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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谢礼,这便退朝而去,张帝辛心中生疑,悄悄跟随在后,果不其然,妲己一出,便是一身绫罗也不退换,身形化作清风,直向朝歌城南而去,那处正是古灵山!
哼,果真是对袁洪有意,莫不是狐妖也看上了那猴儿的千年修为?张帝辛知道妲己去处,自是无心跟随,便是你将古灵山翻了,也见不到一根猴毛,你且好好寻找吧……
却说伯邑考献了三宝,等了一日有一日,足足待了五日之久,让不得天子召见,心中不由着急,想去寻费仲,又想其黑心之人,收财甚多,且不成事,自是不愿再去。
朝歌之中,伯邑考素无相识,无奈之下,只能在朝歌闲逛,以求碰到商容或者比干,让其在陛下耳边说上一语,或可成事。
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在朝歌城中逛了一圈,虽未碰到商容、比干二人,却得了一点重要信息,那便是天子宠信冀州侯苏护之女妲己,若得此人言说,见姬昌一事必成!
伯邑考一想到妲己之事,肠子更悔得酸青,自那日龙德殿见之一面之后,自是心中难忘,思念之情,昼夜难消,心中大悔,若那日进兵冀州,解了姬昌之围,自己未婚妻子,怎会落入帝辛之手!
若是有了妲己,自己这世子之位,便是不要,也一生知足,若给伯邑考再一次机会,那便只有进兵、进兵!
可时过境迁,此时悔恨已经是晚矣,伯邑考无奈之下,只能将腹中酸水按下,这便将拜帖投往苏府,以求寻到与妲己会面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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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苏护求情,伯邑考进宫
“老爷,西岐世子求见。”苏护自降商之后,被夸马一事,弄得声名狼藉,平时遭人白眼甚多,莫说旁人拜见,便是出行,也须得小心翼翼,免遭众人议论,听得下人来报,心中不由意外,伯邑考不寻当朝贵胄,寻自己若何。
苏护念其与西伯侯姬昌情谊,这便邀其入府,伯邑考一见苏护之面,急忙跪拜在此:“国丈大人,请救我父亲一命!”
“这……世子快起,何来如此重礼。”苏护急忙将伯邑卡扶起,面上却不由犯难,“不瞒世子,老朽名为国丈,实为降臣,在这朝歌之中,多有难言,我虽与你父素有交情,但此时已是有心无力,怕是难助一拳之力。”
“老父被囚羑里多时,思念西岐成疾,若再不回还,怕有性命之危。”伯邑考言之,眼中更泛起泪花,姬昌不回,我这世子之位,亦是难保,“求国丈大人,看在与西岐过往交情的份上,切勿推辞!”
苏护听之更是哭笑:“世子不知,朝歌之人对我多有防范,便是平日进宫,亦多有不便,我若为西伯侯求情,怕是成事不成,反害了贤侯,当朝御史大人,乃是陛下近臣,你若事急,可往哪里寻费仲费大人,陛下或可听其一言。”
一提费仲之名,伯邑考恨不得将牙根咬断,这该死的胖子,吃了自己不少好处,至今却一事未成,若是再去,恐怕还是如此,这便言道:“国丈如何不念恩情,那日大战,若非我陈兵百万,怕是冀州早已陷了,况小侄与小姐,亦有指婚之事,只是因君臣之礼,才落得无缘分,大人便看往日情面,帮小侄一把!”
“混账,你两何时有指婚一事!”伯邑考本想旧情新恩一并施展,不想苏护听之便恼,“来人,将伯邑考请出去!”
若非西岐袖手,冀州军怕是早已打进朝歌而来,苏护听之心中更气,伯邑考还敢提婚约之事,既知婚约,如何不来派兵来援,害自己受了如此屈辱,如今活得生不如死!
伯邑考亦不想弄巧成拙,见苏护大怒,急忙拱手道:“苏娘娘乃深得天子宠幸,国丈若帮我言语,待家父返回西岐,定带国丈脱离朝歌,假以时日,定可再伏冀州侯位。”
苏护听之不由沉思,自己若在朝歌,虽有国丈之名,却始终是寄人篱下,整日危如累卵般危机感,更是折磨人心,自己此番,只需与妲己一言,一来不用自己担什么风险,二来,若伯邑考事成,自己更不用做着万夫唾骂的国丈,如此可谓一举两得,极大利好。
苏护亦是一方枭雄,虽然意动,面上依旧不漏声色:“世子所言极是,可此行风险极大,若被天子察觉,老朽恐落万劫不复之境,西岐有一地名唤孝子陵,世子若是真心,便将那地予我,也好少了后顾之忧。”
孝子陵与西岐不过一水之隔,往来不过半日可返,自是兵家重地,苏护索要那地,自有多种打算,其一,孝子陵乃西岐腹地,自得西岐护卫,不必担心大商兵至;其二,孝子陵居西岐都成甚近,若是西岐反商,进可取兵攻商,退可反扑岐山,端得两面保险,游刃有余。
苏护算盘打得美妙,可惜,却算错了一事,便是伯邑考朝商,也是被逼而来,如何还有西岐实权,莫说是孝子陵重地,便是西岐一兵一卒,也难调遣!
