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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动了一下,孟雨摸摸她的脸颊,却发现手被弄湿了。“笑笑,你哭了?”
笑笑无声地哭着。最近遇到的事情,很多很多,让年纪还小的她根本不能承受。好在又和孟雨哥哥在一起了,她心里只希望以后再不要分开。
孟雨看着笑笑的泪眼,将自己的脸贴到她湿湿的脸颊上。笑笑抖了一下,抱住孟雨,紧紧贴在他身上,她的身子像秋风中的树叶,簌簌地抖着。
孟定国看到孟雨和郭世超接回笑笑,心也放下了。太医早已经等在孟公府,又替笑笑检查了一下,替她将身上的伤口也敷上药。孟定国看笑笑的毒已经基本解了,对孟雨道:“每天给她喝解毒的汤药,再喝几天就会好,不要在身体里存下余毒。她年纪小,生长快,余毒不清容易散到血液里。”
孟雨点点头。
孟定国对孟雨和郭世超说:“河东公务繁重,我已经让狄英走了。据他说,他跟笑笑刚分手,突然听到有刀剑对打的声音,他赶紧回来,发现笑笑已经中了百花叮倒在地上。手里的刀掉在一边,应该是和人打斗过。”
孟雨道:“笑笑刚才能开口说话了,她说是一个使剑的女子,蒙了面,眼睛细长的。笑笑还记得她的剑招,我想会不会是静仪。她被妙常师太逐出青虹派,就彻底投了刀盟,而且我有消息她已经来京。”
孟定国道:“可静仪为什么要去攻击笑笑,不怕自己暴露吗?”
孟雨道:“是呢,这确实是一个谜团。”
孟定国道:“狄英说他是因为急着去取药,带着笑笑出不了城门,所以找了个低矮的地方飞马过去的。”
第三二八章 笑笑遇到了什么
孟雨道:“笑笑身上有很多划痕,那些树枝和干枯的种子,叶子,都不是京城里有的。可我问她,她说被打中有毒的暗器之后,就昏迷了。再苏醒过来,已经是狄英给她解毒之后,在京北镇了。”
孟定国点头,对孟雨和郭世超道:“笑笑就留在我府里吧,世超你自己也要小心。这段日子,笑笑连续两次出意外,可不能再有事了,孟雨你要留心着她。”
孟雨点点头,郭世超谢过孟定国,便和孟雨一起退了出来。
孟雨道:“等笑笑好些,爹爹还会再详细问笑笑的。从笑笑中毒到解毒这一段时间,狄英是不是带着她直接去的京北镇?笑笑身上的划痕,那些草籽枯叶,城里和城外的大道上,都不可能有。”
郭世超点头:“狄大人这次,确实有说不通的地方。但他为什么这么做?同样解释不通。而且那个女杀手为什么要袭击笑笑?”
孟雨半天没有说话,他看着有些昏暗的天空:“世超,你是家里长子,弟弟妹妹都还在,很快也会长大,就又是一个大家庭。你现在要维护好这个家,不要做危险的事情。你在皇上身边做事,本身也是伴君如伴虎了,千万不要简单地去报复你那些仇家,很多事情,要放下的。”
郭世超抬起头,眼里含满了泪水:“孟大哥,你一直对我这么好,在双凤山庄,也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是我太对不起你了。”
孟雨叹了口气:“别这么说,毕竟是我家先拒绝她的,虽然我没有。”
郭世超黯然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发生了,只是我一直就很愿意帮姐姐,也愿意和姐姐聊天。夏天她来京城竞夺皇家采买的时候,你忙着案子的事,是我一直帮她做货物交易。这次她又来京时,我已经在禁军做事。姐姐没来之前,我也在帮江战大哥做清理货物的事情了。后来看姐姐那段时间好可怜,我自己全家都没有了,帮她每天理货的时候,也突然变得很依赖她,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就发生了。现在我也离不开她了。”
孟雨听得心里越发的苦,连老天都不肯成全自己,难为自己一直在坚持。他慢慢地对郭世超道:“只要她幸福就好,是我家里对不起她,给了她那么重的打击。”
笑笑躺在床上,虽然屋里很暖和,她却仍然身上阵阵发冷,而身上那些划伤也在阵阵发痛。春燕轻轻地说:“笑笑姑娘,再给你加个火盆吧。”
笑笑摇摇头:“春燕姐姐,屋里已经够暖和了,你休息吧,我也困了,要睡一会儿。”
春燕将薄被替她拉上来盖住肩膀,轻轻地退出去了。
那段极度恐怖的回忆,让笑笑完全不能从今天的意外中恢复过来。事实上,狄英将她肩膀的毒逼住之后,她一直是有意识的。她知道狄英带她飞出了城墙,也知道又有一个女子拦住了他们,逼狄英杀她。最后狄英被逼无奈,将她扔下悬崖,却不差分毫地拿准了力道,将她卡在从崖缝里伸出来的,几棵交织缠长的矮树上。因为还有意识,撞击和树枝摩擦间她痛得不行,但她拼命忍住没有叫。
她还以为狄英是真的为了那个女子要杀她了。她只想等他们走后,再想办法,其实心里已经认为自己要死定了。
想不到那女子看到狄英把她扔下崖,竟然失声痛哭起来,然后就径自走了。狄英却从崖上踩着松枝攀援下来,将她又抱了上去。她浑身痛得不行,可是一声也不敢叫,以至于狄英一直以为她还在昏迷着。她心里又恐惧又难过。她不知道该怎么想这位狄大人,把自己扔下去,又冒着生命危险爬下来救自己。她不仅不敢哭出声音,连眼泪都不敢流。她想若是狄英知道自己刚才不是在昏迷,会不会又因为自己知道秘密而把自己再扔下悬崖?
