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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上朝服,张嫂不肯假别人之手,和秋菊一起,亲自给阿回穿上符合礼仪的小衣服。康明王的妻子望珠却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情了,她不知道这个中原的复杂衣服该怎么穿,更不知道小孩的头发该怎么梳,便只是呆呆的望着张嫂和秋菊忙活。
她现在无所适从,觉得丈夫不像丈夫,儿子也不像儿子,住的地方也不像该住的地方,周围的人更是陌生的可怕。而且这里自己的话只有丈夫能懂,可他每天又有那么多事情要忙。丈夫告诉自己,他是中原国朝的一个贵族,流落到大夏的。然而国朝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她十分茫然。
一会儿阿回衣服已经穿好,是个干干净净贵贵气气的小孩。这些日子不再风餐露宿了,阿回的脸也变白净了,穿上新衣服格外好看。隆琪看着阿回,心里十分开心。他带着儿子走到院子里,坐上轿子,然后对望珠说:“我们午饭前就会回来,让张嫂教你几句中原话,认认家里的器具,时间很快就会过去。”望珠惶惑地望着丈夫,点了点头。
第二六二章 重获王位
皇上并不是天天早朝,文武群臣都习惯家里睡懒觉了。但今天还真是怀着好奇的心情,要看看康明王的儿子什么样,皇上都坐到宝座上了,大家还都心不在焉,东张西望。
皇上看着众臣的样子,自己也歪坐在宝座上:“众卿不要坐立不安的,朕也起得很早,也和你们一样辛苦。早朝有事奏报,无事卷帘退朝。我看要紧的事也都早加急送到朕那里了,你们就等着例行事情一完,回家该继续睡觉的睡觉,该喝酒的喝酒,该……”皇上说到这里自己也笑了。
随即又道:“隆琪到了没有?”
隆琪急忙出班跪倒:“臣弟隆琪见过皇上。”
皇上笑道:“听说你和妻子、儿子团聚,朕就不罚你太久了,着即复康明王之位,暂不赐封地,仍住驿馆,封地之事朕随后再定夺。”
隆琪赶紧叩头谢恩。皇上又道:“让你的儿子给朕见见。”
旁边小太监一直拉着阿回的手,听到皇上问急忙带他出来站好。阿回看到高高的宝座上,坐着个穿得很华丽,气派很大的人,知道见这个人的时候需要行礼。急忙跪下磕了三个头,小太监将他拉起来。
康明王心道:“小儿在大夏出生长大,不会讲中原话。”
皇上看着这个很漂亮可爱的小孩,觉得跟康明王和自己都有些像,但又有些异域轮廊,十分开心:“你叫什么名字啊?”
阿回睁大眼睛,不知该说什么。
康明王忙道:“回皇上,因为名字需按祖制由内廷来起,臣弟一直没有回到中原,又盼着回来,所以他只有个小名叫阿回。”
皇上笑道:“这个名字倒蛮好,阿回是庆字辈的,还用内廷找什么名字,朕赐你‘庆回’二字即可。”皇上想了一下,又对康明王道:“先封庆回为承恩公吧,多领一份封银。”
周转的大臣都吸一口气,皇上果然在搞平衡,看来康明王分封也为时不远了。
康明王急忙跪下,又用大夏话对阿回道:“快给皇上磕头。”
父子都给皇上叩头谢恩。皇上一高兴,便道:“散朝吧,隆琪和庆回留下,中午朕要赐宴。”他想了一下,又道:“孟大人也一起。”
皇上又对隆琪说:“朕这就派人去将你妻子也接来,中午一起家宴,择日还要皇后赐她为康明王妃的。”
康明王知道这一切繁文缛节妻子肯定无法适应,然而这也是自己在国朝当一个正常王爷的开始。
果然在家宴上,望珠也被接来了。张嫂给她穿上中原衣衫,替她梳好头,弄得她手脚都无处放。康明王还是很有眼光的,望珠宽宽的额头,黑眉大眼,唇不涂而红,长得其实挺好看。只是面对皇后内院诸多美人的香风艳雾,绫罗绸缎,环佩叮咚,再看到只听说过的中原皇上,紧张得不行。康明王再次看到了雅妃赵兰姿,心情又起伏起来。皇上特地将有子女的妃嫔都叫了来。孟定国对这种场合十分不感兴趣,又惦记着应秀灵,便推辞妻子身体不好。皇上一力挽留:“晚膳前皇后会亲自前往舅舅府上看望舅母,最近对各路地方大员封赏过多,舅舅在场也是要安抚诸候王,况且康明王的妻子和儿子找到,也是舅舅的首功。”
