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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句,哪吒眉头便紧锁一分,待他话,哪吒已将眉头紧锁成川。
张帝辛一笑,这便将哪吒抱起,走至山边,便见陈塘关中,一片残垣断瓦,道道横沟竖壑,积洼之处,更有血污未散,一众陈塘之民,虽家园已毁,却无沦丧之色,纷纷泼泥盖瓦,直将乱地找平:“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谁能言为祸为福?”
哪吒听张帝辛所言,心中顿是豁然开朗:“祸福皆在人为,观测各凭人心,天子老爹说的好生道理!”
见哪吒颜笑,张帝辛终是放下心来,方要起身,却见东海一侧,血云氤氲而生,在半空阴云盘旋,似有大凶之相,刚欲看清,却见血云一去而光,悄悄隐于东海之中。
陈塘关新创未愈,东海之事自然不能宣扬,张帝辛微微一笑:“陈塘关重建,我这天子也得做些贡献才好。”
天子驾到,自然要讲些排场,张帝辛言说回去收拾,暗地中,却叮嘱金光仙,往东海一看,待收拾妥当,忽得一声炮响,斥候奔马在前,大声喊道:“陈塘关水患,得天厚爱,大商天子,一时便至!”
陈塘关一听天子驾临,纷纷面露喜色,不多时,百匹骏马开道,一袭龙辇后行,张帝辛一身劲装,至于陈塘关中道:“多难兴邦,我大商适逢此祸,乃是上天之意,城无民不兴,国无民不盛,便有这陈塘万民做榜,自应坚挺自强,天灾不幸,万民有意,便凭人气,自可兴奕!”
众人听天子不责陈塘之祸,反道陈塘标榜,自是感动非常,这边张帝辛自是将后世所言君恩,研究得透彻明了,凸刀向前,这便宣旨:“传天子诏,陈塘关灾后重建,一应所取,皆从朝歌而出,即日起,暂停摘星楼兴建之事,将之钱款,用于赈灾之上,陈塘军民,不畏天灾,英勇抗险,甚值嘉奖,自时年起,免五年赋税、兵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前时,丰年加税,荒年不减,此番陈塘关水患,更将一应耕种俱毁,如何得了钱财缴税,众人忧虑之时,张帝辛下此旨意,更让陈塘关军民深感皇恩浩荡,纷纷跪拜在地,更是甚者,激动得直声哭泣。
张帝辛更不拘谨,这便下马而来,将一老妇扶起:“天恩如此,若天下有寡人一口饭食,便不许我商境有饥苦之人!”
“陛……陛下……多谢陛下隆恩啊,老妇年近七旬,才知圣君如此,实乃一生之幸!”那老妇更是涕泪交集,感恩之心,自难言表。
众人听天子之话,更是感天洪恩,齐声大呼万岁,其下纷纷私语:
“天子之德,上比三皇,下堪五帝,不愧皇帝之名!”
“如此天子,大商如何不兴!”
“天子实乃百世难得一见之明君,我等愿为陛下尽犬马之劳,只求大商万载永兴!”
便在此时,忽得天上一明,便见漫天阴云,四散而开,从中露出一方清明,一团祥云,从中怡然而落,张帝辛望之,便见为首一人,衣分黑白两半,手中持一根黑白相交拂尘,自是天界长生道人。
其后两人,一身白发,着八卦黄色道袍,一人红发,着八卦白色道袍,相形一现,便感如日月在前,金芒银光便如水银泄地,直扬扬奔撒而下,张帝辛眉角一扬,这便稽首道:“原是天界长生仙长,不知仙长此来为何?”
“不知道友……”长生道人自然不识得张帝辛是谁,眉头顿时一皱,哪吒在后,见是天界来人,这便说道:“大胆,此是大商天子,怎能称之道友!”
“太子不得无礼!”张帝辛说道,“长生仙长威名远播,你不识得便罢,还来胡言道友,岂不失我天朝之礼!”
长生道人听张帝辛出言挤兑,心中虽恼,却也知此是天子,乃有人皇之位,修炼之人虽在方外,却也是大商之民,只得行礼道:“原是人界天子,贫道此番失礼了。”
长生道友言说失礼,面上却无失礼之意,张帝辛早已见惯天界之人做派,心中亦是不恼:“仙长驾临陈塘,不知何意?”
“这番来此,确有一事相寻,前番四海来兵,不知何人杀了敖光,贫道奉上帝之命,特来查看。”长生道人说着,目光落于哪吒身上,但见其耳下定海珠,面上亦露意动之色。
果真是上仙,见宝便要收归天界,张帝辛见之便不由眉头一皱,将哪吒掩至身后:“前番东海云动,好似有些动静,不知仙长知何事?”