她回想着这恐怖至极的事情,浑身又在发抖,牙齿也格格打战。孟雨送走了郭世超,急忙回来看笑笑。
他一进笑笑的屋子,就看到她在发抖,脸也通红,他急忙奔到床边,将笑笑扶起来,用手一摸她的额头,笑笑竟然发高烧了。
孟雨吓坏了,他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在外面受冻,还是余毒发作,急忙喊仆人出去叫医生。他搂住笑笑滚烫发抖的身体,不停地说着:“笑笑,你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好在医生赶过来,说笑笑是因为连吓带冻,所以高烧,让每天服汤药,多休养。
笑笑又昏睡了两天,渐渐清醒,人也精神一些了。但孟定国和她谈了两次,孟雨也又问过她。她始终说中了百花叮之后,自己就完全昏迷了。但孟雨却从应少言那里知道,笑笑偷偷问过她,狄大人怎么样了。她显然不敢问孟雨和郭世超。
孟雨就更知道她一定还知道一些秘密。但孟雨也明白笑笑是个善良的孩子,她维护狄英,必然有她的道理。自己只要知道狄英有问题就好了。但他也看得出,这次事件给笑笑再次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他一时想,是不是和爹娘商量,尽快娶了笑笑。但随即他就打消了念头,喜姑姑和韩奇秋天才去世,笑笑一直热孝在身,就算不用等三年,也不可以现在就办事的。
笑笑穿着蓝色的小衫,深蓝色的长裙,坐在床边。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嘴唇也没有血色,下巴越发尖了,袖子里露出的胳膊枯瘦得像木棒一样。不过她还是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两根细细的长辫子也绑得紧紧的垂下来,搭在肩上。她个子很高,但一脸的稚气,看得出还是个很小的女孩子。
孟雨每天都要来她房间看她,不仅给她端药,还一定要盯着她把鸡汤鱼汤喝下去才会离开。现在厨房要做两份补品了,小雪一份笑笑一份。
所以笑笑总是很早起来,把自己整理得干净利索,她不愿意因为生病就蓬头垢面地见人,尤其是见孟雨哥哥。
孟雨进屋一看到笑笑,就放心地笑了。现在他进屋都不敲门,他跟笑笑说,她已经是他的了,反正都已经肉麻过了,她再也不许跟别人好。笑笑知道孟雨是安慰自己,但她也告诉自己孟雨哥哥是真对自己好的。
第三二九章 想娶真真?
孟雨看到笑笑除了很瘦,精神好多了,十分高兴。也坐到床边,搂住她的肩膀,握着她的手问道:“早上吃得多不多?”
笑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孟雨,听话地点点头。孟雨道:“肯定吃得还不够多,你太瘦了。你不胖我就不喜欢你了。”
笑笑扑哧一声笑起来了。孟雨看她高兴,放下心来,他拍拍笑笑的肩膀:“年还没有过完,你快点好起来,元宵节我带你和玉宝上街去玩,不仅有花灯,还有各种表演呢。”
笑笑瞪大了眼睛:“孟雨哥哥,你……”
孟雨道:“我什么?你想问什么就问,我答回题又不收钱。”
笑笑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孟雨哥哥,你真的喜欢笑笑么?”
孟雨黑亮的眼睛盯在笑笑脸上:“为什么不?”
