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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兄,仁兄啊!子牙所虑并非此事,我乃是山外修士,如何……”姜子牙话未说完,却听远处锣鼓齐鸣,鞭炮齐响,八匹枣红骏马在前开道,身后跟数十吹打之人,一展八抬纹凤红轿紧随,花轿之后,自是一队红妆之人,胸前皆带红花,自是欢喜非常。
原来,这马家庄马洪员外,更是心急女儿之事,寻常儿女,至十八岁皆已婚嫁,只有自己女儿马招娣,以年近古稀,还未出嫁,本想此生喝不上女婿那壶清酒,却不料这日宋异人前来提亲,自是喜出望外。
宋异人言姜子牙乃是东海许州人氏,与自己乃是结拜兄弟,又是修炼之人,端得一副高尚皮囊,能将女儿嫁出,马洪已是欣喜非常,哪里还管这些,这便收了宋异人四锭银子,算作应承下来。
宋异人本欲择吉日再行婚娶,马洪心怕自己女儿嫁不出去,又恐姜子牙毁婚,为免夜长梦多,这便说择日不如撞日,令之先回,自己这边准备亲事,今日便将两人完婚。
“贤弟如何这般婆妈,你亦言缘浅分薄,不合修炼,这才下山而来,如何在在意那修士之名!”宋异人说着,见送亲队伍将近,急忙将姜子牙拉起,“哎呀,此人都已到门前,你若反悔,我宋某人颜面将何处规放,你赶快去收拾一番,休要丢了模样!”
姜子牙心想原始天尊曾言自己,生来命薄,仙道难成,只可受人间之福,有见亲事已定,若是反悔,当让两家不好收拾,这便长叹一句:“唉……此亦是命中之数,如此多谢仁兄美意。”
见姜子牙同意,宋异人自是欢喜非常,这便令人去朝歌城中,急购婚庆所用之物,又摆宴席,邀前后邻舍、居近好友,一同庆亲来贺……
亲事未行,朝歌便得到斥候来报,说宋家庄喜事,宋异人之弟,姜子牙今日成亲,张帝辛听之心中顿时一喜,封神演义第一男主角终于来了,姜尚此人修为,自是微末,若非阐教、西方教之人,一再护持,这人早已不知去了多少性命。
此人命数极好,出战时也多在背后观望,与仙人战更是无一胜绩,只道阐教仙丹炼制得极好,才能保全姜子牙性命,得赐打神鞭与阐教至宝中央杏黄旗,更让之幸运,强上三分。
此人论智谋,不如太师闻仲,论武艺,不如武成王黄飞虎,论信义,难比皇叔比干,论仙力,更是微可不计,若非天降大任,命中有封神之数,想必便是原始天尊,也不想对他如此重用。
对于姜子牙,张帝辛早就算计,若不然,也不会早早派人将宋家庄监视,此番来了,需得好好照顾一番,明知杀你不得,便好好任用一番,这便下令,星夜召费仲觐见,言之秘事。
一应琐事交代完毕,张帝辛这便往御龙池而行,将五路神召出:“你等机缘已到,这便去宋家庄,得合适机会,收于姜子牙帐下,切记,一切事宜,需得小心行事,不可莽撞出错。”
“谨遵上仙指示。”五路神这便谢过,直往宋家庄而去……
却说姜子牙成亲之后,终日只想昆仑修炼之事,心酸大道难成,心中一直不悦,更没有心情与马招娣爷暮氏朝欢,马氏自然不知子牙心事,只说子牙是无用之物。
这一日,马招娣见姜子牙又在一旁叹气,心中更生恼火,急急冲将过去,拾起木枝便打:“你一介男儿,不思家中生计,却长时在此自怨自艾,是要将你我饿死不成!”
“你这妇人,如何这般无礼!”姜子牙大怒,却不料此一说,马招娣更是怒火大盛:“你且无用在先,这便还刚冲我发火,我一黄花女儿嫁你这糟粕老头,你不怀恩也就罢了,还敢出言辱我!”
姜子牙一听“黄花女儿”一词,气更不打一处来,原道宋异人予自己介绍了温柔贤良之人,不想成婚三日,这便现了原型,怎一个泼悍了得:“你道不成,且回你马家而去,休要在此撒泼!”
马招娣一听这是要退婚,眼中顿时汪了一袭泪水,直瘫在地上,双手拍地:“姜子牙,你这老头,好不知羞耻,我为你守身六十余载,你却嫌我人老珠黄,宋伯伯道你仁义,我这才委屈嫁你,不想你竟是这等薄情寡义之人!”