大庭广众之下,此番怕是下不得手,需得日后在行计较,长生道人一笑,这便稽首道:“有劳陛下告之,贫道这便去寻。”
“且慢,仙长留步!”张帝辛急忙唤住,“长生仙长,你看陈塘惨遭水患,大商疆土,亦是上天之界,不知道长……”
陈塘关军民,一听天界之人,顿时俯首:“仙长万福金安,还请仙长赐福陈塘,以解此番霍乱。”
“这……”长生道人心间念,这天子忒得聪明,先前天奉未曾赋上,此番却还有脸讨要,放要开言,一旁白发道人将之拉住:“仙长,此地不宜久留,东海之上,隐有血雾升腾。”
“如此也好。”长生道人心急东海之事,顺手一挥,登时便将一众墟材收起,“人间之事,还需人定,若是有缘,再来相会。”
“恭送仙长。”张帝辛望着长生道人远去身影,心中不由骂道,你个抠搜的老道,便将陈塘重新建了又能如何!
众人只道天子洪恩,自是感恩不已,哪吒眼望东海之上,拉住张帝辛臂膀:“老爹,东海之上,似有动静。”
且说长生道人至东海之上,便见海面之上,浓墨如斗,阴阴沉沉,直与海面交紧,四面海风无序而起,好似锋刃一般,直吹得众人面皮发紧:“东海之中,哪里来的如此怨气?”
长生道人身后两人,俱是摇头,却不知东海之中,已是乱作一团,东海龙王伤逝,敖明、敖闰、敖顺三人灰头土脸的回至水晶宫中,但见一团冷清,心中更是恼火:“此仇不报,你我生之何为!”
“可……二哥,我等战之不过,这……这……”敖明在一旁为难说道,“大哥身死,便连五帝龙王那无讯息,天庭更是靠之不住,此仇但凭你我兄弟之力,怕是难以为之!”
“唉,三哥说的极是……”敖顺听之也不由叹气,“我等四兄弟,修为虽末,却也是一地君主,今番惨白,可以说再无颜面可言……”
“那李家三子,真道我四海无人!”敖闰大怒道,“大哥已丧,缚妖索便少了一链,定海神铁之上,更少一道禁止,不若我等卖个人情……”
第八十八章 定海神铁,赤尻马猴无支祁
“二哥,此事万万不可!”一听缚妖索三字,敖顺立即绷紧了神经,“那妖乃禹皇所封,若将之释出,四海之内,更无敌手,到时恐成四海龙宫遭殃!”
“二哥,四弟所言极是,那妖若出,若将四海掀翻,你我之祸,怕是大了!”敖明在一旁劝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哥……”
“呔,你等忒得无胆!莫说十年,便是百年、千年,仅凭你我之力,也休是那孩童敌手!”敖明话未说完,便被敖闰打断,“便是你我不放,那妖出来,四海能得善终,或待李家兄弟修炼有成,直将我四海掀翻?”
敖明、敖顺听之俱是面红不语,敖闰叹口气道:“禹皇命我等看守那妖,期限早已过了三千余年,我等可算是尽心尽力,此番大哥身死,缚妖索少人掌控,若上仙怪罪,也非我四海之责,况且,方才定海神铁已有异动,你我此时若不送个顺水人情,待那妖出来,可就晚了!”
敖明、敖顺对视一眼,自知此事再无回缓之地,只能点头同意下来,一行三人直向水晶宫后园而去,只见群山假石之中,一根石柱巍然而立,石柱身宽如斗,直冲水面而起,足有百丈之高,石柱之上,四道铁索直坠而下,分作东西南北四面方向直落园中。
因时间太久,石柱之上,早生葱葱郁郁水草,便随水波晃动,直将四方拂盖,四根锁链之上,亦生青苔无数,便在远处,只见一方青绒直坠而下。
忽得一声闷响,便见石柱微颤,上面簌簌落下石泥,三人急急后退,便见水中腾得一道水柱冲起,园中之地,顿时皲裂开来,见此场景,敖顺急忙言道:“上仙休躁,我等知上仙心急,可四海小地,经不起大神折腾,大神若出,万不可为难小人!”
