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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得一声,战马马蹄踏在面粉之上,直将面袋踏破,直带将之甩飞出去,面粉纷纷扬扬而起,自是散了一地,便是此时,忽得起了一阵斜风,直将面粉吹到姜子牙脸上。
姜子牙急忙回头,已是填了一嘴的面粉,急忙将之吐出,顾不上全身面裹,急忙将面袋子拾起,哪里还能见到完整粉细,买面之人一见如此,自然去了。
“唉,天道为何如此浅薄!”姜子牙不由叹息,此番家中,又少不得一番吵闹,便在此时,忽得听一人言:“谁道天子浅薄?”
姜子牙抬头,却见一脑满肚肥之人令一对人马而来,见之惨样不由一笑:“当今天子盛德,你言之浅薄,是何用意?”
“非是言天子浅薄,乃是言天浅薄,官人误会我之意思了!”姜子牙急忙辩解,这不辩解还好,一辩解反倒出了问题,那胖子身边,一黑衣瘦子急忙将折扇一甩:“天之浅薄,岂不是说天子不肖,来人,将此人与我拿了!”
姜子牙大惊,方要施土遁之术,却不料身形一滞,已被众人压住,那胖子一笑:“来人,收入天牢之中,以待打理。”
众军言是,这便将之收押,可怜姜子牙,面未卖成,反倒先成了囚徒,那黑衣瘦子,见之远去,却是笑道:“此番,陛下之托,终是做得不错。”
“那是;不道我是何人!”这两人自然是费仲、尤浑,前番得张帝辛吩咐,姜子牙若来朝歌,不得让之好过,此番事成,自是高兴,“你且遣人去宋家庄,言姜子牙被捕,让宋异人那钱来赎。”
不多时,宋异人便接到朝歌来讯,心道姜子牙一向稳重,如何出了这般事情,这便带了银两,直往费仲府衙求情,一应口水自是费了不少,银两也花费颇多,方才将之释出。
姜子牙年近七旬,如何受过此等大气,会宋宅之后,更是大气,怒道:“都是你这贱人,如何这般事多,反害我受那无妄之灾!”
马招娣听之更怒,这便说道:“你之惹怒了官爷,反而回头怪我,买面都能干净到天牢中去,你分银两未行赚取不说,还将宋伯伯银两去了不少,我马氏不才,也未你等这般厉害!”
“若非你整日吵嚷,我怎么会去做那无用活计!”姜子牙愤恨难平,自是难以消遣,“女流之辈,如何这般事多!”
“你之无能,反来怨我!你姜子牙果真是个衣服架子,便是只道吃食,与猪狗何异!”马招娣更是怒气不减,针尖对麦芒,自是不肯向让,“我马氏嫁你,真是上辈子早了孽,这辈子瞎了眼!”
“贼贱女流;竟敢辱骂丈夫,真道没了王法不成!”马招娣听此哪里肯忍,直接动手扑上,姜子牙更是大怒,一手将之甩与地上,“休要多言,明日便一直休书与你!”
“姜……姜子牙,你这薄情寡义之人不得好死!”马招娣顿时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姜子牙看之生气,这便拂袖而去。
宋异人也不想落得如此后果,急寻之奉劝,哪知姜子牙心意已定,任宋异人磨破了嘴皮子也是要休妻!
宋异人无奈,只能去劝马招娣,可此人更是厉害,桌子板凳将之打出,说此生再不见姜子牙这等负心之人!
宋异人本想成两人好事,不想姜子牙、马招娣翻脸如此之快,这便闹得不合,若时日长久,岂不是要出人命,无奈之下,只能连夜去马家庄寻马洪,言退婚之事。
马洪见女儿如此悲惨,亦是大怒,不等姜子牙将休书写好,拉了马招娣便走,宋异人作为中间媒人,面上自是无光,只能长叹一声,任之离去。
可怜姜子牙:
离却昆仑到帝邦,子牙前日娶妻房,
六十八岁黄花女,稀寿有二做新郎。
两人不待亲事好,直将针尖对麦芒,
婚期不满三天久,便将休书奉新房。
第九十八章 尤浑之计,妲己毁剑
费仲既成王命,又得钱财,自是高兴非常,方要与尤浑痛饮,却听得下人来报,说东宫苏贵人有请。
听闻妲己召唤,费仲整个人不由一怔,冀州侯苏护未反之时,自己便已见过此女,端得好生艳丽,自进宫来,更得皇帝宠幸,如今召唤,却不知何事,这便问尤浑道:“苏贵人召唤,你说去也不去?”