“混账!简直混账!”姜子牙在昆仑山中修行四十余载,如何见过此等泼妇,心中委屈不说,还说不过此人,只能暗求道,求元始天尊开恩,早日将自己收回昆仑,也好少在此受这恶气。
“你这房子是宋伯伯所给,饭食亦是宋伯伯救济,你等便亲兄弟,也有嫌隙的时候,若是宋伯伯去了,你且要随之而去不成!”马招娣自在一旁呼喊,姜子牙更是心烦不已,这便拂袖而去。
姜子牙到往外面,方才将心情安稳下来,心想马招娣虽是泼悍,所说之话,却有道理,若自己返昆仑山不成,吃住在宋家一时尚可,怎能一辈子吃人用人。
可姜子牙自三十二岁起便上了昆仑学道,又不会什么世俗生意,心想宋家后院生了些竹子,只能就地取材,编些笊篱,往朝歌贩卖,此活计虽小,孬好却是活命之法。
姜子牙心念如此,这便返回,马招娣见之回来,心中怒气未消,更是哭嚎不已:“你这不肖的懒挫货,怎还脸面回来,倒不如死在外面好了!”
姜子牙气得直接摇头,心道如何娶了这等妇人,这便径直取了镰刀,马招娣一见姜尚取了镰刀,心中寒意顿生,身子拖在地上,急急后撤:“子……子牙,你……你这是要作何?我之言语或是过激,你……你休要……休要行那不义之事!”
姜子牙见马招娣如此,更是摇头,直叹天子唯女子难养也,径直去了后园,砍些竹子,不多时,便将笊篱编好,也不管马氏,担起来,直往朝歌而去。
时不予人,可怜姜子牙从早至午,卖到未末申初,也未卖出一个,心中想时候不早,还要挑着担子走三十五里,方得回宋宅之内,腹内又饥又饿,只得奔回。
行出南门官道,姜子牙便已将要肩膀挑肿,见快至宋家,心中也不着急,这便坐下稍歇,便在此时,忽得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扬土播尘,直将人吹得难以睁开眼睛。
姜子牙一时慌乱,这便急忙避风,却不料风势太大,直将新编好笊篱吹散而去,心道这是哪来的狂风,竟是如此的邪气,此时隐约中,方见烟绕处,黑雾濛濛,火起处,千团红焰,脸分五色:赤白黑色共青黄,巨口獠牙,吐放霞光千万道!
风逞火势,忽喇喇走万道金蛇,火绕烟迷,赤律律天黄地黑,山红土赤,煞时间万物齐崩,闪电光辉,一会家千门尽倒!
姜子牙如何还不知是妖孽来了,这便定下心生,将扁担上木剑一抽,顺势划出点点红光,直抵在前,这便呵道:“妖孽,还不速速现形!”
风中之人,见姜子牙手中持了木剑,顿时大笑,齐声道:“你这道人忒得儿戏,单凭一柄木剑,就想唬骗我等!”
“孽畜,休得猖狂!”姜子牙大喝一声,这便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此符一出,便见天色骤黑,团团黑云翻滚而来,便是“轰”得一声,一道惊雷落地,直将黑风炸开!
黑风中五妖顿得大惊,此人修为微末,如何有这等符印,急忙跪拜在地:“上仙休怒,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仙成全,放我等性命,日后定结草衔环以报!”
见五妖现形体,姜子牙终是松了一口大气,这符印乃是白鹤童子去时,留与他以防不测的雷符,只有三张,若不为保命,他有怎会将之直接拿出:“你等孽畜,与道拦人,不知害了多少人命,我又如何能放你等归去!”
五妖见此,更是痛哭流涕,直跪地上哀嚎道:“道长慈悲为怀,我等虽为妖魅,却无害人之心,此番一时不慎,冒犯了仙威,还请道长怜我等得道多年,修行不易,饶我等一命啊!”
第九十七章 姜尚怒,愤休马招娣
第九十七章姜尚怒,愤休马招娣
“你等既欲存生,便不许在此害民。”白鹤童子去时所留雷符,乃是保命之用,姜子牙如何舍得在用一张,这便挥手道,“你等这便去吧,寻一静地,若能潜心悔过,他日自可修成正果。”
“多谢仙长慈悲!”五妖性命得保,自是欣喜非常,急忙忙叩首,“仙长隆恩,我等粉身碎骨也是难报舍命之恩,愿从此归于仙长一侧,牵马执蹬,权作感恩孝敬。”
“这……”姜子牙新来朝歌,更无熟识之人,宋家之人,亦不好差使,见五鬼诚恳,亦可做差遣之人,这便同意下来,“如此也好,你等这便随我归于宋家,切记,莫要惊扰了他人。”
五鬼听命,这便隐身随行,马招娣在家中久候多时,迟迟不见姜子牙归来,心中自是着急:“这人不过卖些笊篱,如何这晚未归,莫不是拿了那钱,去朝歌鬼混?”
