乏管束,日后自会好生管教。”
“无妨,无妨。”若不是顾忌哪吒之面,依张帝辛脾气,早就将之暴打一番,都道你李家一门豪杰,不想木吒却是如此势利之人,“若得空闲,道友可往朝歌一去,我便在那地等候。”
“承道友美意,日后必往拜会。”金吒一脸笑意道,张帝辛见此间事了,也不想多呆,略施一礼,这遁走,木吒见之远走,眉头一皱,脸上顿生寒意……
“下界来报,四海龙君水淹陈塘关大败而归,东海龙王敖光命死当场。”天庭七仙阁中,听得下人来报,一身华袍之人微微皱眉:“那老儿如此无能?”
“陈塘关李靖修为微末,长子、次子之师,皆是阐教十二金仙门下,三子哪吒更是潜力无限,乃是截教玄仙赵公明首徒,此番四海兵至,便是他广邀仙人,灭了四海威风。”
“哦?那这敖光死的也是不冤。”那人轻抿了一口仙露,缓缓起身,“五方龙帝哪里可有动静?”
“未有动静。”
“既然如此,那便将哪吒所邀之人,尽数拿了,也好让旁人知我天庭厉害。”那人缓缓说道,这便又躺下,将眼微微闭上……
第八十七章 战未熄,东海异象
南海龙王敖明、西海龙王敖闰、北海龙王敖顺毕竟天界御敕,金吒、木吒亦事先得了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嘱托,不得伤四海龙君性命,眼下东海龙王敖光命丧,陈塘关百废待兴,哪吒心中虽恨龙族之人,却也知此事不可再大,只能将之释放。
“大哥,那鬼谷子乃师傅仇敌,你为何不将之拿了!”将殷氏入土,待一众琐事了了,木吒心中犹对张帝辛愤恨不已,“先前师尊遭此人暗算,你如何能不知晓?”
“休要胡言!那鬼谷子与我李家有恩,你如何能做那不肖之事!”金吒心念张帝辛恩情,自然出言呵斥,“若非鬼谷道友,你道陈塘关焉在,便是父亲,也是必死无疑!”
“那四海龙君,有何本事,须得我李家求人!”木吒更是激愤,“鬼谷子,不过野修尔,能有多少本事!”
“二弟,二弟……”木吒说完,这便摔门而去,金吒自知其弟癖性,不由叹道,“木吒若此行事,必成大祸……”
陈塘关外,天色灰蒙成一片,丝丝冷风抽丝剥茧一般,直在人衣物中钻袭,经历大战,九湾山已是破碎支离,便是野草也未曾留下多少,山顶之上,多出一片空地,上竖一青灰石冢。
冢上两侧,竖双排枯木,分作三挺直树,树上白绫围缠,枯枝上白系随风而舞,能增一分萧条景色,石冢之前,立一座石碑,上书:陈塘关李靖妻殷氏之墓,不肖子立。
“前番金光仙已看你父之伤,应是没有大碍。”李靖虽修为微末,却也是修炼之人,再加六品青莲之妙,自无多大阻碍,张帝辛轻轻抚在哪吒额头,“休要伤心了,便是你母,也不想看到如此。”
张帝辛心忧哪吒,本就在陈塘关中未走,如今见殷氏墓碑,也不由叹息,男人若死尚能留名,女子亡故却只有姓,着实有些可怜。
“天子老爹,是不是我惹得祸患太大了?”殷氏之死,哪吒一直愧疚不已,“若是我不冲动……是不是……是不是母亲就不会死了?”
“你不杀夜叉,九龙湾百姓如何?你不斩敖丙,陈塘关百姓如何?你一人之祸,却是百万人之福,你说此番,是祸是福?”张帝辛每说一句,哪吒眉头便紧锁一分,待他话,哪吒已将眉头紧锁成川。
张帝辛一笑,这便将哪吒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