“这……”尤浑自从武家村出来,便跟了费仲,做上御史府师爷之位,其间注意,自然多归他出,“苏妲己虽得陛下宠爱,却始终是叛臣之女,天子心中恐怕亦有防范,眼下她仅仅是贵人职位,到妃子不知是何年月此时已近亥时,若被人望见,怕有不妥。”
“师爷说的有理,如此便不去苏贵人那里。”费仲一想苏护归降后,生不如死的夸马巡街,心中寒意顿起,生怕因此事受了牵连,如冀州侯一般悲惨。
尤浑听之却是摇头道:“不去似也不好,须知枕边风甚厉,费大夫又晋御史之位,若陛下身边无人,怕是日后有事不好周旋。”
“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你道如何是好?”费仲更是为难,尤浑眉角一挑,这便言道:“费大夫勿急,你可以与那妲己,做上一笔交易,若此事达成,当可保你御史之位。”
“真有此法,你且说来!”费仲一听有两全之法,顿时来了精神,“你且细细说来,若是可取,我便保你下大夫官职。”
“妲己虽为降臣之女,却颇有一番野心,你若能将其推上皇后之位,此人必会感激不尽。”尤浑眉角一挑,“到那时,大人御史之位,亦可做得牢稳。”
“姜娘娘与陛下极为恩爱,其父又是东伯侯姜桓楚,镇于东鲁,雄兵百万,麾下大将千员,其弟姜文焕又勇贯三军,力敌万夫,怎能动她?”费仲闻言,却直将眉头皱起:“若有差讹,其害非小,便是姜娘娘在陛下耳边一通话语,定教你我死无葬身之地。”
“害人何需自己动手,大人府中,有一将士名叫姜环,此人身长丈四,膀阔三停,壮而且勇,乃是东鲁旧人,此人行事,定可行之。”尤浑在一旁提醒到。
“此事牵扯太大,且容我慢慢思考。”费仲听之却只是摇头,缓缓起身道,“我这便去宫中一趟,看苏贵人如何之命。”
御史府距王宫极近,不多时,费仲便已至琉秀宫中,妲己受巨阙剑压迫,早已无了颜色,一脸惨白的说道:“劳烦费大夫深夜来此,奴家有一事,需得大夫帮忙。”
“不知苏贵人何事?”费仲起身问道,这一起身,却感眼中忽得一眩,似是着魔般,便见眼前妲己倒下,起身便走,“此躯虽得臃肿,却始终是男人身躯。”
原是被巨阙剑折磨了两日的妲己,实在承受不住剑气之利,每夜子时,乃是巨阙剑气最弱的时候,如依附男子之体,或可将之焚毁,可东宫乃天子后宫,如何寻得正常男子(凸刀阳气已丧,算不得男人),思前想后,却只一人可选,那便是费仲。
天子与费仲甚近,九间殿、御龙殿、军机处,此人多有出入,此番来东宫行事,自不会引起旁人注意,虽然此人身材臃肿,但好歹是体全之人,这已经是妲己最好选择。
果不其然,今夜月圆,阴气甚重,巨阙剑本为枯木,自受其影响,压制不如以往,东宫之中,所谓守卫,妲己自然不甚在意,直奔东宫正殿,却见殿台中,一病三尺木剑直坠其中,剑身纹云中子弑妖图案,虽无剑刃,却在皎洁月光中,阴阴生出寒光。
果真仙家之宝,妲己心中赞叹一句,方要伸手,忽得一声火起,便见东宫殿中正立一褴褛道人,此人手中持一柄金色长剑,未动身影,便有道道煞气逼人:“妖孽,如何来毁巨阙!”
妲己心中一惊,这便抬头,心中恨意顿增:“鬼谷子,你一再欺我轩辕之人,真当我坟中无人!”
张帝辛早已料想会有人前来取剑,不想真是狐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便将巨阙收在手中:“欺你又当如何!”
“欺人太甚!”妲己大怒,手中一起白练,直冲而起,便见白练如瀑,纷纷扬席卷而来,张帝辛手持巨阙,直破而入!
只见白练纷飞,化成一场白雪,道道剑锋四溢,化成千百锋刃,直坠妲己额间!
妲己心中自是恼火,在手中滑出一柄白柄长剑,直与交锋,巨阙乃是木剑,降妖有术,却非铜铁之敌,张帝辛这边将之拿在左手,只用虎魄应战。
妲己被巨阙剑气压制已久,如何是虎魄敌手,只一交手,便听“咔”得一声脆响,手中长剑,便被打落下来!
张帝辛虎魄斩下,便将费仲衣物直破开,巨阙一挺,直入狐妖体中,便才此时,剑身之上,忽得一声火起!