姜子牙新得跟班,自是要好好进行一下思想教育,这便将玉虚宫中,所学所知,尽数显摆出来,五妖乃是山野鬼魅,如何听过这等奇闻,自是认真非常,听得仔细,这一讲演,时间自然晚了,直到亥时,才踏着月色归来。
马招娣苦等姜子牙多时,见之自言自语,急急忙出来相迎:“相公此去多时,不知赚了多少银两?”
姜子牙忙得一拍膝盖,心中暗叫不好,前番妖凤忽起,便将笊篱吹得不知去了何处,后有得了五妖随同,自己大喜过望,已然将赚钱之事,丢在了脑后,这将面色一红。
马招娣见姜子牙不说话,面色骤然冷了下来:“未转银两,那笊篱去了何处?”
“回家路上,巧逢妖物劫道,此番只顾降妖,那笊篱已然不知去处。”马招娣一介凡妇,如何见过鬼神,只道姜子牙唬骗自己,这便大怒道:“你这贼人,莫不是将那银两花了,却来唬骗与我?你且说来,是不是在朝歌城中会了哪个相好!”
“马招娣你休得胡言,我姜尚怎会做那龌龊之事!”听姜子牙直呼自己名讳,马招娣顿得一惊,尔后便是大气,一手揪住他之衣衫,这便撕扯:“若不会相好,怎会一张铜板也未带回!”
“混账!我姜子牙岂是那种不肖之人!”
“那你倒是将今日所赚银两拿出啊!”
“今日未赚银两,我说之你如何不听!”
“未赚银两,如何到了深夜放回,你定是在朝歌有了旁人,才会如此!”
“混账!我虚活了古稀之年,从未见过你这等泼悍之人!”姜子牙正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般欲哭无泪,更是心中郁闷,这是哪一辈子做下冤孽,如何欠了此人缘分!
马招娣听姜子牙咒骂,心中更是恼火,这便起身,与之拉扯起来,五妖亦没见过如此不讲理之人,可此乃主人家事,众人如何说话,这便早早撤去,以免祸及自身。
这边宋异人放欲入睡,听得旁屋吵闹,心怕出了祸患,急急跑来:“贤弟、弟妹,深夜不好好安睡,这是做甚?”
马招娣一见宋异人前来,更是哭得梨花带雨,急忙哭道:“宋伯伯不知,你这贤弟……你这贤弟,竟在朝歌有了旁人,将今日所赚银两皆花费在了那人身上!”
“今日赚的银两,什么银两?”宋异人自然不知今日之事,姜子牙受马招娣之扰,自不敢说鬼神之事,只得言笊篱被人抢夺了去,自己怕妻子责怪,这便回来晚了。
“姜子牙!你休要胡言,那笊篱能值几个银两,谁人会抢?你骗我不够,还在花言巧语,哄骗宋伯伯!”马招娣听闻此言,更是闹个没完,宋异人无奈之下,只能将姜子牙拉出:“贤弟啊,若得人选,在宋家成亲便是,如何惹出这等祸事?”
“这……咳!仁兄啊,那笊篱真是丢了,你我八拜之交,还不知我人品如何?”姜子牙更是有苦不得说,这便将马招娣叫之赚钱一事,俱与宋异人诉说。
“哈哈哈……原是如此,赚钱岂不易尔,贤弟明日往粮仓中,斗了食粮,到朝歌卖了便好,此不比笊篱强上不少。”宋异人听之大笑道,“愚兄不才,或是旁物缺失,这钱财最为不缺。”
姜子牙听之,自是拜谢,马招娣闻有赚钱之道,自也不闹,这一夜折腾不表,只说来日方明,姜尚便挑了面斗,直往朝歌而去,不多时果然有人来问:“卖面的,你这食粮如何变卖?”
听人询问,姜子牙顿时打了一个精神,心道,开市的来了,急忙回到:“您要多少面。”
那人嘿嘿一笑,拿将出一个铜板:“来一文钱的。”
“你……”姜子牙心道,买面如何有这种买法,心中自是不顺,可今天若不将些银两回去,家中之人,更是难以应对,无奈之下,只好低头称面,“客观稍等,不时便好。”
“战事急报,众人让路!驾!驾!”便在此时,忽得一人大喊,便见一匹战马疾行而来,姜子牙急忙闪在一旁,却将面袋忘了,这方要回头,却见马匹疾驰而过!
“噗!”得一声,战马马蹄踏在面粉之上,直将面袋踏破,直带将之甩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