伯邑考若将姬昌迎回西岐,便是完事康泰,若不成,便是空无一物,如此穷途末路时候,苏护所提条件,自然全盘接受,至于能不上实现,何时实现,那便要看命了:“只要国丈能与小侄诉说一句,孝子陵一地,自然双手奉上。”
“世子既言如此,这便写下凭据,日后也好兑现。”苏护自是万年生的狐狸,又怎么会听信伯邑考空口白牙之允,这便将之扶起,“便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不是?”
伯邑考有求与人,自是没得办法,只能应允下来,苏护得了凭据,自是放下心来,黑纸白字便是铁打的证据,便是姬昌,也休得抵赖:“哎呀呀,贤侄请起,你我一家之人,也不言两家之话,你与小女无缘,老朽心中着实过意不去,先前世子陈兵冀州恩情,老朽亦是没齿难忘,此事虽无完全把握,亦自当尽力为之。”
伯邑考自将苏护言语,当做放屁一般,若非利好诱人,你又如何能受,还道与妲己无缘,你的命缘,怕是也当断了!
伯邑考、苏护两人,自是各怀鬼胎,虚与委蛇一番,这便分手安好,各自行事……
是夜,苏护连忙入宫,找妲己诉说一番,果不其然,第二日,伯邑考便得天子召见,心中自是欢喜非常,以为自己所说见效,这便急往显庆殿去,见天子歇靠在龙椅之上:“罪臣之子伯邑考,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半眯着眼道:“西伯侯之事尚未明了,只是暂居良地羑里,自然无需罪臣二字,来人,赐座。”
伯邑考听天子之言,暗中自是欣喜,心道陛下对妲己果真宠爱,此番态度比先前,果真好上不少,急忙言道:“陛下隆恩厚重,不念家父之罪,自是恩比海深,德比山厚!”
“寡人早闻你琴乐非凡,便在此演奏一番,以解寡人闲闷。”天子说着,这便令众人停奏,长袖轻甩,“来人,这便将苏娘娘邀来。”
听闻天子召唤,不多时妲己便到,一身素裙,款款垂地优雅,两袖清风,腮边多出殷殷桃红,娇柔柳腰,随人轻扭,更添一层妩媚:“臣妾拜见陛下。”
“爱妃平身。”龙椅之上天子却不起身,只是微微摆手,“此间甚乐,特邀贵人前来,与寡人舞上一曲。”
“臣妾遵旨。”妲己回道,转身之时,却将长袖一甩,直从伯邑考额间滑过,自是一阵馨香,荡得他心神难平,“伯邑考,你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快起琴?”
“呃……是,是!”伯邑考望着妲己一时出神,心中自是悔恨,为何自己如此时运不济,娶得不是此人!
妲己自将伯邑考面色,都看在眼中,嘴角一挑,扬起一抹红晕:“公子,可是开始了。”
便是妲己一笑,果真值了陛下所书“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宫粉黛无颜色”,伯邑考心中赞叹,又望妲己一眼,自是将整个人都化在了里面,如此没人,见之一眼,此生亦是足矣。
“还不速速演来,若真是天下无双,便允你见姬昌一面,若是不行,休怪寡人治你个欺君之罪!”龙椅上,天子似是等的不耐,在一旁催促道,伯邑考闻言,自以妲己替自己求情,这便言道:“苏娘娘,身如风动,青色如松,微臣这便演上一首‘松入林’与陛下一赏。”
伯邑考盘膝坐在地上,将琴放在膝上,十指尖尖,拨动琴弦,抚弄一曲,言曰:“
杨柳依依弄晓风,桃花半吐映日红。
芳草绵绵铺锦锈,任他车马各西东。”
伯邑考转轴拨动,只听音韵幽扬,真如戛玉鸣珠,万壑松涛,清婉欲绝,令人尘襟顿爽,恍如身在瑶池凤阙;而笙篁箫管,檀板讴歌,觉欲气逼人耳,真可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妲己身临其境,自是缓缓而舞动,但见霓裳摆动,绣带飘扬,轻轻裙裷不沾尘,袅袅腰肢风折柳。歌喉嘹亮,犹如月里奏仙音;一点硃脣,却似樱桃逢雨湿。尖纤十指,恍如春笋一般同;杏脸桃腮,好像牡丹初绽蕊。
妃己腰肢袅娜,歌韵轻柔,好似轻云岭上摇风,嫩柳池塘拂水,正是琼瑶玉宇神仙降,不亚嫦娥下世间!