孟定国无可如何,只好留下。家宴之时,雅妃的眼睛总是不时看向康明王。而康明王不得不时时照顾自己语言不通的妻子和儿子,心里更觉狼狈。
孟定国则是如坐针毡,夫人的身体,说不行就真的不行了。这个变故来得太快,他一时有些什么事情都无心做的意思。此时吃东西也是味同嚼腊,和皇后、妃子自是没什么话可说,和皇上跟康明王说话也是心不在焉。
皇上看出孟定国的心事,笑着对康明王说:“这次康明王能得复王位,全是舅舅的功劳,你要敬舅舅一杯的。”
康明王急忙站起来向孟定国敬酒。孟定国笑一下:“皇家贵胄,流留在外,本就是定国没有尽到责任,能将王爷发妻和承恩公找回,本来也是份内之事。”
皇后坐在皇上旁边,今天似乎兴致不高。本来,给诸候王加赏,就是皇上怕前阵给沈赫昌的封赏太多缘故。皇后知道是冲着自己的,不过她虽然兴致不高,情绪却掩饰得很好,嘴角绽着微微的端庄笑意。偶尔也向康明王问些庆余的事情,也向妃子问问皇子和公主的起居。
皇上知道皇后不高兴,皇后的不开心他是很了解的。但问题是孟大人也很不开心,并且现在要孟大人紧急做的事情很多。皇上便格外施恩让妃子们给孟定国敬酒,孟定国今天确实也十分心不在焉,恨不得一步跨回去陪陪病中的夫人,但也只好打起精神来应对。轮到雅妃时,她端起一只白玉杯,含笑道:“孟大人请饮此杯。”孟定国随口说了句谢谢娘娘,却突然愣住了。但他随即不动声色,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孟定国回到府中,已是下午,而皇后又来探视孟夫人,把个应秀灵折腾得更累了。终于将皇后送走,天已暗下来。孟定国将袖中的纸团拿出来,那上面是一副房屋内部结构的草图,旁边还注着地址。孙锋母亲被关的地方,竟然就在京城!
孟定国拿着这张纸,却半点不动作。孟雨回来之后,孟定国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对他道:“你夜半子时之后,将你师姐给我从宫里叫出来!”
孟雨吓了一跳:“爹,出什么事了?”
孟定国气得:“她太胆大了,竟然敢在皇上家宴上给我传纸条!”
孟雨噗地一声乐了,这真是师姐才做得出来的。
孟定国眼睛瞪起来:“你笑什么?”
孟雨赶紧收了笑:“爹爹,纸条上写的什么?您叫师姐过来又为什么?”
孟定国将纸条扔给孟雨:“她查出了易容人藏匿孙锋母亲的地方,就在京城。”
“啊!!!”孟雨简直震惊了,他没想到师姐能这么快就做到这件事。他本来不过是想多一条可能的路径。但是他忘了一点,这个师姐,一是将他或孟定国交办的事情,都当成头等重要的事情。二是胆子太大,大得晒干了得有四斤八两。
第二六三章 胆大师姐
孟雨小心地问父亲:“爹爹,您……”
孟定国的怒气更大了:“她竟然还敢在皇上眼皮底下和康明王眉目传情!”
孟雨也愣了,这个师姐虽然和他相处不长,但他是知道的,完全是个性情中人。当年在黄山,也曾跟一个喜欢的人私奔,被苦松居士捉回来,差点打断了腿。那个人却是个轻浮浪子,在师姐和几个风尘女子之间来回周旋。直到被师姐发现,这个师姐毫不犹豫卸了那负心郎一条腿,当然为了不给苦松居士惹麻烦,师姐当时蒙了面。回来她就告诉了孟雨和江战。两个小师弟吓得面面相觑,不过自然是替她瞒下了。
孟定国道:“救人的事,我们再细商量,没有那么简单。你记得把她给我抓来,子时之前,我都要陪你母亲去了,别来打扰我。”
孟雨赶紧行礼称是。
孟定国看下午皇后一番国母威仪降临,已经把应秀灵累得更够呛了,十分心疼。看她晚饭就没什么胃口,赶紧端了一碗人参鸡茸粥半哄半劝地喂她吃下。然后叫丫环打来温水,亲自服侍妻子洗漱了。应秀灵道:“你干什么亲自做这些事情,让丫环们做就可以了。”
孟定国笑笑:“我这两天不是事情少吗?”
应秀灵也笑了:“你什么时候事情少过?”