笑笑不自觉地咬了一下嘴唇:“那次,在客栈里,你说不要笑笑做错事。”
孟雨当然记得,他一双好看的眼睛继续盯着笑笑:“我们现在就要做错事,天天做错事。”
笑笑开始还没有明白,等明白了,脸就红得像着了火。孟雨伸开双臂紧紧搂住她,笑笑身体一僵,随即便贴紧了他,紧紧地抱住孟雨,依偎着他。她心里真的是很幸福,孟雨哥哥果真是爱她的。
江湖各派也已经纷纷离京,他们不是朝廷官员,不受约束。有的愿意留在京城看看京城的热闹,像了空大师这样很喜入世的出家人,在京和江湖朋友聊得很投机,打算留在灯节后再走,而彭泽天也借这个机会请大师到卧虎帮切磋刀法,欢聚一下。但像孙锋,要赶紧将丁风的遗体带回河东下葬。他心情很复杂,并没有仇人被杀报仇之后的痛快,这毕竟是他的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长辈,虽然罪有应得,死得也过于凄惨。而汪一恺和汪真真因为西玉州战事紧急,大比武之后想马上动身。但皇上却将汪一恺和汪真真多留了两天。
皇后不知道是因为沈婉华被劫持的原因,还是大比武那天被丁风被杀的血腥场面惊吓到了,这几天一直情绪不高。但是爹爹的事情还是不能不过问,虽然自己很不愿意搞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后娘,而且还注定会封一品诰命夫人的。但毕竟母亲去世已经三年,父亲年纪渐老却没有一个贴心的人,自己不能孝顺爹爹,更不能让爹爹心愿不能得偿,只好不情不愿地又去找皇上。皇上也是挠头,想了半天对沈赫昌道:“国丈,这个事情不像通常的赐婚,朕不能不考虑汪家的意愿,还是双方都有意才好。朕倒是建议国丈和汪一恺直接提一次,当然可以告诉汪家如果他们有意,朕马上亲自出面赐婚。”
沈赫昌沉吟了一下:“此事直接麻烦皇上,确有不妥。微臣对于汪真真确实是真心欲成婚配,那微臣就先去拜访汪一恺,他如果不反对自会问女儿的意思。”
皇上点头:“这就对了。”
果然当晚沈赫昌就亲自去客栈拜访了汪一恺,汪一恺竟然没有马上回绝,答称要与女儿商议。
汪真真一听爹爹还有答应的意思,真是气坏了。
“爹您是不是糊涂了?自从大师兄没有了,女儿就说过再不嫁人的。况且沈赫昌那种毫无节操,独断揽权的人,爹爹为何不一口回绝?”
汪一恺弓着背剧烈咳嗽了几声:“现在不同以往,爹爹不知哪天就走了,再不能照顾你。你一个人,后边的日子怎么过?沈赫昌是在国朝名声不好,但他对你未必是虚情假意,爹看得出来的。”
汪真真也知道爹爹已经病入膏肓,心里很难过,但更生气爹爹为何如此不了解自己,先倒了一杯水给爹爹:“您先喝些水,一会儿把药服了吧。现在天气冷,您没事不要出去了,这个咳疾不能受冻。”
汪一恺接过水喝了一口,却仍然道:“人到了年纪,不是吃药就可以的。爹不想让你以后孤零零的,沈赫昌真对你好,他也有能力保护你。”
汪真真一听又气起来了:“他如何是他的事情,我根本对他半点好感也没有。爹爹赶紧回绝他让他死心,我们速回西玉州,现在战事紧急,离开这么久,庄里的事情也放心不下。”
汪一恺看着汪真真:“你对沈赫昌没有好感?可是你喜欢的人,却永远不会娶你的,不要以为爹爹老了就眼瞎。真真,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当年你还小,他是如何娶了现在的妻子,爹知道得一清二楚,当时他真正心爱的女人还在重伤之中,他却一言不发地与现在的妻子订了亲。女人在他心里,最多只能激起波澜,却永远不能和他交汇成河的。你到了爹爹这个年纪,才会知道有个人能真的喜欢你,一心一意想娶你对你好是多么不容易。”
汪真真一下站起来了,她的脸红了,红得像要涨破了一样,眼里噙着泪水:“爹!您在说些什么!您不仅固执,还胡思乱想!总之,我绝不嫁那个沈赫昌就是了!”
说罢,她抹了一把眼泪,便出了门,还将门使劲赌气地摔了一下。
汪一恺也呆住了,他后悔自己冲口而出的话。也是最近和应正云矛盾激化,否则之前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捅破女儿心里的秘密。他知道那场婚姻不是