“啊,混账!自知小地,还不速速去了缚妖索!”地面之下,忽得传出一声闷响,便在此时,地面隆起更盛,道道水气直涌而出,直将海水搅浑。
“上仙,收了缚妖索也好,你需得答应小龙一事,小龙才敢释您出来。”修仙之人,将名声看得极重,若得应允,无论如何也不会违逆,像定海神铁之下这样的上仙,敖顺自是不敢大意,得了那人应允,才敢将缚妖锁收起。
“呜……闷死老子了,你这长虫,速将事情说来……也……也好让本君省些力气。”听得地下之人应允,敖顺顿时笑道:“有人害我四海之人,若上仙得出,便为我四人报仇如何?”
“呼……呼……”地下之人,大口喘着粗气,“好……好……你等与我快些,我……我快要憋死了!”
敖闰冲敖明、敖顺一使眼色,手中均掏出一纸黄印,此印一出,便见四道金光跃出,金光缓动,直落铁索之上,只见一团光晕升腾。
锁链急剧晃动起来,将链上青苔尽去,便见锁链急急缩减,顷刻之间,化作一条金光,直朝三海龙君飞去,敖顺收了那物,便见金光退去,露出一条银链锁,链身之上,雕簇簇莲花之纹,隐隐寒光,自将心神紧迫,便是眼中,也生出一层光彩:“这缚妖索,果真不是凡物!”
石铁柱失去缚妖索护持,自无把持之力,忽得地底一声长啸,便听一声轰天巨响,一道雄浑水波,直向四面轰去,只见地面如碎玻璃般,猛得泛白,便是轰得一声,直接粉碎开来!
定海神铁一倒,“轰”得一声,又一道巨响爆起,只见地上猛得爆起一团浓雾,四面震动,似要将海底掀翻一般,便见地面之上,道道斗大岩浆奔涌,直将海水染红,腾腾高温,瞬间将之煮沸,化作巨大气浪,直涌上去!
敖闰三人见如此场景,先前心中之喜顿无,取而代之的便是阵阵寒意,却听一声雷鸣,直将烟雾散去,露出一人长高万丈,头如泰山,腰如峻岭,眼如闪电,口似血盆,牙如剑戟,一身锦绣长毛如缎,背后一缕血红,直落尾尖。
那物出来,似是鼻间甚痒,这方捂住口鼻,顺势一个喷嚏,便如雷鸣一般,直震得水晶宫震荡,敖闰等人俱是大惊,不想定海神铁下,竟压了这等奇物!
“哈哈哈……出来了,终于出来了!”那人是疯了一般,拍胸大笑,敖闰等人此时更悔恨非常,此人狂傲非常,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人目光骤转,落于定海神铁之上,怒色顿生,“就是这物,压了本君主数万载之久?”
“呃……是……正是此物……”敖闰急忙答道,哪知那人一笑,便将脚一挑,直将之踹飞出去!
敖闰看之更是大惊,这定海神针铁当有一万三千斤重,如此一脚,便将之踢出,足可见此人修为,那人伸起懒腰,东海上下,俱是噼啪骨响之声:“呃……终于,终于是自由了……”
忽得听一声破风声响,便见一方水柱直冲而出,长生道人长袖一甩,直将水浪拭去,方欲看之仔细,眼前却猛得一黑,便感胸前猛得震,身形急飞而去,一旁日曜道人、月耀道人,还未缓过神来,便已不见了长生道人身影!
东海那人动完筋骨,身形急剧收缩,化为常人大小,身披一套黑甲,上有九条白龙纹样,腰间束宽博绣云匹带,带上缀一块黑圭,其形尖耳猴腮,好似一张猴脸,双耳招风,上落一展铁环,峨眉突出,直与鬓发相连,毛竖并长,一挽直束脑后,倒好似猴儿模样。
“上……上仙答应我四海之事……”敖闰见之形貌,心中顿时生奇,不想如此凶神恶煞之人,却是一只干瘪猴子,便在此时,那人眉首一皱,飞起一脚直将之踹飞出去:“干瘪猴子,也是你能想的?”
敖明、敖顺俱是大惊,一脸惊愕得望向那人,那人眉角一条:“怎么,想报仇?等你们修为到家,便来淮水寻我便可,本圣君名叫无支祁。”
“你等困我,我不灭你四海龙族,便是给你面子。”无支祁一手将半死敖闰提起,话音刚做,身化长虹直冲而去!
相传神兽青龙曾有一子,天资聪颖,巡于天地间,造福于人,偶然机会,他看到凤凰在天池沐浴,当时便动心于她,凤凰本为盘古开天时所生,飞禽之长,仙神之祖,怎么能容龙子造次?
若在平常,非要判他个粉身碎骨永世不得重生,然而这凤凰当时年少,也有少女情怀,先是一惊,然后一笑而过,留下一根凤凰羽毛,隐于天地间,龙子手持羽毛,自知他不可能与凤凰相配,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