不好,上当了!张帝辛心中大惊,急忙忙将巨阙收回,可火焰甚大,顷刻间已燃了一半!
妲己知此事已成,此乃宫中,亦不可久呆,这便从费仲躯中破出,起身便要离开,张帝辛暗悔大意,如何肯舍,这便将虎魄祭出,一道金光直透狐妖躯体而过!
便听一声剑鸣,一条硕大白尾,直落门柱之上,张帝辛身后一阵风起,“哗啦”一声,便见东宫顶上,破开一方大洞,妲己早已不知了去向!
可恶,这九尾妖狐果真狡猾!张帝辛心中暗骂,便在此时,忽得见宫门之外,篝火闪动,自知不可久留,这便起身离去。
狐妖急急忙忙返回琉秀宫中,这便附在妲己身上,忽得门外一道红光闪过,却是一红衣女子,进屋中而来:“发生了何事,姐姐如何这般模样?”来人自是九头雉鸡精,妲己见是自己妹妹,顿时放下心来,“噗”得一声吐出一口心血:“那鬼谷子好生厉害,若非我舍了两尾,怕是见不得妹妹了!”
“姐姐,若不然我等走吧!”九头雉鸡精心疼妲己,自是难受道,“你我姐妹自受女娲娘娘之命,不到三月时光,先是陨了轩辕坟上千儿郎,后又差点将琵琶妹妹性命丢了,此间大姐已去了三命,这可如何是好!”
妲己闻言,亦是将眉头紧皱,思虑良久方才说道:“若成大道,如何不拿出些代价,现今不是你我皆有命在,只愿上天怜悯,莫要再生让你我为难之事。”
“姐姐……”九头雉鸡精心生感慨,自是一把将妲己一把抱住,两人哭成了泪人……
却说姜子牙休了马招娣,心中烦恼虽解,却也知,宋家不可久住,终日闷闷不乐,宋异人见其如此模样,心中亦是不忍:“贤弟曾言在昆仑山修行数久,不知可会算命?”
“我善识风水,有晓阴阳,算命自是不再话下。”宋异人一听姜子牙如此话说,眉角顿时一喜:“贤弟既有此等道术,倒不如开一间算命衙塾,也不枉在昆仑山修行一场。”
“这……”姜子牙听之却是皱眉道,“此法子倒是不错,可此命馆开在何处才好?”
“贤弟放心,愚兄颇有财产,朝歌城南,乃是最热闹之地,我这便叫下人收拾一番,与你开馆之用。”宋异人答道,姜子牙自是感恩非常,好自一番答谢。
不出三日,宋异人便将城南住所收拾妥当,新房收拾,自贴上几幅对联,左边是“只言玄妙一团理”,右边是“不说寻常半句虚”,里边又有一对联云:“一张铁嘴,识破人间凶与吉;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和兴。”上席又一幅云:“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择选吉日,姜子牙便开馆来,不多时,一樵夫挑着担子往南门而来,见新开算命馆,心生好奇,这便走进馆来,一脚将椅子踢了,忒自坐在桌上,一手拍打着桌面道:“算命老倌何在,还不快快出来。”
姜子牙被吓得一惊,急忙起身,却见此人丈五身高,生得魁梧彪悍,一脸络腮胡子,眼中露出凶光:“不知兄台是祈因缘,还是算命?”
那人却是嘴角一瞥,打着哈欠道:“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你这老倌好大口气,你且算来,我是何人。”
“你姓刘名乾,乃朝歌城外刘家庄人氏,此年三十又二,以砍柴为生,家中只你一人。”姜子牙明知此人捣乱,也不好直言训出,未等刘乾开口,这便又说道,“在下姓姜,名尚,字子牙,别号飞熊,乃东海许州人氏。”刘乾心道此人果真非凡,竟知道自己要问什么,这便打了个稽首:“不知先生,‘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这对联怎么讲?”
姜子牙长袖一甩,这便一捋胡须道:“‘袖里乾坤大’乃知过去未来,包罗万象;‘壶中日月长’有长生不死之术。”
“先生口出大言,既知过去未来,想必是算得极准了,你且与我一算,若是准了,我便与你二十文钱,并在朝歌好生替你宣讲一番;若是不准,嘿嘿,少不得几颗拳头,还不许你在此开馆,你看如何?”刘乾说着,一手捶在几案之上,直将之破出洞来。
第九十九章 算命事,姜子牙降妖
姜子牙撇了刘乾一眼,暗中掐指,正色言道:“你这莽夫,本不是算命而来,如何在此雌黄!”
“先生狂言已出,莫不是心怕算之准,我砸了你这破店!”刘乾面色一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