孟定国确实事情非常之多,甚至很多棘手挠头的事情。然而他必须在妻子醒的时候尽量陪着妻子,他敏感这次妻子的情况不好,他怕有个万一自己会留下遗憾。他叫来几个最有名的太医给妻子诊治过,果然回答都差不多,他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凉。
难道这一天还是要来了?这句话不断萦绕在他脑子里。
他又在想,今年的朝会是大朝会,应正云也会过来。然而不知道妻子能不能拖到那个时候了。
他就这么一直握着妻子的手,呆呆地坐着。
不知坐了多久,妻子昏昏睡去了。他这才叫丫环来守着,自己去了书房,将积了一天的国事处理一下。心里又骂皇上,又让自己陪吃饭,又让娘娘来忽悠,还留给自己这么多事情!
外面更夫在敲梆子了,孟雨做事果然很靠谱。子时刚过,赵兰姿跟着孟雨来到孟定国的书房。
兰姿真心有点害怕了,孟雨在路上就让她准备好说辞。而孟定国也知道子时之后,宫里肯定不会有人再找雅妃,所以才找了这个时间。
所以雅妃一看到孟定国,赶紧跪下了:“孟叔叔,是兰姿的错。每次发消息,总鸽子也怕出事,所以今天知道叔叔要来,就直接给您了。”
孟定国看着她,也不叫她起来。半晌才问道:“你这个地址怎么来的?”
雅妃不敢隐瞒,哆哆嗦嗦地说:“我发现皇上偶尔夜深时,会在勤政殿办完事情之后,单独去往紫辰殿。而紫辰殿没有皇家大事,是不会启用的,因此颇感奇怪。而且最近这一两年,皇上好像总是刻意躲着皇后。开始,兰姿也没有注意是为什么,后来发现皇上也来找臣妾,但说一会儿话就走了,却让宫女告诉皇后在臣妾这里。前几日,师弟跟我一说,我突然觉得皇上在紫辰殿一定是见什么不能让别人见的人。臣妾那几日就都到紫辰殿屋顶的夹层里躲着,不想躲到第四日,真的看到皇上见那个易容人,而且向他询问了河东的事情。”
孟定国大吃一惊:“那个易容人可说了什么?”雅妃道:“奇怪的是,易容人说的却都是一些对师弟和叔叔有利的事情,包括三派合盟很顺利,狄英和三派关系也很好等等。”
孟定国和孟雨交换了一下眼神。
雅妃接着道:“等他们说完了,我就偷偷跟了出去。”
孟雨吓得都快叫出来了,这个师姐胆子也太吓人。
孟定国道:“你虽然在师姐弟里,轻功是最好的,可怎么也比不上易容人,怎么可能跟上他?”
雅妃道:“那个易容人出了紫辰殿,并没有急于施展轻功,而是穿到前殿西边夹道里,我看到皇后的书笔女官安玉蓉在等他。他们说了几句话,易容人才慢慢向外走。大概因为是深夜,他根本没有施展轻功。”
孟定国道:“你跟在他后边,他就没发现?”
雅妃怯怯地说:“我当时换了身宫女的衣裳,因为夜里都要有值夜宫女,也不引人注意。而且我知道他往西一定会走西角门。就先赶到西角门,又换上更夫的衣服,等他出了宫,我就远远跟在后面,若是他发现了,也能混过去,然后一直跟到他住的地方,回来时记熟了路。第二天,皇上和皇后出行到城郊去祈福,我又换上衣服赶到易容人的住处,我估计他白天不会在家。又想若被发现,就装成小偷或者走错路的,潜进了他家。结果,在他家后院一间锁着的小屋里,发现一个老妇人,我扔了个木块过去,老妇人问了几句话,听着是河东口音。我又不出声地过去,从门缝往里望,发现她似乎双目失明了。本来我想将她一起带走算了。但突然听到院门响,我赶紧就跑了。结果在院墙外面偷望,发现一个很精瘦的老头进来。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真容。”
饶是孟定国一生经历多少凶险,也听了一头一身的汗。孟雨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孟定国想着,这么隆冬的天气,连着四天趴在紫辰殿屋顶,真不知道这个死孩子是怎么坚持过来的。孟定国再想骂她也不能骂了,孟雨听的也心都在颤了。
孟定国道:“兰姿,你爹是我手下,跟着我出生入死,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你如今陷在宫中,是你的命不好,更是叔叔没有照顾好你。你替叔叔做的事,叔叔谢谢你了。”
赵兰姿看孟定国如此动感情,心里既感动又难过。
但随即,孟定国却变了一张脸,口气严厉地对雅妃道:“从今天起,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