琴随舞动,舞随琴音,自是相得益彰,显众非凡,伯邑考手指飞动,但见妲己飞舞,心中更生羡意,不觉得眼中忽得一阵朦胧烟起,正见妲己缓缓朝自己而来:“邑考,你可知我心恋你?”
伯邑考早已倾慕妲己多时,听闻此言,便觉整个人如坠云里,飘飘忽忽,自是难知东西:“妲己,我对你思恋,亦如滔滔淇水连绵不绝,怎奈你我无缘,嫁于了那无道天子。”
妲己闻言,自是悲戚不已,杏目中多出一点泪光,竟是嘤嘤暗泣起来:“你这人,好不知良心,若非我言,你岂能坐上这西伯侯位?”
伯邑考朦朦胧胧中,自不知妲己所言为何,但见她楚楚可怜,自有一番深爱,心脏顿得一化,这便伸手过去,将之轻轻拦住:“爱妻稍等,待我夺了殷商江山,自可与你再续情缘。”
妲己含羞带笑,自是微微点头,伯邑考见之,心意更动,直将之搂得更紧,便在此时,忽得一声大喝:“混账!伯邑考,你在此作甚!”
伯邑考脑间忽得清明,急忙看下,却不知何时抱了陌生女子在怀,方见显庆殿龙椅之上,空无一人,四面奏乐之人,更不知去了何处,脑间忽得一声炸雷响起,为何如此!妲己,妲己何处去了!
第一零六章 妲己计,伯邑考身败
比干、商容、黄飞虎三人本在九间殿理事,不想下人来报,说西伯侯世子伯邑考,在显庆殿中酒醉肆行,三人自知此事非凡,急急便来,不想看到如此场面。
“伯邑考,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在显庆殿猥亵宫女!”伯邑考急忙缓过神来,却见比干正立于自己身前,“陛下隆恩,召你进宫见驾,你却做出如此行径,真当朝歌是你西岐不成!”
“非是如此,非是如此啊!”方才不是在妲己宫中,如何落到了此处,自己又是如何,怀抱了此等宫女,伯邑考一想此事,便觉头脑胀痛,急忙行礼道,“丞……丞相听我解释!”
“混账!如此有伤风化之事,我等俱看在眼前,如何容你狡辩,来人,将伯邑考与我拿了!”黄飞虎跟与比干身后,一声令下,直将伯邑考绑了起来,“打入死牢,以待陛下定夺!”
伯邑考如何不急,心中更是有苦难言,可眼下哪里还能见到妲己此人,只能哭喊:“武成王,武成王啊!是妲己……不,不!是苏娘娘要我来的啊!”
“贵人名讳,岂是你能呼之,混账,简直混账!”在古代,女子若许与天子,其名变成忌讳,便是亲父,也不得直言,商容本就念礼,听之更是怒不可遏,“我道你还是谦谦君子,不想你是如此本性,日后若成了西伯侯位,岂不夏桀之属!”
“大人啊!三位大人明察,此事……此事却是苏娘娘命之,罪臣……罪臣也不知为何会是如此!”伯邑考更是欲哭无泪,本以为得见天子,早日返回西岐,不想落到这般地步,“这……这宫女,罪臣……罪臣实在不知为何……”
伯邑考一路哭嚎,自不得三人欢喜,一旁比干见之如此,暗下不由思忖,再不肖之人,往来朝歌,也不会做出如此行径,此人乃是世子,如何会对一婢女心动:“到底出了何事,你且一一道来。”
“恩……”那婢女似是受了极大惊吓,一脸的梨花带雨,哽咽起来,“丞……丞相替臣妾做主,苏贵人念天子劳累,便在此处设宴,说处完政事,邀众位大人来此,以慰辛苦,不……不想伯邑考早来,行酒不说,更……更是……”
那婢女话未说完,便已泣不成声,商容闻言更是大恼:“混账!如此无礼之事,若从宫中传出,岂不要贻笑大方!姬昌如此圣贤,如何会有此等不肖之子!”
黄飞虎、比干听之不由面面相觑,天子外出,至今未回,如何会召见伯邑考:“此事关系重大,还需陛下定夺。”
半日后,张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